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犯下褻瀆足球的重罪,樸鷲本能是想打斷扒了摸,反問一句:若不能在時限內拿下首勝,躍過那道坎又如何?


    隻有自己的下場需要完成正式的交替,雖然比賽級別很low,該有的細節不能偏廢,該說的說了,就一板一眼走流程唄。


    規規矩矩轉身的時候暗歎:我也真是的,不管怎麽說早好過當場被抓,這種情況就不要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隻是有一點他確實想不通。為什麽明知道有短期內拿一勝的硬指標,明明已經知道靠自己人根本就不可能達成目標,也許找搶手都帶不動這幫豬隊友,那你不能臨時拖個群,也學媽媽桑那樣找個代打嗎?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勸誡的事情不是沒幹過,而且隻要不是放飛自我的戰術布置,自己在扒了摸那裏的權威性絕對碾壓魏征之於李世民,說言聽計從那還是客氣話,實際上完全被當神一樣供著。隻是這樣的神也有不靈的時候,什麽都靈,唯獨要扒了摸借兵贏一場就像要了他命一樣,比讓核心踢球還難搞,甚至誓死不從。


    死還真不是誇張,明曉得今天大概率湊不夠7人,明知道比賽棄權是要被判80年監禁,對80年監禁也早就和自己達成共識——這隻怕是極刑,必死無疑,即便如此,他還緊緊抱著那個死群,謝絕一切求援行動。越過那道坎對你的球隊就那麽重要嗎?比核心邁過心裏那道坎更重要?比拿下象征著生存權的勝利還重要?


    不管怎麽樣,從現在開始,做什麽都不頂用,那就什麽也不想,靜靜地等待終場哨響吧。


    這種局麵,所謂天下第一智者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能書生罷了。


    山工之星很有君子風範地等人換完了,站穩了,才把後場邊線球拋出來。援軍到來,忍者姆巴佩是最開心的那個,因為這意味著自己終於能迴到自己本質崗位上了。


    扒了摸的決定卻是那般冰冷無情:“你還是守禁區弧頂。”


    等到樸鷲退場,扒了摸喊口號:“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了,希望在這最後的80分鍾時間裏,你們能最後聽我一次,我的要求很簡單,還是那四個字!”


    草隊所有人雖然心中有數,但都在等公布標準答案。


    “少輸當贏!”


    樸鷲剛在替補席坐下沒多久,果然看到什麽草堂厄齊爾他們也正走過來,看到場上人夠了,他們就沒像剛才先鋒隊員們那般猴急。這一次大家都是用了心的,在替補席旁也不急著落座而是問軍師:“我們有誰不在大名單內?”


    被軍師指出來的人就乖乖坐在地上,等著見證球隊最後的瞬間。場上,山工之星正式發動進攻。


    草隊退得很深,完全放棄了中場。扒了摸司職後腰,位置都快和花豬,銷魂蛋平行了。一時間禁區線上下人滿為患,多打了幾個迴合,輝騰和小鵬的速度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這得怪對手。


    山工之星試了幾次邊中結合,發現無法結合,反對的人太多了,而且人多的讓他們邊上拿球的人甚至連真愛都看不見,瞎傳呢,草隊中路填坑的不論花豬還是奶茶處理這檔子事都不含糊,盡皆幹淨利落地破壞掉。


    因為這是一次凝聚團隊的好機會。山工之星方麵忍耐著己方進攻方麵的便秘,為了保護先發隊員的積極性,一個人都沒動,這樣直接來到了第一次補水時間。這時候的山工戰士就沒有剛開球不久後的那份包容大度了,中場核心,從番號10號基可斷定這是山工球場上的球霸,隻見他走到場邊,懊惱地踢倒一個豎起的礦泉水瓶子。


    便聽一聲慘叫:“啊!我還沒喝完呢!”


    惡狠狠地看向球霸。


    強壯的隊長哈哈一笑打圓場:“水管夠。不過要說一下,我們打的太緊了,要放鬆一點。”


    隊長就是隊長,十號情緒一下平緩下來,點了點頭:“我的,我的,打得太著急了。”


    隊長看著甚是欣慰:嗯。很不錯,能觸發核心的自省,這樣團隊的交流氛圍又升華了!


    草隊方麵,補水的時候有人倒下。不是別人,忍者姆巴佩是也,喝著水竟然抽筋了,狀況出的倒也是時候。


    按壓完畢,眾人紛紛讚道:“姆巴佩今天剛起了的。威武!”


    “佩哥剛才那個斜飛帥氣!”


    “那個十號被佩哥限製死了,佩哥真乃防守巨匠!”


    再次被扒了摸交代去封禁區弧頂,姆巴佩內心是抗拒的,認為這不就是把自己完全架空了嗎?你個雞血大師,話說的漂亮,什麽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你不還是不信任我嗎?那個區域,不是花豬和銷魂蛋的防區嗎,我去幹嘛,演大樹嗎?


    打起來,才知道這絕不是演大樹,真累啊。地方是花豬和銷魂蛋的防區不假,可是花豬隻有一個人,他再厲害也隻能跟一個,被花豬盯上的對手往往隻能傳球,傳向那十號,姆巴佩這才發現,銷魂蛋在後退,登時就怒了:退毛線啊,要上,要逼啊!


    被發配到禁區弧頂的鋒線毒瘤用在鋒線上從未有過的鋒銳猛撲過去。山工十號是個很有自信的球星,一球在腳他有信心穿越一切。然而,他連山寨姆巴佩都沒穿過去。


    首戰告捷,鋒線毒瘤找到了自己在新崗位存在的意義,並瞬間拔高了自己的使用價值,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地出現在對方於弧頂落空的球員麵前。巧的是這位落空的球員,幾乎都是十號。


    所以大家說他防守巨匠,限製了十號也不算反諷。


    草堂厄齊爾換下了忍者姆巴佩。山工之星還是原樣照搬,隊長都想好了,除了極個別位置,都一家打半場,公平合理且團結友愛。


    草堂厄齊爾打前腰的,還是被發配去守弧頂,但是呢,他比姆巴佩的球技強不少,眼光也強不少。扒了摸在給樸鷲闡釋五檔論的時候,有一點沒講,檔位差雖然客觀存在,但有一個叫做旁觀者清的人生至理。


    三檔的要是當看客,有的時候站的高度比二檔的還高,所以岑大爺會認為無球高於有球。因為有球的時候是當局者迷。


    扒了摸交代的其實很簡單,多看少做,圍而不搶,如果對手要強攻,那躲在人從中的花豬,奶茶,甚至銷魂蛋,未必不能收拾他。而且你觀察得足夠,你自己都有把握動手。


    草根沒有派隊又一次使出了死賴著不出的無恥打法,隻是這一次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識。被連續摧殘後,大家短暫失去了向前的動力,在後場半旁觀者的陰暗立場下,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傳了半天,有用嗎?


    山工之星萬般無奈試著高吊入禁區,那裏有身高臂長的冠軍墩子,上三路的球是他最喜歡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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