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無雙和米蘭聯盟的比賽結束了,比分維持在5比2。打狗和小靜不可謂不拚命,奈何實力差距無法逾越。


    看完樸鷲才意識到幾個問題:“區襄沒有來?田崆倜也沒有上?”


    扒了摸教育他:“一個球隊要養很多人的,米蘭聯盟並不是男孩地帶,還有,他們中衛的主力本來就是錢歌和關希篝。”


    樸鷲有些詫異,這些人名或者搭配他倒是耳熟能詳,一來他記憶力驚人,二來,他確實用功,管你職業業餘,有交集了他就研究,這扒了摸不管是真不認識還是失憶了,之前是不知道這個天上無雙的內情,這才多久功夫,連誰是主力他都知道了,不禁問道:“你不會是已經把他們當假想敵了吧?”


    “自然是下了些功夫的,至於動機,今天遲些你就知道了。”


    在天上無雙和米蘭聯盟之後進行的是b組的比賽,甜門vs你的月亮。在甜門整裝待發的隊員中又看到了打狗,樸鷲忍不住吐槽:“你剛才怎麽說的,人的體力是有限的,還有什麽機會成本——”


    扒了摸打斷他:“你就說,理論上,甜門打你的月亮是不是躺贏?”


    你的月亮第一輪對上d460,被打了個5比0,樸鷲和扒了摸都認為以本隊擊敗山工之星的狀態基本可以戰而勝之。


    兩人閑聊間又在甜門發現了一個熟人——朝陽坦克!


    最意外的是樸鷲:“他居然還活著!”


    扒了摸心想:還好不是你這個暴君掌管天下,隻因為拉個裁判的私活就借刀殺人讓人家去死?


    樸鷲看穿了主公的心思反問他:“你覺得這和弄死甘金商的性質有什麽本質的分別?”


    扒了摸皺眉道:“你是說時候不同,他的政策傾向也不同了?”


    樸鷲點頭,看左右無人,續道:“淩霹還在的時候,全國的職業球隊建設很差,他最害怕下克上的節奏被帶動起來。經典19那幾個是正撞到槍口上了。”


    扒了摸一點就透:“也就是說現在,他反而要迎合更上麵的愛好,營造一個開放對抗的局麵?”


    樸鷲未答,卻開始動手查手機,很快停手,扒了摸問:“你在查什麽?”


    “李夏兵走的那天其實我有追蹤一則和我們有關係的來自南西阡陌大學的新聞。”


    樸鷲當時看的還是用特殊手段翻譯成人話的新聞,說的就是體育保管室的攻防戰,朝陽坦克領銜的拉私活小團隊被山工之星揍個半死,截止發稿的時候,坦克的幾個小弟在icu因為搶救無效死了,隻有朝陽坦克還在昏迷中。


    後來,被別的事一攪,忘了這個茬,現在這個新聞相關的資訊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扒了摸想問山工之星的肇事者怎麽樣了,樸鷲直接告訴他:“你不用想了,坦克他們是褻瀆足球,死有餘辜。”


    扒了摸有點跟不上這個結論:“憑什麽褻瀆足球?”


    “你的手球沒有吹,再加上跳過足協,是利用了校方的關係承包了熱身賽的業務,已經足夠。”


    扒了摸有些上火:“這是你自己管理的真空,憑什麽上算?”


    樸鷲不覺有些好笑:“扒總,你可是氣糊塗了,最早是你教育核心,不要去和這個世界的既定規則講道理的。”


    扒了摸自知“理虧”,火氣消減大半:“可是之前明明不理不問,為什麽突然就這件事借題發揮?難道還是被我們牽連了?這更說不通啊?按你的情報,前段時間下陸精英暴動的失敗宣告蹴帝正式拉開展人治的序幕在先,我們因誤判而上岸在後,而且我們入圍是符合最上麵期望的,大背景是一切趨於平和,更不應該用重典——”


    “他的根本目的還是在於拔高踢球這件事的價值。原則上你踢就沒事,坦克的小弟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球癡。”


    扒了摸知道這個癡是白癡的癡,皺眉道:“我怎麽覺得你這話沒說完呢?拔高踢球這件事的價值,你這個概念太模糊了。”


    樸鷲道:“我現在拿不住天命了,基本是靠猜,哪能說的太具體?”


    “無妨,過去那些時政專家,比你所知更少,說的還不是頭頭是道?隻你我兩人,有什麽好忌諱的?”


    樸鷲想也是這個道理,便說:“我估計會有人給蹴帝出主意,讓他針對非職業的踢球人這個龐大群體進一步推行力度更大的優惠政策。”


    扒了摸問:“你覺得優惠能大到什麽程度?”


    樸鷲答:“隻要是踢球的人社會地位應該得到顯著提高,麵對職業球員隻要不觸犯補充說明上的禁忌,都有一定程度的自保之力,甚至對職業球員也有一些克製和製約的屬性——就得看蹴帝敢不敢采納了。”


    扒了摸苦笑:“他瘋了才會采納吧?”


    “不一定。至少我認為他的帝位穩固與否其實根本不取決於平民的態度——平民在這個世界實在太弱小了。球員那就更動不了他了,除非能擊敗他的龍之隊,可就像你之前說的,職業球員本非鐵板一塊,別說是挑戰龍之隊,心懷鬼胎之下,內在其實是一盤散沙,隊不成隊——”


    扒了摸不以為然打岔道:“你也說過,好幾天前,關知才率領了幾乎全華班的山東齊行擊敗了滿外援配置的下陸中草最強陣。雖然事情被天命屏蔽了,旁觀的人除了你大都被洗腦,不管怎麽說,這是新進發生的事實,血淋淋的教訓,他蹴帝為此更加謹慎才對。”


    樸鷲搖頭道:“所以我要說的是,他很清楚真正能裁決他生死的是最上麵那位。想要更安穩,決定性的因素在於你得討好上帝——他真正想要的是興旺的屠龍機製。你龍之隊可以無敵,可以不敗,但重點在屠上,不怕你輸,但是需要把屠這件事激活,就是說想看真正刺激的下克上。”


    扒了摸發表異議:“那福都體育中心開天辟地的死鬥就更應該大大的鼓勵啊!經典19敗了,蔣灝踐踏了尊貴的褚莣,你一來立威,二來為了守護勝者為王的至高規則,那麽滅蔣灝的門,留踢球的蔣灝活口這事也說得通。但針對白築和甘金商的借刀殺人肯定是違背上帝的意願的啊,而且借刀殺人都是次要的,你這樣釋放給社會一個信號就是下克上不得好死,這難道不是嚴重地違背了上麵的意誌嗎?要我說都夠直接降下天罰了,結果他屁事沒有,你怎麽說?”


    樸鷲聳肩道:“還能怎麽說。為什麽屁事沒有,你再仔細想想呢?上帝借著核心的粉蘋果競技場奇跡不就是在狠狠地敲打他嗎?我要是沒插手,核心當時就被關知殺了,那這位蹴帝哪裏還有命在?他腦子就算再不高明,這劫後餘生還不什麽都明白了?”


    扒了摸懂了:所以,表麵看是吹毛求疵,其實是借題發揮。裁判體係不論職業業餘確實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阡陌大學這些體製外的小雜碎其實也沒什麽威脅,罪不至死,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慘死會觸動每個普通人內心的恐懼和危機感,本質是安全感的缺失。安全感如何得來?隻要你具備下克上最起碼的潛質,你的安全就得到一定保障。


    什麽是最基礎的下克上潛質呢?很簡單,你得踢球。


    而朝陽坦克是具備這種潛質的,所以他活了,他那幾個學弟死了。


    樸鷲卻反應過來:“你碰的運氣呢?就在這傻等?”


    輪到扒了摸不鹹不淡地應了句:“不用傻等,人已經在了。”


    “哪呢?”


    扒了摸一指朝陽坦克所在的方向:“甜門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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