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話音落下的同時,青年道人足下草木驟然生出異變,一根根雜早瘋長起來。


    “卑鄙!”


    青年道人察覺到腳下草木異變,心頭震驚下,下意識要縱身躲閃。


    可他心神紛亂之時,卻是突然耳邊之聽一聲虎嘯。


    虎嘯之聲震耳欲聾。


    隻見黑色虎影卷動八方風雲,虎尾一掃,將劍陣掃開缺口。


    “不好!”


    青年道人有心想要重控劍陣。


    可趙客卻沒有給他機會,虎影在空氣中卷起一股狂暴勁風,攜帶者一股龐大的壓迫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著自己碾壓來。


    等青年道人迴過神的時候,才見身穿一身黑色戰甲的趙客,已經站在他的身前。


    細長的夜刺在黑夜中折射出猶如星河般燦爛的光芒。


    點點星光映射在青年道人的臉頰上。


    看上去令人著迷。


    隻是如果這把神秘拳刃,能夠從他的脖子上移開,他會覺得這把拳刃會更加的好看。


    “你輸了!”


    趙客將夜刺收迴,從《霸王虎賁》的狀態中退離出來,一時身上那身漆黑的盔甲也同時消失不見。


    “禦甲術?”


    看著趙客身上消失的盔甲,青年道人的臉上怪異的神情一時更加的複雜,目光上下打量著趙客,一時越發越覺得這個令他討厭的家夥,實力深不見底。


    趙客當然不會去為他解釋禦甲術這個完美的誤會。


    隻是用戲謔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家夥。


    “哼,你耍詐,但小爺願賭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這個蜘蛛精終究也是因緣際會,才到了今天,閣下何必和她計較!”


    趙客聞言一時笑起來。


    眼前這個青年道士的實力並不差,兩人比鬥並未用上全力,隻不過對方年紀雖然和自己差不多的樣子。


    可經驗上遠遠不足自己十分之一的豐富。


    自己不過是用《自然之怒》稍微控製了下周圍的草木,就令他一時分了心神。


    等察覺到自己強行衝出劍陣的時候,他再想要控製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是趙客耍詐,可他輸的卻是一點都不冤枉。


    不過趙客隻是想要驗證一下這個空間裏自己的實力究竟怎樣,至於這隻蜘蛛精的死活,他一點都不在乎。


    眼下他對麵前這位青年道士,反而充滿了興趣。


    看他氣鼓鼓的樣子,趙客不由調侃道:“你這樣要保下這隻蜘蛛,難不成還真的看上了她的美色?”


    被趙客這樣調侃,青年道士的臉色一下變得通紅,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蜘蛛精。


    發現蜘蛛精那雙眼睛同樣在看著自己。


    目光相對。


    頓時青年道士的臉上紅暈一下就跳到了耳朵上,即便是大晚上,趙客都覺得這家夥的臉蛋簡直就像是熟透的大蘋果一樣。


    “休得胡說,我全真弟子,當恪守清規,且不說人、妖殊途,即便是良家女子,我亦心堅如鐵。”


    青年道士被趙客調侃的臉皮火辣辣一片,不知道該怎麽還擊,隻能把自己的腳跟報出來。


    希望借著全真教的名頭,好給自己一個合理合情的解釋。


    “全真教?”


    趙客眼睛一亮,目光又止不住的打量起這個道士,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一名全真教的弟子。


    當即趙客的臉上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拱手道:“原來是玄門之首,全真教的真人,還未請教道長貴姓。”


    看趙客似乎也被全真教的名頭給震懾到,年輕道人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得意。


    打個手禮:“小道全真教弟子,苗道一。”


    “苗道一”


    趙客琢磨著這個名字,很是陌生,這也不奇怪,全真教自己又不熟,況且人們熟悉全真教,大部分都是在武俠小說裏。


    自全真七子之後,全真教其他掌教,就似乎退出舞台一樣,名聲不顯。


    門下弟子也沒聽說過,又出了怎樣的天資妖孽。


    趙客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過這個名字趙客記下來了,他不清楚,不代表別人不清楚。


    別忘了,水鹿的出身,正是全真教。


    雖然不是總教,而是分支,但應該對全真教的事情有所了解。


    “原來是苗道長,失敬失敬。”


    趙客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這次爭霸,趙客心裏真正的目的,正是全真教內的天極四象珠。


    本來還沒有什麽眉目,不成想,這麽快就有一位全鎮弟子送上門來,趙客心裏怎麽能不歡喜。


    “既然是全真教高徒,這個蜘蛛精就隨閣下處置吧,不過這個人……”


    趙客拿手一指,不遠草垛裏的陳攀,故意拉高了聲音,目光卻是盯著苗道一。


    “哼,如此小人,殺了便是。”


    苗道一臉上露出幾分怒色,雖然來的晚,可他躲在樹杆上將緣由聽的清楚,即便不明真相,但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知道這家夥不是好東西,想要殺人奪財的勾當,他自認光明磊落,對於這種下三濫貨色,當然不會看在眼裏。


    “道長說的一點不錯,連自己手足兄弟都不放過,留他作甚。”


    趙客察言觀色,見苗道一一副快意恩仇的模樣,不由微笑的點點頭,他喜歡這種人。


    快意恩仇,敢愛敢恨,古道熱腸,俠肝義膽。


    沒錯,這些讚美的詞匯,對於苗道一這種人來說很是形象。


    也是他們這種人所奉行的思想。


    趙客就沒這麽多墨水去讚揚苗道一了。


    所以從簡單務實的角度上說,苗道一的原因很簡單……


    年輕、好騙、愣頭青。


    趙客不等陳攀反應,抬手一道無相劍經掃去,陳攀的實力不算差,可人都已經被嚇破了膽。


    等劍氣襲來的時候,方才醒悟,隻是來不及躲閃,被一劍貫穿陳攀眉心。


    “殺的好,這種寡廉鮮恥的人,貧道見一個殺一個。”


    一旁苗道一拍手叫好,揮手喚迴三把飛劍,一時看向趙客的目光變得舒坦許多。


    當然,心裏麵卻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氣。


    畢竟趙客方才勝之不武。


    想到這裏,苗道一帶著心中的疑問,向趙客詢問道。


    “你究竟是和尚還是道士,我方才觀你用的佛家神通,怎麽到後麵,卻用的是我道家的禦甲術?”


    “我年幼時曾被在峨眉磁佛寺下被方丈收留,修習了佛法,隻是六根不淨,五念不通,所以後來拜師茅山宗下,修習了一些道術,以至於修習繁雜,故而不佛不道,這次正要去開平,一觀佛道辯論,二也是解開心中困惑。”


    趙客說起謊話來,完全是信口開河,偏偏還說的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苗道一這種初入江湖的小年輕,實力不差,可那裏分辨的出來趙客說的真假。


    況且全真教的勢力範圍,還遠不能給插手進巴蜀之地。


    趙客這樣說,也是防止日後,被全真教高人盤問。


    苗道一得知趙客的腳跟後,先是恍然大悟,與趙客客氣幾句,不過臉上那份自傲和不屑,雖然已經極力掩飾,可在趙客看來,就差寫在臉上了。


    這讓趙客對苗道一的評價上,再添上一條優良的品質:自負


    這很符合全真教的個性。


    無論是佛門,還茅山宗這種隻修符籙丹藥的道門。


    完全不入全真教的法眼。


    在他們看來,全真教的苦修自身,嚴守清規,最終憑借自身金丹大道,方是天下正宗玄妙之法。


    其他的都是末微小節,不足為道。


    “原來你也是要前往開平,如此正好,我們可以結伴而行,待到了開平,我會引薦我師叔掌教真人,到時候定可解你心中疑惑。”


    看苗道一一臉得意洋洋,趙客熟悉人心,當然清楚苗道一的想法。


    畢竟方才一翻比鬥,苗道一嘴上說的坦蕩,可心裏當然不會服氣。


    加上趙客故意說自己是佛道雙修,隻是無論是佛門還是茅山宗,怕都是處於全真教的鄙視鏈中。


    苗道一想要借著自家全真教的名頭,挽迴麵子,也是人之常情。


    趙客立即配合著:“如此甚好,早聽聞全真教乃是天下玄門之首,若是能得掌教真人指點,必然受用一生。”


    苗道一人品不差,可終究是年輕,加上他自己就出生在全真教,觀念上自然是覺得全真教,天下無敵。


    故而對於趙客的馬屁,理所應當全盤收下,順便的對趙客的好感也在刷刷的往上漲。


    以至於和趙客聊天了聊了一陣子後。


    兩人很快已經要稱兄道弟,連後麵的蜘蛛精都要忘記了。


    “恩人!”


    眼看兩人都要走了,蜘蛛精真的是坐不住了連忙開口喚道。


    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遙望著,苗道一。


    “恩人大恩小女子莫不敢忘,隻是我被那些僧人,用金剛伏魔陣鎮壓在樹上,還請真人垂憐,破了此陣,放我出來,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恩人。”


    苗道一臉皮一紅,光顧著和趙客吹牛,卻是把這隻蜘蛛精給忘得一幹二淨。


    隻見苗道一目光打量了一翻那顆老樹,不由點點頭:“嘿嘿,你虧是遇到了道爺,否則一般人還破不了這法陣。”


    苗道一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來,此物一出,不由令趙客眼皮一陣狂跳,心中驚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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