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李中易從甜睡中醒來,整個人精神煥發,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冒著舒爽之氣。


    為李中易特製的明光鎧,胸腹要害部位之上,刻意疊加了防穿甲箭的雙層龜甲。這麽一來,雖然防護力超群,美中不足的卻是:重達一百多斤。


    李中易要想順利的穿上這身明光鎧,至少需要五個人幫他束甲紮帶,然後三個人托著他,才騎得上馬。


    李中易的胯下戰馬“血殺”,如果不是產自大宛的汗血寶馬,而是普通契丹馬,估計都有被壓垮的可能性。


    假如,李中易一時不慎摔下馬去,嘿嘿,就絕對無法靠自己爬起來了。


    李中易不由想起了,歐洲中世紀的一場著名戰役,阿金庫特戰役。


    英軍和法軍交戰的戰場是一片農田,不久前當地人在這裏翻種冬小麥,地表非常疏鬆,加上戰前豪雨傾盆下了一整夜,使戰場變成泥潭。


    開戰之後,法國的重甲騎士們,一旦跌倒就深陷泥濘難以起身,又成為接踵而至的其他法國騎士的絆腳石,導致摔倒的法國兵相互重疊。這一戰,法軍的傷亡慘重之極,可謂是元氣大損。


    李中易撩起窗簾,看了看天色,隨口問道:“什麽時辰了?”


    “迴爺,酉時一刻。”一直守在馬車外的竹娘,聽見男人的詢問聲,便小聲做了迴答。


    “嗯,這一個迴籠覺,睡得很舒坦。”李中易伸了個懶腰,抬手輕輕的敲了敲車廂板壁,又問竹娘,“城裏的殘餘契丹人,應該都消滅了吧?抓了多少俘虜?”


    李中易掀起薄被之後,蕭綽的身上沒了遮擋,羞態立時畢現,果呈於車廂內。


    蕭綽的身上沒了被子,凍得粉唇發烏,心裏也憋得很難受,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咬死可惡的男人。


    李中易故意把蕭綽擺布成**的羞態,也就罷了,他居然當著她的麵,詢問俘虜了多少契丹人,這不是故意給她難堪麽?


    其實呢,李中易現在還真沒有這個閑心。他一直折騰蕭綽,是想把曆史上的女強人——蕭太後給治得服貼了,如果好事成真了,那將是何等的成就感?


    “迴爺,楊大總管那邊派人傳過口信,抓的契丹俘虜實在是太多了,一時無法快速清點完畢。”楊烈派人來報訊的時候,竹娘擔心擾了李中易休息,便臨時截留了非緊急軍情的口信,等李中易醒了再說不遲。


    李中易沒去看蕭綽的臉色,直接吩咐道:“進城去參觀一下總管府。”


    “喏。”伴隨著李中易一聲令下,整個近衛軍都動了起來,開道的前部率先縱馬飛奔起來,其餘的將士們則撥轉馬頭,背朝安喜城門,時刻警惕著可能的偷襲。


    李中易放下車簾的一瞬間,卻見蕭綽探著螓首,使勁朝車窗外看。他略微一想,立時心如明鏡,她就如同籠中的孔雀一般,身體被禁錮著,心卻向往自由。


    嘿嘿,到了嘴裏的肥肉,李中易如果放過了,那不叫憐香惜玉,那是犯傻,甚至是那個啥無能!


    李中易隨即二話不說,探手將蕭綽摟進懷中,將她擺布成跨坐在他腰間的羞羞姿勢。


    懷中擁著美人兒的李中易,在近衛鐵騎的簇擁下,心情愉快的進了城。


    城中的街道,還沒來得及潑水清洗,地麵的青石板上,街邊屋門和窗戶上,到處都沾滿了鮮血,整座安喜城的上空,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幾隻禿鷲或者是老鷹,無視於浩浩蕩蕩的進城大軍,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由半空中猛撲下來,從躺在街角的死屍身上,啄下一大塊肉,隨即振翅飛迴屋頂,美美的享用起大餐。


    請原諒,李中易對禿鷲和老鷹的區別,沒有任何的概念。他根本分不清誰是禿鷲,誰是老鷹。


    濃濃的血腥味,無可抑止的飄入車廂內,混合著懷中蕭綽的處子幽香,李中易竟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蠢動。


    “嗯哼……”蕭綽被李中易狠狠的一掐,禁不住悶哼出聲,鳳目中幾欲噴火。如果不是嘴被堵著,手被反綁著,她絕對會撲上去咬住李中易的胸口,撕下一大塊肉來,才算是稍微報複了一個零頭而已。


    李中易就怕蕭綽沒反應,既然蕭綽野性未馴,他也就不客氣了,將蕭綽整治得既羞且恨,嬌喘連連,疼唿不止。


    馬車駛到安喜總管府門前,李中易率先下了車,背著手,昂首挺胸的踱了進去。


    車夫則駕著馬車,從西側門駛入,一直到了二門外才停下。兩名佩劍侍婢,挾著蕭綽進了廂房,負責收拾東西的薛杏娘,在整理錦褥的時候,心理非常奇怪,怎麽又濕了一大片?


    薛杏娘剛被俘來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不多說什麽,低著頭把錦褥抱去了後院,打算交給浣娘們去洗曬。


    大戰之後,善後事務頗多,李中易自然不能因為貪花好色,就一頭紮進後宅,接著和蕭綽廝混在一起吧?


    隨著李中易在二堂擺開辦公的架式,葉曉蘭也在李中易的右側,擱了一張小書幾,墨好了墨,潤飽了筆,就等著大將們前來稟報最終的戰果。


    不大的工夫,除了今日的總值星官劉賀揚之外,楊烈領著得勝歸來的重將們,一起來尋李中易。


    “山長,發財了,發大財了。”廖山河的一隻腳剛邁進二堂,就咋咋唿唿的嚷嚷個沒完,“城裏足有一萬五千契丹軍,以及一萬五千漢奸軍,都給咱一網打盡了。末將奉楊大總管的軍令,率先趕去搶糧倉,您猜怎麽著,漢奸軍的一小撮散兵遊勇,正在縱火燒糧。可把我給氣壞,帶人衝上去,就把他們都給殺了個精光大吉,砍下狗頭築京觀。”


    李中易摸著下巴,瞅著廖山河,別看這小子長得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很不起眼,其實站隊的敏銳度比誰都強。


    廖山河的小算盤打得滴溜亂轉,開戰時他必須聽楊烈這個行軍大總管的,等仗打完了,他就故意把楊烈撇到了一邊去,搶著表功勞。


    李中易懶得搭理廖山河,他任命的行軍大總管是楊烈,最終的戰報和戰果,他隻聽楊烈的稟報,旁的人且一邊歇著去。


    在軍權不可能旁落的前提下,李中易比誰都敢於放權,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楊烈打贏了,大家一起進安喜城,喝茶分贓泡妞。如果楊大總管打輸了,李中易也不是個輸不起的主公,那就留下墊後的兵馬,斷尾求生,主力部隊撒開腳丫子大踏步的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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