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那個叫盧綰的人帶來了幾個人,隻見這幾人之中,有兩人穿得稍微好一些,隻見他們一進來,就圍著陳子建看,說道,“好呀,總算醒了,謝天謝地,都已經七天七夜了!”


    “誰說不是呢?焦郎中都說已經要不得了,可樊兄弟就是命大呀!”


    ……這些人莫名其妙地說著,弄得陳子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劉三摟著那婦人,席地坐下,說道,“哎呀,怎麽這麽多費話,坐坐坐,你們都成煩得很了,來來來,為煩得很病好了喝上幾杯!”


    眾人也跟著坐了下來,這哪裏是坐,這分明是跪,跪在地上,陳子建看他們跪在地上,也跟著跪了下來。


    劉三端起酒,說道,“來,各位兄弟,好幾天又沒一起喝酒了,來,祝煩得很可以喝酒了,來,我們幹!”眾人端著奇怪的酒杯,喝了起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怎麽跟這些人喝起酒來?


    喝酒場合陳子建十分清楚,你提議一杯,我來提議一杯,喝酒就是這個樣子。


    劉三道,“蕭大人,最近都忙些什麽東東呀,怎麽沒看你到這裏喝酒了?”


    那衣著稍稍整齊的人笑了笑,說道,“唉,吃人家飯,服人家管呀,最近朝廷又要拉丁了,去鹹陽修什麽長城,縣老爺讓我找三千苦力,我到哪裏去找呀!”


    盧綰狠狠地吼道,“他媽的,又拉丁,這年年都拉,哪有這麽多的年青人呀?”


    那個叫蕭何的長歎一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聽說那個始皇帝呀,做了個什麽怪夢,夢中說‘亡秦必胡’,胡嘛,就是胡人,匈奴!於是這個始皇帝就下令,修長城!”


    陳子建驚呆了,大叫一聲,“這就是萬裏長城?”


    眾人驚恐地看著陳子建,劉三道,“你這是…你該不會生病都瘋了吧,哪裏有什麽萬裏長城,就他媽的幾塊破圍牆,用來屯兵的防塞外胡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來他們還不知道萬裏長城,陳子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隻是舉例而已!”


    蕭何道,“樊兄說得不錯,如果始皇帝將七國的長城全連起來,至少也有一萬裏,他說萬裏長城,一點兒也沒有錯!”


    曹參端了杯酒,自己喝了一口,說道,“萬裏長城,談何容易呀,你當是拉屎那麽簡單呀?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呀,又不他一個人修,大秦天下,剛統一六國,理應修生養息,怎麽還要大興土木呢?”


    劉三哈哈大笑,說道,“他狗皇帝哪裏知道這些?哪裏知道我們老百姓的苦衷?老子要是當了皇帝,一定會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盧綰道,“你拉倒吧,就你那熊樣?連大嫂都沒辦法娶過門兒,還當皇帝,你是不是白日做夢呀?”


    劉三針鋒相對道,“要是真讓老子當皇帝,我一定先閹了你,免得你總說我這那的。”隨後轉身對懷裏的女人道,“等我當了皇上,你就是我的皇後,到時再娶成千上萬的妃子,生他們一堆又一堆的皇子皇孫!”


    那婦人聽了,咯咯地笑了,說道,“劉三,我可不要當什麽皇後,你隻要不嫌棄我是個寡婦,就迎我過門,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盧綰道,“嫂子,這算什麽,等我大哥發達了,我們也可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劉三點了點頭,說道,“這還像句人話,各位兄弟放心,等我有朝一日發達了,大家都有份,我絕對不會虧待大家的,來,喝酒!”


    陳子建不由心裏好笑,這都遇到了瘋子,都什麽時代了,還想著當什麽皇帝,現在到街上,到處都是追著還錢的人,以後怎麽發達呢?怎麽能當皇帝呢?這不是瘋狂了還是神機病?


    正在此時,叫夏侯嬰的人道,“不說了,各位,來,喝,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是萬裏長城還是半截長城,與我有何幹係?若劉三哥真當了皇帝,相信天下就會太平了!”


    眾人喝了酒,蕭何道,“各位兄弟不要吵,還請各位兄弟日後行事小心一些,現在新來了個縣太爺,姓薑名昆,十分老套,什麽事情都以朝廷說的算,從來不會給我們老百姓做事的,大家千萬別栽在他手裏!”


    “薑昆?什麽東西,不就是個縣太爺嘛,有什麽了不起的?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他,看他橫成什麽樣子!”劉三大聲說道。


    這可嚇壞了蕭何,他忙端起酒,說道,“劉三哥,你別說瞎話了,這樣的話,要是被縣太爺聽到了,誰也救不了你,來來來,我們喝酒,喝酒!”


    一桌人這才打住了話,繼續喝著小酒,傷感的人愛喝小酒,寂寞的人愛唱老歌,陳子建一直相信這句國際公理,在他不得意之時,他總是喝著二哥頭,用酒精去麻痹自己,今日這夥人,他們人人表現出來的,沒有不得意,也沒有傷感,為何要喝酒呢?看著他們喝酒的樣子,陳子建心裏百感交集,他們為何能如此這般豪情萬丈喝酒呢?他們喝酒又是為了什麽呢?


    這是純感情,純哥們的喝酒,與他們一起喝,沒有任何顧及,也沒有任何目的,“好,兄弟們,來,我們換大碗喝!”


    劉三哈哈大笑,說道,“對了,這才是煩得很兄弟的性格,來,換大碗!”


    酒嘛,看起來像水,嚐起來辣嘴,喝下去鬧鬼,走起來絆腿,半夜裏找水,醒過來後悔。


    陳子建好久好久沒有這般痛快喝酒了,他一直喝的,都是傷心的無可奈何的悶酒!


    酒過三巡,飯過五分,每個人都長得一樣,那酒精喝進去,多了就會醉,眾人醉得一塌糊塗,劉三歪歪扭扭地站起來,說道,“各位,你們……你們也該迴……迴去了吧,別耽擱我……我的好事……”


    眾人聽了,都站起來,說道,“好呀,就不打擾你們兩的好事兒了,走,我們迴去!”


    說著,走出曹家酒館,各自迴家了,陳子建想著家裏有肥婆,哪裏還有心情迴家呢?偎依在牆角唿唿大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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