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娘子關,晉陽那邊已經增兵到了三萬人之多,以娘子關地形之險要,進攻或許不足,防守卻綽綽有餘。


    如今的晉陽劉漢政權,總兵力不過八萬而已,娘子關就占了三萬人,可想而知,劉崇對李中易的忌憚之心。


    實際上,楊烈並不在娘子關下,他領著大隊人馬已經在雄州和霸州一線展開,與耶律休哥的契丹主力部隊進行對峙。


    李中易收拾了大名府的符家軍,再次迴到娘子關下,以六萬戰兵的絕對兵力優勢,占據著戰場上的主動權。


    再次西進之時,楚雄和一萬戰兵以及一萬輔兵被留在了大名府,分兵的目的是,鎮壓地方上的不服勢力。


    在娘子關下的對峙中,晉陽的戰兵三萬人,輔兵也是三萬人。反觀李中易這邊,戰兵是五萬人,輔兵六萬,也就是六萬對十一萬之局。


    晉陽軍占據了地形上的優勢,李家軍勝在有火炮相助,雙方各擅勝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參議司的會議上,同知總參議司事的楊無雙,詳細的介紹了斥喉營偵察來的軍情。


    “據偵察,娘子關上並不止三萬戰兵,還需要加上契丹人的漢軍五萬,以及他們的輔軍五萬,這麽一來,就形成了十六萬對咱們十一萬的局麵。”


    李中易點點頭,耶律休哥利用漢軍來救援晉陽方麵,漢軍主力卻擺在了娘子關,很顯然,休哥已經看穿了李中易覬覦幽州的最終企圖。


    “鑒於戰前的戰略計劃,末將以為,我軍主力應該盡快北進,與楊烈的河北道大軍會師一處,共圖幽州……”楊無雙的聲音擲地有聲,在整個大帳之中,激起了無數的共鳴。


    李中易見眾將的目光全都聚集於他的臉上,他不由微微一笑,問楊無雙:“我軍的防禦攻勢,可曾完工?”


    楊無雙朗聲道:“主力大軍東進之前,我軍遍插旗幟,迷惑住了段常,讓他以為我大軍主力依然在山上,沒敢輕舉妄動。我軍正好趁機挖出了幾道壕溝,築下三封鎖線,將下山的道路死死的圍住……”


    李中易頻頻點頭,笑眯眯的說:“幹的漂亮。娘子關的地勢異常險要,我軍即使有火炮助陣,也難免傷亡過大。不過,利刃皆有兩麵性,咱們固然難以上山,晉陽軍要想下山,也屬不可能。那好吧,全軍歇息三日,然後主力轉向北,直奔雄州。”


    “啊哈……”


    “哇呀……”


    散會之後,李中易聽見帳外傳來將領們的驚歎之聲,他不由笑了,軍心可用!


    實際上,整個北征的計劃,最主要的核心是,調動南京道幽州的漢軍,使其無法參與幽州的大決戰。


    事實證明,耶律休哥哪怕已經看穿了李中易的戰略計劃,依然不敢不派軍增援娘子關。


    其中的戰略邏輯,其實並不複雜,娘子關隻要還在晉陽軍的手上,李中易就很難集中力量猛攻幽州。


    若是娘子關有失,晉陽軍非但不能成為牽製李中易的重要力量,反而變成契丹人巨大的戰略負擔。


    兩害相權,取其輕,耶律休哥最終還是派出了南京道的漢軍,前來增援娘子關。


    不過,由於隔了座太行山,李家軍的斥喉偵察情報的時效性,難免要大打折扣。


    實際上,增援娘子關的南京道漢軍,經過短暫的停留後,進行了分兵。留守於娘子關上的僅有兩萬人而已,加上段常帶來的援軍,其總兵力不過是六萬。


    剩餘的漢軍,改道去了晉陽府,因為,靈州軍都指揮使郭懷,西北折家軍和楊家軍合兵一處,號稱二十萬大軍,一路攻向了晉陽。


    漢主劉崇頻頻向耶律休哥求援,不得已之下,休哥隻得命漢軍再次分兵增援晉陽。


    這麽一來,在形勢的判斷上,由於消息傳遞的時效性,雙方都出現了較大的偏差。


    如果李中易知道城上的守軍僅有六萬人的話,肯定會先攻下娘子關,再去雄州與休哥決戰。


    與此相反,若是休哥知道李家軍的主力北上,在娘子關隻留了兩萬人,一定會把漢軍繼續留在娘子關,協助段常向山下發起猛攻。


    聯軍如果能夠攻進河北道的腹地,就等於是在李中易的心口上,插了一把鋒利的鋼刀。


    等李中易率軍趕到雄州之後,得知娘子關上的兵馬並不多後,不由大為感慨,浪費了一次滅國的大好時機。


    其實呢,兩軍交戰,往往比拚的是,哪一方犯的錯誤更少,或是哪一方的情報收集得更加迅速。


    有時候,情報早一天得知,和晚一天得知,戰果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驚人變化。


    李中易和楊烈合兵一處之後,在北部前線的李家軍,總兵力達到了二十萬人,其中戰兵十萬,輔兵十萬。


    從幽州出來的契丹人,沒有漢軍,全是清一色的契丹人,包括所有的皮室軍以及宮分軍,總數大約二十三萬。


    原本,李家軍遠道來攻,後勤糧道過長,路上消耗過大的弊端,在取了大名府之後,迎刃而解。


    大名府的幾百萬石糧食,按照出征耗糧每月五石的最大比例計算,足夠二十萬人,吃好幾年的嚼裹。


    與此相反,因為李中易去年殺進幽薊大平原,肆無忌憚的反打草穀,幽州方麵的糧食大麵積欠收,甚至是絕收。


    這麽一來,原本占據了後勤優勢的契丹人,反而變成了缺糧的一方。


    從雄州到幽州,大約兩百五十裏的路程,契丹人的兵馬卻集中於幽州以南大約五十裏的五馬坡。


    李中易得知消息後,不由高高的翹起嘴角,笑道:“契丹人這是擔心我故技重施,再次從海上殺入幽薊大平原的腹地呐。”


    高強沒跟著笑,卻說:“爺,契丹人故意給咱們留下了近二百裏的進軍空間,恐怕是想重施故技的拉長咱們的後勤補給線吧?”


    李中易深深的望了眼高強,心說,這小子比楚雄還要精明一些,假以時日,必成棟梁之材。


    張三正又被高強搶了先,他趕忙補充說:“學生在講武堂內深造的時候,曾經聽爺詳細分析過草原上諸多馬背上的民族,與我大漢軍交手時的狼群戰術,顯然和耶律休哥目前的布陣,有著異曲同工之效。”


    李中易笑著點頭,張三正畢竟是從河池起家之時的老部下了,對於他的建軍思想,以及作戰思想,有著更加深入的了解。


    “是的,耶律休哥很想采取狼群戰術,先誘我軍深入敵境,再切斷後勤補給線。”李中易品了口茶,接著分析說,“不過,我軍有水師的機動優勢,變相掣肘了休哥,令其左右為難,所以,也就出現了當下的怪異對峙之局。”


    楊烈一直盯在作戰沙盤之上,仿佛完全沒有聽見李中易等人說話似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開了口:“外強內虛,就怕朝中出現變化。不過,我軍拿下了大名府後,倒也不需要指望開封那邊的物資補給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有些人就是希望咱們兵敗,那麽一來,他們的機會就真的來了。”


    張三正學了李中易樣子,摸著小巴說:“打下大名府前,咱們就已經封鎖了南下的通道。”


    李中易開心的笑了,張三正不愧有小諸葛之稱,他補上的這句話,可謂是意味深長,令人迴味無窮。”


    李家軍出征,封鎖北上和南下的道路,已經是慣常的做法。


    這麽做的好處,主要是降低細作人員傳遞消息的速度,另外就是讓北邊或是南邊的野心家們,很難摸清楚前線的真實戰況。


    和往常一樣,李家軍的主力從開封北上之後,南北的官道交通就被徹底的切斷了。


    具體而言,除了軍方的急腳遞之外,無論是官道上,還是鄉間小路上,一律禁止馬騾和驢跨縣通行。


    相應的,如果是普通商人的貨物,就交由官軍統一收購,集中存儲,再分批輸送到貨物的目的地。


    這一招異常之狠辣!


    也就是說,官軍收購來的貨物,很可能被送往別處,哪怕其中暗地裏夾帶著密信,也不肯點對點的及時送到位。


    也就是說,李中易從很早前開始,就在下一盤大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李中昊斜靠在軟榻上,左右手各擁了一名半果的美人兒,石守信一個勁的勸酒,他也是毫不含糊的酒到杯幹,格外的瀟灑。


    “二公子,您都已是弱冠之齡,為何老太公還沒請人說親呢?”既然已經混熟了,石守信已經有資格說一些逾越規矩的話。


    “咳,咳……”李中昊喝酒有點急,嗆著了,連續咳嗽了好幾聲,這才醉眼腥鬆的說,“唉,別提了,都是家父想我考取了功名之後,再考慮成親的事兒。”


    “我早就想成親了。哪怕娶個無鹽女迴家,我都樂意。隻要成了親,我就可以搬出去住了,再也毋須看旁人的臉色使錢花銷。”李中昊隻要喝多了酒,就會道出心裏苦水給石守信聽。


    石守信半晌無語,忽然歎息道:“二公子,請恕我直言,您搬出來住,就算令尊暗中有所貼補,這花銷方麵總是有個定數的,就怕不夠開支啊。”


    李中昊胸內堵得的慌,狠狠的在果女身上掐了一把,聽見女子的慘叫聲,他反而樂得直拍桌案,狂笑道:“他李中易算個什麽玩意兒啊,篡主奪位,必留史上罵名。”


    我汗,我狂汗,石守信的額上真的嚇出了冷汗珠子,這種大逆不道的狂言,也就是李中昊敢說了。別人說出如此狂悖的謬語,隻要傳入了李中易的耳內,身死族滅恐怕都是極輕的懲罰。


    石守信趕緊的想辦法岔開話題,他笑眯眯的說:“紅春院最近又多了個年輕粉嫩的女行首,等二公子您哪天有空了,咱們一起結伴去瞅瞅?”


    “屁話,我哪天都有空,閑得直發毛。”李中號真的喝多了,眼前的景物,全都在轉圈圈。


    石守信和李中昊廝混在一起,已經有段日子了,留守於開封的警政寺卿李延清,以及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王大虎,也早早的接獲了這個消息。


    按照李中易臨走前的吩咐,李延清和王大虎每三日要在私下裏碰個麵,彼此交流一下所獲取的各路消息。


    “虎公,二公子成日裏和石守信走得很近,卻又不主動提出辦事的要求,所為何來?”李延清有些迷惑不解。


    王大虎卻心裏明白,李延清這顯然是揣著明白故意裝糊塗,隻是不想牽扯到忌諱的問題罷了。


    不管怎麽說,李延清終究隻是李氏之家臣,而王大虎卻是李中易的結義二兄,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兩者之間的地位,高下立判!


    王大虎每次登老李家之門,總要把門貼遞到李老太公處,這是應有的禮節。


    李老太公隻要在家裏,總要親自見一見王大虎,溫言讓茶,閑聊上幾句,以示對兒子結義兄長的看重。


    李延清進府,卻總是靜悄悄的,沒敢打擾李老太公,這便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造成的行為方式的不同。


    官麵上,別人都尊成為王公,實際上,私下裏,王大虎更喜歡虎公的稱唿,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特殊的怪癖吧。


    “這有什麽稀罕的?”王大虎拈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笑道,“三弟臨走之前,命你我務必盯著的那些人,其中最重要的名單裏麵,就有石守信的大名,是也不是?”


    李延清頻頻點頭,李中易當時吩咐下來的時候,他就在現場。隻是,李中易給王大虎的那份名單,好象略微要厚一些。


    李延清是個知道規矩,守分寸的家臣,他自然沒敢多問。


    “我知道你小子有很多的疑問,不過嘛,沒有三弟的明示,我也不敢告訴你。”王大虎一口抿盡盞中酒,抓起一把西瓜子,慢條斯理的撥殼吃籽。


    李延清苦笑道:“您老若是不指明一個方向,真誤了大事,就怕小的腦袋要搬家啊。”


    “哼哼,你小子少扯這些沒用的閑篇兒,三弟命你盯著石守信,自然有他的道理,多說無益。”王大虎隻要擺出老資格,李延清就隻能乖乖就範,沒有絲毫脾氣。


    論資曆,王大虎那可是老革命中的老革命,早在李中易河池起兵之前,他們就是結義兄弟了。


    論地位,王大虎是李中易的結義二兄,兼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監察百官的大權在握,權勢可謂熏天。


    更重要的是,京城開封的黑暗世界裏,被王大虎織出了一張超大的關係網,消息之靈通,李延清掌管的警政寺至今頗有不如。


    “虎公,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石守信和趙匡胤原本就是義社十兄弟之中,關係最鐵的兄弟。可是,自從主上攻進了開封城之後,他們兩人之間完全失去了往來過的痕跡。”


    李延清是個極其精明的鷹犬,不然的話,李中易也不可能先重用他於軍法司,緊接著又讓他掌管權勢極大的警政寺。


    王大虎自己斟了一盞酒,示意李延清也舉起酒盞,兩人輕輕的碰了個杯後,他將盞中酒一飲而盡,這才慢騰騰的說:“啥叫欲蓋彌彰?這便是了。嘿嘿,以我的經驗,凡是這種詭異的局麵背後,都隱藏著絕大的陰謀。”


    “你別忘了,趙家的三郎和契丹人必有首尾。三弟他又率領主力大軍在外作戰,值此多事之秋,你我千萬要把名單上的人,死死的盯住了,明白麽?”王大虎一本正經的教育李延清,李延清硬著頭皮捏著鼻子認了。


    “虎公,再來一萬個石守信,我也不會眨個眼。可問題是,二公子和他走得很近,萬一有個閃失,怕是不好向主上交待啊。”李延清不敢在王大虎的麵前耍花樣,隻得把為難之處給抖露了出來。


    王大虎磕了幾顆瓜子,這才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擔心的是這個。甭怕,我這裏有三弟的親筆手諭,若家門出了大不幸之事,你家虎公我有自專之權。”


    李延清眨了眨眼,完全把這個驚人的消息消化吸收之後,隨即笑了,笑得很坦然,笑得異常之真誠。


    “那就有勞虎公將來主持大局了。”李延清的話裏藏著話,王大虎隻當沒聽懂似的。


    王大虎和李延清,一管都察院,一掌警政寺,井水不犯河水即可,沒必要在對方的碗裏插手過深。


    王大虎搓了搓手,淡淡的說:“你小子可別給某家上眼藥膏子,該我主持的不會含糊,不該主持的,各人顧各人。”


    李延清沒把王大虎繞進去,絲毫也不氣餒,笑嘻嘻的說:“誰叫我的大腿比您的胳膊都細呢?俗話說的好,能者多勞嘛,您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王大虎心裏明白,李延清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他最擔心的不是石守信或是趙匡胤,而是怕卷入了老李家的家務事。


    李延清不清楚老李家的原來狀況,王大虎那可是門兒清呢,隻不過,有些老底子連他也不敢去揭開罷了。


    想當年的曹氏,那是在李家說一不二的正房大娘子,李中易母子倆隻能仰曹氏鼻息苟活於宅內。


    誰能想象得到,當年一無是處的李中易,在家族被抄之後,居然會異軍突起,不僅反敗為勝,甚至將不可一世的曹氏也給趕出了家門,這是何等的了得?


    王大虎是個明白人,有些真相寧可爛在肚子裏,也絕不可以公諸於眾。


    畢竟,兄弟三人雖為結義的兄弟,那是李中易重情誼的結果。本質上,李中易為君,王大虎和黃景勝是臣,這一點上萬萬不可錯謬。


    說曹操,曹操馬上就到了。


    就在李延清想告辭離開之時,黃景勝到了,王大虎笑嘻嘻的將黃景勝迎進了屋裏。


    按照李中易的部署,明麵上的政務歸內閣處理,私下裏的活計,其實由王大虎、黃景勝、左子光、李雲瀟以及李延清這五個人說了算。


    王大虎管監察,黃景勝是三司使管著錢糧,左子光是緹騎司提督,李雲瀟是九門提督,李延清管著掌握治安大權的警政寺。


    這五人之中,隨便出來一個輕輕跺一跺腳,開封的某些地麵上,就必須要抖三抖。


    “唉,內閣那幾個相公,一個勁的找我要錢花,可是,就算是把我老黃賣了,也不值幾個錢呀。”黃景勝剛進屋,就發起了牢騷。


    李延清已經聽慣了他的牢騷話,早就習以為常,不以為怪了。


    在座的三人之中,李延清和王大虎的職責,多少有些重疊的地方。然而,李延清和黃景勝之間,就是一個想多花錢,一個正好管住了錢袋子,屬於有所求的被動關係。


    說白了,李中易不經過內閣批的款項,很多時候需要經過黃景勝之手,才有可能順利的撥付下來,李延清壓根就不敢得罪了財神爺黃景勝。


    如果黃景勝和王大虎都是胡作非為之輩,李延清倒可以通過互相抓把柄的方式,和他們兩個達成一定的默契。


    然而,黃景勝和王大虎既不缺錢花,又是官高權重,還從不胡作非為,這就令李延清隻能幹瞪眼,而沒有絲毫的辦法了。


    李中易對於緹騎司和警政寺的財源問題,一直抓得很緊,按照規定,這兩個衙門缺錢辦事了,隻能找李中易批款子,而絕對禁止巧立名目的亂收費。


    這主要是李中易以前有個老同學是派出所長,當時,上邊撥的經費隻夠發60%的工資,至於獎金、報銷啥的,都需要所裏自籌資金。或是所裏的罰款上交財政之後,再按照一定的比例返還給所裏,用於辦公、油費等各種開銷。


    有鑒於此,李中易對於特權部門的辦案和辦公經費,抓得極其嚴格。隻要發現各個衙門裏有來路不明的錢,當事人及其直接上司一律視作貪汙受賄,將被嚴懲不怠。


    所以,別看李延清的權勢極大,警政寺帳上的經費,一直都很緊張,這就需要黃景勝的密切配合了。


    黃景勝到後不久,左子光和李雲瀟也先後到了,五個人商議了一個多時辰後,對於當前的開封城裏的局勢,達成了一致性的意見。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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