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低穀的時候,低穀時,再剛猛之人,也會低下他高貴的頭,縱然他爹是李名剛!劉三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周緤道,“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這可如何是好?”


    劉三道,“管他md,既然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人死暖朝天,怕個屌!來來來,去弄幾個小菜,我們喝上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曹寡婦心痛地說道,“你這要,大家都在為你擔心,人卻還有心情喝酒?”


    劉三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那你讓我怎麽樣?哭嗎?哭不是我的本性,我可不想當一個會哭的男人!”


    陳子建最喜歡的就是劉三那個豪氣衝雲天的性子,他衝是去,說道,“現在那薑昆不是還沒有發現嗎?就算發現了,那始皇帝不也沒來嗎?擔心有何用?倒不如躲進酒館成一統,管他王子升天不升天,來,喝酒!”


    劉三道,“還是煩得很懂我,就算他人來了,我們也不怕他,來就來唄!”


    愁是一天,苦也是一天,與其愁眉苦臉,不如坦然麵對,開開心心過好當下。曹寡婦沒有辦法,隻能挪移著步子,到廚房去弄酒菜了。


    蕭何可不是那種得過且過之人,他歎了口氣,說道,“辦法不是沒有,也有一個,隻是這個辦法也未必是最好的辦法!”


    劉三笑了笑,說道,“既然有辦法,管他管不管用,你倒學學,我劉三這個死劫怎麽能解開?”


    蕭何道,“最後沛縣裏從各個鄉裏征來了幾百苦役,說是要去酈山修皇陵,薑昆昨天還在說找誰押送去酈山!”


    曹參驚訝地叫道,“你是讓劉三哥押送苦役到酈山去?”


    蕭何道,“不錯,趁現在薑昆還沒有發現劉三哥是真命天子,不如將其派到酈山去,就算他後來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人都去了酈山,他就是要追,也追不上呀!”


    “不行,這太冒險了,萬一路上那些苦役逃走了怎麽辦?萬一送去酈山後,上頭嫌人手不夠,將其扣下來,那可怎麽辦?”畢竟曹參在衙門裏當差,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蕭何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劉三哥這就逃走,那沛縣的人一定會受牽連,如果是押送苦役而去,就算薑昆知道真命天子的謠言,那這裏的老百姓就有活命的機會,隻是苦了三哥你!這押送苦役之事,可不能有半點馬虎,萬一有人逃走,那就不好交差了!”


    劉三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這也不失一個好辦法,隻要不牽連鄉親們,行,我這就去押送!”


    曹參看了看劉三,一臉嚴肅地說道,“三哥,這可是件苦差事兒呀,衙門裏的所有人都不願意押送,十有九個押送的人,都被留下了,要麽修長城,要麽修宮殿,此次又要修什麽皇陵,這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呀!”


    劉三道,“我雖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我還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就算我留在沛縣,萬一真被薑昆查出來後,這裏的父老鄉親都脫不了幹係呀!與其讓大家受牽連,不如我一個人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


    劉三此時可是裝逼,這是沒有第二個辦法了,也隻能如此。周緤“霍”地站了起來,說道,“押送苦役,這又有何難,押就押,我和大哥一起去!”


    劉三笑了笑,說道,“你當是去菜市場買菜呀?你當是去喝酒?你跟我一起去,修長城難道你忘記了?這是我劉三個人的事情,理應由我個人來解決,此次你們就甭去了!”


    周緤走上前,說道,“大哥,你是我們的大哥,我不管,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修長城都挺過來了,還怕他修個什麽皇陵?”


    劉三道,“你也知道,這些苦役沒有一個是自願去了,一路上,萬一有人跑了,誤了期限,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周緤笑了笑,說道,“殺頭算得了什麽,要不是遇到你們幾個,恐怕我們早就死在了長城之上,樊噲,那調是怎麽哼的?‘一生情一杯酒一輩子’呀,我們可是在鹹陽城外結拜過兄弟的呀!”


    周緤說得十分激動,還唱起了陳子建教他們的《朋友》。


    這就是兄弟情呀,何為兄弟?兄弟就是在千軍萬馬於前,與你平肩而立。九曲黃泉中,和你笑談風聲。萬裏江山,與你共之分享。即使應對天下人的刀鋒劍雨也決不言棄。兄弟不是一幕短暫的煙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畫卷;兄弟不是一段長久的相識,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


    每每看到兄弟們這般情,這般義,劉三無不感歎,自己從小學到實中,從高中大學,為何自己就沒有一個真正兩肋插的兄弟呢?很多時候,他都在感歎,感歎著朋友滿天下,知音有幾何!劉三能結交周緤、盧綰如此之人,已經他命中之福了!押送苦役去酈山,分明就是一項兇多吉少的活兒,但周緤、盧綰他們卻爭行恐後搶著去。生命中能遇到幾個這樣的知己?能有此兄弟情深,夫有何救?


    “去,都去,我也去!”陳子建被周緤、盧綰的情深義重感染了,毅然決然地說道。


    盧綰笑了笑,說道,“算了吧,你還是與你呂媭好好在家吧,這一去,不是一年都是半年,你可不能虧待了呂媭喲!”


    陳子建瞪了他一眼,吼道,“滾,妻子如衣服,弟兄似手足,你懂哪樣?”


    盧綰哈哈大笑,說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誰動我手足,我穿他衣服。誰穿我衣服,我剁他手足!你呀,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鳥人!”


    陳子建氣得暴跳,說道,“盧綰,你這個龜孫子,隻有你才是這種人,是,誰想去做這個差事?可這也沒有辦法,就是我們不去押送那苦役,等薑昆知道三哥是是真命天子時,我們也一樣吃不了,兜著走呀,我看了,除了蕭大人,曹參外,其餘人都去押送,好歹也有個照應,就算打架,也有這麽多人幫忙不是?”


    蕭何點了點頭,說道,“事情也隻能是這樣了,但願經過押送苦役,能逢兇化吉!”


    劉三道,“管他王子升天不升天,人死暖朝天,怕個屌!去就去,你們也各自迴去準備,蕭大人,還請你快快去薑昆那裏,看看情況,如果他真聽聞了我是真命天子之後,你可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們也好做準備!”


    蕭何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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