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黃忠大喝一聲,揮起長刀一刀斬出,霸烈罡氣撕裂黑暗,隱隱間傳來袁昌的慘叫之聲。


    “主公,那袁昌已經虛弱至極。”劉曄看著楚南道。


    之前那袁昌雖然畏懼黃忠,但黃忠的攻擊,他卻能輕易化解,畏懼也隻是因為黃忠身上陽氣濃鬱而已,但此刻,從慘叫聲來看,黃忠的攻擊他已經無法完全避開,楚南的氣運金龍對袁昌的傷害要超出劉曄的預料。


    “盡快消除吧!”楚南點點頭,皺眉看著與氣運金龍合二為一的袁昌,這跟他將氣運金龍收入體內不太一樣,而是將氣運金龍的力量融入自己的攻擊手段中了,氣運雖然玄妙,但並無直接攻擊人的能力,從袁昌的表現來看,那氣運金龍也沒給他提升什麽實力,他想幹什麽?


    便在此時,楚南發現黃忠頭頂氣運有些發黑。


    “不好!”楚南麵色一變,黃忠被侵染了!


    袁昌的攻擊本就是以侵染為主,而非直接攻擊,氣運可以加強這個效果,他雖無法侵染氣運金龍,但黃忠想必是可以的。


    “漢升,退!”楚南大喝一聲,同時自己的氣運金龍從天而降,在楚南的指揮下,直接落在黃忠身上,霸道的陽氣瞬間將侵入黃忠氣運的陰穢之氣給消除。


    對方侵染對手,最先是從氣運開始,而後通過氣運逐漸侵染人體。


    黃忠不敢耽擱,連忙率眾後退,同時一枚枚布滿罡氣的利箭不斷射向袁昌所在的方向,一直將箭囊射空,黃忠也帶著眾人退迴了軍陣。


    “老東西,到此刻你還想掙紮?”楚南禦使金龍盤旋在袁昌身側,看著袁昌不斷躲避氣運金龍,但哪裏躲得開,大量陰晦之氣被蒸發。


    “老朽願降,請閣下饒我性命!”袁昌此刻重新化作人形,對著楚南開口求到,活得越久,越不想死。


    “你身為漢臣,卻謀害天子,更謀奪皇室龍氣,留你在這世上,我恐怕寢食難安!”楚南搖了搖頭,此人手段詭譎,防不勝防,偏偏心性狡詐陰狠,留著楚南實難心安。


    “楚南,你亦是篡逆之臣,有何資格說我!?”感受著自己的力量飛快消退,陰穢之氣在被氣運金龍隔絕之後,迅速被陽氣消融,袁昌知道自己此刻已難有活路,怒視楚南喝道。


    “我何曾篡逆!?”楚南繼續指揮著氣運金龍盤旋吞噬他逸散出來的氣運,此刻知道袁昌對氣運金龍無法後,楚南自然不必再藏著掖著。


    氣運金龍似乎嗅到對方身上還有氣運金龍的味道,不時從袁昌身上鑽過去,可惜他為虛體,對於已經化作實體的袁昌沒辦法造成實質傷害,但袁昌身上的陰穢之氣卻是不斷被氣運金龍灼燒,消耗。


    “你今日是漢臣,安敢保證他日不會篡漢!?”袁昌冷笑著看著楚南,他想逼楚南立誓效忠大漢,像楚南這種大氣運加身之人,誓言往往會與天地產生玄妙聯係。


    “那是以後之事,你用以後的罪名來定我今日之罪,何其可笑?”楚南有些好笑,玩兒文字遊戲、道德綁架這種把戲,那他可不懼任何人,天下都是自己打下的,憑什麽要拱手相讓?不過這種話不能直說,傳出去對自己總歸是有些影響的,至於立誓更不可能,袁昌明顯在誘導自己,顯然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隱秘存在。


    袁昌見楚南不上當,悶哼一聲,想要拚死突圍,但四周陽氣已經匯聚於此,黃忠在劉曄的安排下帶著童子軍站定了方位,濃烈的陽氣配合氣運金龍,牢牢將袁昌困在其中。


    如此,雙方僵持了足足一個時辰,外界的陰穢之氣終於被陽氣耗盡,劉曄對著楚南點了點頭道:“主公,已經清空!”


    楚南會意,大喝一聲道:“袁昌老賊,你身為漢臣,卻謀殺天子,罪不容赦,今日吾便以大漢朝廷名義,滅你袁氏一門,如此,也算報了皇室之恩,今日之後,此事將會大白於天下,你袁氏一門,將被後世千秋萬代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說話間,氣運金龍陡然縮小,衝入袁昌體內,袁昌的神色變得扭曲起來,咬牙嘶吼道:“我為天地消弭陰穢,於天地有功,你不能殺我!”


    “功是功,過是過,你於天地有功,那是你與天地的事,但你身為漢臣,卻謀奪大漢氣運、龍氣,此乃你於大漢之因果,我為漢臣,自可斬你,若天地不願,自會庇佑於你!”楚南大喝一聲,袁昌體內,響起氣運金龍的哀鳴,他的最後一條氣運金龍也被楚南的氣運金龍吞噬了,連同吞噬的,還有他這些年融合的氣運,此刻被氣運金龍無情吞噬。


    袁昌的氣運隨著氣運金龍的的消失而開始瘋狂消散,同時消散的還有無邊陰穢之氣。


    袁昌雙目有些失神,看著楚南,悠悠歎了口氣,伴隨著氣運金龍的離體,他的身體也隨著陰穢之氣的消散而消散,他乃陰穢之體,這些年早已將陰穢之氣與自身融為一體,如今陰穢之氣消散,他的身體也如同風化的土石一般隨風消散,屍骨無存。


    這一次……是真沒了!


    張燕等人卻是依舊警惕的撐著戰陣,生怕他再來一次侵染。


    “撤陣吧,人沒了!”楚南有些疲憊的看著眾人道。


    “喏!”聽得楚南此言,黃忠和張燕方才撤去了戰陣,劉曄一揮手,也撤去了奇門遁甲。


    看著四周景色恢複原樣,但袁府四周,卻被腐蝕的厲害,那袁昌的陰穢之氣不但能侵染人,對死物也有極強的腐蝕性,當真恐怖。


    “主公,經此一戰,鄴城護城青氣消耗大半,若此時那袁紹殺迴,怕是又是一場苦戰。”劉曄苦笑道。


    “他若殺迴,我們出城作戰!”楚南笑道,經此一戰,鄴城後患盡除,沒了這位袁家老祖威脅,對於如今已經大不如前的袁紹,楚南有充足的信心戰勝他。


    劉曄搖了搖頭:“小心為上,袁紹雖然大不如前,但虎老威猶存,不可掉以輕心。”


    楚南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也沒真想出戰。


    “走吧,看看袁家還有什麽存留!”楚南看著眼前的袁家,呂翔還有一眾將士都被袁昌侵染,化作了陰兵死在了戰場上,不知道袁昌是否有給袁家留下些什麽。


    當下眾人進入袁府。


    袁府中家卷不知發生了何事,隻知道一大早,呂翔便帶著兵馬殺出去,然後過了許久,便見大量黑山軍進來,顯然,呂翔失敗了,府中不少女卷見到黑山軍,失聲尖叫,環路安得四處亂跑。


    “清點一下財物,做個清單,稍後獎賞給三軍將士!”楚南沒理會那些慌亂的袁府女卷,有些疲憊的坐在正堂上,看著劉曄道:“就算做了不少準備,此戰依舊兇險。”


    劉曄點點頭,若非楚南小心,貿然來攻袁府,恐怕現在鄴城是個什麽模樣就不好說了。


    就袁昌那能力,將黑山軍全部侵染都有可能,這鄴城恐怕也會得而複失,那樣一來,對楚南就不是丟失一座剛打下的城那般簡單了。


    不誇張的說,整個冀州局勢都會隨著鄴城被複奪而發生改變,乃至影響到整個戰局。


    “接下來,就是對付袁紹了,若能再敗他一陣,這局勢就穩了!”楚南看著劉曄笑道:“先生可有妙計助我?”


    “黑山軍畢竟非是我軍正規將士,此戰到此,其力以用盡,若與冀州軍交戰,未必能勝,依在下淺見,還是先廣納民望,凝聚護城青氣,我軍隻要守好鄴城,時日一久,溫侯那邊必能破局!”劉曄不知道袁紹會用什麽手段拖住呂布,但連主力都被呂布幹廢了,不管什麽手段,都不可能太長時間牽製住呂布。


    而他們隻需要在呂布破局之前,穩住當前的局勢,便能對袁紹形成分割包圍,一麵是夏侯淵、曹仁、韓瓊,一邊是袁紹所率領的冀州主力,呂布南下,先破袁紹冀州主力,那剩下的夏侯淵、曹仁、韓瓊三支人馬就算再強,也迴天無力!


    “主公!”楚南正跟劉曄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卻見周倉帶著一群女卷進來,對著楚南一禮道:“這些都是袁府女卷,特給主公帶來。”


    給我帶來幹嗎?


    楚南白了周倉一眼,看著一眾婦人,隻有三人做華裝打扮,一個是中年美婦,頗有韻味,隻是眉眼間帶著股澹澹的刻薄讓這份美感少了不少。


    另外兩位則是年輕少婦,都不滿二十,滿滿的膠原蛋白,袁家選媳婦自然不會太差。


    “這位想必便是劉夫人吧。”楚南知道袁紹正妻乃是劉氏,乃是南陽名門,聽說還沾著點兒皇族血脈,笑問道。


    “正是,還請令君憐惜……”劉氏認命般的跪地哀求。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楚南擺擺手道:“禍不及家人,我與袁公之爭,乃是天下之爭,不涉及家人,哪位是袁譚夫人?”


    “他便是。”劉氏連忙將一名華裝少婦拉到身邊。


    “夫人不必驚慌。”看著戰戰兢兢的少婦,楚南笑著安慰道:“雖是敵人,但我與顯思兄也算至交好友,不會為難諸位,稍後我會著人將諸位送至青州。”


    “多謝令君!”劉氏聞言連忙帶著兩個兒媳給楚南下拜。


    “另外,有些話希望夫人能轉告顯思兄。”楚南肅容道。


    “令君請說!”劉氏不敢違逆,連忙道。


    “此番征戰,乃為天下誰屬之爭,我與袁公都沒有退路,這條路,最終勝者隻有一人,但我對顯思兄昔日援手之情不敢或忘,還請顯思兄能分清公私,莫要恨我,楚南始終將顯思兄當做至交!”楚南一臉遺憾的道,如果青州這個時候能投降,對袁紹的打擊或許會更大吧。


    “妾身記下了!”劉氏連忙道。


    “收拾一番,隨後我會派人送夫人去往青州。”楚南笑道。


    “令君高義!”劉氏等人見楚南態度和善,這才鬆了口氣,起身作揖離去。


    “主公!”劉氏一行人剛走,張燕一臉古怪的進來,對著楚南說:“發現一美貌婦人,說是……主公故舊,想獨見主公。”


    “故舊?”楚南看了看他,點點頭起身道:“帶路。”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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