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今天又是指揮大軍進城,又是檢閱入城的部隊,時間也不早了。


    等李中易更衣出來見客,君臣四人聊了一些別後感,李瓊瞅準時機,起身提出告辭。


    趙匡胤早就想走了,半秒鍾都不想多待,巴不得有人提出告辭。


    魏仁浦畢竟是多年的宰相,他擔心會出大紕漏,趕忙拱手問李中易:“主上,來日的早朝,應如何布置?”


    李中易含笑點頭,魏仁浦不愧是老成持重的政事堂相公,他的提醒非常及時,不然的話,還真可能出洋相。


    “我剛進城,百事待定,早朝暫罷。至於日常的政務,就有勞魏相公和李相公輪值於政事堂內,務求各項政務皆可順暢通行。”李中易此言一出,魏仁浦便明白了,看來李中易有感於範質長期獨掌政事堂的弊端,很可能實行左右相的製度。


    實際上,先帝柴榮臨終前設置的群相製度,十分有利於皇權的擴張。


    曆史的看,宰相的人數越多,人心必定難齊,皇權也就越穩固。不過,八名托孤相公,也確實太多了點,行政效率必然不高。


    送走了李瓊等三人之後,李中易喚了李翠萱相伴,緩緩踱出內書房,信步遊走於舊宅之間。


    “這所老宅,是我一征高麗後,先帝賞的好地方。”李中易手撫那棵曾經非常熟悉的垂楊柳,感慨萬千,“當年我搬進來的時候,這棵楊柳才一人多高,如今卻蓋過了屋頂。”


    提起高麗,李翠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被李中易捉住的那一幕幕場景,不由歎道:”唉,全天下的男人裏邊,爺最擅長抄家了。”


    李中易聞言後,不禁微微一笑,學著李翠萱的腔調,輕聲歎道:“我若是不擅長抄家挖地道,豈不是要錯過了你麽?”


    李翠萱的粉頰上,泛起朵朵紅雲,熱得發燙。她心裏其實很明白的,以她的絕代仙姿,如果不是被李中易這個壞男人給搶到了手,天知道會被多少有權有勢的男人經手?


    越是漂亮的女子,越難掌握她自己的命運,此所謂,自古紅顏多薄命!


    如今,李翠萱成了李中易的女人,反而十分幸運的擺脫了,一點朱唇千人嚐,兩條玉臂萬人枕的悲慘命運。


    隻有掌握天下的雄主,才能夠真正護得住風華絕代的李翠萱,這是板上釘釘的,且不容爭辯的事實!


    李中易在佳人的陪伴下,繞著故宅轉了一整圈,心裏積蓄的鄉願,總算是找到了外泄的出口。


    這時,秋桐很有眼力的上前稟報說:“爺,池子裏的水,已經燒熱了。”


    李中易扭頭看向李翠萱,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李翠萱當即俏麵飛紅,心下一陣發慌。


    盡管,她的身子早被李中易給占了,卻依然怯於男人長驅直入的大肆撻伐。


    李翠萱正打算轉身逃走,李中易手疾眼快的一把拽住她的一條玉臂,順勢輕輕的一帶,將柔如無骨香噴噴的美人兒,攔腰摟進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熱霧彌漫的恆溫泳池裏,李中易將李翠萱摁在貴妃榻上,三下五除二的剝光衣裙。


    就在李翠萱已經做好了承歡的心理建設之時,李中易卻從貴妃榻下摸出一隻大錦匣,從裏邊拿出了特意為她量身訂製的各種小物件:黑色牛皮高跟鞋,黑色鏤空小內內,黑色蕾絲bar,自然也少了經典的網眼黑絲。


    李翠萱迫於壞男人的銀威,羞羞答答的換上整套裝備之後,李中易的眼前猛的一亮,果然是天生的完美好衣架,讓人饞得直流口水!


    “走幾步,就走幾步……隻要走幾步,我今兒個就饒了你這一遭……”


    李翠萱擔心被扣上銀婦的大帽子,死活不肯挪步,那也太不守婦道了!


    無奈何,壞男人一個勁的誘哄蠱惑,李翠萱硬著頭皮還沒走出去五步遠,便覺細腰上猛的一緊,於天旋地轉之中,被壞男人摁到了貴妃榻上。


    “爺,您說話不算話,壞死了……”


    “嘿嘿,你太迷人了,我這不是想早點賞你一個小王子麽……”


    翌日清晨,李中易神清氣爽的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的用早膳。黑著眼圈的李翠萱,舀起一小勺羊肉粥,隻吃了小半口,便放下挑羹,一邊反手揉腰,一邊輕聲歎息。


    李中易咽下嘴裏的羊肉餅,很是得意的翹起了嘴角,眼前一直愁眉苦臉的李翠萱,別有一番勾人心動的風情,格外的惹人憐愛。


    嘿嘿,眼前的美嬌娘昨晚被整得很慘,男人的雄風勇得爆了棚,這才是老爺們應該過的舒坦日子呐!


    席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壞男人極富攻擊性的銳利眼神,令李翠萱如坐針氈,心慌意亂。


    如果不是腰酸腿軟,李翠萱隻怕馬上就要跳起來,迅速逃離不懷好意的壞男人。


    吃罷早膳後,李中易緩步踱出室內,朝著內書房那邊行去。


    內書房的門前,一襲青色儒衫的左子光,聽見異常熟悉的腳步,隨即扭頭看了過來。


    李中易擺手製止了正欲施禮的左子光,笑吟吟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劉萬貫那可是一條超級大魚,你及時的逮住了他,為師顯然又要發一大筆橫財了,是不是這麽個理?”


    “恩師已經發財了。”左子光從袖口內摸出一疊厚厚的麻紙,雙手捧到李中易的麵前,“迴恩師,這是劉萬貫寫下的自供狀,除了他背後的人脈之外,還包括他所有的田產、房契和銀錢絹帛的詳情。”


    李中易並沒有馬上去看清單,笑眯眯的說:“還是聽你講故事,更容易振奮人心。”


    左子光隨即笑了,抱拳道:“整個開封城的舊權貴們,都在猜測您要如何切分權位的時候,您最關心的卻是劉萬貫,以及那些大鹽商,大茶商和大牙行的家底,他們恐怕做夢都料想不到吧?”


    “哈哈,吾名喚銅臭子,眼裏隻有銀錢、土地、房子和糧食,否則,豈不白瞎了這麽好的上佳名聲麽?”李中易開心的笑了,調侃道,“錢是王八蛋,沒錢卻萬萬不能!”


    “嘿嘿,學生一直記得您的一句名言,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一口飯可活一家人。”左子光本就是隨性灑脫的性子,不喜歡太多的束縛,李中易興致勃勃的陪著他說笑,恰好對極了他的脾胃。


    “這人呐,總是要吃飯,要錢花的。”李中易搖頭晃腦的說,“打土豪,分田地,就從劉萬貫這裏開始了。”


    李中易說的輕描淡寫,左子光卻聞到了久違的血腥之氣,李中易要奪人田產、房子和銀錢,人家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拱手相讓呢?


    “老師,您手裏的那些清單裏,啥都有。”左子光辦事,李中易向來放心,他抖了抖手裏的紙片,笑眯眯的說:“既然是啥都有了,咱們何必著急呢?你還記得我的那句話麽?”


    左子光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您常常教誨學生,一定不作李自成。”


    “嗯哼,李延清在軍法司那邊幹得還算不錯,你就別迴去了。”李中易完全沒把左子光當外人,和他打起了商量,“我打算設立一個新衙門,名喚都察院,職責是監察天下百官及萬吏。我思來想去,你小子是掌管都察院的最佳人選。”


    李中易原本想給專職監察的隊伍,起名為錦衣衛,或是東廠,但那也太惡俗了一些,他最終還是屬意於都察院。


    畢竟,曆史的看,從朱重八還是吳王之時設立的拱衛司,到統轄儀鸞司的親軍都尉府,再到錦衣衛,乃至於後來設立的東廠、西廠和內行廠,大明朝的特務機構越加越多,偵察監督的效率卻越來越低。


    自古以來,皇權、相權、臣權和庶民之權,一直都玩的是零和遊戲。皇權擴張了,相權和臣權就必定會縮小,反之亦然。


    等庶民被剝削到沒飯吃的時候,治亂循環的客觀規律隨即開始起作用,餓肚子的揭竿而起,豪強野心家順勢響應,天下立時大亂!


    大明朝的特務機構,在維護皇權的同時,卻讓天下又多了一大批,專門盤剝草民的特權食利階層。


    有鑒於此,李中易設立的都察院,是和現有禦史台並立的獨立監察衙門,且隻具有偵察權,而無直接逮捕的權力。


    自古以來,朝廷所謂的興一利,卻讓百姓多十害的現象,可謂是比比皆是,罄竹難書。


    李中易冷笑道:“將明,你替我好好兒的盯著那些貪官汙吏們,務必讓他們不敢貪,不願貪,也不能貪。”


    都察院是幹啥的衙門,經過李中易的詳細闡述之後,左子光已經全都聽明白了。


    “老師,您常說人性本私,千裏做官必為利。如果隻是狠抓貪官汙吏,學生倒有些擔心,將來沒那麽多官員補上空缺呢。”左子光的一席肺腑之言,倒把李中易逗樂了。


    “亂世用重典,治吏須真嚴。當然了,無利誰起早。難道說,全天下的官員們,真的是為了我家的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麽?”李中易從袖中摸出一張紙片,遞到左子光的手上,“這是養廉銀的詳細章程,你仔細的研究下,迴頭把弊端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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