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門外傳來一陣輕細的敲門聲。


    “爺,您起了嗎?”門外,左冷的聲音傳來。


    軒轅痕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眼擁在懷裏的顧梓菡,嘴角微揚。


    他伸手拂過她捶在臉龐的發絲。


    “唔——”熟睡中的她發出一陣低嚀聲,眉頭微微一蹙。


    他收迴手,看來他是將她累壞了。


    他一向是個清冷之人,昨夜如此的放縱卻是第一次。直到天蒙蒙亮,她受不住他的索取咬了他一口,他才放過她。


    不過三月而已,卻總覺得隔世一般的久。


    他的手指緩緩滑過她光潔的左臉,眉頭卻微蹙了稍許,而後歎了口氣。翻身下了榻。


    套上衣衫,軒轅痕走到房門,貼身侍衛左冷侯在門口。


    “什麽時辰呢?”軒轅痕問道。


    “卯時過了一半了。”左冷迴道。


    軒轅痕眉頭微蹙,而後欲抬步離開。


    左冷喚住,猶豫稍許道:“爺是否要先沐浴一下?”爺身上全是歡愛後的味道。爺連夜趕迴京城,先迴府一趟。今兒早再隨隨行的人一起進宮。但如此進宮,恐不妥。


    軒轅痕微微側頭看了左冷一眼。而後低眼看了,對著左冷吩咐道:“讓人將水送到我屋裏去。”


    “是,爺。”左冷道。


    日頭升起。


    京城城門大開,一對禦林軍護航的隊伍緩緩而行。


    隊伍裏,軒轅痕騎著馬,身後跟著一頂軟轎。


    周圍圍觀的人好奇道:“這又是哪個達官貴族啊?”


    “你不知嗎,這可是我吳越的四皇子——四爺。”


    “四爺?他不是眼瞎了嗎?”


    “你便孤落寡聞了吧。三月前,東陵的皇子醫好了四爺的眼疾。而後四爺護送其迴東陵。今日迴京了。”


    “哦,真是如此。難怪先前我聽人說,東陵有意和我吳越結盟。原來是真的。”


    “就是,我也聽說了。如若是真的,那我吳越豈不是如虎添翼。”


    “誒,四爺後麵那頂軟轎裏坐的是誰?”有人好奇道。


    “不知道,不過能跟在四爺身後,恐不是普通人吧。”


    “我看說不定是四爺在路上遇見的佳人,這將人給接迴來,納入府裏了。”有人戲說道。


    接著大家竊笑了起來。


    大家議論的聲音傳入軒轅痕耳中,軒轅痕冷硬的眉頭沉下。


    “左冷,帶一隊人送呂小姐迴呂府。”軒轅痕冷聲道。


    “是,爺。”


    左冷拉了拉馬韁,讓馬停了下來。而後讓抬轎的轎夫停下,留了十幾名禦林軍,其餘的跟軒轅痕進宮去。


    轎子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呢?”轎內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來出來。


    左冷道:“呂小姐,四爺讓屬下護送小姐迴呂府。”


    轎內安靜了片刻,而後輕柔的聲音帶著些些落寞道:“四爺他?”


    左冷道:“四爺進宮去了。”


    “如此啊!”


    稍許,左冷領著隊伍行至呂府。


    軟轎落下。


    轎簾微掀,呂梓冉從轎內走了從出來。


    呂梓冉行至左冷身前微微頷首道:“有勞左侍衛送我迴來。”


    左冷畢恭畢敬地道:“是屬下應該的。如若沒事,屬下便告辭了。”


    “左侍衛。”呂梓冉喚住左冷,躊躇稍許道,“四爺可有留話給我?”


    左冷無一絲情緒的臉道:“爺無任何話給呂小姐。”


    呂梓冉眼裏劃過一抹失望。


    稍許左冷離開。


    呂梓冉從側門進了呂府。


    剛到進門,呂梓沐便迎了上去道:“三姐,你總算迴來了。方才送你迴來的是誰啊?”


    呂梓冉看著呂梓沐沉思稍許,而後道:“迴我屋裏,我再慢慢告訴你。”


    “嗯。”


    皇宮禦書房內——


    景帝看著站在屋裏的軒轅痕滿是喜悅。繞過書桌走到軒轅痕身旁道:“三月不見,老四可有想父皇。”


    軒轅痕眉梢微蹙,徑自道:“父皇,你讓兒臣一迴京便先進宮是為何事?”


    景帝撇了撇嘴,這老四便是如此不討喜。別的兒子是巴望著自個的關切,便是他,臉一如既往地如狗屎般。


    景帝輕咳了一聲道:“朕聽聞老四此番送東陵皇子迴東陵,路上可是精彩得很。”


    軒轅痕淡淡道:“父皇找兒臣來便是為這?”他與東陵晟圍攻魔宮之事,便沒打算瞞父皇。


    景帝一笑道:“便是朕也忌諱三分的魔宮,老四倒是膽大。朕聽聞你們將魔宮給燒了,這番氣魄當是帝王之魄。”


    軒轅痕眉頭微沉,冷聲道:“父皇不必拐彎抹角,兒臣說過,兒臣對帝位沒興趣。”


    被如此毫不留情地插穿自個的計謀,景帝臉微沉道:“老四,身為軒轅族之人,這是你的責任。”


    “願意擔這責任的人大有人在,父皇何必逼迫兒臣呢?”軒轅痕冷冷道。


    “這是你皇爺爺的意願。”景帝搬出先皇,對老四來說,先皇是其心裏最為敬重之人。老四七歲前一直是養在先帝身邊的。


    軒轅痕果真不再言語。


    景帝看著軒轅墨嚴肅了神情道:“在你所有的兄弟之中,便隻有你有那份帝王之魄。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我吳越雖稱為大國。但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吳越卻已如一個遲暮的老人。且天下分久必合,眾國之戰一觸即發。朕百年之後,所能倚望之人便隻你一人。”


    軒轅痕眼眸微低,沉默不語,半響後低冷的聲音緩緩道:“皇爺爺曾說,要做千古之帝需冷情、無情、絕情。否則國不得全。而這兒臣做不到。”


    景帝瞳孔微緊,先帝何以說此話他當明白。軒轅族的男子曆來情深,要做到冷情、無情、絕情根本不可能。如若能,先帝便不會鬱鬱而終,自己也不會讓吳越成今日的局勢。


    景帝重重地歎了口氣,“你皇爺爺隻是有他的看法才如此說。但君無情又何以憐民,何以愛民。”


    軒轅痕眼眸低沉,“帝位之路已不是兒臣想要的。”如若踏上帝王之路,他終會傷她。所以他不再選此路。


    景帝眉頭緊蹙,老四的倔強卻如先皇一般。


    軟的不行,景帝沉了聲道:“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為,子不得不為。朕為吳越之帝,當以以吳越之利而思。朕選你為儲君,便是一定之事。”


    軒轅痕眼眸微眯,“父皇這是在威脅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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