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京城之前,李中易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鑒於契丹人在榆關和潤州吃了大虧,請求臨時調一千黨項騎兵沿途護送。


    黨項騎兵在京城之中,每天無所事事,惹事生非的麻煩卻不少,早就被人所詬病。


    區區一千騎兵而已,翻得起什麽大浪?範質也沒多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就放出堂劄,把這些異族麻煩製造者,一腳踢給了李中易。


    李中易倒是不怎麽擔心契丹人南下,他防備的,其實是魏王符彥卿。


    符彥卿一直是北地的大軍閥,他的老底子,很不光彩,私下裏和契丹人頗有些勾結。


    李中易帶上頗超勇的一千騎,並無可能滅了符彥卿,他的目的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心駛得萬年船,麵對意圖不明的符家,李中易覺得,手頭多一些實力,也就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現在的大周,因為得了河套的馬源地,再加上李中易從契丹國帶迴來數萬匹馬,戰馬異常緊張的情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頗超勇手下的千騎隊,人均擁有三匹戰馬,由於人數不↘,多,出行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三日後,李中易從溫柔鄉之中,不舍的爬起身子,在金家三姊妹的集體伺候之下,梳洗停當。


    此次北上大名府,李中易不想委屈了自己,索性帶上了竹兒、彩嬌、芍藥三妾。由於彩嬌苦苦的哀求,李中易無奈之下,點頭答應帶著鄭氏出去散散心。


    吃罷早飯之後。唐蜀衣和往日一樣,親手替李中易整束衣冠。紮係腰帶。


    京城北門外,天使儀仗。極為醒目的擺在了隊列的最前麵。打頭的兩位騎士,手裏高高的舉著代表至高皇權的十二節旌,其後是手持金瓜、斧鉞、長戟、陌刀的鐵甲武士。


    以宰相之尊代天出行,李中易隨行的儀仗,牛叉得一塌糊塗。原本一百單八名的元隨,眨眼間,膨脹為接近八百人的龐大規模。


    首相範質代表朝廷,親臨北門外,擺宴替李中易送行。


    長亭之中。範質舉起手裏的酒盞,拈須笑道:“有勞無咎相公了。老夫提前預祝,無咎相公早日平安迴京。”


    李中易雙手捧起酒盞,微笑著說:“冬天要來了,在下也想早日迴京複命。”


    範質隱隱覺得,李中易話裏有話,他以為,李中易擔心的是今上的龍體欠安,倒也沒有多想。


    自古以來。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柴榮如果倒下,符太後秉政,他範某人的首相之位。穩如泰山,沒啥可擔心的。


    “恭送天使出京!”李中易即將登車北上之際,數百位低品級的文武百官。跟隨著讚禮官的高聲唱和,唿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起駕!”隨著李雲瀟一聲令下。在雄渾的鼓樂聲中,李中易的馬車。緩緩啟動,浩浩蕩蕩的開向黃河岸邊的渡口。


    大隊人馬渡過黃河,登上對岸之後,李中易緩步邁過跳板,就見頗超勇昂首挺胸,仿佛標槍一般,筆直的戳在路旁。


    “小將頗超勇,拜見相公。”頗超勇見李中易朝他這邊走了過來,趕忙低頭,行了標準的捶胸軍禮。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閃,這個黨項八姓出身的軍事貴族,倒是乖覺。


    當年,李中易在西北靈州主政的時候,早早的就廢了跪拜之禮,軍中將士無論職位高低,一律隻行捶胸禮。


    隻是,對於黨項騎兵,李中易頒布的軍禮,主要是撇刀和脫帽禮,並無硬性規定,必須捶胸。


    李中易北進契丹的時候,頗超勇一直行的是撇刀禮,倒也中規中矩。


    不過,等到李中易奪了榆關和潤州,更在營州以東,大敗了契丹精銳的屬珊軍之後,頗超勇主動學會了捶胸禮。


    而且,頗超勇的漢話,越說越順溜,顯然下過一番苦功夫。


    嘿嘿,頗超勇這小子,也是畏威而不懷德的性子,李中易心裏有數,卻也不可能說破。


    對於頗超勇擺明的徹底投靠姿態,李中易自無不允之理,他抬手輕輕的拍在頗超勇的肩上,笑眯眯的問他:“我替你取個表字,可好?”


    頗超勇立時激動的差點飆淚,哽咽道:“恩相賜表字,小將歡喜得緊。”


    李中易點點頭,仰麵望向湛藍的天空,思索了一陣,笑道:“不如就叫‘順之’吧?”


    頗超勇雖然不懂漢學,卻聰明過人,僅憑字麵上的意思,他便明白了李中易所賜表字的深意:順之,順之,不就是順了李相公嘛?


    “門下順之,謝過恩相厚賜。”頗超勇十分乖覺的雙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算是坐實了李中易門下走狗的身份。


    頗超勇在京城居住了幾年,漢人的規矩倒也知道一些,賜字之人和被賜之人,形同師徒。


    在漢人的世界裏,背叛師恩,絕對是極大的罪惡,輕易沒人敢犯上。


    由於宰相出行的禮儀問題,李中易在開封城內,確實耽誤了不少工夫。大名府那邊的符家,一直翹首南望,期待著李中易早日蒞臨。


    李中易可沒有大拍符家馬屁的打算,尋常天使出京,是個啥速度,在此基礎上,減慢三分之一。


    寬大豪華的馬車之中,李中易叫來三個侍婢打扮的小妾,陪他一起打麻將。


    一時間,守衛在馬車旁邊的李雲瀟,耳內竟聽得清脆的搓麻將的聲音。


    李中易不缺錢,跟他一起北上大名府的小妾們,也沒誰缺花。


    按照相府的規矩,李中易的妾室,每月的月例錢(零花錢),為兩百貫銅錢。這兩百貫的零花錢,是個啥概念呢?嘿嘿,相當於京城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五年以上的全部收入。


    這且罷了,身為李中易的女人,她們每月都有新衣裳、新鞋子和新脂粉的慣例開銷,每個季度更可以添加一整套新首飾,等美容美妝的特殊的花銷。


    除此之外,妾室們身邊不可能沒有丫環的伺候,這又一筆不小的開支。


    相府的丫環,共分為五等十級,月例從五十貫,到一貫不等。


    李達和、李中易以及薛夫人,這三位正經主人身邊的最有頭有臉的書童和侍婢,被定為特級,享受每月五十貫的月例。


    據掌家娘子唐蜀衣的統計,李中易養的任何一個小妾,其每月日常開銷,足以賣下十多個美貌的黃花大閨女。


    李中易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就楞住了,咳,唐蜀衣竟然連這種物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咳,不愧是掌家理財的一把好手啊。


    既然賭錢喪失了吸引力,李中易腦子裏靈光一閃,索性厚著臉皮,大咧咧的提議說:“來,來,來,咱們換個玩法兒,輸一局,脫一件衣裳。”


    芍藥聞言後,非但不羞,反而一陣大喜,她正愁沒有受孕的機會,自然歡欣鼓舞的舉雙手讚同。


    彩嬌這小妮子,雖然還沒被破身,其實在李中易這個怪蜀黍的教育之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她也沒有任何意見。


    竹兒小娘子呢,她接受特殊教育的時間尚短,麵子非常薄,扭扭捏捏的低著頭,悶不吭聲,羞得耳朵根子差點滲出血來。


    旅途太寂寞,太無聊,李中易本來就是圖個開心,車廂裏都是他女人,啥沒見過?


    既然,竹兒主動把調逗的機會送上門來,李中易哪裏會放過呢?


    “嘿嘿,就這麽定了,不許反對。”李中易非常了解竹兒小娘子的性格,你若是和她商量著來,肯定不中,她就吃命令這一套。


    說起麻將呢,李中易擅長很多種玩法,有紅中賴子杠,也有學流成河,更有粵地的大三元大四喜的驚人倍數。


    不過,就李中易的本心而言,他個人比較喜歡,變化莫測的紅中賴子杠。


    所以,相府後院內的女人們,學的也都是這種玩法。


    以前,李中易帶兵出征的時候,家中的女人們要想打發難熬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會聚在一塊,狂搓麻將。


    反倒是李中易,因為瑣事太多,已經很久沒有上過麻場了。


    第一把,李中易就輸了,他倒也光棍,親自動手,將最外麵的紫袍脫了。


    搓麻將這玩意,除非是出老千,一般情況下,手氣不好,就會輸得很慘。


    幸好,李中易以前當副院長的時候,練出了一手,好麻藝。


    第二把,芍藥輸的番數最多,她二話不說,將外罩的一件翠色小比甲,脫下來信手扔到一旁。


    李中易盤著腿,坐在花叢之中,一邊起牌打牌,一邊欣賞著自家女人的妙態。


    雖然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在略顯昏暗的車廂之中,李中易欣賞到,女人們漸露的雪膚,心情簡直好到棒極了!


    竹兒小娘子猶猶豫豫的放出一張八筒,李中易暢快的笑道:“三杠的碰碰胡,你又輸了。”


    “不許撒賴啊,你點了衝,該怎麽辦,自己應該心裏有數吧?”李中易見竹兒小娘子有些不情願的樣子,趕忙添了把火,加上一堆柴,不許她退縮。


    車外負責守衛的李雲瀟,很有些無語的仰麵朝天,暗暗感歎不已,“我的爺啊,還能更荒唐一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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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很努力,隻是月票太過稀少,沒動力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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