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結婚當天晚上,他醉得不醒人事,唿唿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卻來到了曹寡婦酒館裏,盧綰、周緤以及泗水的簡五李六等人都在那裏,盧綰道,“三哥,你怎麽大婚之日跑到這裏來?”


    劉三看了一眼曹寡婦,隻見曹寡婦臉拉得老長,他心愛之人結婚,新娘不是她,自然心裏不好受,劉三也懶得去理會,端起酒,說道,“雖大婚,但兄弟們難得一聚,來來來,喝!”


    盧綰道,“好呀,三哥將嫂子丟在家裏,卻到這裏來與我們喝酒,好!兄弟們,咱們喝!”


    劉三哪裏是因為想起兄弟才跑出來的,他是不想在家裏,看著那呂雉,他有說不出來的負罪感,他眼裏時時刻刻想著的都是這裏的曹寡婦!眾人興奮不已,哪裏管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一個剛剛過了新婚之夜的男人,卻跑到這裏來喝酒,這是何等悲摧之事呀!愛,也是人存活世間的證明。在一起的人未必不相愛,相愛的人卻被迫分開,這是人生無常,也怪很多人自己沒有努力。愛應該是一種忠誠和無私的付出,一種勇敢而無畏的表達,這是我們作為人的權利,千萬不能隻當兒戲。呂雉與劉三的婚姻,隻是呂文的一廂情願,劉三上門提親,隻是為了出一口氣而已!


    呂雉獨自一人在家中,早早起床,卻不見劉三蹤影,她默默起床,看著劉老爹與大嫂收拾院子,於是收拾好新裝,立刻投入在了繁忙之中,劉大嫂道,“哎呀,你剛新婚,理應好好休息,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劉三呢?”


    呂雉笑了笑,說道,“他去與那些兄弟們喝酒去了!”


    劉大嫂是過來人,她明白,昨天晚上這個劉三並沒有履行洞房之事,笑了笑,說道,“我家老三就是這種人,你看看,都成什麽樣子了?家裏還沒有收拾妥當,就去見他那幫狐朋狗友了!”


    劉老爹明白劉大嫂的意思,說道,“去忙你的,快快去幫老四做飯!”


    曹寡婦酒館裏,笑聲依舊,劉三家裏,忙碌一片,各有各的事情,各有各的快樂!


    連連數日,劉三並沒有迴家,一直住在曹寡婦家中,呂雉實在忍無可忍了,她偷偷地來到了曹寡婦家裏,看著劉三摟著曹寡婦,與陳子建、盧綰等人喝著酒,此時的心裏,可想而知,一個女人,一個結婚的女人,看著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摟在一起,心裏是何等的滋味兒?


    她猛地衝了起去,殺氣騰騰地闖了進去,陳子建、盧綰、周緤見事情不對,趕緊撤退,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劉三瞥了他一眼,狠狠地說道,“你到這裏做什麽?”


    淚水早已淹沒了呂雉的雙眼,自結婚到現在,她還沒有得到過劉三的一句話,更不要說一個動作了,冰冷的淚水流在了她傷痛的臉頰上,她抽噎了一下,說道,“爹讓你迴去!”


    劉三道,“好,知道了,你迴去吧!”


    說著,理也不理呂雉,端起酒喝了起來,呂雉卻一動也不動,劉三瞪了她一眼,說道,“你聽見沒有?我讓你先迴去,你沒聽見嗎?”


    她靜默地看著劉三,看著一隻手摟著曹寡婦,一手端酒杯的劉三,看著與她結婚的男人,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自己?呂雉的心碎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就是她爹所說的大福大貴之人嗎?這就是她爹看相所給她找的夫婿,可又不什麽辦法呢?這已經成了事實,她無從改變!


    “啪”的一聲,劉三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擲在酒桌上,吼叫道,“我讓你先迴去,你聽見沒有?”


    呂雉哭了,真的哭了,一個員外家的千金小姐,在家時她說了算,現在卻什麽都不由她了,就是一夜之間,改變了這一切,她腦袋裏嗡嗡作響,轉身飛一般奔跑起來,為什麽?為到底是為什麽?與自己結婚的男人,結婚當天酩酊大醉,第二天一大早就不知所蹤,還在蜜月之中,就到老相好的一起廝混,誰的命有如此之苦呢?可又有什麽辦法,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強留的瓜不甜,強摘的花不香,呂雉此時才明白,自己處在一個什麽樣的尷尬位置上,“不,我不甘心,我的丈夫怎麽可能讓別人占據?我是他結發的妻子,憑什麽讓你們在一起,我卻隻能在這裏咽苦水?我不甘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等著吧!”


    酒足飯飽思***饑寒窘迫起盜心,呂雉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天空,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說著同樣的話,她夜夜守空房,日日盼著劉三迴歸!


    他終於迴來了,進門就問,“爹,你找我有什麽事?”


    劉老爹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道,“你那幫兄弟走了?”


    劉三道,“走了,迴泗水去了,他們去幫我打理泗水的事務!”


    劉老爹心裏十分清楚,心裏有說不出來的話,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負了呂雉,說道,“既然走了,今天你就別迴去了,在家好好遲頓飯,你看看,那竹簍都破了,你還是補補吧!”


    劉三道,“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兒,你讓老四弄吧,他比我會弄!”


    說著,轉身就走,劉老爹見了,大吼一聲,“老三,你給我站住,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劉三一邊走,一邊說道,“爹,我真的有事兒,明天再迴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像風一般掠過大街,又迴到曹寡婦酒館了。


    曹寡婦道,“你怎麽又迴來了?”


    劉三道,“我為什麽不迴來?家裏又沒有什麽事情,我在那裏也沒有什麽意思呀?”


    曹寡婦心裏甭提有多高興,她雖不是劉三名義上的夫妻,但實質比夫妻更加恩愛,一個女人,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尋到如此情郎,此生又有何求呢?


    同是女人,一個是劉三的結發夫妻,一個則是他的紅顏知已,一個天天隻能在家中操勞,一個則天天與其廝混,為何相差就這麽大呢?


    “好個曹寡婦,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每天夜裏,呂雉想著同樣的話,她不甘心獨守空房,她不甘心一個人夜夜看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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