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湘蘭畢竟是有腦子的女人,她心裏非常明白,李雲瀟那可是李中易心腹中的心腹,他都不敢做的事情,難道說,她這個區區書房侍婢,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還要不要小命了?


    “大總管,婢子膽子小,又沒見過多少世麵,可不敢惹爺發怒。”韓湘蘭蹲身斂衽,露出俏皮的笑容。


    李雲瀟見韓湘蘭不上勾,一時間倒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她款款離去。


    韓湘蘭算計得很清楚,與其去找契丹公主陪李中易散心解悶,不如她自己小意的在側侍候著。


    說不準啊,就此一舉得男,哼哼,絕對不讓葉曉蘭始終騎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上次,韓湘蘭偽裝成被李中易破瓜的蹩腳表演,讓葉曉蘭識破之後,她可真是吃了大苦頭。


    等韓湘蘭迴到李中易身旁的時候,酒菜已經基本上齊,她趕忙上前伺候杯碟碗筷。


    李中易瞥了眼替他斟酒的韓湘蘭,嗯哼,眉目如畫,身段妖嬈,舉手投足間,皆透出濃濃的媚人氣息。


    不愧是契丹睡皇看中的天生妙物!


    李中易剛飲了兩杯酒,就聽門外傳來了黃鸝鳥鳴般清脆悅耳的女聲,“姐夫,奴家又悶又餓……”


    韓湘蘭聽出是彩嬌來了,隻得悶悶而又輕柔的噴出一口濁氣,心裏暗罵彩嬌來得真不是時候。


    俗話說,酒為色媒。目前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根據韓湘蘭的暗中觀察,男人的視線不止一次掠過她的翹臀,室內的氣氛越來越朝著旖旎無限的方向快速滑落下去。


    韓湘蘭本以為今晚可以獨占李中易榻上的枕席,卻不料,半道殺出了彩嬌這個程咬金,她情不自禁的咬緊銀牙,恨不得天降霹靂,瞬間滅了彩嬌這個不速之客。


    盡管韓湘蘭情不甘心不願,奈何人在屋簷下,她不敢不低頭,隻得收拾起灰暗的情緒,堆出滿麵的笑容,邁開小碎步,跑去門邊挑起門簾,恭請彩嬌入內。


    彩嬌渾然把韓湘蘭當作了空氣,連眼皮子都沒夾她一下,她仿佛一陣風似的飄到李中易的身前。


    “姐夫,您讓奴家過目的那幾個高麗仕女,奴家都看過了。”彩嬌當著韓湘蘭的麵毫無顧忌的爬到了李中易的腿上,摟緊他的脖子,嘻嘻直笑,“奴家按照您的吩咐,故意試探了她們的反應,沒想到,就那麽輕輕的一摸,居然有好幾個嚇得哭成了淚人兒,實在是無趣之處。不過嘛,有一個倒是很鎮定,奴家讓她脫光,居然就當著侍女的麵脫了個精光……”


    李中易摟住彩嬌的蛇腰,寵溺的在她的玉頸上,重重的吻了一口,貼緊她的粉頰,笑眯眯的問:“真有那麽聽話?”


    “姐夫,奴家啥時候欺騙過您嘛?”彩嬌扭動著小蛇腰,不依不饒的在李中易懷裏撒嬌。


    李中易微微一笑,將彩嬌摟得更緊了,愛憐的猛親了好幾口。他之所以一種寵著彩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此女個性直爽率真,在他的麵前有一是一,從不虛裝作偽或是耍心眼子謀利。


    三胞胎姊妹中的另外兩個,花嬌和蕊嬌就因為喜歡玩心機,被徹底冷落了。除了正常的衣食供應之外,李中易對她們倆個,幾乎是不聞不問,頗有股子任其自生自滅的味道。


    如果沒有彩嬌的格外受寵,即使李雲瀟這個大總管處事比較公正,花嬌和蕊嬌難免暗中要受很多下人們的窩囊氣。


    “嗯哼,真有這麽聽話,姑且再試她一試,呃……”李中易露出邪魅的笑容,吩咐韓湘蘭,“你去陪那些仕女用膳,吾倒要看看她們的酒量如何?”


    韓湘蘭聽了此言,芳心不由自主的怦怦狂跳,恨不得把腦袋垂進裙擺裏去。她一直伺候在書房之中,自然心裏明白,李中易讓彩嬌去閱看的那幾個精挑細選出來的高麗仕女,實際上,是打算作為新任高麗王妃以及側室的預備人選。


    讓高麗未來的王妃人選之一,多喝酒,這意味著什麽?嬌憨的彩嬌也許不太明白其中的內涵,韓湘蘭這個頗有心機的高門貴女,豈能不知?


    韓湘蘭心裏緊張過後,卻沒來由的瞬間放鬆了心緒,她出身於幽州高門,盡管目前家道衰落,內心中的傲驕卻令她更願意侍奉於野心勃勃的雄主枕邊。


    “婢子一定伺候得十分妥貼。”韓湘蘭藏著機鋒的迴答,頗令李中易感到滿意,他招手將韓湘蘭喚到身旁,抬指勾起她那弧線優美的下頜,在她的粉唇上輕輕的啄了一口,“伺候好了,爺有重賞,明白麽?”


    “婢子一定把她們伺候得舒舒服服,挑不出半分毛病。”韓湘蘭克製住心裏的喜悅,姿態優美的蹲身行禮,語氣堅定的表明了決心。


    男人的暗示夾帶著無邊的旖旎,如果就此走進了李中易的心頭,哪怕沒有彩嬌的盛寵,至少也可以避免唇齒侍奉的屈辱吧?


    李中易瞥了眼飄然離去的韓湘蘭,嘿嘿,冰雪聰明的女人,再加上善解人意,實在是惹人疼呐!


    彩嬌賴在李中易的腿上,死活不肯下來,李中易也由著她布菜斟酒,這種單純的女孩難免惹人憐惜。


    菜過十味,李中易自釀的狀元紅,後勁著實不小,他揚起微熏的臉頰,仔細的端詳了一陣醉態可掬的彩嬌,嗯哼,這小妮子也已經熟透了,正好適合采摘。


    同時,李中易心中另有算計,彩嬌便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有些事情再也拖不得了。


    等韓湘蘭完成了任務,再次迴到書房門前的時候,卻見室門緊閉,四名佩刀背弓的女兵一字排開,擋住了她的去路。


    韓湘蘭伺候在李中易的身邊,遠不止一日,她自然心裏明白,男人正在室內成其好事,女方多半是名正言順的妾室彩嬌。


    以韓湘蘭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她絕對爭不過極其有寵的彩嬌,她隻得暗暗歎了口氣,默默的站到了女兵的身側。


    可是,韓湘蘭站定之後,馬上後悔莫及,室內不時傳出彩嬌的唿痛聲,瞬間攪亂了她的心緒。


    在大宅門之中,通房侍婢難免要頻繁的接觸到男主人的私密生活,類似的場景,韓湘蘭其實不算陌生。


    隻是,如今的韓湘蘭心亂如麻,仿佛五貓撓心一般的難受,卻不知為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內忽然傳來李中易的吩咐聲,“誰在外麵?速取熱水來。”


    韓湘蘭慌亂收拾起散亂的心神,脆聲應道:“爺,奴婢在外麵伺候著,請您稍等片刻,熱水早就準備好了。”


    有了李中易的吩咐,把門的女兵們這才沒有攔阻韓湘蘭,任由她指揮著灶房的粗使婢女們,將浴桶及熱水抬進了室內。


    室內彌漫著歡好之後的旖旎氣息,韓湘蘭再怎麽見多識廣,依然是個黃花大閨女,禁不住秀頰飛紅,羞意難當。


    粗使婢女們放下家什之後,都很懂規矩的退了出去,韓湘蘭轉過身子想走,卻有些猶豫。


    就在韓湘蘭有些躊躇的當口,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了李中易的吩咐,“小蘭兒留下搓背。”


    韓湘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趕忙邁開小碎步走到浴桶旁,殷勤的伺候著李中易泡進浴桶之中。


    李中易仰麵朝天長長的吐了口氣,歎道:“真的很舒坦呐……”


    韓湘蘭暗中做了個鬼臉,李中易剛剛享用了一個黃花處子,心裏不舒坦才是咄咄怪事。


    轉念一想,韓湘蘭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大事,被她疏忽了:初次接受雨露滋潤的彩嬌,居然仰麵張腿的躺在榻上,李中易很可能是想讓她盡快受孕吧?


    韓湘蘭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下不由一陣黯然,她在李中易的心目中,地位終究十分有限。


    也不知道怎麽的,原本十分沉得住氣韓湘蘭,由於心不在焉,搓背的力道陡然一重,李中易當即察覺到了她的異狀。


    李中易不是神仙,一時間也不知道韓湘蘭為何突然失態,但他心裏明白,身後的女人心思極重,輕易不可能走神。


    要不說李中易聰明呢,腦子略微一轉,隨即就猜中了韓湘蘭的心思。


    說句實話,李中易很清楚,葉曉蘭和韓湘蘭都不是省油的燈,並且出身都不好。


    如今的韓湘蘭和葉曉蘭,一個背著貳臣之女的原罪,另一個則是漢奸之女,僅僅從出身來看,將來都絕無可能母儀天下。


    歸根到底,韓湘蘭比葉曉蘭見過更多的大世麵,腦子也更靈活一些,所以,李中易才一直暗助葉曉蘭,壓製著韓湘蘭。


    當壓力大到一定的程度,必定會出現反作用力,此所謂過猶不及是也!


    就在韓湘蘭沮喪之極的當口,忽然聽見李中易吩咐她:“傻楞著幹什麽,蠢女,還不滾進來陪爺一起洗。”


    就在韓湘蘭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際,李中易已經伸出雙臂,異常霸道的將她拖進了浴桶之中。


    第二日,當韓湘蘭瘸著兩腿出現在葉曉蘭麵前的時候,葉曉蘭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與以往迥然的媚豔與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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