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一詞被理解為對他人進行惡意的咒罵,源自《詩·小雅·何人斯》中的\"以詛而斯\",表達了對,敵對者的不滿和惡意祈求。


    這個詞放在西方,可能很多地方都有使用,但在七八十年代的東方,提起這個詞的時候,至少胡八一和王胖子還是一頭霧水。


    這個詞,可能也就是有些家學淵源,精通一些古文的老家族中會有人知曉。


    但“因果”這個詞,那在東方可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盜墓門派中的秘聞,讓三個半吊子摸金校尉瞬間來了興趣,但同時又感覺如墜冰窟一般遍體生寒。


    盜魔張三鏈子的大名,胡八一還是聽說過的,也知道這是他們這一門中的翹楚,說是近代的祖師爺也不為過。


    畢竟這三枚摸金符沒有他,估計這一門兒都沒有延續的可能了。


    可誰都沒想到,掛了摸金符之後,還要承擔所謂的因果,這就讓他們高興不起來了。


    恰好這些‘江湖門派秘聞’,三人完全不知道,這會兒聽道神符這一說,三人也來了興趣。


    看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摸金符,在看看獻王墓中的三個‘接引童子’,胡八一率先反應了過來,歎氣一聲說道:“獻王卜卦中所見並不一定是我們三個,他卜算到的……應該是三枚摸金符,什麽人來,其實他根本也不在意。”


    一說到這裏,胡八一不由的露出了臉上的苦笑,畢竟要說關係近,還真就是他跟張三鏈子這一門更親近的一些。


    這人越是被親近的人欺騙,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雪莉楊還好一點,她畢竟是個半路出家,還是搬山道人後裔,跟摸金一脈關係也沒多好,無非是當年鷓鴣哨欠了了塵大師天大的人情。


    要說尊敬,她尊敬的更多是了塵大師的為人,至於張三鏈子……嗬,那是個什麽鬼?


    王胖子就更別說了,半點感情都沒有,當初在龍嶺能把金算盤的屍骨整理一下,他都覺得算是兩清了,也沒覺得自己被騙了感情。


    坐在地上好半天也慢慢品過味兒來,就是看向胡八一的時候,眼神中滿是無奈,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從哪裏接口,最後隻能將注意力落在了道神符的身上。


    “符爺,趁著這會兒咱們有時間,您給講講,我就知道這盜墓有四大門派,老胡的摸金……楊參謀家的搬山道人,還有您這一脈的卸嶺力士,剩下的那個什麽丘八……”


    “我怎麽聽您這意思,好像還有個什麽貓主又是什麽名堂啊?”


    這不學無術的王胖子,道神符也是真的服了。


    但這家夥關鍵的時候,調整氣氛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


    道神符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直接丟給了胡八一,想來這個時候,他很需要這東西。


    “說起四大門派的由來,那可就遠了,而且我記得之前跟你們就說過 ,基本知道是怎麽來的,但應該……不知道是怎麽沒的。”


    “嚴格來說,這件事跟皇陵有關,大明皇帝不希望自己陵寢被盜,所以除了搬山道人一脈,其他三派傳承都被朝廷斬斷了,摸金符就剩下三個,發丘印……好像剩下一個,卸嶺一脈因為人多勢眾被打上了反賊的名頭,被打的最慘,但這一脈也因為特殊性,隻要有個合格的把頭,基本上滅絕不了。”


    “至於這靈州貓主的事情,我也是聽說,當年江南之地,一度銷聲匿跡的“造畜”邪祟再次死灰複燃,以邪術驅使獸類,或以邪法將獸皮裹於孩童身上,視以為畜,進而帶出去賣藝雜耍。”


    “清末有個術士,據說得“金棺墳貓奴”之傳承,善於驅貓,乃靈州城群貓之主。”


    話說到這裏,道神符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胡八一的身上,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說道:“這混蛋造孽無數,據說糟了天劫,半截身子燒成了炭,躲在金棺墳裏不敢出去,隻能點化一命格奇特之人,才能幫他擋災,而這個人諢名張小辮兒。”


    “張三鏈子?”


    一聽張小辮兒這個名字,胡八一瞬間就將兩個人聯係在了一起。


    以前的祖師爺名號,幾乎是脫口而出。


    道神符點點頭,看了他一眼之後繼續說道:“張三爺是天生的貓兒命,命大、福緣深厚,偏偏這貓兒命可貴可賤,想要幫他擋災,必須貴不可言。”


    “所以那老鬼就暗中引導張小辮兒,一路點化他建功立業,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福緣深厚的同時,能夠幫他脫身。”


    “可惜,他也沒想到,這張小辮兒一路記功從一個街邊流氓,升至朝廷三品大員,最後一念之間的猶豫,不僅沒替他擋災禍,反倒是要了他的命。”


    “老鬼雖然死了,可這個因果確實欠下了,張小辮兒的福緣是老鬼點給他的,即便他辭官迴鄉也償還不了,至於後來他盜取古墓,苦心研究《十六字天卦全像》……我猜測,很大可能是想找一個能解決他虧欠因果的方法。”


    這最後一句“我猜測”,其實已經是道神符在盡可能給胡八一留下一點顏麵了。


    可惜,打從道神符提起,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隻剩下風水,全無秘術這一點之後,胡八一就已經開始聯想前因後果了。


    如今道神符已經將靈州貓主一脈的事情說的這麽清楚了,胡八一還能想不明白?


    所以這會兒他也就剩下默默抽煙了,畢竟他這會兒還還在自責,因為自己連累了兄弟,這裏麵似乎王胖子是最為無辜的一個。


    一時間,整個墓室當中安靜的落針可聞,隻剩下四人不算均勻的唿吸聲。


    “嗬嗬,搬山一脈世代遭受詛咒之苦,摸金一脈又有因果纏身,我們這兩家可真是難兄難弟。”


    聽了半天的雪莉楊,輕唿一口氣,似乎想將壓在胸口的那口氣吐出來,語氣中滿是調侃,但眾人都能聽出這話中的酸澀。


    道神符點點頭,聳了聳肩說道:“發丘天官也沒好到哪裏去,清代因為外族迫害,流亡海外,多活動於東南亞及美洲一帶,因為發丘印就剩下一枚,這個一脈爭的頭破血流。”


    “不用看我,卸嶺也沒好多少,一代盜魁隕落,可能連續幾十年都沒有下一個,至少在陳玉樓之後,敢立常勝山大旗的,隻有我一個。”


    “不是別人沒能力,我一直覺得他們可能是沒錢。”


    此言一出,三人一時間沒忍住,當場就笑了。


    不過迴頭想想,好像也真是這樣,卸嶺終究是群盜,養人可不是需要錢嗎!


    當年的陳玉樓,三代盜墓世家,才能在湘西一帶舉起常勝山的大旗,一般人的家底,還真不一定能扛得起這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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