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徒心蓮站起來,踱步到綠蔭的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女子,用腳踢了踢:“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就是你這副漠然的嘴臉。”


    “是嗎?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就是你的自以為是。”傾顏幽黑的瞳孔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轉瞬即逝,幹脆閉了美目,淡淡的迴應。她筋骨盡毀,已是十足的廢人,正是拜司徒心蓮所賜,可她連一個恨意的眼神也懶得給過去,被踢了兩腳,身上也不過是多了兩處髒汙罷了。


    “聽說鳳凰令在你身上,難怪敢威脅於我。”司徒心蓮將上午冥洛的話放在了心上,冥洛說,門主走時,特地叮囑過,不論如何,都要留著柳傾顏的命,因為,鳳凰令在她手裏,而柳傾顏,與鳳凰令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不過,冥洛自動將門主的話,降低了標準,他替司徒心蓮出氣,不過,也恪守著門主交代的底線。


    司徒心蓮見傾顏不說話,繼續道:“交出鳳凰令,我可以救你!你知道,我師父是神醫,我的醫術也不賴,至少能讓你留條命。”司徒心蓮討價還價,昨夜的折磨,她覺得挺解氣的,對傾顏的態度也好似柔和了許多。


    “嗬。”傾顏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懶得再說話。


    傾顏的這般做派,終是激怒了司徒心蓮,她蹲下身子,用力捏住傾顏嬌嫩的雙頰:“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覺得絕情水的名字好聽,我便讓你嚐嚐它的味道。”


    其實絕情水,不過是一種讓人毀容的藥水罷了,一滴,便能從肉腐蝕進骨頭裏,再無複原的可能。


    世人道:男子皆薄幸,被毀了容,也就絕了男子對女子的情。


    “在你心裏,鳳凰令與他,誰更重要?”傾顏並沒有太多的恐懼,隻是被捏了麵頰,微微皺眉,有些抵觸司徒心蓮的觸碰,用力往後掙了掙,沒有掙開,白皙滑嫩的臉上便有了兩道紅痕。


    司徒心累猛然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下神,她倒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心中迴顧了一下,猶豫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如何抉擇,幹脆放開傾顏,迴避這個問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這麽水嫩,毀了真是可惜。”


    又站起身踱迴樹蔭中:“那你覺得,在他心裏,你與鳳凰令,誰更重要?”


    “你心中不是早已經知曉了嗎,不然又何必將我折磨至此?”傾顏反問,對這個答案很是篤定。


    司徒心蓮本來有些傲然的麵色變得有些扭曲,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罷了,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可以來驗證一下,他到底更在意什麽。”


    說著,司徒心蓮去方才坐著的地方,取了一個匣子,打開,裏麵有一個精美的瓷瓶,取出後又走迴傾顏身邊,開了瓶塞,似手抖了下,灑了幾滴在傾顏滿是鞭痕的手臂上,腐蝕的“嗤嗤”聲,像是一塊肉被扔到火上發出的聲音。


    傾顏蜷縮了一下。


    “原來,你知道痛。”司徒心蓮露出滿足的笑容,繼而,手上的瓶子,挪到了傾顏臉頰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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