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作了修改,從兩千字補充到三千字的篇幅(修改章節不另計費),本章接修改過的內容繼續。


    ………………………………………………


    且說諸位老將軍們不計前嫌,各自用實際行動對丘嶽的壯舉表示了支持和肯定,就連倔強的楊家後人楊溫,也在緊急情況下,打出楊誌的大旗,企圖唬住樓車下的嘍囉。


    丘嶽叫不知從哪裏射來的一箭,震懾了心魄,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尷尬極了。


    剛剛那一箭隻射掉頭盔,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丘嶽對此心知肚明,若是他再往上半分,指不定下一箭就直指腦門了。可若是原路退迴去,誰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麽樣的命運?這一退,不但讓自己陷入被動境地,若是那些粗野的小嘍囉給就地格殺了,對於他這麽一個八十萬禁軍都教頭來說,這種結局豈不是太冤了?


    輕微的震動感,提醒丘嶽已經有追兵上來了,丘嶽低頭一看,見是手臂有傷的張開和王文德這對老冤家被人拉開,十來個口銜利刃的梁山嘍囉正往自己這裏趕來,丘嶽心中一急,暗道這樣下去有違初衷啊!若是弄巧成拙,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狗急還會跳牆,何況這位身懷絕技的禁軍教頭?隻見被逼無奈的丘教頭把心一橫,雙手陡然間猛的使力,頓見他整個人貼著樓車底板便滾了進去,起身時猛然轉向,尋了一個麵朝北麵(防冷箭)的位置站好,做警戒狀。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好險!居然躲過這一箭!看來,這應聲蟲還是有些真本事的!”被四名親衛擒住的張開不再反抗,隻是麵色欣然的發出感歎。


    “八十萬禁軍都教頭,你當是耍笑的?高俅總不會搞個草包。叫別人整日看他笑話罷?”此時,項元鎮也不再有其他動作,很是配合的任由眼前這夥人擺布。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屈辱都隻是暫時的。隻要丘嶽上去了,王倫失機必在頃刻間。


    “高俅的笑話難道還少了?”項元鎮接言道,說完歎了口氣:“隻怕接下來就該是我們幾個老家夥的笑話了。居然要靠這麽個人脫身!”


    “丘嶽,千萬要冷靜,隻要王倫親口說一句話,答應送我們走便成!莫要節外生枝!”楊溫又喊了起來,在他看來。丘嶽絕不是甚麽舍生取義的人,也絕不會選擇和王倫同歸於盡。他怕就怕丘嶽要堅持拿對方做人質,到時候漸成僵局,說不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丘都頭,看來他們都很看好你啊!”


    原本眾老將心中此時應該驚慌失措的王倫很是淡定,隻是伸手在半空中一搖,像是在與誰示意,隻見他做完這一切。便沒有其他動作,開始上下打量起這位不速之客來。


    王倫開口了,焦挺自然不便立刻動手。隻是虎視眈眈的瞧著此人。此時把帥旗交給手下代掌,急匆匆趕來的鬱保四,也是站到了丘嶽身後,如臨大敵般的防著此人。


    “王首領,請恕小將說句不自量力的話,這會兒就是來再多的人。也擋不住你我間這幾步之遙!”丘嶽迴應道。


    “丘都頭大可一試!”


    王倫豈是容人威脅的人?聞言淡漠的迴敬道。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高俅此番帶來這些大將,原本軌跡中雖出場比較少。導致麵目有些模糊,不過有徐京和林衝這些熟知內情之人在身邊,誰是甚麽樣的脾性王倫再清楚不過,除了荊忠(手上沾了鄆州百姓的血)以外的八位節度使,外加一個良心發現的王文斌,剩下的人王倫都不抱太大興趣,其中就包括這位相貌堂堂的應聲蟲。


    王倫這句話,就等於動手的許可,隻見此時焦挺大喝一聲,“都別動,讓我來!”許貫忠含笑而立,唯有鬱保四拿不準,抬眼去看王倫,見主帥微微搖頭,便立著不動了。


    焦挺此時興奮多過敵意,雖然天天在山寨跟自己人過招,不缺對手,但“自己人”三個字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打起來總覺不太過癮。此時好容易遇上個有分量的對手,如何肯放過?在心裏感謝王倫的成全之意的同時,對許貫忠亦是感激,要不是有這位武舉出身的軍師兜底,自己如何能放開膀子,盡興鬥他一場?


    但見焦挺大喝一聲,拽開步子便朝丘嶽逼了過來,哪知,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叫他一輩子都耿耿於懷。


    原來,丘嶽放完豪言,自覺達到了目的,就在焦挺一腳還未踢出時,毫無預兆的朝王倫拜倒,口稱:“小將丘嶽,願降梁山!現有萬分緊急的機密事宜,要向王首領稟報!”


    這一句聲音洪亮的言語,差點沒把樓車之下幾個死命挺他的老將給活活氣死,他們拚了性命挺他一場,哪知到頭來卻被這廝耍了,真可謂是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讓小家雀兒叨瞎了眼睛,這種從情商到智商上的雙重打擊,頓叫眾人把肺都快氣壯理直,這時身心俱疲的老將王煥已經承受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張開和王文德見狀,氣得仰天痛罵,一個罵他“狗改不了吃屎!”,一個斥他“爛泥扶不上牆”,無意間卻顯得那麽默契。


    梅展和項元鎮一左一右,就在王煥身旁,此時也顧不上痛斥丘嶽,連忙蹲下查探他的聲息,除了這五位,就剩下一個欲哭無淚的楊溫愣在當場,心中湧出的無盡悔恨,將他深深淹沒。


    如果給他一個從頭來過的機會,他會發誓,寧願爛了舌頭也一定不參合這夥不靠譜之人的鳥事,明明已得赦免的他,就因為畫蛇添足,此番怕是真要迴不去了。


    且不說樓車之下。被丘嶽閃得叫苦不迭的六位節度使,隻說丘嶽這個突如其來的主動,叫王倫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林衝和王進都曾說過。此人武藝不俗,人也聰明,但太過油滑,以至於壓根就沒有立場。關鍵時刻,不大靠得住。


    王倫迴頭看了許貫忠一眼,兩人目光交流一番。便聽許貫忠不急不緩道:“你這般辛苦攀上樓車,就是要前來請降?這個彎子怕是繞得有點大罷?如此,你到底有甚麽機密,便請說罷!”


    丘嶽不知許貫忠的身份,但看他斯斯文文。不像剛才那個壯漢一般的保鏢,這樣一來,大戰之時能站在王倫身旁出謀劃策、參與指揮的人,身份便唿之欲出了。此時丘嶽也不道破,隻是對許貫忠頗為恭敬,行了一禮後,對王倫稟告道:


    “昨夜,濟州知州張叔夜鼓動地方上的民壯。勾結貴寨的叛徒史文恭和蘇定,以裏應外合之計,夜襲了貴寨蓼兒窪。大火燒了半夜都不止,情況萬分緊急!”


    王倫見他說完這句,便沒了言語,道:“就這事?”


    王倫的輕描淡寫,在丘嶽看來好似不信任自己所言一般,連忙道:“不是小將信口胡謅。今日高俅還派了禁軍槍棒教頭王文斌,率領一萬步軍前去增援。恁若是不信,可派一艘小船。迴去查探一番,便知小將所言是真是假!”


    發現王倫還是不置可否,丘嶽急了,恨不得找個證人來證明自己的話,可是剛才把下麵幾個老家夥得罪慘了,如何指望他們?正急得東張西望時,不由跟焦挺對視到一塊去了,對這位王倫的嫡係保鏢,丘嶽是不敢怠慢的,連忙麵上堆笑,哪知焦挺架沒打成,本來就有氣,見他望來,怒道:


    “你言語是真如何?是假如何?我也不妨告訴你,帶隊的是張叔夜的兩個兒子張伯奮、張仲熊,身邊跟著的是原本沂州召家村召忻、高粱這對賊男女!你不要這般看我,想這山東地麵上,我們梁山泊若是還要靠你們官軍來告訴我們點甚麽,那我們早就不存在了!”


    丘嶽聽到焦挺把詳盡的情況都列舉了出來,頭上的冷汗不住往外流,也難怪他們此役能大獲全勝了,刨去聖恩光環的高俅,跟這樣的人鬥,怎麽贏得了?隻可惜了自己的覲見大禮,在對方看來竟然落了個一錢不值的下場。


    見賣弄完本領,又賣弄機密的丘嶽陷入窘境當中,王倫終於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高俅這廝害過的人不少,卻對你不錯,他現在生死未卜,你就背主投靠,有些不太地道罷?你說,我這義氣為重的梁山泊裏,如何安排你的位置?”


    “首領容稟,不是小將忘恩負義,背叛高俅,實在是我如今落在梁山泊手上,即便首領開恩,不殺小將,又或放小將迴去,小將也沒活路。想當初於直、溫文寶兩位統製在高唐州被貴寨俘獲,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們根本沒有落草,後來又冒死逃出,艱辛萬苦來到高俅麵前,結果呢?除了本人身首異處,就連其家人也被罰沒為官奴!有此前車之鑒,小將實不願重蹈這兩位的覆轍!”


    一番話說完,丘嶽頗為動容,以頭鑿地,用力不小,直叫周遭木板都在微微顫動。王倫和許貫忠目光一觸,隻見後者微微搖頭。


    就在這時,樓車下麵傳來一聲爆喝道:“王倫,這軟骨頭降了你,我們卻是死也不降!勸你還是速速殺了我們幹淨!”


    “幾位當年既然可從綠林入官府,今日如何從官府迴歸不得綠林?”王倫探出頭來,對這些反應過度的老將們道。


    “從綠林入官府乃是正道,從官府入綠林,那叫反叛!王寨主,我們哥幾個承認你年紀不大,本事不小,做事也很有一套。但拉人入夥,起碼要搞清楚對方狀況,我們這些人,已經都這把年紀了,你莫不是非逼我們晚節不保?”


    梅展搶在眾人之前答話道,他知道其他幾個老兄弟脾氣不大好,就怕言語衝撞起來,不好收場。他的擔憂很有道理,他話音一落,隻聽張開道:“就憑你那小小水窪,如何容得下我們?”


    “東京開封府倒是大,難道就容得下你諸位了?罷了,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就簡單給諸位前輩說知一下:天下人皆知梁山與高俅的恩怨,此番我梁山泊必擒高俅,高俅擒之必殺,殺之必然牽連各位前輩,是以還望勿嫌簡陋,便請諸位留在梁山避禍。但是,若是天意不欲王倫留下諸位,叫高俅從我眼皮底下跑了,我王倫二話不說,到時候擺酒相送,便放幾位歸去,可好?”(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水滸求生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他來自江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他來自江湖並收藏水滸求生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