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打完,紅紅知道自己已然闖下滔天大禍。散蘇的六大球星還意猶未盡地謝場——感謝父老鄉親的聲援,這樣他們才爆發出了超常的實力帶著五個拖油瓶戰勝了省城業餘足球的班霸。


    紅紅不管這些不懂行情的傻逼,趕緊拉著自己人落荒而逃。


    這遭可把韓大俠得罪得夠嗆,還指望他為糖都人的球隊打call純屬癡心妄想,他不把自己打殘已經算他涵養好。


    韓大俠在場上的時候,散蘇甜門聯軍還算克製,而且局麵一直被芭比兔掌控著,看起來就是一場寓教於樂的教學比賽,當然負責教的老師們必須是韓大俠這樣資深老藝術家領銜的德藝雙馨的芭比兔們。


    後來大俠感覺到對麵畏畏縮縮,越踢越是索然無味,於是決定下場,一來也讓對麵的小夥子興奮起來,比賽也更有意思一些,二沒了自己,芭比兔們也不用降拍來照顧老同誌,他們踢的也要自在一些。


    紅紅一直在場下看,琢磨著什麽時候去找大俠搭訕。看到大俠在替補席擦汗時,皺著眉頭,有些猶豫,害怕觸著人家的黴頭。隔了會又看見大俠亮出將軍肚在那乘涼,更是心動,於是站了起來。


    那時的氛圍是真好,大俠根本就沒把這比賽當真,更沒在意什麽輸贏——當然從當時的走勢看,散蘇甜門聯軍一點贏麵都沒有。


    於是,紅紅站了起來,邁出了意義重大的第一步。本來有一就有二,結果二被主裁判的哨聲搶先了。


    隨著哨聲,場上起了一次衝突。


    原來是有一隻芭比兔急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他應該是到了那種程度,咬人的牙齒不是別的,乃是全身上下最鋒利的武器——鞋釘,被踢的可是紅紅的愛將。


    敢怒不敢言的紅紅偷眼看大俠,隻見大俠安坐如彌勒,隻得忍氣吞聲又看迴場上。


    芭比兔咬人並非在死球階段,針對的也不是無球隊員,紅紅連黃牌都沒奢望這個裁判能給出來,他能認定這是個犯規已經千恩萬謝。畢竟是專娃,咬人也咬得很專業,你明知道他是刻意報複,但又不敢完全否定這隻是職業級別的強度而已。


    結果這個裁判不知道是不是前世被咬過,非常能體諒紅紅愛將的悲慘遭遇,直接亮出了紅牌。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彌勒彈射而起,秒變鬥戰勝佛,自有白衣飄飄的公務員攔住了去路。


    紅紅和另一個替補把傷員就要架走,心裏叫苦不迭:兼並八字還沒一撇,我這邊又搭上一個,要是黃了,除開打狗佘壽兩個為別人隊培養的球星,我們滿打滿算才11個,要不了多久就是今天的散蘇——tnnd真不該聽這個餿主意,這就是個坑啊!


    球王攔住了他的去路:“紅紅!我們一定能贏!這就是故意傷人,相信我,幾十分鍾後我會讓他原地滿血複活的!”


    紅紅擠出虛偽的笑容,一個勁的點頭,心中暗暗歎氣:球王啊,可惜你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了。


    盡管不是那個少年,可是,球王贏了。


    紅紅隻想哭:tnnd還不如輸了呢。


    收到垚子的消息他弱弱地對強行挽留他們的散蘇人說道:“不是我不想幫忙,確實愛莫能助,明天我隊若是水了比賽,我必吃牢飯。雖然對不起你們,我們現在就得迴福都。”


    球王搖頭:“不行啊,紅紅,聽說了你們要合並,我們隊長已經告知了天命你就是散蘇的新隊長。明天決賽要是水了,你也要吃牢飯的。”


    紅紅急得跳起來:“我又沒答應——”


    “可天命答應了啊。”


    紅紅就是紅紅,收到這個晴天霹靂,他隻是驚嚇了一個瞬間,很快收起一切負能量,積極尋找對策。


    他第一個向留守福都的頭號愛將佘壽求助:“你看能不能喊羅總借一個衛星隊幫我們把明天甜門的草根聯賽打了?你也不想我坐牢吧?”


    佘壽答得很幹脆:“我是不想你坐牢,可羅南想啊。”


    紅紅一想也是,羅南這麽小肚雞腸的人自然希望自己人呆的隊除了男孩地帶係,全部垮掉最好。


    佘壽給他支招:“問打狗嘛,他在後盾追趕可是二當家啊。”


    紅紅心中一亮:對啊!打狗倒也罷了,什麽二當家啊,地位比二奶還不如,倒是大便雖然和羅南交情差不多,人品好太多了,我直接找大便要人!


    大便一聽要用自己的人立刻拒絕。


    紅紅苦笑:人品雖然湊合,就是太摳門。


    可是大便話鋒一轉:“不過,我能幫你找到人,打狗可以當你的代理隊長。”


    於是,部分正鬧球荒的耗油伶遛替補球員們正式成為甜門的搶手,加上打狗和他叫的幾個街坊領居去幫忙,雖然配合生疏,最終還是三球輕鬆拿下。


    耗油伶遛不愧是b組真領頭羊,雖然隻是一些替補,雖然隻贏了三個球,和打特斯拉不同,草隊全場一點機會都沒有。即便是王秋梅也完全找不到誤打誤撞的切入點,打到最後他倍感絕望:差距這麽大嗎?


    最重要的是連他都得承認,這場比賽扒了摸的陣容明顯比上場強——屁屁隻是在垃圾時間上場,至於小鵬和輝騰兩個他眼中的垃圾也大大縮短了出場時間。


    打完比賽,王秋梅甚至有種遇到加強版拜仁的錯覺,但是他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這個平台實在太低了!


    臨時宴會發起人樸鷲正好說道:“扒總昨天打聽到,他們之所以要請耗油伶遛頂包,是因為他們的人不得不在同時進行白頁的甜都杯決賽。最重要的情報來了,他們之所以能打進決賽,是因為他們在半決賽擊敗了——聽清楚了,芭比兔!是你計劃要打敗的芭比兔!”


    衛佳皇充滿懷疑地看著扒了摸問:“就那個甜門?他們能打得過芭比兔?”


    扒了摸告訴他:“加了六個散蘇的人。”


    衛佳皇這才釋然,散蘇這個隊舊世界他聽扒了摸說過,說是由全半素人構成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半素人,至少都是出在白頁足球強校著晃中學的絕對主力這種貨色,但是他還是不太相信:“沒出什麽幺蛾子贏的?”


    扒了摸笑道:“不愧是當年勇奪猛牙杯的超級半素人,這你也猜得到——大部分時間都多打一個人,甚至兩個人。”


    衛佳皇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合理,這才想起最不合理的地方:“那秋梅那麽大幹勁哪來的?”


    樸鷲來幫他心目中入戲的演員圓場道:“秋梅看了網上芭比兔輸球的半決賽錄像,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福都第一強隊無與倫比的實力,受的刺激很大,認識到自己有多渺小的他,現在想的全是隻爭朝夕,改變自己。”


    王秋梅確實覺得芭比兔太強了,和耗油伶遛比起來簡直就是宇宙無敵版的拜仁。


    衛佳皇這才明白:原來他揉的馬卡龍代表的不是樸鷲而是芭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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