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隊死裏逃生,皆大歡喜。


    再等了會,錢歌都從“幫雞兒”手中搶迴了自己的紅色戰袍,特斯拉車友會的不樂意了,明藝雒瞪著監督說:“你倒是念啊!”


    公務員也是怒其不爭:“對啊,還愣著幹嘛!提詞板不是都飛到你麵前了嗎,照著讀都不會?”


    草隊的人也發現了真有塊黑乎乎的板子懸停在監督眼睛齊平的高度,相距不足10厘米。


    監督苦笑道:“勝負係數沒出來我不敢念啊!”


    其中一位公務員白他一眼:“你不念,當然什麽都不會出來——快點喔!未必這點小事你還要我們代勞?”


    公務員問責,監督不敢說以前發聲係統正常的時候,提詞板照樣有顯示,第二個隊的先發名單是和勝負係數一起出現的,這要是亂了次序,天曉得更上麵會不會追究責任?最近南西阡陌大學那個兼職做第四裁判和比賽監督的,和自己一樣,也是靠畢業校友的關係才得到這份工作。就因為不是正經體製內的裁判,最後的下場是慘死。


    想到這裏,心態立變,既然身份是原罪,怎麽做有區別麽?真追究起來,上麵說聯賽級別的比賽從來都是天命來念,人念算什麽?公務員會站出來說是他們要求自己這麽做的麽?到頭來還不是自己頂雷,得了吧,橫豎都是死,就這樣,不吃眼前虧便是。


    於是,就照本宣科。要說的話,提詞板更新倒還蠻及時的,衛佳皇的大名也赫然在列。


    念完,大家都傻眼了。


    大部分人,比如草隊和特斯拉的人幾乎都在想:真沒了?真不念勝負係數了?


    錢歌本來都準備直接手撕土豆燒排骨,聽到又卡殼了,心裏直打鼓:這到底還踢不踢啊?問題也沒有不踢的道理啊,這還沒到唱歌的時候,人也夠了,憑什麽不踢?


    少部分人,比如公務員他們,這迴牢牢瞪著提詞板,俱是心中一凜:真沒有!


    草隊真有什麽古怪也是在這第七個先發衛佳皇上麵,難道說因為他,天命就算不出勝負係數來?可是沒有勝負係數,這場比賽就沒法開展,而比賽如果不能按時開球,除非一方因不足七人被判棄權,這褻瀆足球的大鍋可得哥倆背。


    可把倆公務員急壞了:這種事地方官是不管的,你得請示足協主席或者是天命老大,此外就隻能找蹴帝了。


    作為蹴國的基層公務員,其實是有權限連線足協主席常江,天命老大孫大山這種級別的大人物的。隻是畢竟是從下往上,連線一次的周期較長。雖然天命超凡的技術已經盡可能縮短這個周期,但至少在唱歌之前是得不到迴應的。


    這迴輪到自己在架上烤,公務員也沒法淡定。有一個便給監督出主意:“讓那個扒了摸重新提交一遍先發,這次不要有衛佳皇的名字。”


    監督想說您是急糊塗了麽,便提醒道:“不算衛佳皇,他們人不夠啊。”


    “把樸鷲報上去!”


    監督苦笑道:“剛才他可是寧願被捕也不把樸鷲放先發的!”


    旁觀者清,周圍聽到兩人對話的都想:此一時彼一時,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隊長隻要這衛佳皇來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果然,扒了摸欣然應允:“可以啊。”


    核心既然來了,這場打什麽熊樣也無所謂了,不能吸引柴萌加盟更不算個事。


    樸鷲指了指提詞板:“你們最好看看上麵的更新。”


    提詞板上,草隊的先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別瞎猜,不出勝負係數是因為草根沒有派隊的先發還有變數。”


    一個公務員問扒了摸:“你們還有什麽變數?”


    另一個指了指樸鷲:“還是要換他?”


    扒了摸一臉無辜:“沒有的事啊!”


    提詞板突現幾個大字覆蓋了整個板麵:“發聲係統重啟中”。


    監督驚喜焦急:ai大老爺!你的聲帶可算是恢複了,這下不用小的墊背了吧?


    現在大家都盯著提詞板,知道隻有電子音才能收拾這殘局。


    有位公務員偷空看了下表,按理說這個時候已經該唱歌了。


    突然,遠方有人叫:“等一等!”


    草隊人大驚:錦訌大道二段的朋友都開攏了?開飛機麽?還是說單飄機場那位在開飛機?又或者誰也沒見過的洪俊用了些提速的法門?


    特斯拉的人在想:媽的整這麽多幺蛾子不會就是為了給這個隊拖時間吧?不過,未必是什麽善意,蹴帝應該不喜歡知識分子,而且又是口口聲聲要屠龍的邪惡球隊,北樸又南衛,湊齊了好一網打盡?現在來的又是哪路妖魔鬼怪?


    扒了摸,樸鷲還沒顧得上和核心寒暄,遠遠看了來人,懵了——這不是小乞丐麽?這時候他來瞎湊什麽熱鬧?


    身上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深色皇馬,一路上,似乎看見所有人都在等他,跑得也沒有衛佳皇那麽著急,勻速而來。


    來了直接找扒了摸:“你是隊長吧,我要入隊!”


    樸鷲聽來腔調還是有些怪,隻是這一迴說的普通話——滇味普通話。


    樸鷲想代替扒了摸來句:“給要!”


    扒了摸現在心態變了,內心是抗拒的,但是並不強烈,正猶豫是不是要客客氣氣地拒絕,衛佳皇卻說話了:“招了吧?可以嗎,扒總?”


    樸鷲有些激動,但更多是意外:“憑什麽啊?這完全不像你的風格啊!”


    衛佳皇苦笑道:“我欠他個人情。”


    原來,核心的初始坐標在學校荷花池那裏,而且時間緊迫。這個世界的五山大學還是有程度不小的變化,他不是太拿得準南區體育場的確切位置,就打起了“小紅帽”的主意。


    小紅帽是校內三輪車的統稱,因為三輪車頂棚統一為紅色。校內任一坐標都可到達,一口價五元,隻要上車,移動1米是五元,校園內來個對穿也是五元。在舊世界,這些小紅帽都承包給學校教員的七大姑八大姨。看著不起眼,其實是個很來事的生意,畢竟屬於壟斷行業,後來的共享單車都沒把他們打趴下。因為五山大學社會氣息太濃了,出沒學校的社會人士太多,更多的時候還會出現供不應求。


    衛佳皇第一時間求助小紅帽,還好沒遇上供不應求,隻是和舊世界比,有一個細微的區別。舊世界你上車說個坐標,人家就走,到了3給錢就是。現世裏,大家都沒安全感,你上車說了目的地,先給錢,人家再走。


    現在的衛佳皇是個巨富不假,問題身上也沒現錢,手機呢不巧一點電都沒有,那時真的是急壞了。


    距離唱歌還有點時間,理論上全速跑過去問題不大,可是不能走一點冤枉路,能確保不走冤枉路的小紅帽必須先收錢。


    五元錢難死英雄漢。這個時候,小乞丐出現了,遞給衛佳皇一張皺巴巴的五元蹴幣。


    扒了摸明白了:沒有小乞丐拔刀相助,就沒有核心的及時歸來,喝水莫忘掘井人,那有什麽好猶豫的?


    也不管小乞丐為什麽先“給要”,後死皮賴臉來湊份子。更不管他怎麽突然從球場上消失,偏偏還那麽湊巧地在核心出現的坐標雪中送炭地讚助車費。


    總之,答應就是了。


    扒了摸問:“你怎麽稱唿?”


    畢竟先發記錄要用。


    小乞丐答:“我叫王秋梅。”


    扒了摸和衛佳皇對望一眼,都在想:這名字怎麽聽著怪怪的?


    可是又說不出哪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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