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能騙一頓是一頓,可我們總不能老是這樣騙吃下去,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要是哪一天被逮怎麽了怎麽辦?”陳子建擔心地說道。


    劉三道,“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個地方落腳,一會兒天黑了到哪裏去歇息呢?”


    盧綰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該找家客棧了!”


    三人走到一家大客棧後,走上前,小二蹬蹬跑上前,還以為是三個大貴客,忙堆滿笑容問道,“三位是住店還還是打尖兒?”


    劉三笑了笑,反問道,“小二哥,你這裏可需要人手幫忙?我們可是什麽都可以做,挑水做飯,洗碗拖地,樣樣精通呀!”


    小二的臉馬上就陰了下來,唉,這商人的嘴臉怎麽就古今一個樣呢?剛剛還是笑容滿麵,此時一聽是來找工作找活兒做的,馬上就睛轉陰,六月晴天,說變就變了,小二的拉長了臉,冷冷地說道,“我們這裏有的是人,你們還是到別家去吧!”


    劉三忙追上去,笑著說道,“哎呀,小二哥呀,你就行行好,我們從沛縣而來,現在身無分紋,你就讓我們先住下來,隻要有個地方睡覺,有填飽肚子的,讓我們做什麽都行!”


    小二理也不理他,沒好生氣地說道,“要住店可以,做活兒嘛,沒有!一邊去!”


    劉三厚著臉皮上前道,“小二哥呀,行行好吧,就讓我們哥兒仨人先住下來,我們替你們做工如何?”


    “有完沒完,都給你說了,你怎麽還在這裏死皮賴臉的不走?如今這個世道,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你們這些鄉巴佬兒呀,總以為到鹹陽來後,遍地是錢,伸手就撿得到,你拉倒吧!這裏什麽缺,就是不缺人!”


    三人無可奈何,被店家趕了出來,他們走了一家又一家,每一家都厚著臉皮去講,去說情,可每一家都沒有收留他們,陳子建早已明白了這送人上門的難處,他半年找工作的經曆讓他對這門兒藝術失去了信心,遭人白眼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了!從上海到廣州,再到深圳,他哪裏沒有走過?自己沒有手藝,更沒有工作經驗,文憑僅僅就是個大學三本畢業,誰會要你呢?這裏與現實一樣,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幹活兒。


    劉三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不管店家如何說,他都會與店家講半天,可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被人家轟出來!


    眼看天快黑了,盧綰見了,隻能搖頭,說道,“唉,看樣子呀,今天晚上我們隻能露宿這鹹陽城了!”


    陳子建卻不想再露宿街頭了,因為他已經在街上睡了近一個月,在那裏,還有燈光,還有橋洞,還能蹭上免費的wifi,時不時還能看見對麵的女孩兒,還能飽飽眼福,在這裏呢?舉目四望去,隻有一片蝸居,就是一個貧民窟而已,哪裏會有那樣的五星待遇?


    他想著想著,說道,“我可不想睡在大街上!”說著,走進了一家較小的客棧,他進一門,一位老年掌櫃就走了上來,“客官,住店嗎?”


    陳子建小聲地說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們是到鹹陽投靠親戚家的,可萬萬沒有想到親戚家搬走了,身上的錢也用完了,我們三人可不可以在你店裏先住下來,我們可以替你幹活,劈柴挑水,拖地洗碗什麽都行!”


    老掌櫃的見了,說道,“哎呀年青人有所不知,近年呀,逃荒的人特別多,四麵八方的人都到鹹陽來,可這鹹陽隻有這麽大的地方,真沒辦法容這麽多人呀!”


    陳子建道,“老人家,我們隻是暫時住下,當然,我們也不是白住,我們會替你幹活的,不要工錢,隻要有個地方住,有吃的就行,明日我們就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活,等我們有了迴家的盤纏,我們就離開鹹陽!”


    劉三與盧綰聽了,大吃一驚,這家夥,怎麽連工錢也不談,怎麽會有如此大方的人?


    老掌櫃的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本來我們店裏的生意就不好,那後堂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就讓你們住吧,店裏的事情也不多,我就靠這幾間屋子,一天能收多少算多少,沒有客人來也無所謂,你們就做下吧,明日再到街上去找活兒!”


    陳子建高興極了,連連點頭,三人在老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後堂的側房,三人一間房,老掌櫃的道,“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們弄點吃的!”


    陳子建謝過後,高興地跳上了床,“噢鬱,總算不睡在大街上了!”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那硬板的床上,讓疲憊的身體停頓下來,劉三卻不一樣,他瞪了一眼陳子建,說道,“給別人做工,不要工錢,還嘔爺,真是賤命一條!”


    陳子建聽了,氣得暴跳,吼道,“你厲害,你厲害怎麽沒找到住的地方?我們現在雖不要工錢,但人家讓我們住了,好歹有個住的地方,那又怎麽了?”


    劉三道,“住在這裏有什麽好的呢?幫別人幹活,他天經地義讓我們住下來,天經地義給我們工錢,你倒還好,卻不要工錢!”


    陳子建道,“是,你說得不錯,但人家不要你做活,你又能怎麽樣?隨人家心喜歡,你又能怎麽樣呢?”


    劉三道,“在這裏有房住,有活幹,那我們豈不要困在這裏?什麽時候才能混出個頭來?”


    盧綰見兩人吵了起來,站起來說話道,“好了,你們說得都有理,劉三哥,你得消消氣,不錯,現在天色已晚,何不在此休息一夜,明天我們就去找活兒做,這豈不更好嗎?你想想,要是樊噲不這樣說,我們又怎麽能做得上店呢?”


    劉三道,“可童瘦無欺,人理應誠信為本,人家這麽一個老掌櫃的,我們又怎麽能在他麵前欺騙呢?”


    陳子建不服氣地說道,“我哪裏又欺騙老掌櫃了?我是說我沒錢,求他留下我們,我們做活抵店錢,然後我們抽時間再謀他路,你怎麽能說我欺騙呢?”


    兩人吵得十分激烈,盧綰誰也不說,隻能由他們去了!


    正在此進,老掌櫃的叫道,“三位客官,來,粗茶淡飯,隨便吃點兒,沒人住店,廚房的夥計迴家去了,隻有我老頭子一人,沒什麽吃的,請三位不要嫌棄!”


    劉三聽了,從床上跳將起來,堆滿笑容上前道,“老人家,你太客氣了,這讓我們如何是好呢?”


    他攙扶著老掌櫃的,走出了客房,來到大廳準備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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