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個二打一的機會,鄭擲億雖然貼得緊,自己平行位置有伊利耶,貼麵這號稱天下第一的小家夥平行位置則有本該來照應自己的中規中矩邊後衛,那在野獸看來不能算人。


    論理,蛇獸結盟,野獸應該把球給蛇,以蛇之能,對付彭俏傑可以直接射門,因為野獸做的餅就是這麽好吃。


    可是野獸憑什麽要給你做餅呢?一個生平僅見的弱小足球圈自封的天下第一貼身盯防下就不射門了?那不是笑話嗎?野獸爺爺當年可是連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孤獨得沒朋友的巴西灰太狼都不服,在這個世界拿給你這麽個豎子逼得傳球?連被生活折磨後殘存的那保底獸性不答應!連守門都會的全能戰士?獸爺爺麵前讓你變成全無能!


    姑且算是和自己一檔的那個東歐前鋒,同為牛逼前鋒,這點道理你懂吧?要為我這個球不傳你就翻臉,我會瞧不起你喔。


    兩人身體已然實在地接觸,野獸相信自己的獸性已經完全傳達給弱雞全能戰士,這個弱雞他被撞了一下差點彈開,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裝著不畏懼。埃德蒙多球是死死護住的,球不給碰,獸體歡迎把玩,硬碰硬,獸爺爺不要太喜歡,你要搞點下流動作,獸爺爺也無所謂,反正在禁區裏,有天命收拾你。


    就在這時,彭俏傑看出野獸賣了個破綻,等鄭擲億出腳上搶,看起來是機會大好,但他知道埃德蒙多敢放這個誘餌,定然有十足把握接一個完整變化把鄭擲億擺脫,即便鄭擲億再強,最多也逃不開對方保底的造犯規。


    有心上去聯防,可又哪裏敢放空伊利耶,本來這巴西人沒分球選擇自己幹其實已經是放了本方一馬,好容易填上這窟窿。


    心中難免哀歎:弱者真是寸步難行。


    正自哀歎,卻見鄭擲億居然也放了個破綻,大駭:我的祖宗!你在想什麽,放他內切?


    獸爺爺卻很是滿意:嗯,弱雞全能終於被嚇破膽了,孝敬爺爺半個身位的優勢?嗯,為了不辜負你的孝心,獸爺爺要過門將!


    鄭擲億就像是腦殘一樣,對抗中向埃德蒙多外側擠壓,問題是人家已經擠到靠內的位置,憑什麽又繞迴外線?


    埃德蒙多向內趟球,倒也沒有得意忘形,提防著全能弱雞狗急跳牆下地,藏著個變化,這變化一可以應付門將出擊,二來也能避免走上造點球的歧途,從而贏得直接射門機會。至於造點球這麽好的事怎麽成了歧途,是因為好容易得來的機會,他可不想便宜點球手。


    第一點球手是大師,因為他是做餅的服務業,刷進球數據這種是比較吃虧。點球順位他那起算,雷齊格第二,加拉塞克第三,這是中場的時候大家商量好的,可不能反悔。


    魏煉光衝了出來,野獸放棄了並不是十拿九穩的射門機會,正式敲定了過門將的最終方案。


    白光一閃,沒有下地,鄭擲億居然晃到了最優內線路徑上,野獸大吃一驚:被騙了!這廝居然有這麽快!


    鄭擲億速度委實驚人,兼且靈活,不但繞前而且完成轉身,這時候哪怕強行射門,角度也瞬間沒了,如不急速變向,球將不保。


    你獸爺爺還是你獸爺爺,真正的大心髒,這時候也不慌亂,看準了鄭擲億的弱點——小子,你點是立住了,問題光站著也很勉強了吧,你能封我角度,可是你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獸爺爺還能自由自在變內外,呆瓜門將防著爺爺內線,以為這是雙保險了嗎?爺爺偏偏走外線,閃開角度就射死你們!


    野獸重心下沉,這個時候了還能隨心所欲,說停就停,說變就變,說走就走,內外兼修。


    鄭擲億呢,如他所料,隻能定點封堵。


    隻是這一轉呢,比野獸想的要急促,球滾出了預期範圍,魏煉光沒命地由外轉內,野獸還是沒亂,知道看著驚險,最終還是自己搶到先手,差距還是有半拍,這半拍足以保證自己射空門。


    野獸還有餘暇關注鄭擲億,發現這小夥子看得透徹,所以不做無謂的補救,不禁想:看來他比全能弱雞還是要高一些的,至少應該屬於智慧型全能弱雞。


    輕鬆寫意的同時眼看就要夠著球,卻撞到一個鐵塔樣的玩意上,下沉的獸性也罩不住下墜的慣性。原來外線孫天虎亂入位置卡住,野獸一心向球猝不及防下體格吃虧,直接被撞地上,球直接讓人形鐵塔護出底線。


    李琅貂等人心下雪亮:這次可不像之前關知,鄭擲億踢球就踢球,是不會喊話的,就是俗稱的那種打啞巴球的。當然,行內的人都知道,最後他那下放內線再明顯不過是對孫天虎的誘導,但那也要有孫天虎有那個意識第一時間去填,晚一步都沒有後來的成功卡位了。


    李琅貂知道問誰也不可能答,索性自己來:“貴隊主力盯人是於紅?”


    於紅知道他弦外之音極度不爽但是這位舊世界綽號李莫斯的全能後衛明顯咖位比自己高得多,現下勝負未分,一切還沒有破臉,可不敢亂了尊卑上漲,再不開心也隻能忍著。


    於小電就幫他出頭:“我們齊行的事你管的寬啊,要轉會了?不過你那薪水我可要不起。”


    李琅貂搖搖頭:“你不覺得通俗的說法,這一會功夫,他漲球了麽?”


    於小電默然。


    李琅貂看著於紅:“你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是說個事實。你讓我在沒實戰經驗的時候在正式比賽裏看出鄭擲億這麽隨性想出來的名堂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這一補真的很難到位,慢一點發現都不行,鄭擲億要早一點或者明顯一點暗示也騙不了埃德蒙多。你們隊這小子就是意識好,你承不承認他都是客觀存在,我不客氣地說,這個球要是換成你肯定填不了這個坑。”


    於紅麵紅耳赤,做不得聲,這一次無關身份地位,純是因為被說中。


    於小電覺得又到了護犢子的時間:“李琅貂!你到底什麽意思?敢不敢爽快地說出來!”


    李琅貂歎道:“老於啊,你們這些人看來真不是老隊長隨便選的,我想的話,他也不是球盲,結局如何應該早有心理準備,隻是這些人能讓他的最後一戰酣暢淋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吧。”


    於小電再度說不出話。


    鞠圓也過了河,拍拍於紅的肩膀:“你也不用擔心,這小子是好用,但是沒有明天了。這場比賽應該是他一生中最高光的時刻。”


    不單於紅,大家都明白,高光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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