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難。


    她現在一隻手捂住鼻子,一隻手捂住眼睛。


    不僅不敢用力唿吸,她還不敢看對方。


    那雪白的半邊身子太耀眼了,她根本沒辦法忽視。


    他剛才脫衣服脫得太快,她根本沒有一點防備,然後就看到了一點點……


    嗯,身材挺好的。


    肌肉很緊實。


    傅柔很誠實的迴想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將念頭從腦海裏甩了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她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不能用力唿吸,他身上那股味絕對有古怪。


    不然她這麽正經的人怎麽可能腦補他的身子。


    “捂的這麽緊,不怕把自己憋死嗎。”


    他的聲音忽的靠近了過來,視覺處於黑暗狀態的傅柔聽覺更加敏銳,一下就聽出來了他是在她耳側說的。


    而此時那個騷狐狸還在對著她耳朵吹著風。


    她縮了縮肩膀,恨不得在長出兩隻手捂住耳朵。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似乎她此番舉動逗笑了他,笑的她有些惱怒。


    還不是他!還不是他!還不是他!


    他還笑的那麽開心!


    要不是因為他,她能陷入現在這種窘困的情況嗎!


    正憤憤想著的傅柔忽然察覺手腕上纏繞了一圈毛茸茸的東西,還沒等她細想,她捂著眼睛的手指就被拽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已經湊到她眼前的狐狸精麵容。


    他趁她這一瞬間的毫無防備,頭顱微低,親吻在了她的鼻尖。


    而她的手則是被他毛茸茸的尾巴牽製放在他的胸膛上。


    微涼的肌膚觸感讓傅柔陡然清醒過來,她掙紮著要縮迴自己的手指,指腹卻無意中蹭上了一個微凸的小點。


    “唔。”眼前的狐狸精壓低聲音,輕輕喘了一口氣。


    那帶有澀情意味的低哼讓傅柔頓時僵住身子。


    那狐狸精卻低低的笑了,他的笑聲帶著誘惑的勾人喑啞:“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嗎,看來你是個口上狡辯手卻很誠實的小騙子。”


    “我不是!”傅柔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所以隻能又很委屈的幹巴巴說了一句:“我沒有。”


    那分明就是他尾巴的的錯,怎麽能怪她。


    “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死後隨便你怎麽弄。”


    心已經絕望的傅柔眼見這事已經沒的挽迴了,索性一心求死。


    花祈怎麽會如她所願呢,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搶來的新娘。


    殺她?他可舍不得。


    “爽死這個死法怎麽樣?”他很積極的建議著。


    傅柔:……


    “不怎麽樣,還有別的死法嗎。”


    花祈垂頭認真的思考著,在空中搖晃的尾巴卻不甘寂寞的紛紛圍繞傅柔打起了圈。


    不一會,她雙腿和另隻手上便被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圈一圈的纏繞上來了。


    眼見那毛茸茸的尖尖似乎有挑開裙擺往裏鑽的趨勢,她立刻夾緊雙腿,將那兩條不安分的尾巴夾在腿間,阻止它們的動作。


    雖然它們確實安靜了片刻,可這也是一時的,很快它們便在她的腿間不安分的來迴磨蹭著。


    傅柔瞧見這一幕,又羞憤又慌張的說道:“你……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尾巴!”


    果然是人色尾巴也好不到哪裏去。


    都是一個德行!


    花祈聽她這麽說抬眼便看向了自己不太老實的尾巴,他哦了一聲,很諒解的說道:“它們隻是很喜歡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畢竟這是它們活到現在第一次遇到這麽喜歡的人,一時間有點激動了。”


    “我很介意!”傅柔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


    但她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不僅小臉紅紅的,連白嫩的小耳尖也紅潤潤的,看的花祈更想對她做點什麽了。


    他俯身朝她湊去,在他即將舔到那小巧又泛紅的耳垂時,殿門忽的大開,傳來了守門妖怪略顯驚慌的聲音:


    “妖主……謝、謝青衣來了!”


    花祈皺起眉,原本纏繞在傅柔身上的尾巴,突然撤退伸長迅速朝著小妖怪襲去。


    “滾出去。”他聲音冷漠不含絲毫感情,將礙眼的妖怪甩飛以後用力的將殿門合上。


    沒眼色的東西,還敢偷看他的人。


    原本媚氣橫生的眼角忽的冷了下來,透著一分妖性本生的陰冷。


    傅柔被嚇的不敢說話,但同時又很慶幸小妖怪剛才那一嗓子。


    她之前還覺得謝青衣可怕,但是跟眼下這個狐狸精比起來,謝青衣簡直不要太好!


    因此,她格外期待謝青衣的到來。


    平息下來的花祈一個轉眼就瞧見了她眼中的期盼。


    他哼哼出聲:“聽到謝青衣來了,你就這麽高興?”


    他的聲音透著些許陰陽怪氣,語氣更是因著她的行為生出酸澀的味道來。


    分明她連他身子都摸過了,眼下卻還惦記著另一個男子。


    真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虧他滿心歡喜的想將自己給她,合著她的心裏早就有另外的鬼了。


    花祈上前捏著她的下頜,用既不會讓她痛但又掙脫不開的力道惡狠狠的道:“不許想他,忘了他。”


    他另隻手緩緩摸上她胸口,伸出食指點在跳動的胸口位置道:“這裏……隻能有我一個。”


    花祈是個霸道且獨占欲極強的妖怪。


    雖然說妖怪天生本性便是獨占欲強,但身為妖中之主的花祈更甚。


    他喜歡的,他就要搶走。


    並且不容別人染指。


    鬼也不行。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側,用魅惑又低啞的聲音道:“等我迴來。”


    說完他輕輕舔了下她的耳垂,隨後就起身穿上衣服離開了。


    傅柔捂著濕潤酥麻的耳朵,見其關上門消失,這才鬆了口氣。


    他走了呢。


    那她是不是能趁著現在逃走了。


    她可不想真被采死。


    又等了一會,確定外麵確實沒有絲毫動靜了,傅柔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靠向殿門。


    她無心看殿裏周圍的擺件,雖然一打眼看去就知道這是一個極其華麗的宮殿。


    但她對狐狸精的住處不感興趣。


    她現在隻想離開,換個體麵點的死法。


    她深吸了口氣,悄悄將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她小心的朝外看去——


    深長明亮的走廊沒有一個人影,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幽寂。


    又等了一會,見確實沒有人影出現,傅柔便打開了門。


    外麵如她所料,一個人影沒有。


    其實本來是有妖怪看守的,不過剛才那個被甩出來的妖怪斷了兩根肋骨,吐了口血。


    妖主還極其不悅的說了句滾,嚇的看門的妖怪跟受傷的妖怪一起滾了。


    所以這裏就空出來了。


    正好便宜了傅柔。


    傅柔見左右都有路,一時不知道往哪走,稍微猶豫了一下她閉眼轉圈,隨便選了方向就跟著走了。


    傅柔這邊還在走瞎路,那邊闖入大殿門口的謝青衣已經要起人了。


    “人呢。”謝青衣身著秀致的大紅婚袍,紅色婚袍上的手工花枝十分顯眼,像是其中摻入了金絲,在燈光的映射下散發出若隱若現的微光。


    紅色豔麗,按理著紅裳通常會有些許媚氣,但謝青衣恰恰相反,紅色不僅沒將他顯得媚氣,反而更襯的他膚質如玉,氣質雅和。


    隻是他身上四溢的鬼氣與這雅和的外表截然相反,透著一股陰冷又森然的味道。


    “什麽人,我怎麽不知道我這有你要的人。”


    花祈眼簾微抬,卷翹的眼睫透著些許冷漠:“別沒事找事,謝青衣,我這不是容你來撒野的地方。”


    “有沒有,找一番便知。”


    謝青衣立於原地不動,身上的鬼氣散做霧蒙黑氣從身後四散,然後猛的朝著花祈身後各個門廊鑽去。


    花祈原本靜立不動的九尾頓時暴漲,攜著洶湧妖氣將那些準備潛入門廊的鬼氣全部打散。


    “我看你是找理由過來跟我打架的。”花祈眼眸微眯,狹長的眸內已經帶了森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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