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還剩十秒。


    第一時間沒聽到鳴哨,以天命的敏捷,艾看士斷定點球是沒有的,心中大定,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單手抱球,另一隻手示意全體都有大舉壓上,比賽打到現在算是贏定了!開過去就有,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就因為這個,沒有第一時間就踢出去——萬一沒滾進直接出了底線呢?


    示意是假,做最後的確認和調整是真,隻要經曆這個工序,球門球也能穩穩打進,至於身後的劉黑媧是真摔還是假摔,已經不重要。


    就在他準備開出去的時候,哨聲響了,艾看士於細微處聽出精神,也不擔心,隻是很掃興地把球砸在地上,反正身上也沒牌,也不怕天命上綱上線給一張黃。


    天命要求騎龍隊隊醫進場。


    白築等人第一時間趕往現場,看到劉黑媧麵若金紙,氣若遊絲,好在眼睛微睜,還算有些意識。


    看台上的人雖然都覺得有蹊蹺,這時候哪管三七二十一,“點球!點球!”的亂叫。


    都知道,十秒鍾,球權還在對方手中,想要贏球就隻有這一個路子了。


    艾看士看這架勢,莫名又有些心虛,也不知該對誰講,就衝著在地上的劉黑媧說:“我完全沒有多餘動作哈!”


    本來沒打算找他的白築聽他這麽說轉頭就問:“你膝蓋沒有頂到他?”


    湯炎欲待迴嗆一句“頂到又咋子嘛”,想到天命虎視眈眈,這種玩笑開不得。


    艾看士一下子變得很激動推開湯炎,衝到白築麵前比劃:“我起來那下,怕遭吹危體,第一時間就收了的哈——不管是手還是腳,他過來的時候是直接撞到我這......”


    衛佳皇本來想關電視的手指懸在遙控器開關按鈕上。天命正在迴放艾看士和劉黑媧的撞擊。


    艾看士沒撒謊,球都沒看清就衝過來的劉黑媧使他本能一哆嗦。多年在門線前的摸爬滾打,讓他一開始就斷定沒有失球的危險,或者說比起失球的危險先要杜絕的是被對方套路個點球出來,就像98年被西蒙尼套路的希曼那樣——球可以不管,一定不被他賴上,左近都是自己人,拿不到球不打緊,這些隊友又不是死人。於是乎手腳折疊收好,一矮身,百忙之中沒忘了轉出一個相對平整的接觸麵。


    反倒是劉黑媧沒有收腳,身體伸展開來,撞的地方是肩背,既有肩又有背,肩多一些,背少一些。


    劉黑媧用來初次接觸的部位是手肘,沒有完全發力,但應該也不會吃虧,總的來說是硬碰硬,沒準更疼的是艾看士,隻是因為艾看士身體強壯許多,加上準備工序做得好,劉黑媧算是踩到鐵板上,來得多快,彈出去就有多快。


    衛佳皇尋思,到這,盡管小師弟完全失去了平衡,身體上應該並無大礙,隻是被拋飛的處境超出了身體的反應能力,在空中變成麵朝下往下落,沒來得及做好協調,若是直直地摔在地上,估摸著就是硬傷,不會是現在這種光景。


    那麽問題是出在球上?


    衛佳皇眉頭緊鎖:不對啊,按說球做了緩衝體,不但沒有過失,還有功勞啊?難道是接觸的部位不對勁?是胸還是腹?


    金家的高人已經到了,劉黑媧雙眼已然閉上,嘴裏還喃喃道:“角......角球哇......”


    艾看士這迴已經沒有跟白築複盤,退到一邊和其他芭比兔冷眼旁觀。


    胸腹上未見出血,但所有人都看出他情況很不好。


    湯炎冷笑:“亂想湯圓吃嘛,還角球——盯啥子盯?說的不對嗎?想打老子?來來來,歡迎哈!”


    嚴洋攔住賈淦,田泰看著湯炎本來想教育些什麽,想起了這是個地頭蛇,歎口氣搖搖頭,改口道:“都過來,說下一會怎麽踢。”


    雖然隻剩十秒鍾,以天命的尿性還是要玩真格的。球權在握也不能大意,一定不要在這最後的時刻栽了跟鬥。


    田泰一提這個,湯炎也嚴肅起來。


    棄了球走得遠遠的芭比兔們迅速圍成圈。


    騎龍隊已無心戀戰,所有人都看著忙碌的金家高人。


    其時一共有四個人在操作,白築隻認得當中最重要的那位名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跡就是他創造的,有他出手,白築倒沒有太擔心,隻是他急迫地需要一個結論,不說求勝,至少要穩定住軍心。


    雖然對不起劉黑媧和於航緣,現在說贏球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可是大家並沒有輸。不管怎麽樣,至少要維持現狀,這樣在金家麵前才有起碼的話語權。


    名醫抬起頭來:“需要馬上治療,我意見是處理下就瞬移到華興,那裏我們有準備——問題不大。就看你覺得是不是還有必要要求天命冷凍?”


    他這倒不是反諷,一來確實不懂球,二來知道金家都賭在這個男人身上,什麽事情問清楚總沒差。


    白築點頭:“搶救。”


    名醫團隊速度把人帶下去,白築也宣布了最新指示:“迴半場,我們正常落位。接受現實。”


    天命要求雙方到事發地點爭球。


    騎龍隊派了洪二,艾看士索性讓開,直接讓對麵的同行麵對空門。


    皮球從天緩緩而降,彈地後,洪二辛苦忍著爆射破網的衝動,往旁側一挑,出了邊線。


    邊線球扔給於神,便即踩定。


    洪二懶得管他們,步伐沉重地往自己半場走去。還沒走到中線,天命鳴哨後道:“全場比賽結束!芭比兔主場被騎龍隊3比3逼平。沒有勝負,雙方冷凍的球員,各自善後。”


    解凍的速度真不是蓋的,邊線外,已經能看見血淋淋的於航緣和血淋淋的李閃乾。


    樸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勝負係數是1的真正含義在這裏......”


    天算是絕對的。所以他的答案是1,沒有強弱,因為分不出輸贏。結果真的打平了。


    沒有人迴應樸鷲,除了小心翼翼的扒了摸:“這算是韓單守擂成功了吧?騎龍隊雖然沒輸,和輸也沒有區別了。”


    樸鷲深有同感,低聲道:“這是對下克上的一次毀滅性打擊吧。從現在的氛圍可見一斑。”


    整個東郊看台悄無聲息,就隻得扒樸二人竊竊私語。


    李續洋注意到孔怖已經不見了,心道:你走是對的。再不走,迴過神來,應該全場對你下跪了。


    金家的人已經接管了於航緣,之前欠的債現在得還,正在就地急救中。


    再一看,李閃乾已經不見了。


    古萬兵正急著問韓單:“韓哥,人呢?”


    韓單沒有迴答,田泰卻給古萬兵使了個眼色,古萬兵轉頭看於神也是老神在在毫不擔心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李續洋心中一凜:安娜的錢雕接走的嗎?


    對麵陣營卻傳來白築的怒吼:“不是要瞬移去華興嗎?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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