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讀書人都陶醉在柳如夢吹的曲子之中,每個人都麵帶微笑,亦有人在桌上跟著節拍敲打。


    曲子結束之後,現場響起了一片掌聲,很是熱鬧。


    陸鳴向柳如夢看去,他的視力比其他人還要好,而這裏離舞台並不是很遠,可以看到她的眼角隱隱有淚。


    “明明是很歡快的曲子,為什麽她卻流淚了?”


    “陸相公,這位姑娘吹奏的小曲不錯吧?”


    蔡禾笑著看向陸鳴,親切的按照晉國的習慣稱唿他為“相公”,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猶如好友一般。


    “非常好聽!”


    陸鳴笑道,“我從未聽過如此動聽的曲子。”


    “如夢姑娘是何許人?不僅長得這麽漂亮,還能夠有這麽好的才藝。”,傅雲問道。


    “她其實是賣藝的歌女,從小就跟隨殘腿的父親浪跡天涯,居無定所。”


    蔡禾對大家說道:“這不,前兩個月他們來到湄洲島謀生,我覺得她吹得曲子非常好聽,就將他們收為家仆,每逢有貴客前來,就讓如夢吹奏一曲,著實讓我頗有幾分麵子。”


    旁邊的一官員誇道:“蔡大人真是愛民如子,這樣一來,如夢姑娘就不用風餐露宿了。”


    “哪裏,哪裏,應該做的!”


    蔡禾擺了擺手,對此很是不以為然,但是他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些許得意。


    陸鳴繼續看向柳如夢,端起酒杯小飲一口,問蔡禾:“可否請如夢姑娘再吹奏一曲?”


    “當然可以!”


    蔡禾立即對柳如夢說道:“如夢,再給貴客吹奏一首。”


    “是。”


    柳如夢輕輕點頭,開始用笛子吹奏曲子。


    這首曲子吹得十分抒情,前奏一開始很是動聽,讓人進入一種對美好事物的幻想。


    可到了中間部分時,曲子卻變得有些悲傷,似是曲者在感慨自己的人生。


    蔡禾臉色一變,向柳如夢使了一個眼色,柳如夢會意之後,立即把曲調上升,從悲傷的情感轉到悠揚的旋律中。


    陸鳴稍稍看了兩眼柳如夢的表情,見她雖然臉色如常,但是嘴角卻忍不住的抽搐。


    “這首曲子有點古怪,調子與她的表情有些不符,若非我眼力出眾,否則真難看出這端倪,莫非如夢姑娘是想通過曲子傳達某種信息?”


    陸鳴陷入了沉思,隨後看向蔡禾,端起酒杯說道:“蔡大人,來,我敬你一杯!”


    “來,幹!”


    兩人幹了一杯,一飲而盡。


    而趁著蔡禾飲酒時,陸鳴試探性的向柳如夢眨了眨眼,這個舉動十分巧妙,蔡禾根本沒有發覺。


    而柳如夢一直在有心無意的觀察陸鳴,見陸鳴這個動作後,頓時麵露欣喜之色,但馬上就將喜悅掩飾了迴去。


    陸鳴眉頭一皺,這一刻他完全可以肯定,柳如夢一定是受到了冤屈,但是又無法伸冤,隻好通過這種形式作為暗號,向其他人傳遞。


    “柳如夢已經被蔡大人收為家仆,理應衣食無憂才是,為何又要向我傳達這種暗號,莫非……”


    陸鳴隱隱有些猜測,瞥了一眼蔡禾,心中警惕,“不好!蔡禾極有可能是個笑麵虎,要小心!”


    然後又悄悄看向傅雲,見他一副陶醉在曲子中的模樣,頓時有些無奈了。


    一官員舉杯笑道:“陸相公,下官敬你一杯!”


    “請!”


    陸鳴與那官員幹杯,可隨後,其他的官員也都過來敬酒,很是熱情。


    陸鳴隻好一一與他們幹杯,經過仔細觀察,發現他們大多數都是虛假的笑意,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陸相公,來,我們再敬你一杯。”,蔡禾笑道。


    “夠了夠了,小生不勝酒力,再喝的話怕是要真的醉了。”,陸鳴連忙說道。


    “相公請放心,我們湄洲島的酒雖然醇香,但沒有那麽強的酒力,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是陸相公自己醉了。”


    “蔡大人,這酒的確好喝,但我現在真的有些喝多了,容我休息一會兒。”,陸鳴苦笑起來。


    “好,好,理所應當。”


    蔡禾隨即將矛頭對準傅雲,極為熱情的說道:“來!傅相公,咱們幹上兩杯。”


    傅雲不好拒絕,而他又是好酒之人,當即喜道:“在前來湄洲島之前我就與陸解元喝過酒,他的酒量實在不行,蔡大人早就應該找我喝酒,我告訴你,我可是非常喜歡酒的讀書人。”


    “難得遇上同道中人,快請喝,請喝!”


    兩人立即幹杯,一飲而盡,很是愉快。


    其他官員立即去尋傅雲喝酒,十分的熱情,然而傅雲卻遊刃有餘,一一招架下來。


    蔡禾臉色如常,但心中卻有些不舒服了,難道他們這麽多人的酒量還喝不過一個傅雲麽?


    陸鳴已經顯得有些喝多了,隻能是聽柳如夢吹奏曲子,一邊吃著美味佳肴。


    柳如夢時常向陸鳴投來目光,但是陸鳴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讓她的心裏有些著急。


    經過一陣拚酒,許多官員不僅沒有灌醉傅雲,反而先被傅雲灌的差不多。


    而傅雲則是經常找蔡禾拚酒,互相劃拳,基本上都是勝負平平。


    蔡禾他們用的是車輪戰的方式,一個接一個與傅雲拚酒,閑著的人會再去找陸鳴幹杯。


    雖然陸鳴再三推辭,但還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勉強又被灌了好幾杯下去,醉意更濃。


    待將陸鳴灌了幾杯後,他們又將矛頭指向陳龍,但是陳龍態度堅決,最多意思意思,沒有喝多。


    他是翰林,官員隻是說說客氣話,可真的沒人敢在這個場合得罪陳龍。


    陳龍忽然說道:“蔡大人,酒是好酒,但喝多了也會傷身體,還是適量一些吧。”


    “陳翰林,你是認為本官喝不過他們麽?”


    蔡禾趁著酒意,聲音也大了起來,“不是本官吹牛,像這樣夠勁的酒,老子還能再喝一壇!”


    “蔡大人,您喝多了……”,陳龍汗顏。


    “沒喝多!來,再幹!”,蔡禾叫道。


    “不行了,我喝不下去了!”


    傅雲幹脆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時不時的念道:“你們……喝不過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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