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孩地帶的魔爪勝利大逃亡的第二天,就見到了嶽夏。關於下凡的安排,嶽指導提前幾小時給扒了摸預告過,算不得突然襲擊,更談不上驚喜。


    嶽夏掌握的情報至關重要,而扒了摸這邊原始情報的最優分析得指望軍師。萬事開頭難,好在有扒了摸。


    有他夾在嶽夏和樸鷲之間充當翻譯的角色,把兩人想說的話翻譯成對方能懂的語言,形成的碰撞交流,很快讓他們收獲了足夠多的情報。而且隨著問答的深入,嶽指導逐漸可以和軍師直接麵談了。


    這樣一來效率倍增,大家很快接近了核心真相。


    這還不夠,嶽夏找個機會支開了扒了摸,問樸鷲:“我走的那天會不會死?”


    “核心死,你才會死。”


    然後樸鷲也奇怪了:“你既然曉得這層含意,那為什麽不點穿我?你不會覺得當務之急是阻止衛佳皇必死的命運?人都不在了,能參加草根聯賽還有什麽意義?”


    “如果點穿,扒了摸會這麽想,但我不會。贏了之後還要看人臉色的那種情況,我隻考慮贏,其他的反正以我的智商也想不明白,所以想都不會想。我這樣的笨蛋,光是想贏就會耗盡一切精力。事後精疲力盡地睡一覺,什麽都忘掉。你們的核心能做到先贏,卻不能忘掉,所以他比我痛苦。而且如果要現在的他踢球,很難過自己這一關。”


    樸鷲想說你怕是大智慧吧,這層道理你說的輕描淡寫,我可是曆經扒了摸多次不厭其煩地教育才逐漸領會的,而且從你要瞞扒了摸這點來看,很顯然你也覺得他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道理通,做起事來完全兩樣。


    想歸想,樸鷲還是想從本人那裏得到證實,便問:“拋開我的因素,為什麽想要瞞著扒總?”


    嶽夏撓頭道:“每個人要盡量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吧?球隊的戰鬥力提升全靠扒總,他要是心懷雜念,球隊就會在遠還沒取得足夠的進步之前被幹掉。”


    樸鷲深表懷疑:“提升戰鬥力你才是專業的吧?”


    嶽夏搖頭:“我沒有天分。我猜這就是上天安排你們兩個組隊,讓我擔任幕後連線的基礎工作的原因。”


    樸鷲覺得好笑:“嶽指導,這個足球天下你給我講你沒天分我有?核心多少還有點靠譜,我和扒哥算什麽?”


    嶽夏胸有成竹道:“你們的天分就是能看見啊,這是天上公認的。”


    樸鷲愕然道:“能看見什麽?核心能看見場上最優的前路,我和扒哥能算什麽?”


    嶽夏最近專門有背過,正好現學現賣:“你能看透世間運行的本質規則——即所謂天道。至於扒哥,某方麵來說是最重要的。”


    看到扒了摸正慢慢走過來,嶽夏打算封口,難得樸鷲急了:“他能看到什麽?”


    “隻要你踢球,他就能看到你的利用價值。這點連岑富有都不如他。我也算和眾多足球圈人有過交集,不論國際國內,扒總是我生平僅見。”


    扒了摸迴來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麽嶽夏會這個時候來?”


    “很簡單,過不了男孩地帶這關,嶽夏連出場的資格都沒有。我們通過了測試,上麵就願意提供一些扶持。比如嶽指導這個掛我們有十天使用權。”


    扒了摸恍悟:“那就是說打壓手段會告一段落了?我們應該能約到正常的對手了?至少能做到約誰打誰嘛。”


    “那是自然,針對我們絕不可能成為常態,就像你說的最終目的是讓你抗爭。”


    在打過男孩地帶之後,樸鷲正式地把球隊現有的所有球員當做研究對象開始仔細整理他們過往展現出來的素質和潛力,煞有介事以他們為藍本設計戰術,仿佛自己已經是正式教練了。


    扒了摸則一刻也不能等了,經過男孩地帶的磨礪,明明輸球,卻士氣高漲,群裏幾乎隨時都有人吵著讓約比賽,這當興衝衝掏出手機開始物色對手。


    突然靈機一動:再來試試運氣!


    把戰書發給了鐵男隊,也就是香噴噴的偽娘隊。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迴很快接了。


    樸鷲和嶽夏看到他歡喜得蹦蹦跳跳的,好不奇怪:“你怎麽了?”


    “鐵男答應我了!”


    嶽夏問:“就是那個香噴噴的偽娘隊?”


    這一迴不怕他有伏兵,正好應證軍師的被針對活動已經結束的假說是不是真的。


    比賽在當時的後天舉行。預備著第二天白天三人組開一整天的會議,到晚上把全體隊友召集起來進行踩場訓練。


    誰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第二天三人去看了城超揭幕戰。


    看完球,樸鷲不打算再藏著掖著,發表結論:“上麵打算放棄核心這條線。”


    一看到嶽夏和扒了摸駭得麵無人色,便知道嶽夏是造作的演技,扒了摸是會錯意。便看著扒了摸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


    嶽夏半真半假問:“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他是真想知道樸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樸鷲解釋道:“我說的放棄這條線,就是說他放任下麵各勢力的小動作越演越烈,不讓這條線自然發展。比如我們前天打男孩地帶,更早的時候洪宇嵐的屍體當著白築的麵被損毀,要麽是有人奉命行事,要麽幹脆他手下的神仙也參與其中,你說他會不知道這些暗流湧動嗎?如果是他以前不會坐視不理。”


    扒了摸皺眉道:“這和我的黑暗讓你抗爭沒有區別啊?以前也是這種態度啊。”


    樸鷲搖頭:“不,和你假設的主旋律區別很明顯。如果是他的菜,他也許自己會插手,但絕對不容許別人來,至少會壓製。你看,淩霹就是這麽沒的。”


    扒了摸懂了:“那如果他不管,這些小動作發展下去會有什麽意思?”


    “如果核心好不容易想通了,迴來了,我們已經失去了屠龍杯的報名資格,會怎麽樣?”


    樸鷲當然言不盡其實,早在和嶽指導初見的時候,根據嶽夏的情報,然後結合自己的手段,就在手機上這麽一劃拉,他大略猜到上麵已經推算出衛佳皇的死期。也就是說其實有遠比獲得屠龍杯參賽資格更重要的事——衛佳皇快死了。


    他樸鷲雖然是世所罕有的天才,遇事卻主張不要把問題想的太複雜,難得糊塗才是真。


    有些變量距離你的期望非常渺茫,但是概率是存在的,樸鷲會先不管他,假定它是成立的,跳過它去分析最後的問題。在整個計劃裏最難實現的是衛佳皇自己願意,那假如他願意了呢?好容易願意了,他來找你。像他這麽陰的人,會明著來嗎?不會。他隻會默默地來看你一眼,假設還在原地踏步,就沒了。沒的,可能是那個願意,更可能是他這個人。


    扒了摸意味深長地看著樸鷲和嶽夏問:“我們還是聊明天的比賽好嗎?”


    樸鷲和嶽夏禁不住對望一眼:低估他了?他才是最有大智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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