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智者開始給兩人補課:“死鬥或者生鬥發起的方式便捷易行,就像吃喝拉撒那般輕巧,隻要滿足以卵擊石的條件,天命無不欣然應允。但是挑起死鬥或者生鬥的那一方輸了會怎樣,《規則補充說明》卻諱莫如深,直接歸於不足為外人道的潛規則。都曉得勝者為王,可敗者呢?其實是一個省略號。他能‘為’什麽,全看勝者。”


    衛佳皇聽他們說過蔣灝慘被滅門的事,歎道:“不獨謝衲喪命,好些個池魚之殃,朝中有人才沒有由點及麵,還不慘麽?”


    樸鷲冷笑道:“你自己最清楚不過,就是因為沒有坐實敗者身份,朝中那位才有活動空間。謝衲掀桌子的時機剛剛好,而且還要你扳平的球打成。光是這樣也不夠,所謂在極度黑暗的時期敢於抗爭的福利,因為你們算是這個世界第一個膽敢吃螃蟹的人,安娜的人作為衛道者也缺乏經驗,這就是福利。郎舉已死,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李兵強烈要求繼續比賽,你們膽敢拒絕就算是全員徹底坐實褻瀆足球的重罪,打完也是必敗,效果一樣。。”


    扒了摸一時腦子有點短路,問:“那如果認輸呢?”


    “那安娜就是當之無愧的勝者。就不會現在這樣,明明大家都知道你們完敗,但在天命甚至大家的心目中那裏不清不楚,畢竟賬麵上是平分。他們的勝者之名就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你們經典19確實已經沒有再戰之力,可是這話並沒有從你們嘴裏說出來。”


    衛佳皇不解:“可是我們的行為已經構成棄權了啊?按照足球規則,極個別成員的行為也是足以構成0比3判負的充要條件的啊?”


    “你說了最重要的一個字是判。判是誰判?總裁決大人又不是擺設!”


    這下連扒了摸也逮著他的錯處,學花豬的腔調道:“軍師哥,你要說淩霹的話,人家可是當著這麽多人乃至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麵前宣布了死鬥的勝負。沒記錯的話,當時你我對此還有過一番爭論。當時立場正好相反,你說輸了,我說不算,隻是4比4。怎麽?你這是要翻案啊?”


    樸鷲不慌不忙道:“你也搞清楚,當時你說的是用打雞血的方式把這場亂子坐實,性質能一樣嗎?”


    南衛大人記性隻是略輸北樸大人,在腦海裏完整還原當時的細節,若有所思道:“當時的裁定說由謝衲針對安娜卡列尼娜注冊球員郎舉發起的死鬥,以謝衲方主動棄權的方式結束,最後的勝者是郎舉,那麽相應的,代表郎舉出戰的安娜卡列尼娜預備隊18名選手,當場獲得全體複原的福利——還真的是,把注意力轉移了,不論是勝者還是勝者的福利都被她不動聲色地偷換過概念。”


    北樸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仿佛在說不愧是我齊名的男人,嘴上說:“對吧?這裏麵環環相扣一個都錯不了。首先,用扒總的理論,你們是第一個抗爭的,大家有新鮮感,你們要帶什麽節奏非常容易。其次,用你們足球的說法,你們在開局階段確實打出了現象級表現,濃縮人生精華的比賽片段誤打誤撞地攻略人心,最後不說反敗為勝,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再者,賬麵上不能虧輸,不論對天還是對人,他們都看賬,你扳平那球至關重要。最後,朝中要有人還得謝衲要攬責,而且他攬責把比賽‘褻瀆’成私人恩怨的時機要恰恰好。”


    扒了摸已經不是剛認識樸鷲那會了,再想起715戰前夜軍師的相關言行,略驚:“原來當時這是和蹴後一拍即合好的啊?所有人都是你們的棋子,從頭至尾都按著你們的劇本走?”


    樸鷲搖頭:“剛才就說了,這件事從頭至尾,環環相扣,隨便錯哪一環都沒法成事。”


    說到這看著天花板冷笑:“天下事大都成事在天,這個混賬遊戲的惡趣味在於成事在人。隻要謝衲不出頭攬責,我和蹴後想得再美也沒用——”


    說到這裏看向衛佳皇:“不光聽你說,其實我當時有特意留意你。在謝衲動手前你有衝動去了結郎舉吧?”


    衛佳皇一怔,反問道:“我若去了又會怎樣?”


    “你若去了,你們經典19就是不折不扣的敗者,團滅之局。”


    衛佳皇略一思索,承認他說的是真的。先於謝衲動手,賬麵上看也是輸球又輸人,是對足球最嚴重的一種褻瀆。


    扒了摸卻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假如謝衲私自了斷的時候,比分落後,這種情況按照補充規則說明該怎麽解?”


    “依然是團滅。”


    扒了摸就想不通了:“那這樣你和蹴後合作是幹嘛?你不是說天算算不出這場的結局麽?你們不惜篡改死鬥申請,也要讓謝衲代替白築——等一等,這不算褻瀆足球麽?”


    樸鷲不覺好笑:“雖然這是亂世,到底還屬於人類世界的範疇。你和真神講人類世界的法則?”


    扒了摸挑出他的破綻:“就算淩霹是,你不是真神啊,你也褻瀆了——”


    樸鷲趾高氣昂地打斷他:“按照《補充規則說明》我算是和神簽訂契約的人類,而且是為了拯救主要看點11大救星,等效於處理最上麵業務的外包方,我非但沒有罪,還大大地有功,級別高過特等。”


    扒了摸還待說什麽,樸鷲擺手道:“扯遠了。其實你真正想質疑的更好答——天命雖然得不出確切的數字,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結論,天命判定,這場死鬥會是一個開放式結局。”


    衛佳皇和扒了摸不禁傻傻地重複了一遍:“開放式結局?”


    “就是說這場比賽一切皆有可能。這就足夠了。我們要做的不是去主宰這場比賽,而是把自己的棋子也好,手牌也罷,都用出去。就像中國象棋的象,隻能走田,且不能過河,但是他一樣有他的作用。區別隻是蹴後的級別較低,她能用到的比方說隻有裁判。上帝用救星。那麽更差一個檔次的我隻好指望謝衲了,她也就是幫我開了個綠燈而已,如果你一定堅持這就算一拍即合,那便是吧。”


    衛佳皇歎了口氣:“原來如此。”


    樸鷲知道他是為裁判歎氣,有些意外:“打擊很大?以你在足球上的造詣,加上你冷靜客觀的分析能力,當時不清楚,事後還不明白?”


    衛佳皇不去理會他這番評價有沒有挖苦諷刺,正麵應道:“打擊多多少少有一點吧,雖然其實也知道呂帥吹的有些古怪,但人總還是希望把一切歸功於自己的力量,就像剛才聊的小老鼠拔蘿卜。”


    樸鷲卻正色道:“沒有成為敗者本來就是靠的你和白築,可不是什麽小老鼠拔蘿卜,本來就是靠你們拔出來的。”


    扒了摸卻在想若再有不知好歹自以為是的投機分子發動了死鬥,那麽當他們成為不折不扣敗者,從而團滅的時候,世人會如何重新解讀那句閹割版的後半截呢?


    勝者為王,敗者為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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