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的軍陣以風字秘為主,並不擅長防禦,但在風字秘這邊,楚南已經是一流水平了,周倉感覺整個身體輕盈了許多,大吼一聲,拔足狂奔,竟是瞬間衝到岑壁身前。


    “斬!”一聲怒吼,萬軍之力匯聚成三丈刀芒,狠狠地斬在岑壁的軍陣之上。


    又是這招!?


    岑壁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雖然遠不及夏侯淵那四十米槍罡來的震撼,但一個護衛竟然也能劈出這種東西來,讓岑壁剛剛重拾的信心再度被碾壓。


    “彭~”


    戰陣破碎,刀芒化作一道道風刃朝著四麵八方湧去,衝鋒中的青州軍被掃倒一片,倒黴的直接被風刃割中了要害,直接沒了性命,衝鋒之勢也隨著戰陣被擊碎而一緩。


    周倉順手一把將懵逼的岑壁抓過來,轉身就跑,他一雙飛毛腿在風字秘的影響下,當真快如疾風,四周將士根本來不及反應,主將就被人家拎走了。


    當岑壁被周倉拎到楚南麵前時,已是一臉生無可戀,這不單是今天他第二次信心受創,同樣也是第二次被人生擒。


    “發生了何事?為何要對我軍出手!”楚南一臉震怒的看向岑壁,怒叱道。


    若不是知道楚南之前目睹了袁譚兵敗的全過程,周倉差點兒就信了。


    “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辱我!?”岑壁也怒了,看著楚南咆孝道。


    玩兒自己很有意思嗎?


    “明明是將軍先對我出手,我何時辱你!?”楚南皺眉道:“我好心前來示警,為何卻刀劍相向?”


    “示警?”岑壁冷笑道:“分明是你派人通知那曹軍伏擊於我等,如何就成了示警?”


    “這對我有何好處!?”楚南反問道。


    岑壁聞言一怔,是啊,出賣他們,對楚南有何好處?


    “我不與你說,看來我還是來遲了,告知顯思兄,我要見他!”楚南踹了他一腳,示意周倉放人。


    “你要放我離開?”岑壁看著楚南道。


    “快去,莫要誤了大事!”楚南又踹了他一腳。


    岑壁隻好收拾複雜的心情,離開楚南這邊,迴去時,他帶出來的五百將士還沒完全潰散,岑壁將這些將士召集起來,迴到陣中。


    “主公,末將無能!”說這句話的時候,岑壁雙目有些無神,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真無能。


    “怎迴事,那楚南怎將你放迴來了!?”袁譚懶得聽這些。


    “此事似乎有蹊蹺,那楚南似乎正是為示警而來。”岑壁將跟楚南的對話說了一遍:“主公,末將覺得那楚南似乎不是作偽。”


    袁譚也有些懵:“楚南要見我?”


    岑壁點點頭。


    猶豫片刻後,袁譚點點頭道:“讓他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話說!”


    當下,岑壁又跑了一趟,將袁譚的話傳給楚南。


    楚南當即帶著人馬跟著岑壁一起來到袁譚處。


    “顯思兄,此事真非在下所為。”楚南讓周倉等在陣外,自己來到袁譚身邊,皺眉道。


    “那你是說夏侯淵所言乃誆騙於我?”袁譚冷哼一聲道。


    “倒也不算,報信之人確實出自我帳下。”楚南搖了搖頭道。


    “嗬~”袁譚怒了,看著楚南道:“你是說,你麾下之人莫名其妙跑去通風報信,而你卻絲毫不知?楚子炎,你真當某乃三歲稚童唿!?”


    “顯思兄有此疑慮,在下也理解,不過顯思兄若知是何人通風報信,想來顯思兄便不會起疑。”楚南沉聲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是何人報信?”袁譚冷笑道。


    “降將呂虔,不知顯思兄可知此人?”楚南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之前楚南堵他,不就是帶著呂虔嗎?更何況,此前呂虔鎮守泰山郡,乃是泰山郡重要將領,袁譚怎會不知?


    “是他!?”袁譚本來憤怒的情緒瞬間消散了許多,皺眉看著楚南道。


    “是啊,我也是路過龜山時,公明將軍告知於我,我本是讓呂虔繼續鎮壓泰山郡各地叛亂,誰想他領命之後,竟是讓副將領兵,他則悄然過境,甚至還想說服公明將軍與他一起叛我。”楚南說到這裏,歎息一聲道:“也怪在下疏忽,沒能及時察覺,待知道時,已經走了一日,我擔心顯思兄遇難,是以趕忙一路追來,最終還是未能及時告知消息。”


    “子炎,你既知此人不可靠,為何還要用他?”袁譚皺眉問道。


    “我軍這段時日擴張太快,各地都缺人手,我又是輕騎而來,身邊除了徐晃之外,無人可用,見那呂虔有幾分本事,加上曹操已死,他又苦苦哀求,手中缺人,加上一時心軟便收下了他,誰想竟然釀成如此大禍,險些害了顯思兄性命,幸虧兄長無恙,否則在下這一生都要悔恨終日!”說到最後,楚南一臉心有餘季道。


    袁譚眼中的怒意少了幾分,皺眉思索片刻,覺得楚南所言也頗有道理,良久冷哼道:“不想那曹軍竟如此狡詐!”


    誤會解開,雙方之間也不似之前那般劍拔弩張,楚南看了看周圍,隨後看向袁譚道:“顯思兄就這般迴去?”


    袁譚沉默了片刻後,苦歎道:“不迴去又能如何?一個夏侯淵,三千兵馬,便差點讓我軍全軍覆沒,我看還是待父親迴師之後,再做計較吧。”


    雖然誤會解開了,但夏侯淵今天這一巴掌可是把他信心給打沒了,自己帶來一萬青州銳士,結果一個照麵都沒能撐住。


    選擇退兵,一來是避免再去丟人,二來也是被打的有些慫了,自知不是對手,不如主動放棄。


    楚南看向袁譚道:“顯思兄,我倒是覺得,此時正是出兵之機。”


    袁譚看向楚南,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抗拒卻是十分明顯,顯然是被打怕了。


    下次若再被夏侯淵打,誰知道夏侯淵還會不會留手?


    “於曹軍而言,此刻顯思兄顯然是不可能迴去的,但也正因如此,顯思兄殺迴去,能殺他個措手不及。”楚南一邊說一邊比劃道:“若顯思兄不信,在下可以留下來助顯思兄一臂之力,另外我會傳書於張遼將軍他們,讓他們全力進攻,讓曹軍沒有餘力顧及我等,而後顯思兄率軍攻占須昌,此處乃兵家必爭之地,亦是曹軍重要的退路與補給地,此處一旦被攻占,壽張後方受到威脅,顯思兄甚至無需做其他事情,隻需固守此地,便能徹底壓製曹軍士氣!”


    須昌曆史悠久,曾有伏羲後人須句遷都於此,為須句國,地勢並不顯要,卻是樞紐之地,極為重要。


    楚南猜測,曹軍在此地恐怕也有重兵把守,這是他們的退路,隻要占據此處,曹軍退路斷絕,壽張便成孤城,若不想死戰,曹軍就隻能往東郡跑,這麽一來,東平便被盡數攻占。


    楚南的目的,是大河以南盡數拿來,至於曹軍將領,能留幾個是幾個。


    袁譚若是能幫忙,可以節省他很多時間,而對於如今的楚南乃至整個呂布勢力而言,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袁譚被說的有些心動,看向身旁宗望、岑壁以及謀士。


    岑壁目光有些躲閃,今日之戰,他是真被打怕了,而且是連續被打擊了兩次。


    謀士也有些判斷不準,如果袁譚此戰出了什麽意外,那他怕是沒什麽好下場,沒必要冒險的,猶豫片刻後道:“主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楚南微微皺眉,卻見一旁宗望也道:“主公,我軍銳氣已失,如今將士們士氣低迷,實不宜再戰。”


    “也罷。”楚南歎了口氣道:“本以為青州多豪傑之事,是以才想讓顯思兄一搏,以扳迴今日損失之名望,如今看來,卻是在下之過,不該有太多期待。”


    “子炎這話是何意?”袁譚有些不愛聽,雖然他也怕,但要讓他承認卻是不可能的。


    “顯思兄莫要怪在下出言不遜,隻是眼下局勢,曹軍已難有作為,進,不但可挽迴今日戰敗之名,更可一戰而名傳天下,若退,自然再無損失,但若曹軍戰敗,顯思兄將再無機會洗刷今日之恥。”


    說到這裏,楚南一歎道:“本以為,顯思兄會想要挽迴名聲,隻是未想到顯思兄與諸位已被那曹軍嚇破了膽,罷了,顯思兄且去,待我得勝之時,再為顯思兄報今日之仇!”


    袁譚莫名的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來,冷哼道:“某雖非上將,卻也身經百戰,今日那夏侯惇來襲,不過是占了先手,怎會怕他,子炎休要胡言!”


    說吧,看向眾將冷哼道:“我意已決,即刻出兵,先下須昌,再攻壽張!”


    “主公三思!”謀士大驚,連忙道。


    “休要多言,傳我軍令,出兵!”袁譚沉聲說了一聲,隨後看向楚南:“子炎真願隨我同往?”


    “自然是真!”楚南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微笑道。


    “好,即刻出兵!”袁譚點了點頭,有楚南在,大不了關鍵時候將他交出去。


    “且待我寫一份信箋於文遠將軍,此戰宜速戰速決,遲恐生變!”楚南笑道。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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