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葡萄在節能,定龐立刻加大逼搶力度。不曾想,葡萄對此免疫,應對起來遊刃有餘。於是,定龐更加落力做強盜,這樣倒是有了效果——葡萄人提塔爾被踢倒,天命也吹了定龐的犯規。


    餘日繼續發揮專業優勢,利用高超的意淫技巧生成沉侵式體驗,把自己當做外表來猜想:“這個時候的外表一定坐不住了,他會很快做出調整。”


    人家外表恰恰就坐得住,繼續抽他的雪茄,看起來逍遙自在。


    扒了摸有些看不懂:“不是,剛才有好幾個可以縱向發展的反擊機會很不差的啊,別說是這些狂躁的人造人,擱普通人也不能夠忍啊?”


    王秋梅欲言又止,想到扒了摸和衛佳皇的教誨,隻要樸鷲在就盡量當啞巴,正苦苦忍耐的時候,看在眼裏的衛佳皇幫他解釋道:“有人在壓。他們都聽那個人的。”


    那是個巴西人,文武雙全的巴西人。不但技術高超,理論水平也無人能及,外表抽雪茄的功夫,他指引著球隊前進的方向——而現實裏的前進,有的時候需要原地踏步,甚至開倒車,停滯或退後都是為了後續的進展,如果一昧向前,就算有瞬間輝煌,也沒法堅持到達勝利的彼岸,因為人力就是這麽渺小,不管是不是造出來的人。


    人造人神造人歸根結底都是上麵的工具人,性能有差異,卻無法突破上限。


    那上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葡萄人的身體快撐不住了。


    在衛佳皇看來,打狂屠天都土全開始,性質就變了,葡萄如果像經典19那樣過把癮就死,沙雅城早就淪陷。但這幫人強則強矣,隻有前進檔,於是朱寧霍就被安排到了這裏。剛好,朱寧霍有了棲身之處,也得到了最大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葡萄拿到了自己的臥龍先生。


    隻是,臥龍先生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他的功能並不是爭奪天下。


    朱寧霍雖好,也隻能延緩衰敗的速度。


    至少,南衛大人是這麽看的。


    他還是堅持一開始的觀點,葡萄的戰鬥方式雖然壯烈,但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正如樸鷲對新疆葡萄的定調,它雖強大,卻不能用來終結亂世,充其量做一顆斯諾克的黑球,撐到真正被打的球出現。


    可是所謂正確的法子到底是什麽樣呢?衛佳皇心中並沒有答案,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至少自己有了否定別人的勇氣,尤其這個別人還是下克上最強大的踐行者。


    這說明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自己莫名其妙又恢複了抗爭的能動性。


    王秋梅切入的角度很單純——就僅僅是本場比賽而論。


    雖然單純,卻看得比衛佳皇更深遠,越看越是喜歡:他蓄勢的法子比我還高明呢!說不定所有人都隻看到他的硬鋼,和幾乎麵麵俱到的穿針引線,不曉得實際踢一圈下來比我的散步大法還養生得多哪!


    恰在此時,定龐毫無征兆地大兵壓境,這一次的態度顯得尤為決絕:剩下的三豬不足為慮,歸化大將們集中力感人,不遺餘力後整體速率超快,協作之妙超乎葡萄人的想象。


    很快,即便是熟練工種的葡萄人也招架不住,提塔爾陷入雙人包夾,順理成章的球路全數封死,還沒迴過神來,球沒了。


    高古搶在氣急敗壞的敵人戰術犯規之前直接連線禁區內的曾高娜,老曾再次力壓福堯迴做,從黨葡鴒和拉拉米之間閃出的查密雅淩空抽射,桂姿還沒能做出絲毫反應,已經中柱彈出。


    這犀利的反擊仿佛一柄絕世好劍生生斬斷粉蘋果的喧囂。


    強悍如沙雅人也冷場好半天才又強打起精神,勉強恢複了達卜和喊殺聲混響的固定節奏。


    明眼人看得出,葡萄破功了。


    果然,當球門球一如既往轉就近,引來了大羊定龐大張旗鼓的高位逼搶。


    沒幾下功夫扒了摸讚道:“不愧是天命!”


    王秋梅專心看球,樸鷲聽不太懂,衛佳皇知道他是讚天命還真是絕對公平,一碗水端得不能太平。不論是搶還是被搶的,稍微有點瑕疵他都不會放過,要麽吹罰犯規,要麽該不保護的絕不保護,不管你是人是豬,是生造的npc還是重新讀檔的前代球星,誰也不會有特權,誰也不會有印象分。


    但是,比起裁判,衛佳皇更想稱讚的是歸化的球星們。


    他們調整得相當快,感覺就是為天命的執法而生的新一代運動員,上搶的時候不帶絲毫僥幸,丁是丁卯是卯,愣是要讓旁人挑不出毛病——至少是朝這個方向在努力。雖然一開始被天命吹罰了搶斷犯規,卻並不是操之過急。關鍵是之後沒有因為自己曾經是大牌就心浮氣躁,而是拿出無懈可擊的動作讓天命無哨可吹。


    幹淨利落的搶斷得來的機會,被奧孔瓦孜奮力擋住,次波再攻,最後一擊沒打好,球權方才易主。


    借助了朱寧霍的暗示,葡萄也算當機立斷,球門球改長球。


    曾高娜雖然管用,但不能無處不在,葡萄在第一點上還是優勢明顯,欠缺的是後續的兵源。


    不得不放棄最舒適的養生傳控,卻不能放棄喘息,象征性拿下第一點,第二點便即旁落,剩下就是等對手什麽時候打過來。


    達卜仍在敲打,呐喊不曾削弱,但場麵已經是葡萄被摁著走。


    扈圓槍很同情葡萄:“這段時間主隊太慘了,中場都過不了。”


    餘日要冷靜客觀得多:“葡萄這樣打要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


    豬隊友都已經完美嵌入到這波高頻進攻輸出中。


    已經不是搶斷下來的機會,而是層次分明的主動推進。


    也許不比天都土全那樣的行雲流水,但更加緊湊且直接。去除了天都土全那樣為了掩飾銜接的卡頓生造出來的圓潤,向前的步驟更簡單,但是前進的節奏更輕快,且沉穩。


    李琅雕,尤滿吉,高森明明參與其中,目不暇接的輪轉換位下,竟然分不清是人是豬。


    葡萄人顧不上人豬之別,跟著人去補,高森就是曾高娜,古高就是尤滿吉,傻傻分不清楚。


    高森射門,這次沒有打飛機,當著衝過來想撿漏的尤滿吉,明明有停球機會的拉庫盆遝不敢托大一腳解了出去。


    充實的尤滿吉已非吳下阿蒙,接下來的邊線球,他的策應也十分重要,參與了一次非常精美的前場串聯,一個超級完美的傳跑打成,他把球領下來,高速向前。


    然後就是人仰馬翻。


    這一次也是無懈可擊的搶斷,隻不過執行者不是大羊定龐而是新疆葡萄的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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