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寧霍佯裝向後拉球以蓄勢,查密雅將計就計,趁著他迴拉完成繞前。


    現在兩人麵對麵,查密雅還給專門留了條正麵的突破路徑,隻是好一點的傳球路徑盡數被定龐人籠罩。敵我雙方的中場核心都保持著視野的最完整狀態,然後就是做選擇的時候——朱寧霍先選。


    朱寧霍帶球近查密雅的身,跟著便是停頓,然後疾行,感覺像要投懷送抱,在間不容發的當,招牌式的急轉使出來,投到查密雅事先專門給他騰出來的那條路徑上。


    衛佳皇大失所望:你明明沒有王大爺曾經的命,還硬學了他曾經的脾氣?


    朱寧霍擦肩而過,查密雅稍微有些遲疑,便即頭也不迴向前衝。故意的示弱可不是為了曾經的同鄉之誼,是確認這些小事名將能辦到——幫自己把前戲鋪墊好,自己需要的隻是直接進入主題。


    對付這些人造人,不搞簡便算法是行不通的,到時候不要有追逐,原地發牌,他們再能蹦躂也是白搭,所以才要提前移動。


    估摸著差不多該見分曉了,該來的球還沒被餘光掃到,微微側身,不禁有些後悔:托大了吧?說起來,我為什麽要這麽信任這些人?


    足球場上有一條不拘職業業餘恆古不變的攻防道理,一個人在守備齊全的某段進程裏如果隻有向前的可能性,是最容易防守的。


    剛才查密雅放心離去,而且已經在算計好幾步以後的事了,便是基於這樣的道理。


    一馬平川這實際上是一個飲鴆止渴似的賊當,朱寧霍不管主動還是被動,上了這賊當,就一定出不來——除非有內鬼。


    查密雅第一個想到的可能便是這個:誰是內鬼?還是都是內鬼?之前在身後最近的高森被搞掉,他可以接受,本來高森就是這個陷阱裏最重要的一環,好比蛋糕上的草莓,最好吃的一個,而且吃的時候不能稍有遲疑,否則,伺機出手的高古就會毫不猶豫把他幹掉。


    事實上,朱寧霍遲疑了,這不是假動作,是真的遲疑了,他又不傻,踏足這個陷阱,就知道之後的艱險,體現在表象上,他顯得非常的後悔。開弓沒有迴頭箭,但他的實際舉動看起來就是像撂挑子,別說是後續,他連高森這個鮮美可口的毒草莓也不想要吃。


    可是吃不吃由得你來嗎?作為堂堂前唐朝20大巨頭,蹴帝曾經左膀右臂的高大人婀娜多姿擺在那裏任君采摘,你居然敢不要?反了你了!製裁反賊,高古爭先,剛好挨了朱寧霍浪子迴頭的迴馬槍,速度並不快,轉折太突兀,路徑更是萬萬沒想到,就被他險之又險的過去了——兩個高大人撞在了一起,賊寇正式進入甕中。


    剩下的應該還是甕中捉鱉,但是在一開頭就全亂套了,剩下的名將隻是徒具其名,雖然狹路相逢的瞬間,會讓他們氣場複活,卻不及氣貫長虹的入侵者。


    “殺!”


    突然又變大好幾倍的咆哮,配上那驟然提升到極致的節奏,造就了薄禮客的脆敗,甘莫蘭本欲救急,被朱寧霍餘光一掃,深知身後事有多不妥當,嚇得趕緊迴退。


    扈圓槍驚唿:“石潭上了!”


    石潭好似天神下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朱寧霍卻在想:你不該出來的。


    打的就是他身後,他既然上了,辛斯特就自由了。


    算計著,這並不需要太大力,來了個平平無奇的遞送,趕上彌足珍貴的時機。辛斯特現在還不是你對手,這不打緊,我已搞定你。


    球進了禁區,辛斯特領下來,賈實還遠,魯孝當前,毫不猶豫再祭鍾擺。


    挑剔如衛佳皇也得承認,雖然他這鍾擺很醜陋,但整個一套連下來還算是正經的,除了不好看,細節上沒毛病,該有的功能都有,關鍵還是看啟動的時機,和啟動的路徑,填空題已經完成,剩下都是選擇題。


    背後是誓言要保護的賈公舉,魯孝這次很man,短暫的瞬間,不動如山。


    鍾擺動,他也動,雷霆萬鈞的下地,有人悶哼著倒地,有球直接飛出了邊線。


    賈公舉激動地小跑過來,硬拉著魯孝完成了隔套擊掌。


    噓聲中,魯孝略有些意外地看著正一聲不吭從地上爬起來的鍾擺本尊,鍾擺也惡狠狠地看著他。


    魯孝很好奇:“你都不演一下?”


    辛斯特說:“我要把你過成狗。”


    他說的很平淡,魯孝迴了一個字:“來。”


    扒了摸可就沒魯孝這麽淡定了:“核心,你教了些什麽啊?還藏私嗦?龜兒個人踢球陰險狡詐,喊別個真善美?”


    樸鷲為自己偶像開脫:“天命吹罰,你覺得這球摔了有意義——”


    搶在扒了摸反唇相譏之前,話鋒一轉:“不過核心,你看現實如何?走了這條所謂的不歸路,差點一通到底,這你又怎麽說?”


    衛佳皇想說:還能怎麽說?我之後閉嘴便是。


    明明是這樣想的,卻又鬼使神差來了一句:“總有下文的。”


    看台上又掀起一股小高潮:石潭又怎麽樣?剛才不是照樣把我們的辛斯特大人跟丟了嗎?剩下那個魯孝,本來就是我們辛斯特大人的腳下敗將,不過是運氣好封住了大人的射門!問題是,好運氣會一直眷顧你們嗎?不會的,這裏是粉蘋果,是沙雅城,你們劫數難逃了!


    邊線球是判給葡萄的,擲球的時候奧孔瓦孜也不自覺稍微看遠了一點,發現對麵的那個查密雅完全化身成一張狗皮膏藥貼在朱寧霍身上,也沒有多想就近扔給黨葡鴒。


    黨葡鴒找霍藞剌,霍藞剌又找董埠砬,董埠砬快陷入包圍了,又不慌不忙打給奧孔瓦孜。


    這一套葡萄打的還算熟練,可是到奧孔瓦孜這就傻眼了:霍藞剌,董埠砬,黨葡鴒,一時間都不見了。


    沒有那個人串聯,果然是不行的,那張狗皮膏藥貼上去,他無球串不起來,倒是會盡量避免和我們接觸造成我們傳球的難度,可是眼下該怎麽辦呢?按照身體的本能,隻有向前一條路了。


    蘇連也是一副任君采摘的賤相,可哪怕奧孔瓦孜生來就很莽,也看得出,這一遭走不得。他雖然也曾碾壓過這長發男,但是朱寧霍做的事他是做不來的,這麽明顯的陷阱他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還沒有把握像他那樣逃得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背著狗屁膏藥的朱寧霍正朝自己跑來,那眼神毫無疑問是要球。奧孔瓦孜想說你這背後的膏藥怎麽辦?但是身體是誠實的,他受不了這種想一了百了又不敢邁出第一步的感覺,球已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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