“不僅如此,趙夫人還讓底下的人故意在菡妃貼身婢女跟前嚼舌根,說柔妃您橫行霸道,草菅人命——”


    “砰——”柔妃手中的茶杯猛地磕到身旁案幾上。


    小菊嚇得嚷道:“柔妃饒命,一切都是趙夫人讓人傳的話,奴婢隻是轉達給柔妃您而已。”


    柔妃陰冷的眼眸瞄了眼趴在地上的小菊,厲聲道:“本宮當是個輕易地草菅人命之人,讓你嚇得如此?”


    “不是,奴婢是覺得趙夫人胡言惹了柔妃您不悅才有所擔心的。”小菊趕緊道。


    “哼!”柔妃冷哼一聲,緩和了些語氣道,“行了,你幫本宮打探消息有功,本宮是個功過分明的人。你兄弟的事,本宮會給本宮的哥哥說一聲。”


    “謝柔妃娘娘!”小菊滿臉的感恩戴德道。其實如若不是家裏的兄弟出了事她也不會幫柔妃在菡妃那當細作。不過,以柔妃的手段,既然找上了自個,又豈是能推掉的。


    柔妃揮了揮手,“行了,你退下吧。日後有任何事,立馬來報告本宮。”


    “是,奴婢告退。”小菊彎著腰,退了下去。


    柔妃坐在寶座上,眼眸陰柔地眯起,趙夫人,看來她是活膩歪了。


    此時,一名奴婢端著盤子進來。


    “柔妃,這是您要的瓜子。”奴婢道。


    柔妃斜眼看了眼盤上的玉蝶,眼眸微眯道:“這是?”


    奴婢討好道:“奴婢怕瓜子殼髒了柔妃您的手,所以奴婢幫柔妃您將瓜子殼都剝了。”


    柔妃嘴角微揚,“你倒是有心!”


    奴婢看著柔妃淡淡地笑道:“為主子所想是奴婢應該的。”


    站在柔妃身後的奴婢鳳蝶看著欲討好柔妃的婢女心裏冷哼,這婢女是今兒新來的,不知柔妃的秉性,看來是留不得了。


    柔妃淡淡道:“既然你如此忠心,本宮亦不能冷漠了你的這份情。”


    婢女心裏竊喜,他人都說柔妃難伺候,看她不是做得甚好。都是些沒腦袋的蠢貨。


    “來人,將這忠奴給本宮押下去,亂棍打死了。”柔妃突然厲聲道。


    兩名奴才進屋將這奴婢壓住,婢女大驚大嚷道:“柔妃娘娘,饒命啊!奴婢哪裏做錯了,請柔妃娘娘明示。”


    柔妃冷冷地看了奴婢一眼道:“用棍前,先將她的舌頭給本宮割了。本宮不想再聽到她一絲的聲響。”


    “是!”奴才捂住奴婢的嘴,將奴婢拖了下去。


    柔妃冷哼道:“醃臢的東西,本宮吃的東西也配你動。”


    此時一旁候著的婢女鳳蝶小聲道:“柔妃,那趙夫人如此做恐是想借那菡妃的手除了您。您看該不該給個教訓?”


    鳳蝶是跟著柔妃從恭家陪嫁過來,算是柔妃的心腹。


    柔妃嘴角冷揚,“她倒是會打主意,不過此事以她那魚木腦袋豈是想的出來的。”


    鳳蝶微愕,“您是懷疑還有人在背後唆使那趙夫人?”


    柔妃眼眸微眯,“這些個女人,一些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宮麵前賣弄。那趙夫人,人蠢也便罷了,卻有顆不甘寂寞的心。既如此,本宮便成全了她。夜裏給本宮送壺鴆酒給她。”


    “是,柔妃。不過,奴婢怕那趙夫人死了,她背後的人恐會就揪住柔妃您不放。”鳳蝶道。


    柔妃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她們奈何得了本宮嗎?”


    鳳蝶眉頭緊蹙,“那些個賤人自然不必擔心,但人言可貴,奴婢怕話如若傳到四爺那——”


    柔妃微微側頭看了眼鳳蝶,微思,而後道:“方才不是有名忠心本宮的賤婢嗎,便將她推出去抵了那趙夫人的賤命。”


    鳳蝶嘴角揚起一抹陰狠的笑道:“奴婢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菡妃那?”鳳蝶又問道。


    畢竟菡妃如今正受四爺的寵,多少忌諱些。


    柔妃看向鳳蝶卻突然問道:“昨夜四爺在哪過的?”


    鳳蝶道:“就外麵人來報,昨夜四爺留在了宮裏頭。”


    柔妃冷笑,“四爺和菡妃快四月不曾見。一聽四爺迴府,那菡妃便趕了迴來,而四爺卻留在了宮裏。看來四爺也已經是乏味了。一個失了寵沒家身的側妃,本宮還不看在眼裏。”


    鳳蝶奉承道:“當是柔妃您看得比奴婢透徹。”


    柔妃瞪了鳳蝶一眼,“你也不必抬舉本宮。”柔妃眼眸突然眯起,“比起那菡妃,更讓本宮在意的是那冉夫人。本宮聽聞,她是跟四爺一同從戰場而迴,還救過四爺的命。和四爺獨自相處如此久,在四爺心裏她恐不一般。”


    鳳蝶壓低了聲音道:“那是否需要奴婢——”鳳蝶抬手在脖子上一抹。柔妃的性格便是擋路者死。


    柔妃抬手道:“當下不用,等本宮再看些時候。”如若那冉夫人在四爺心裏不同,她貿然除了,恐惹了四爺不悅,反而弄巧成拙。但如若那冉夫人當是個障礙,她便要廢些心思讓人幫她除了。不沾身是最好的。


    夜裏,萬籟俱寂的王府大院。


    “咚咚——”


    顧梓菡院門裏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顧梓菡被吵醒,離愁提著燈籠進來。


    “是何人敲門?”顧梓菡下床看著離愁問道。


    離愁拿起木架上的狐裘給顧梓菡披上,眉頭緊蹙道:“是黃總管。”


    “發生何事?”


    “說是西亭院的趙夫人突然歿了,來請示菡妃您。”離愁道。


    顧梓菡眉頭微蹙,白日裏趙夫人才在她跟前說了柔妃的話,夜裏便歿了。這柔妃當是個“急性子”!


    顧梓菡坐在穿堂的正位上,看著站在底下的黃總管問道:“何時發現趙夫人歿的?”


    黃總管迴道:“子時,趙夫人院裏的奴婢上夜時,發現趙夫人房門開著,進去一看卻見趙夫人躺在地上,嘴裏流著血。”


    “太醫如何說?”顧梓菡問道。趙夫人出事,黃總管自然會請太醫來看。


    黃總管道:“太醫說趙夫人是中了鴆毒而歿的。”


    “中毒,便是有人給趙夫人下了毒。可有逮到下毒之人?”顧梓菡問道,其實她心裏多少猜到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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