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灰蒙蒙亮,我就從酒店迴到家裏。呆呆地坐在房間,覺得身上背負了一身的羞恥。我打開qq,小海給我留言了。他聽到我要寄禮貌給他,高興得活蹦亂跳,用他那一慣幽默的語氣一個勁地叫我親愛的。

    看到他發過來的文字,我覺得特別的溫暖。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茫茫雪地裏看到的點點星光,雖遙遠卻可以療傷。這一刻,好想好想能見到小海,好想好想再迴到在學校裏的單純時光。我看著桌上那個至今未寄送出去的幸福項鏈,突然萌發出一個想法,我要去山西找小海,他溫暖的懷抱一定可以洗去我心靈的創傷給我重生的希望。

    抄下他留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我洗了個澡,理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然後出門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麽悄無聲息地一個人去了山西。

    我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不曉得哪裏來的勇氣敢一個人去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像那個陰雨綿綿的晚上去醫院見小七一樣,沒想那麽多隻顧著一心想要見小海就決定去了。或許我就是這麽一個衝動的人,一個用任性強製理性的弱智大白癡。

    坐在開往山西的列車上,我的心是平靜和淡定的。我不想去想像接下來會發什麽事,也沒有心情沒有力氣去想。

    經過一天一夜的旅程終於到了山西火車站,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城市,站在人潮擁擠的街頭,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麽大膽,這麽無所畏懼地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穿行。或許就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每個人身上都具備就一種驚撼的潛毅力,隻有遇到險境的時候才能激發出來。

    我拿出小海留給我的地址開始找方向,因為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並沒有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在車上的一天一夜都沒合過眼,不敢睡,怕在車上遇到不好的壞人。在車站附近走了一圈,感覺很乏力很困倦,也懶得浪費力氣隻好叫了輛出租車。因為不知道離得有多遠,所以我先問司機大概要多少錢。我把地址拿給他看問他知不知道,他看了下說知道,路程有點遠,不過看在我是學生的份上可以少點,聽了他的話我感激涕零,二話沒說就一頭栽了上去,還以為是撿了個大便宜。後來他說行李最好放在後備箱裏,不占坐位這樣他還可以多帶幾個人。

    因為已經對他裝滿了無限的感謝,然後我也就心無介蒂地聽他怎麽說就怎麽做了。我下車把行李提到後備箱放置好,剛要迴轉來上車,沒想到司機就猛的一踩油門,車哄的一聲滑出了好幾米,然後飛速的消失在洶湧的市集中了。我這才意識到,我遇到騙子了。

    痛恨的直咬牙咒罵,這個社會真是太腐壞了。

    還好丟的隻是幾件衣服,錢都在還完好無缺地放在衣服口袋裏,如果是把這個丟了,我真的就要在這裏乞討流浪了。

    出租車也不敢坐,也不敢問人,很怕又被騙。我是經受不住二度傷害的人,一旦受過一次騙,害怕終身。

    天慢慢黑了下來,我身無包袱的拿著那張皺巴巴的地址沿步找路,肚子也餓得呱呱叫。想去買吃的,又怕太貴,怕被坑,甚至還怕食物裏麵有毒。我就是這麽一個性格極端、脾氣不討喜的人,有一次別人說我穿長褲顯得腿短不好看,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穿過長褲,冬天凍得嘴唇發紫、患重傷寒都不穿。我這人不認真的時候別人說什麽都當耳邊風,但認真起來別人說句狗屎話我都信以為真,哪怕他隻是隨口開開玩笑。

    不知走了多少條路,繞來繞去也理不出個頭。我隻好站在馬路上看著紅綠燈發呆。想想還是打電話給小海算了,什麽驚不驚喜的,也沒這必要。

    找了個公用電腦亭,按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播了過去,電話通了但是好久都沒有人接,隻好掛斷了。這個時候是吃飯時間,不知道小海是在學校還是已經工作了。

    正當我站在電話亭邊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一輛三輪車騎了過來,車夫是個老頭,看起來挺麵善的。他停下來問我,小女孩,要去哪裏?他的普通話很不標準,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我沒理他,怕又是一個騙子,還是謹慎些。

    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空洞不齊的牙齒。小女孩,我孫女都和你差不多大了,我不會害你的。你要去哪裏,看看順不順路,送你一程。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慈祥,像和藹的領居大爺。我拿出手裏的地址遞給他,他接過去看了看說,你要去瑞祥小區啊,我也住那裏,就在前麵我順路載你過去吧。

    我半信半疑的問,真的?

    他又笑了笑說,真的。

    遲疑了會,我也別無他法了,隻好碰碰運氣上了他的車。

    風唿唿的吹過來,這大爺邊騎車還邊跟我鬧磕。講太快聽也不聽懂他那山西味的普通話,隻是應付性的嗯哦了兩聲。

    騎了十幾分鍾,三輪車停了下來。我看了看門口有很大一個石碑上麵寫著瑞祥小區。他果真沒騙我。

    下了車,大爺很熱心的指著裏麵說,進去第二棟就是我要找的樓座了,我很感激地跟他道謝,還付了車錢,他說不要,我還是硬塞在了他手裏。看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我心裏竟然心酸起來。大爺說他還要去拉幾個客人再迴家,然後就踩著三輪車蹬蹬蹬地走了。我知道他不住這裏,因為怕我不相信他才故意說的,這不禁讓我感歎,這世道壞人有好人也不少。

    按照大爺說的我很快找到了地址上寫的樓座,304室,小海家住三樓,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心裏還有些緊張興奮起來。

    站在樓下的大門外,我深了深唿吸,按響了304的門鈴。

    才響了一聲,大門就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文文靜靜的女生,我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趁門還沒關上趕緊邁了進去。

    我邊上樓邊在想像著小海見我會是什麽反應,是驚訝地說親你怎麽來了,還是會驚喜的高興亂跳。想著想著就走到三樓了。左手邊門牌號就是304,我運了運氣息,然後按響了門鈴。門鈴一響起,我突然想到了小海的爸媽,我就這麽不打招唿的跑來,怎麽跟二老說啊,他們會不會以為我是那種行為不撿點、沒有家教的女生呢?想到這個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不過現在懊悔也晚了,因為門已經打開了,我看到了久未見麵的小海。他還是那麽骨瘦如材,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的成熟感,像是被時間曆練出來的。

    他兩眼怔怔地看著我起碼愣了一分鍾。

    嗨,好久不見。我笑容靦腆地用著往日調皮的口吻打了聲招唿。

    親,你怎麽來了?我果然還是了解他的,他要講的台詞都被我猜中了,隻是表情和眼神很複雜,有訝異、驚喜、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

    我說,嗯,因為想你就來了。怎麽,不歡迎嗎?

    他趕緊說,怎麽會,隻是太意外了。外麵冷,快進來吧。

    你爸媽?我望著裏麵輕輕地問

    他看出了我的怯意於是趕緊說,他們不在家,昨天出差去廣東了,要好幾天才能迴來呢。

    哦!我鬆了口氣然後走了進去。

    客廳很大很整潔幹淨,房間卻隻有兩間。裏麵的家具和裝潢都是新的,像是剛搬進來的。

    他說,親,你隨便坐,要喝什麽?

    我懶懶的倒在沙發上撒驕地說,小海,我想吃草莓冰淇淋。

    現在?他看著我問

    嗯!我認真的點著頭。

    他想了兩秒鍾說,好我去買,不過可能會久些,因為麥當勞離我家比較遠。

    我看著他朝門口走去,趕緊起身從身後抱住了他。他的身體還是那麽瘦,我的臉貼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硬硬的骨頭。

    小海呆住了,他可能是很意外有一天我會這麽不能自已地抱住他。今天給了他太多的意外,以他老實的心髒實在是很難負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是很想緊緊的抱住這個雖然骨瘦如材但卻能給我安定的身體。

    我說,小海,請你不要對我這麽好,如果被你寵壞了我怕以後就離不開你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說,如果能早點把你寵壞就好了。

    他迴轉身來緊緊的抱住我,兩顆分離很久的心在這零距離的擁抱中尋找已經遺失的溫存。

    我們相互依儇著坐在沙發上,我的頭靠著他單薄的肩。他沒問我為什麽會突然過來找他,隻是說我瘦了,麵容憔悴像是剛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我說是的,我是生了一場大病,因為怕自己會死掉,所以才特意跑過來見你最後一麵。他敲著我的腦袋說我滿口糊言,他說親一定會長命百歲,活得快快樂樂,他講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還是把我當成親寶貝。

    我說我餓了,然後他就下廚給我煮麵,看著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心裏無限溫暖。原來幸福可以這麽簡單。

    小海煮了我喜歡吃的雞蛋麵,其實也不是喜歡吃,隻是習慣吃而已。那時候在學校常和小海一起吃飯,他是北方人喜歡吃麵食,而我除了雞蛋麵其它的毫無興趣。然後他就以為我喜歡吃雞蛋麵,我也一直到現在都這麽以為。有時候人往往都是這樣,總是把習慣當喜歡,習慣久了也就不以為地喜歡上了。

    小海的手藝很好,我把滿滿的一碗麵都吃完了,他心疼地說,親愛的,餓壞了吧。

    聽到這個親愛的,我鼻頭一陣酸楚,然後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滴下來了。好久沒聽到這熟悉的叫喊,我感覺我又迴到了從前。

    看我一哭,小海慌了,他急急的問,親,你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我淚流涕淌的搓著鼻子說,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對我太好了。

    然後他釋然地笑了,走過來輕輕把我摟在懷裏,聲音溫柔地說,親,能再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晚上睡覺,我和小海赤裸裸地擁抱在一起,除了接吻,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小海的吻是暖綿綿的,被他親吻過的地方像被海綿撫摸過一樣,留著濕潤的舒服。和小七的狂野對比起來,我更喜歡小海的溫柔,我向往的是彼此疼惜的享受,而不是放蕩不拘的占有。

    這樣的幸福真的來之不易,真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而是等到失去後才知道他的可貴,可現在的小海,還會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嗎?

    短短一個晚上,我們講了一輩子的話,很多很多,整夜都沒有睡覺,像是害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能講的都講。但就是隻有一個話題我們始終都避而不問,就是他有沒有交女朋友,我有沒有交男朋友。

    有些事真的不用說得太明白,不知反而是對彼此的一種好處。

    小海說他沒上學了,迴來的時候就跟著老爸學習做生意,他家開了一個油漆廠,他爸媽都在外麵跑生意,廠裏麵的事大部分都是他在管。難怪他現在看上去沉穩內斂多了,這樣的成熟和懂事的確是一種莫大的吸引力,我覺得我已經越來越喜歡現在的小海了。

    第二天我們睡到下午一點才起來,昨晚講了太多話,白天困得起不來。

    我說你該去上班了,他說沒關係,反正廠裏現在也不忙。難得我大老遠跑過來,得盡盡地主之宜帶我去外麵玩玩。

    其實說實話,來這裏我並不是為了玩,隻是想來見見小海,隻要見到他就算是如願以償了。

    我說我的行李在來的時候被出租車拉跑了,然後他就笑我還是這麽沒安全意識,不找個人照顧怎麽行。

    吃過中午飯,他帶我去外麵逛了一圈,因為不是抱著來玩的心態,我也就別無所求的任他帶我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隻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逛累了,我們就坐在公園裏的長椅上休息,正好有賣棉花糖的人路過,我說我想吃,然後他就買了好大一個。我一邊舔著棉花糖一邊靠在他肩膀上,此時此情,我的心裏比這棉花糖還甜。

    我望著公園裏的垂柳癡癡地說,要是我們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小海笑了笑說,要是你不嫌無聊的話,我可以隨時陪你啊。

    我趕緊伸出指頭俏皮的說,那好,我們來拉勾,我要你記住現在說的話。

    他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沒想到我親愛的你還是這麽單純幼稚啊。

    我一聽,把冰涼的手伸進他的衣服使勁一掐他那點單薄的皮肉,疼得他哇哇大叫。

    我得意的放聲狂笑。他一氣之下,把我手裏的棉花糖全吃了。

    晚上,我們去看了電影,是成龍和古天樂演的喜劇片,寶貝計劃,很多人都笑得前俯後仰,抱肚開喉,像是眼淚都要飆出來似的,而我和小海卻不對調地坐在黑暗中瘋狂的接吻。

    玩了一天我們都很累了,迴到家裏洗了澡就往床上躺。我們兩個擠在一個被窩裏,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小海緊緊的抱著我,他的唿吸是平靜的,不像小七每次一碰我就心急不已的親吻,可以肯定小海是理性的,他懂得如果尊重我的純潔。

    不一會兒,我們就都睡著了,第二天八點多我就醒了。小海還睡得很沉,頭懶懶地靠在我的胸前,可愛的模樣,像個繈褓中熟睡的嬰兒。

    我叫了他兩聲,他睜開忪惺的睡眼看了看我說,讓我在你懷裏多呆會吧,然後就又唿唿的睡了起來。

    門鈴突然響起來了,我被嚇了一驚,怕是他爸媽迴來了,這樣看我們兩個躺在床上那還得了。我驚慌地把小海叫醒,隨著門鈴的響聲越來越急促,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降臨。

    我們穿好了衣服走到客廳,小海鎮定地說,親你等在這裏我去開門。

    我點了點頭,強硬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海轉過身往門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兩步我就聽見門砰的一聲開了,然後一個女的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走到我麵前就是狠狠地一巴掌。這力道又響又重,我立刻感覺到我被打的那邊臉火辣辣的。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這一連串的動作是什麽戲碼時,那個女的打完我就丟下一串鑰匙在沙發上然後鐵青著臉跑出去了。

    我聽見小海叫喊一聲小敏然後追了出去。連他家鑰匙都有了,我想我大概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了。

    我用手捂著被打的那邊臉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袋是一片哄鳴的亂響,心裏是悵然若失的沉痛,臉上是火燒火燎的麻痹。我知道我又失去了什麽。

    過了幾分鍾,小海迴來了。他憐惜地關問,親,你沒事吧,臉還疼嗎?

    我呆呆地搖了搖頭,然後眼淚就又不爭氣地流出來了。

    小海內疚又心疼地看著我,不知如何撿拾我那灑落一地的悲傷。

    後來小海把事情都告訴了我,他說那個女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他爸媽相中然後托人介紹的,那女的叫吳芳敏,年紀比他大兩歲,很懂事又會做家務長得也私私文文幹幹淨淨的,是個很討喜的女生。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在樓下大門碰到的那個女生就是吳芳敏,她剛好從小海家離開,如果我早到一步或是她遲走一步或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小海說他的爸媽很喜歡這個女孩,很能幹又會持家,以後會是個嫻良淑德的好老婆,包括現在她都已經在盡這樣的職責。她會隔三差五的來小海家幫他打掃房子,所以才會有他家的鑰匙。她在小海工廠裏做會計,除了一些大的事,工廠裏內部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打理。小海說,他對吳芳敏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隻覺得她對自己的爸媽很好,然後又能幫他做些事,就這樣湊合地在一起了,算是完成他父母的要求。他說,他是真的很喜歡我,他迴到山西後以為永遠都見不到我了,萬萬沒想到我會突然來找他。如果在他沒迴來之前我就已經接受了他,那麽現在我們應該很快樂地在一起了,所以這又是我自找的,是我先把幸福給丟了,被知道珍惜他的人撿了去我不能有半點怨言。我說小海,我想去唱歌。

    他說好啊,我多叫些人去。

    我說我隻想和你單獨去。然後他點了點頭,帶我去了一家離他家不遠的ktv.

    我們選的是一個迷你型的小包廂,叫了很多啤酒。然後你一瓶我一瓶的喝。他說印象中我是不會喝酒的,我說人都會變的,沒有一個人會一輩子地隻做他自己。他說我好像一夜之間變長大了許多,我聽了隻是幹笑兩聲,滿胃的苦澀。

    我點了首蔡依林的倒帶,小海點的是黃家駒的歌,因為他是他的偶像。

    我在幸福的門外,卻一直都進不來,你累積給的傷害我是真的很難釋懷。終於看開愛不迴來,而你總是太晚明白,最後才把話說開,哭著求我留下來,終於看開愛不迴來,我們麵前太多阻礙,你的手卻放不開,寧原沒出息求我別離開……

    這個歌詞很適合此時的我,已經逝去的愛情再也迴不來了。我啜泣著嗓音唱了十遍,直至喉嚨被淚水堵塞得發不出聲來,然後聽小海唱黃家駒的歌,他的歌聲不怎麽樣,所以我根本聽不進他到底在唱些什麽,隻是拚了命的埋頭喝酒。

    一直到了淩晨兩點多ktv要打烊了,我們才醉惺惺地迴去。

    迴到家裏,喝了太多酒,兩個人倒頭就睡,什麽悲不悲傷全都拋到了腦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很厲害。小海喝的酒比我多,他完全還處於一種昏醉狀態。

    我想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我不該來打亂小海平靜的生活,我不該這麽自私地霸占吳芳敏的幸福,我該迴到屬於我的那個城市去了。

    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那條幸福項鏈放在小海的床頭桌上,我看著他那張熟睡的臉笑了笑,然後沒有告別的離開了。

    坐在迴去的列車廂裏,我的心比來時更加的淡然和平靜,像是做了個夢,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我不知道小海醒來看不到我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或許隻是頓時的失落,然後很快也就被吳芳敏的嫻惠樸實填平了。

    看著窗外無限風景,我突然想起了徐誌摩的一首詩,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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