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洛陽城內,可謂是變幻莫測,先是玄鐵神劍霍元樓霍大俠意圖謀反,被朝廷誅殺在五福樓中,接著洛陽一霸吳天德被朝廷下令抄家滅族,接著朝廷又發布了通緝令,通緝霍元樓之子霍淩楚。別說那些戰戰兢兢離開洛陽城的江湖中人,便是洛陽城的百姓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暗流湧動,一時間洛陽城好像失去了以往的生機和盛景。


    洛陽郊外,晨陽初生,六匹馬,六個人。


    藍茗先開口笑道:“在下有些私事,就不和眾位同行了,完事之後再去徐州和各位匯合!”


    “藍少俠,可有意來六扇門?”陳皮忽然問道。


    “我還年輕,再等幾年?陳捕頭不會怪罪於我吧?”藍星拱手笑道。


    陳皮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再者說這年輕人還沒到陳皮三顧茅廬的地步。見藍茗無意,令人聞風喪膽的陳皮也不惱怒,破天荒的輕笑道:“少俠於朝廷有功,我豈能怪罪?好!那我便等少俠十年。”事實上陳皮頗為奇怪,他是司隸州的青衣不是徐州青衣,本不能隨意跨州行事,但前幾日老神捕親自下令,讓自己跟隨這幾人去徐州便宜行事,更下了死命令讓自己暗中保護這叫做李婉兒的少女,陳皮雖然不甚理解,但老神捕的話就算讓他去死,他青衣陳皮也毫無怨言。


    青柚臉頰微紅的道:“藍大哥,素聞南晉排外,要不然我們同你一起去罷?”


    葉楓臉色頗為難看的道:“師姐,你被這小子迷了眼不成?再說我們南晉才是神州正統!哪裏稱得上排外!”那日五福樓,葉楓被慕千尋一招打昏,這事讓他無地自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聽到師姐說南晉的不是,再加上藍茗那日又搶了風頭,當下便有些惱怒,口不擇言的便說了這些話。


    俗話說覆水難收,這話已出口,更再難收迴,葉楓再覺得後悔也已經晚了,更何況驕傲如他更不願意向藍茗低頭。青柚聽見這話羞意難當,頗有些惱怒,卻也不忍心嗬斥小師弟,一時間隻覺得臉燙的很,隻好低下頭陷入沉默。


    而藍茗可不是什麽善人君子,笑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那慕千尋想來也這麽想。”雖然藍茗不知道葉楓為什麽對自己一直抱有敵意,但是他從不怕殺人,哪怕是逍遙穀弟子。這句話讓心高氣傲的葉楓漲紅了臉,因為隻有他被慕千尋打昏,他又找不出理由反駁,怒哼一聲便先離去。


    氛圍陷入了尷尬,陳皮見狀無聲一笑,便駕馬和兩名六扇門捕快也追了上去。


    “豬頭你當真不和我們去徐州?”沒心沒肺的李婉兒恰好解救了尷尬的氛圍。


    藍茗打趣著笑道:“小弟要先去南晉菩提寺完成故人之托,若無意外定會去徐州投靠李女俠,李女俠不妨在徐州稍候。”心中不由得感謝李婉兒的解救,當下隻覺得這小姑娘十分討人喜歡。


    李婉兒心性率真,見藍茗如此說早已經笑顏如花,隻見李婉兒有模有樣的拱手笑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頓時引得青柚輕輕而笑。


    藍茗看了一眼天空,忽然想到一句江湖話,便開口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幾位我們徐州再見!”青柚見狀還想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什麽都說不出口,隻好道了一聲保重。


    身後傳來李婉兒的大聲:“喂!豬頭!”藍茗剛騎馬行了約莫百步,還未走遠便聽見身後李婉兒的唿喊。


    藍茗調轉馬頭,大聲迴到:“女俠還有什麽事?”


    李婉兒雙手放在嘴邊大聲道:“本女俠就在徐州莫家為你大擺筵席!”一時間當真有兩三分豪氣幹雲之風。


    藍茗大聲應道:“好!”


    藍茗騎馬約莫行了十三四裏,終於看見一座小土坡,也不停留便躍馬上坡,隻見土坡後麵一座村莊映入眼簾,藍茗此來正是為了抱迴寄養在這的小齊骨。那日從轉朱閣離去後,藍茗便將小齊骨和老黑馬,寄養在一戶姓韓的農家裏。幾日不見這小齊骨越發白胖,足足大了一圈。藍茗掏出些許散銀道:“這幾日勞煩大哥大嫂了,些許謝意,還望不要推辭。”


    韓大哥是個憨厚的農家漢子,急忙推辭道:“小兄弟,當日你給的銀兩就夠多了,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和一匹馬,不值當這許多銀兩。”韓大嫂見狀也笑道:“是啊!小兄弟,這嬰兒當真是可愛至極,每日不哭不鬧,今日你要抱走他,我們夫婦二人還有些不舍呢!”藍茗見狀也不再推讓。


    小齊骨和夫婦兩人的小女兒一同放在土炕上,一看這主家的嬰兒卻有些瘦小,藍茗見此狀便知曉了三分,八成是這憨厚的大嫂將奶水都給了小齊骨。說來也奇怪,這女嬰看見藍茗也不哭鬧,一雙眼睛卻頗為靈動看著藍茗,藍茗一時童心大發,伸手逗弄著嬰兒,隻引得女嬰咯咯直笑。


    藍茗從懷中掏出老道士給予的古老銅錢,笑道:“大哥大嫂,我看這孩子頗有靈氣,這枚銅錢乃是溪神觀求來的,雖不能大富大貴定然能保這孩子平安健康。孩子尚小,不如等大一些再給她帶上吧?”夫婦二人雖然隻是普通的農戶,但也聽說過溪神觀,見這枚老銅錢古意澎湃定不是凡物。


    劉大哥道:“小兄弟,這銅錢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之物,我們哪裏受得起啊!”


    藍茗笑道:“收下吧不然我實在心愧,這銅錢是我送給孩子的,大哥大嫂不要推脫了!”夫婦二人見藍茗十分堅決隻好作罷,當下劉大嫂便尋了一塊紅布包起,藏在席下。


    藍茗不知為何和這嬰兒很有眼緣,便問道:“這孩子叫什麽?”


    劉大哥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夫婦二人沒上過學堂,還未給孩子取名字。隻取了一個小名叫菜花,嘿嘿,這名字好養活!”


    藍茗笑道:“大哥大嫂若不介意,我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可好?”


    劉大嫂大喜道:“好!小兄弟見多識廣!那可太好了!”


    藍茗笑道:“此地在洛陽城外,又得於洛水滋養,古人雲,斯水之神,名曰宓妃,不如取字為宓可好?”


    劉大哥忽然臉色有些尷尬的道:“這宓字怎麽寫?”


    藍茗蘸水在桌子上寫出宓字,道:“便是此宓,”夫婦二人見狀大喜。


    寬大的鬥笠重新戴在藍茗的頭上,也遮住了夏日的烈陽,藍茗右手懷抱嬰兒,左手牽著韁繩,推辭掉夫婦二人的挽留笑道:“大哥大嫂,這老馬與我無緣,不用拴住它,任由它去便是。”有靈性的老黑馬似乎聽懂藍茗的話,打了一個大大的響鼻顯得十分高興,讓眾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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