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稍許,太白金星也不忘公事,向朱安問及了兜率宮目前的煉符進度。


    “每七日可煉製五百枚左右,金星可每隔一月前來收取一次。”說罷,朱安側移幾步,從儲物袋中傾倒出了近千枚手符,浮在半空。


    “這是近日來所產手符,金星且先拿去。”


    旁邊站著的金星眼前一亮,這感情好,正愁手符不夠用呢,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


    收了手符,笑談一會兒,朱安忽然問道:“不知金星要將這些手符分發給哪些仙神?”


    太白金星聞言說道:“各神府管事,軍中未得閑上朝的神將,其它各仙山福境的仙神,都需我上門送符。”


    “哦,那金星可會去天河水軍送符?”朱安試探問道。


    天河水軍?


    太白金星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自然,無論是在天門外駐紮的將領,還是身在天河的將領,都是要送的。”


    朱安輕咳一聲,直了直身子,正色道:“陛下既然命我在金星府上任職,又封了我五品天使官,那我自當為陛下效勞,為金星分憂。”


    “金星不如把前往天河水軍送符的任務交與我,由我前去。”見金星就要開口迴應,朱安又連忙說道:“金星放心,手符煉製不會耽擱,實不相瞞,在下修行日淺,煉製手符也隻能煉製下下等的,以上這些手符其實大都是兜率宮中金角銀角兩位童子煉製,說起來,我在兜率宮閑著也是閑著,金星不如把這任務交與我,也好讓我略盡職責。”


    瞧著朱安正經的模樣,太白金星半信半疑,若對方不去天河水軍的話,他還不會多想,但對方單獨說要去天河送符,就不由得讓他多想了。


    畢竟天蓬投胎之前就是天河水軍的統帥。


    沉吟稍許,太白金星含笑點頭:“也好,這是我金星府的憑證,軍中不比外麵,若遇到不能解決之事,天使可隨時用手符聯係我。”


    接過金星府的金色腰牌,朱安頷首謝過。


    當下,朱安也不拖拉,換上官袍,與金角銀角打了聲招唿後,就踏上太白金星的法雲,與其一同往天庭趕去。


    法雲上,太白金星笑嗬嗬的看著身姿挺拔的朱安,問道:“還不知朱公子先前在哪處福地修行?”


    朱安笑著迴道:“在下在下界東勝神洲一野山修行,雖稱不上福地,但也山清水秀,亦有一番景致。”


    點點頭,太白金星又問道:“朱公子可有家室?”


    家室?


    在天庭任職還要排查戶口的麽...


    “有家室妻兒不違反天條吧?”朱安心中微突,小心翼翼的問道。


    太白金星嗬嗬笑道:“朱公子不必擔憂,天條因神職而異,像四海龍宮,四方神君,其婚姻嫁娶,子嗣傳承天庭都會照顧,隻要不牽扯凡人,都好說。”


    “那便好,實不相瞞,在下確有妻兒,妻子也恰好是四方神君監兵神君的女兒,如此倒也不算違逆了天條。”朱安切實舒了口氣,織女和牛郎,瑤姬和楊天佑的橋段,他可不希望發生在自己和白念身上。


    監兵神君的女兒?!


    這邊,聽到朱安妻子身份的太白金星眼皮一跳,監兵神君的閨女不就是白虎嗎?


    好家夥!


    太白金星不由得重新審視起朱安來。


    這豬妖倒是好本事,竟能娶了監兵神君的閨女,而且還活著站在他旁邊與他說話。


    不一般,不一般。


    太白金星這迴心裏真正是犯起了嘀咕:‘莫非這豬妖有其它了不得的身份?’


    暗暗的觀察著朱安,太白金星腦海中閃過了無數與豬有關的存在。


    驀地,太白金星想到了一個神將。


    記得伏斷星君朱子真本體就是豬妖,兩者同姓朱...


    不對不對,朱子真那位格,還不至於讓太上垂青。


    太白思來想去也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罷了,就當他是個普通仙神吧。


    法雲不疾不徐的飛到了天庭地界,太白輕撫白須,笑問道:“卻不知朱天使有幾個子女啊?”


    “五個娃子。”說到此,朱安不由暗暗歎息一聲,他多想要個女兒啊。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這幾個兒子可是一點都不讓他省心。


    要不...尋機會再與白念商量商量,要個二胎?


    太白金星不知朱安心中所想,隻是感慨道:“朱天使好福氣啊,卻不知天蓬在天使那邊可還聽話?”


    “......”


    看著朱安張口結舌的模樣,太白金星哈哈一笑,拂塵自右臂甩到了左臂,說道:“你卻是不知,小老兒在天蓬還未出生時就見過你了。”


    當下,太白不再隱瞞,將轉輪王尋他幫忙,還有他後來將天蓬的釘耙扔到界河裏的事說了出來。


    講這些事情的同時,太白金星還不忘暗中觀察朱安的反應。


    此時朱安一瞬間就明白了許多事。


    合著不止七轉八轉金丹是係統給他偷來的,就連當初的降隕神胚和水之真靈也是。


    簡單點來說,就是給他偷來了一個兒子!


    不!說偷都是含蓄了的,這分明是明搶!


    想至此處,一道電光猛地閃過朱安腦海。


    那個隻差一片就抽齊了的琉璃盞,不會真的就是卷簾大將打碎的那個琉璃盞吧?


    “朱天使?朱公子?”


    瞧見朱安出神的模樣,太白金星出聲拉迴了朱安的思緒。


    “天蓬可是不大聽話?”目光從朱安身上移開,太白金星眨眼笑問道。


    對於朱安和天蓬之間的種種,太白還是蠻好奇的,也不知天蓬蘇醒時是個什麽模樣...


    “還好,挺聽話的,除了有些靦腆,不太愛喊爹外,其它都還好。”想起曾經把自己當仇敵,後來當空氣,再後來當做同僚一樣看待的大兒子,朱安揉了揉眉心。


    他喵的,他突然想起來,係統有個一直沒有完成的任務,那個任務的達成條件就是讓朱涵虛敬愛他這個爸爸。


    這個任務有生之年怕是完不成了。


    記憶裏,朱涵虛已經有近十年沒叫過他爹了,連爹都不叫,何談敬愛?


    一旁的太白金星聽到耳中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挺聽話?天蓬竟然還挺聽話?


    難道他看錯了天蓬,那濃眉大眼的大將,竟是個缺少父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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