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涼在隊裏雖不至於像大便那麽霸道,但還是有一定的威信。這個球累得他如此迴追,大家都是心懷內疚。


    所以小涼什麽都沒說。他知道盡管什麽都沒說,大家卻一定明白。


    後盾追趕已經讓出中場,全員轉低位。


    完成體的隊形扒了摸隻看了一眼就皺眉道:“大便在搞什麽鬼?難怪剛才打狗那麽激動。”


    衛佳皇沒有做聲,心想:後盾雙塔麽?原來是這個意思。


    整體上收的比較深,後麵縮一團不太能確定後衛和前衛的界限,隻是居中押尾平行站位的兩個點一目了然,左大便,右找死,後盾第一和第二高度——倒數的。


    無人逼搶,耗油伶遛後麵的出球,要不了多少時間,很快發展到中線。


    拿下小靜的後盾追趕,算是無鋒陣,所有後盾人和持球的耗油菱榴人隔線相對,但這麽一對上,對麵的情況也看得明明白白,看到了後盾追趕那嘩眾取寵的門將前最後一道屏障——找死的大便。持球人是耗油菱榴的節拍器,當家球星之一,頓時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好在他心性沉穩,倒不至於上火,隻在心下冷笑:真是個傻逼隊。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吧?


    果然,已滲透敵後的耗油菱榴人盡皆加速前插,領頭的是中鋒和小涼,兩人全力衝刺,分一快一慢,而且目標一致,都是找死和大便踩的那滑稽的最後一道防線。但是合作的默契讓兩人在奔跑的時候不需要任何眼神和小動作就自覺分開,保持了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當中的含意不足為外人道,兩人卻是心照不宣。看到中鋒就像平常做的那樣,逐漸減速,迴頭望向自己,節拍器便即出球。大略預判了落點,轉頭奔了幾步,撞上了做同樣事情的大便,而且大便竟然起跳,找死保持和大便的起跳點平行,並靠近已然立定正蓄勢待發的小涼。小涼也在心裏表達不屑:就憑你個殘廢也配防我?


    同樣對對手身高表示不屑的中鋒被迫提前起跳,因為他發現竟然先被這“小朋友”卡住了位置,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一個力壓就可以解決的,畢竟大人和“孩子”的差距就是這麽明顯。


    衛佳皇有些意外:“大便落點判斷得準哦。”


    話音剛落,隻見大便的慘叫聲之後輕鬆擺脫找死衝到空位的小涼正準備卸下空中球,垚子的哨子才響。小涼悻悻收了動作,中鋒朝著垚子的方向大聲質問:“他自己飛出去的吹什麽?”


    垚子冷冷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示意手上動作。中鋒搖頭做無奈狀,表示對裁判的低能很無奈,其實心裏雪亮,實在是輸給這麽個“小朋友”一定要找個台階下。台階下了,又開始展示名將風度,友好地向地上還沒起來的大便伸出手來,並施以同情慈悲的目光。一肚子壞水的大便哪能不知道這初級戲精在心底裏對自己的不爽,心下也是冷笑:你越看不起老子,就越要吃癟。


    現在基本上明確了一點,雖然後盾追趕的後衛群還撲朔迷離,找死和大便站的是中衛位置這點確認無疑。左找死右大便是為後盾雙塔。


    扒了摸喃喃道:“這是要拚命嗎?”


    他覺得這就是運氣好,雖然中鋒確實習慣不好上手犯規了,那垚子要是不吹,小涼領過去單刀破門你也得認栽,這本來就是強對弱,這樣的判罰失誤在職業比賽上站在相應的立場也是無足輕重,有時候甚至刻意為之,以免弱者纏夾不清。後盾雙塔嗎?終究還是太弱了啊。


    後盾雙塔驗明正身,也徹底激怒了對手,後盾追趕的後場定位球,引來了耗油菱榴全麵徹底的高位逼搶,然後畫風向奇怪的方向發展。


    通常意義上,不論職業業餘,隻要你的高位逼搶初具規模,且勢在必得,會有兩個結果,要麽對方的低級失誤不斷出現,要麽對方遊刃有餘地化險為夷,最後柳暗花明。


    耗油菱榴的團隊性非同小可,初具規模這項是絕對達標的,才在後盾追趕身上被擺了一道,想把對手防線打得千瘡百孔的想法也是迫切的。這樣的高位逼搶卻出現了第三種情況,隻見後盾追趕後場各種刀山球,首先它和化險為夷柳暗花明完全沒有關係,隻是從一個人腳下把定時炸彈轉移到另一個人那裏,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但你要說是失誤,每個人卻安之若素,本著既來之又安之的態度,用更雷人的動作把炸彈傳給下一個接盤俠。你覺得他球停大了,你一陣竊喜,他也不驚慌,然後你就發現他不驚慌,你的竊喜好像也沒法成立。


    高位逼搶本質上就是一種進攻型的排除法,通過擴大防守麵積,扼殺持球方的選擇可能,當選擇越來越少,就會落入逼搶方的可控範圍。從理想的角度講,高位逼搶是通過高強度的壓迫讓對方實現可控到不可控的轉變,而本方卻由不可控變成可控,從而成為戰局上統治級別的一方。


    可是當對方的每個動作都在自己不可控和不理解的範疇內,高位逼搶該有的效用蕩然無存。但是壓迫上客觀也壓縮了對方“創作”的空間——如果那樣瞎**踢也算創作。後盾追趕在險象環生的局麵下,通過群策群力的隨機應變,把本來訓練有素的高位逼搶訓練課變成了激烈的巷戰。雙方變得平等,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隻能依靠自己和夥伴的力量,整個場麵亂糟糟的。


    扒了摸有些興奮:“這算是被拖到下限去打了?”


    戰火就一直在後盾追趕半場燃燒,來勢洶洶的耗油菱榴本來要教對手做人,發展到現在感覺是秀才遇見兵,差點都要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明明自己是搶球的,被搶的對象卻比自己還先下地。看著在鏟球,居然是把球挑到了另一端。


    大家不像是在球場搶球,仿佛是在亂世爭奪生機。被持續高壓,卻一直沒讓球權旁落,並且不過半場,這種經驗衛佳皇也有,但是此刻他隻想說:這樣也行?球沒有出界,人仰馬翻的場麵確實都是衝著球去的慣性作用,而且雙方都是二話不說爬起來,生怕錯過了下一秒的突變,這種情況有些爭議場麵垚子都選擇無視。


    終於,清高的耗油菱榴節拍器也殺紅了眼,超高的球商讓他利用一次極其陰險的亂入,截到了皮球,殘存的理智讓他立即起速,聽到自己人在叫:“踢掉。”


    原來不遠處有本方隊員痛苦地捂著襠部在地上打滾。節拍器惱恨地吐了口痰,最終還是把來之不易的球權交了出去,換一個死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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