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和劉金山談了許久,等把他送走後,整個人也顯得疲憊不堪。


    韓湘蘭快步走到男人的身後,輕輕的替他揉肩掐背,可謂是溫柔體貼入微。


    李中易一邊享受著女人的服務,一邊心想,在他的女人之中,韓湘蘭算是既有家世,又放得下架子的一個。


    葉曉蘭也有些家族底蘊,但是,和韓湘蘭比起來,眼界就要窄很多了。


    彩嬌已經生了一個女兒,這又揣上了李中易的種,卻依然是個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性子。


    李中易在彩嬌那裏,享受著難得的寧靜,也樂意和她多待在一塊兒。


    折賽花呢,主要是家族的包袱太重了,她嘴上從來不說,骨子裏卻一直在替折家謀發展。


    柴玉娘和李中易,那才是真正的戀愛,兩人的地位也大致相當。正所謂門當戶對,功利的思想不可能沒有,但會淡上許多。


    李中易覺得虧欠最多的女人,一個是費媚娘,一個是李七娘。


    費媚娘不需要多說了,娃都替李中易生了一對,不僅至今無法見光,連名分都無法給,唉,實在是欠她太多了。


    李七娘不顧閨譽,不計較滑陽郡王府的名譽,主動從開封跑來開京,一頭紮進李中易的懷中。


    這份破釜沉舟求真愛的深厚情感,在李中易的心目中,顯得格外的沉甸甸。


    俗話說,英雄愛美人,美人愛英雄!


    李中易對李七娘的格外寵愛,別說旁人了,就算是永遠都無法進李家門的鄭氏,都有些吃味。


    在場的韓湘蘭、蕭綽和鄭氏,除了名分上的不同,都有個共同點:三個女人一起侍奉過同一個男人。


    四人行都玩耍了個遍,誰都沒資格,指責對方更下賤,要怪隻能怪男人太會享受了!


    李中易喜歡泡澡遊泳,鄭氏的這所外宅內,自然也修了恆溫的泳池。李中易喝了點酒,心裏又有事,索性領著幾個女人一起跳進了泳池。


    蕭綽雖然是草原女郎,卻飽讀書漢書,破瓜時日尚短,還沒到食髓知味的程度。即使被李中易摟進了懷中,蕭綽依然很有些放不開,手和腳不知道往擱。


    韓湘蘭受限於出身漢奸之家的大不幸,為了將來的兒子打算,她也必須討得男人的歡心,侍奉起來就格外的賣力。


    鄭氏也知道她注定無法見光,又正值三十如狼的年歲,對她而言及時行樂,抓住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韓湘蘭慢了半拍,被鄭氏占得先機,坐到男人的腿上,熟練的扮演****。


    最倒黴的是蕭綽,眼看著男人到了緊要關頭,最終卻讓韓湘蘭完整的得了種子。


    蕭綽心裏其實也明白,鄭氏即使懷上了男人的種,也必須墮掉腹中的胎兒。


    韓湘蘭此前已經替李中易產下一女,再替男人生幾個男娃女娃,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唯獨蕭綽自己,男人不給她下種,或是歡好後逼著她喝下避子湯,這就是很嚴重的警告和暗示。


    李中易是人不是神,他的身體雖然很棒,可是,應付正打著饑荒的鄭氏,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


    連禦三女,說起來很爽,其實在正常情況下,精力方麵很難吃得消。


    黃金右手,在最關鍵的時刻,幫著李中易擺平了韓湘蘭和蕭綽,撐住了男人的雄風不倒!


    韓湘蘭一直幫著內書房的節略事宜,她自然明白,如今的情勢,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境地。


    男人卻偏偏沒有絲毫著急上火的跡象,居然有心思廝混於女人堆裏,究竟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呢,還是沒看清楚形勢?


    韓湘蘭否定了後一個的可能性,以她對男人的了解,私下裏一定在策劃著巨大的陰謀。


    也許是看出韓湘蘭有心事,李中易忽然笑著說:“小蘭兒啊,爺在下一盤大棋,一盤很大很大的大棋。若是成了,那就啥都不必多說了。若是爺輸了,嘿嘿,沒有哪個男人會放過你這麽美貌的小娘子。”


    韓湘蘭明明知道男人是在調侃她,芳心卻依然不可抑製的一陣狂跳,這話的味道有些不對頭啊。


    “爺,瞧您說的,奴家在您的眼裏,就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麽?”韓湘蘭拉過李中易的大手,罩在她的胸前,斬釘截鐵的說,“您曾經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奴家卻堅信,我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定能夠成就一番不朽的功業。”


    “爺,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奴家要住鸞儀宮。”韓湘蘭的一席話,倒把李中易給逗樂了。


    李中易撫摸著韓湘蘭的粉頰,心裏暗暗感慨不已,懷中的女人實在是精明得可怕。


    鸞儀宮,是什麽地方?


    身為當朝相公的李中易,他比誰都清楚,鸞儀宮其實是大符皇後,封後之前,臨時居住的宮殿。


    韓湘蘭借著李中易的調侃,拐彎抹角的狠狠捧了把男人,她都可以成為宮妃,李中易又是個啥地位?


    癱在榻上的鄭氏,她雖然一直沒吱聲,心裏卻明白,韓湘蘭野心極大,恐怕是想當皇後吧?


    自家知道自家事,彩嬌是個啥性子,沒誰比鄭氏更清楚。別人且不去說她,鄭氏就知道一點,她的女兒彩嬌,絕無可能登上皇後的寶座。


    如果,鄭氏沒有和韓湘蘭同榻共侍李中易的經曆,其實對她來說,誰將來當皇後,和她都沒半毛錢的關係。


    但是,正因為這段醜事的反複出現,一旦韓湘蘭得了勢,鄭氏肯定頭一個要倒黴,接下來,她的三個女兒包括彩嬌在內,一個都跑不掉。


    絕對不能讓韓湘蘭這餓賤婢得逞,鄭氏暗暗下定了決心!


    蕭綽的銳氣,早被李中易搓磨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壓根就沒想過當皇後這迴事了。


    擺在蕭綽眼前的難關,她就過不去,還談什麽以後呢?


    站在旁觀者清的角度,蕭綽都看得出來韓湘蘭的野心,更何況是詭計多端的男人呢?


    從小就接受著皇後式教育的蕭綽,眼界自然和韓湘蘭大不相同:很多時候,你越是急於求成,越容易變成雞飛蛋打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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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城內,趙府。


    “稟家主,大娘子她……”趙府的大管家趙小三,戰戰兢兢的站到趙匡胤的麵前,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囫圇話。


    “說吧,雪娘她究竟如何了?”趙匡胤鎮定自若的安撫趙小三,鼓勵他把話說完整。


    趙小三是趙老幺的兒子,早在趙弘殷還活著的時候,趙老幺一直就是實權頗重的大管家。


    趙老幺年紀漸漸大了,腿腳也不怎麽靈便了,趙匡胤就讓趙小三接了他的位置,繼任趙府的大管家。


    父子同任一職,這原本是大宅門裏的大忌諱,可是,誰叫趙家的老太君杜氏,最信任的就是趙老幺呢?


    作主子的喜歡誰就用誰,說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愛烏及屋,道理就是這麽簡單,不服不行!


    “大娘子她……她又吃得很少了……”趙小三遲疑著,總算是把意思說了個大概。


    趙匡胤一聽就明白了,他最親的妹妹又鬧絕食了,唉,這都十八歲了,還一直不樂意成親嫁人,實在是令人異常的頭疼啊。


    按照大周的律法,女子年滿十四,隻要來了初葵,便可說親嫁人。


    與此同時,律法上還規定,年滿十七的女子,如果尚未嫁人,便須交納雙倍的人頭稅。


    趙雪娘已經年滿十八歲,正快速的朝著十九歲的天坎邁進,趙家人上至杜老太君,下到普通仆婦,誰不替她發愁?


    趙匡胤是何許人也?他自然明白,親妹妹的心病所在,可問題是,堂堂殿帥的嫡親妹妹,如果成了旁人的小妾,咳,還要臉不要臉了?


    據趙匡胤私下裏得知的消息,最近範質和韓通走得非常近,恐怕是在商量,如何對李無咎下手吧?


    李中易北伐契丹的過程中,連續兩次派人露布報捷,朝中的重臣們,表麵上顯得很開心,並大肆吹捧。


    實際上,據趙匡胤所知道的內幕,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隻要是手握實權的大人物,不僅不高興,甚至在密謀倒李。


    趙匡胤當殿帥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的文臣和武將,反對某位大臣!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按照常理而言,李中易的前程應該已經完了,需要考慮的是:身家性命,可保住乎?


    然而,趙匡胤看問題的角度,卻和一般的文臣不同。他原本就是帶兵之人,也和契丹人拚死作過戰,對契丹人的情況,知之甚詳。


    契丹精銳皮室軍的戰鬥力如何,朝中的重將裏邊,趙匡胤如果屈居第二,誰敢自居第一?


    “三郎還沒迴來?”趙匡胤抬眼望向趙小三,趙小三敢忙恭身稟道,“一直沒接到消息。”


    唉,趙匡胤不由歎了口氣,趙雪娘的事其實可以緩一緩,不需要馬上去處理。然而,趙匡義自從離家出走後,一直杳無音信,實在是令人忐忑不安呐。


    “走,去雪娘那邊。”趙匡胤心裏藏著事,說話間,差點被旁邊的錦凳絆倒。


    趙小三擔憂的望著趙匡胤,他侍奉趙二郎已經不下十餘年了,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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