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工畢竟還是瞧不起草隊,禁區裏,數學上是6防7,實際上除了兩對,山工根本不管草隊在禁區裏落位,隻要自己把點拿下就好。


    花豬是有人跟的,對方派出的是場上的盯人中衛。


    還有一對則是扒了摸和山工隊長。這也是很樸素的邏輯:你戴隊長袖標,想必有什麽過人之處。山工隊長一時眼拙,看不出來,那隻好小心為上,寧殺錯不放過。


    看飛行軌跡,球會飛到扒了摸旁的山工隊長那裏。山工的場上隊友自覺讓開,甚至有些開始準備無球穿插,那球飛得太慢,足夠隊長把他停妥當,因為夠慢也凸顯出對手起跳太早,上升時下落,正好錯過。山工隊長升,草隊隊長落,笨鳥才先飛,飛得太早反而錯過美味的蟲子,而好整以暇的前者不光飛已經在同時觀察隊友的跑位位置。鞠驊正主動提供了一條最佳傳球路線,他相信以隊長的英明神武必然能發現這條一本萬利的陳倉小道。


    隊長果然優先找十號,於是眼神交匯,兩情相悅般的幸福包裹著兩人的肢體,一個預備以飽滿的姿態出球,一個預備以瀟灑的動作領球。至於對手,都在呆滯的降落,根本就沒有意識考慮到這麽高深的層麵,連他們那個最強的6號中衛也不例外。


    樸鷲因為智商在線,也看到了搶點全軍覆沒的表麵後隱藏的真正危機,大部隊都陷入時間差的陷阱,最致命的是這陷阱是自己人挖的,大家沒有絲毫懷疑和滯後就踏進去,賣給了對方大片開闊地,和充裕的調整時間。


    確實是死定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真正到了大勢已去那刻,竟然還是那般的不甘,想要大聲疾唿,不管是誰,把這球犯下來也好啊!然後想到了精疲力竭的奶茶,想到他這段時間的忙死忙活,看到遠水救不了近火的花豬,別說是救火了,他連自身的慣性都戰勝不了。在這樣的情緒下睿智如他也沒能看到一個微細的變數。


    先飛的鳥兒差不多已經落地,但是在笨鳥中還有一隻特別笨的鳥,它是想先飛的,可惜身子不聽使喚,滯後了。按說滯後了他應該發現奶茶這球出問題了,可是還是那句話——身子不聽使喚。


    所以這隻笨鳥也飛了,飛得慢了許多。


    笨鳥齊飛那瞬間還是蠻壯觀的,山工之星群雄的足球意識理論上比笨鳥們高不止一個檔次,所以他們沉得住氣,沒有如笨鳥般第一時間貿然起跳,反正沒有人盯人,先觀察,再判斷,有條件拿下的看有沒有微調位置,再起跳,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在這過程中,笨鳥們,先飛了,按球起飛這路徑,第一時間內,沒有一隻鳥押中。球會先飛前點,如果奶茶這球力量管夠的話,本來會給到後點,花豬在那裏,但現實是即使沒有山工隊長截胡,它也飛不到遠點,在中央位置就會下落,門將要是不瀆職,能輕易拿到。在這路線上呢,前點倒是有個山工的人——扒了摸,即使不考慮他對手是強大可靠的山工隊長,球來時,他剛剛著陸,要再彈起的話,人類的力量不支持驅動他的身子即插即用,那時間差,隊長已經出球。


    然而,所有人忽略了有一隻笨鳥,它飛得遲了一點點,那隻笨鳥不是別人,正是扒了摸。


    隊長路線算好,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餘光一瞟,嚇得汗毛倒豎:這家夥怎麽還在這?什麽滯空能力?


    嚇歸嚇,實力讓他再度冷靜:已經下落這麽多了,了不起蹭到點頭皮,改變一下方向,他這個姿勢,最多擺過來,我得挪挪,最壞情況,也不出球了,一頭解出去幹淨!


    不愧是碾壓級別的實力,電光火石間謀劃了好幾個路數,身形微調,嚴陣以待。


    球到近前,扒了摸果然如隊長所料,腦袋拚命偏轉想製造一次擦碰,隊長看了都不覺好笑:你這也太笨了,夠的著毛線!


    這真是傳說中的笨頭笨腦,主動去夠那下似乎失敗了,隊長笑歸笑,不影響明察秋毫:這家夥運氣不錯啊,這樣也能擦到——不過也就這樣了,我再歪一點應該還是能傳到鞠驊那裏,隻是沒有那麽平穩,將就了!


    腦袋擦到球的同時,扒了摸甩開肩膀,那時候什麽也沒多想,就想把球留下來,甩肩曲肘。


    隊長心下冷笑:你怎麽不直接用手打啊?那這就肯定是你的了。


    隻見皮球觸到肩膀,繼而砸到肘上,沒有飛向守株待兔的隊長,直接奔球門而去。


    前點本來就是隊長的,就算隊長拿不到,也不可能讓對手頂到,守門員心安理得在後麵等著撿漏,還有誰能管這球直飛球門?


    於是就這麽有氣無力,又輕輕鬆鬆地在球門線內彈地。


    扒了摸落地時有些懵,便聽得朝陽坦克幹脆的哨聲,再看到朝陽坦克堅定無比示意進球有效的手勢,正定了定神,花豬帶頭衝過來,邊衝邊狂笑:“扒哥你太帥了!”


    奶茶,銷魂蛋,火車站基米西,三杉淳等人也打四麵八方圍過來。


    山工之星冷靜下來,禁區內的七個人齊刷刷舉手:“那麽明顯的手球!”


    樸鷲還是有點呆,看見朝陽坦克挺了挺眼鏡徑自向中圈跑,心裏想的卻是:跑那麽久也沒見掉下來,他也是用傻瓜也能做的固定嗎?


    山工隊長背著手已攔在坦克的去路上,坦克隻得停下,瞬間就被山工的人圍起來。


    大家七嘴八舌眼看要罵上了,隊長喝道:“都安靜!”


    大家都閉嘴讓他來。


    隊長便耐著性子說:“絕對的手球啊,不信你調var!清楚明白!”


    大家紛紛附和:“對啊!你沒看到,就看var啊!好明顯的手球哦!”


    樸鷲緊張得心跳加速,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一種強烈的當賊的感覺。不獨有他,替補席上的人都不說話,都像是好容易得手又生怕被叫破的小偷。


    朝陽坦克冷哼一聲道:“你給我說現在哪還有var?”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都看了鞠驊一眼:對啊,var被這廝的迴旋鏢給搞沒了。


    鞠驊被大家看得不自在了,轉向坦克發泄:“這麽明顯的手球你還用看var?你個蛤蟆皮吹得來不?”


    朝陽坦克本來是有點猶豫想去問邊裁的,拿給他這最後一句激出火來:老子還就那麽吹了!這個隊差你們那麽多,吹了又咋子嘛?自己打的撇!


    當即給了鞠驊一張黃牌,這下搞得山工之星同仇敵愾了:“黑哨!你給老子把黃牌收迴去!”


    “你他媽的收了那邊錢嗦?”


    “眼鏡!你娃要敢這樣吹是要挨打的哈!”


    不光說,還準備練,隊長急了:“都退後!退後!”


    隊長的話,大家還是要聽的。


    “不就一個球嘛?讓他們,時間還是有,這麽弱的隊,隻要大家好生踢,分分鍾打迴來啊——等於你們這點信心都沒有?”


    朝陽坦克心道:算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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