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在建中的幾艘新式重巡洋艦後,李中易心滿意足的登船北上,朝著幽州而去。


    臨離開濱州前,李中易給皇家錢莊下達了指令,全麵購買華亭縣的土地。


    既然已經決定建設東都了,那麽,征地也就成了必然。


    以皇家的名義,拿出具有誘惑力的價格,把整個華亭縣的土地都征收了之後,李中易打算提前規劃好各個不同的功能區。


    土地歸皇家所有,才能抑製住東都的土地被權貴們巧取豪奪的弊端。


    李中易的地,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征地是門大學問,除了出價高之外,還需要給出路。


    實際上,上次儒門重臣們聯手謀反之後,李中易的手上,已經捏了不少的華亭縣的地。


    這些地,都是抄家得來的,沒花錢。


    李中易的私庫之所以那麽的富裕,一是海外殖民的巨利,一是錢莊的暴利,一是抄家的得來的土地和商鋪。


    以往的皇帝抄家,都是把錢和土地給了朝廷的官庫,自己隻拿一部分。


    李中易則不同,打擊政敵撈的東西,都歸他私人所有了。


    官庫歸官庫,皇庫歸皇庫,親兄弟明算帳。


    實際上,從宋太祖開始,皇帝的私庫裏就堆滿了封樁錢。


    隻是,到了宋徽宗這個敗家子時期,居然不想花錢買東西了,變成了巧取豪奪,這才激起了方臘起義。


    在帥艙裏,李中易召見了韓匡嗣。


    韓匡嗣,被冷落了十年,一直做著沒滋沒味的閑職。


    李中易此次親征契丹,在離開京城之時,就把韓匡嗣帶著上了船,隻是一直晾著他,沒有召見罷了。


    “臣韓匡嗣叩見聖上。”韓匡嗣乖順異常的跪下行了大禮。


    他已經閑得發毛了,哪裏還有當初的半點銳氣?


    這麽多天了,皇帝一直沒有召見他,韓匡嗣的心裏直打鼓。


    端嬪韓湘蘭,在皇帝的心目中,算不上最得寵的女人。但是,韓湘蘭畢竟每月還可以承受一次雨露,不是那種幾年見不到皇帝的深宮棄女。


    所以,盡管韓匡嗣沒有實權,卻也沒人會無故欺負他。


    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隻是,韓匡嗣出賣契丹公主後,除了韓湘蘭一女之外,韓家已經絕了嗣。


    湘妞雖然是韓家的外孫女,卻是皇家的公主,不姓韓,而姓李。


    “罷了,坐吧。”李中易擺了擺手,命韓匡嗣坐下。


    韓匡嗣側著身子,隻敢坐半邊屁股,畢恭畢敬的垂首聽訓。


    用人之道,必須有帝王心術。


    韓匡嗣這種野心勃勃的家夥,如果不晾他十幾年,裝得再是乖巧,也是一頭白眼狼。


    現在,空耗了十幾年的時光之後,韓匡嗣徹底的乖了。


    皇帝叫他一起登船,以韓匡嗣的精明,肯定知道,皇帝這是要用他了。


    但是,怎麽用,用在哪裏,韓匡嗣一概不知。


    帝王心術的奧妙,就是必須保持用人的神秘感,以及權力結構的平衡。


    和軍方的將領們不同,文臣們心裏的彎彎繞,要多出好幾倍。


    十幾年的蹉磨之後,韓匡嗣已經閑怕了。他迫切希望能夠獲得皇帝的賞識,重掌權柄,幹一番大事業。


    曆史上的韓匡嗣,是個什麽樣的梟雄,沒人比李中易更清楚了。


    韓匡嗣身為漢人降官,卻迷住了蕭太後。在契丹國內,韓匡嗣和蕭太後竟然做了十幾年公開的夫妻,這是何等的了得?


    不僅如此,契丹國的幽燕政策,都是韓匡嗣一手製訂並推行的。


    客觀的說,燕雲十六州的漢人,被教育成以契丹為榮的順民,完全忘記了中原故國,都是韓匡嗣的功勞。


    並且,韓匡嗣當權之後,契丹國再也不缺過冬糧食了,就連鐵器技術也比中原先進了不少,


    這樣一個有真本事的野心家,你隻要給了他一點點機遇,他肯定會牢牢抓住的。


    可是,李中易就是不用韓匡嗣,活生生冷落了他十幾年。


    韓匡嗣心裏也明白,皇帝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帶他上船。但是,天下是皇帝的,皇帝想用他,他就是人才。皇帝不想用他,他就是閑官。


    十幾年下來,韓匡嗣早就閑得發毛了,迫切期待著建功立業。


    所以,韓匡嗣剛見皇帝之時,就乖巧的跪下了。


    李中易知道韓匡嗣的心思,這是徹底服軟,一切聽憑招唿了。


    但是,李中易一直問韓匡嗣的飲食啊,居住啊,有幾個妾室啊,完全和政務不沾邊的事兒。


    韓匡嗣心急火燎,惟恐皇帝不肯用他,便畢恭畢敬的說:“迴皇上,臣聞天山南北頗有不平之地,臣願往任一縣城,三年不大治,也不敢活著迴來麵聖了。”


    李中易擺了擺手,說:“以你之才,卻任知縣,豈不是太過委屈了?”


    “迴皇上,不委屈,不委屈,臣甘效犬馬之勞。”韓匡嗣的身子一溜,又跪下了。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韓匡嗣這匹臥槽馬,確實臥得太久了,已經是膽小如鼠了。


    “起來吧。朕不喜歡膝蓋太軟的之臣。”李中易擺了擺手,說,“你有宰相之才,任知縣就太過於屈才了。”


    韓匡嗣聽出皇帝話裏的口風,不由心下一喜,趕緊從地板上爬起來,垂首道:“但憑皇上吩咐,臣萬死不辭。”


    “嗯,你也享福了很久,該替朝廷出點力了。燕雲路安撫使兼幽州知府,三年若是不能大治,就隻能迴來接著享福了。”李中易也不想把弦拉得太緊了,索性掀開了謎底。


    韓匡嗣大喜欲狂,又跪下了,重重的磕頭道:“臣叩謝皇上天恩,臣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中易板著臉,說:“朕不喜歡死啊活的,朕用人,是希望你活蹦亂跳的替朕當好差,明白麽?”


    韓匡嗣心裏喜極,自然是李中易說啥,就是啥了,他趕緊長揖到地,畢恭畢敬的接受了皇帝的訓斥。


    接下來的時間裏,李中易和韓匡嗣談了很久,主要是,怎麽拉攏草原各部,離間契丹人和各部的關係。


    經過連續三年的冬季掃蕩,春季的追加掃蕩,草原各部現在和契丹人,已經是離心離德了。


    韓匡嗣要做的是,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先滅了耶律休哥再說。


    針對耶律休哥,李中易完全沒有招安的心思,此人野心勃勃,屬於典型的白眼狼。


    (ps:迴晚了,先更這麽多,我接著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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