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佳皇借白築的手機給家裏打個電話,說是要和白築在外麵喝酒,要晚點迴來,不用擔心他了。


    都已經吃過飯了,喝酒當然也合理,至於兒子偶爾會喝酒,二老也都知道,雖然酒量不咋地。今天開心,也就網開一麵。何況,他們真正擔心的是兒子的個性無聊到沒朋友。


    這一次的不同之處呢,是兩個人換了地方,真的在喝酒。


    這一天沒有死敵,隻有“同情兄”,兩人互訴衷腸,明明各執一詞居然莫名其妙地達成一致,越說越投機。


    兩三杯酒下肚,衛佳皇預感要遭,連連擺手:“我歇會歇會,再下去,就沒法聊了——”


    白築居然也不嫌棄他小家子氣:“行,我幹杯,你隨意!”


    衛佳皇歪歪斜斜為他豎起大拇指:“好,耿直了的,帥氣!”


    “好說好說!剛才說哪裏了?”


    衛佳皇搖搖晃晃說:“你說如果我趁那次考第二表白了,然後就被我打斷了——”


    白築登時來勁了:“對對對!所以你個肉腳啊!大好的機會啊——”


    衛佳皇表示不服:“你......你等會!剛才不是你說人家隻是為了可憐我們扮演的角色——”


    “呸呸呸!我什麽時候說是可憐我們,你會不會說話?”


    酒精讓“不高興”不像平素那般的容易不高興,被沒頭腦搶白居然也妥協了:“好好好,我用詞不當,你剛才想說什麽?”


    白築白他一眼:“明明是你打岔我的——算了,這不是重點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做人就和你踢球一樣,軟啊!而且是個不知變通的死腦筋!”


    衛佳皇想說,我要軟,今天就沒那麽多超白金想揍我了,我要死腦筋不知道變通,你們今天還想贏?但是麵對著今天的“同情兄”居然能忍住。


    白築倒是有點不習慣了:“你不抬我杠了?”


    “今天都聽你說!”


    白築樂了:“喲嗬!今天這麽大方啊?那你聽好了,什麽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管他開始是什麽動機,隻要有條件開始,管他娘是不是角色扮演!就像叫她來看我們比賽,甭管是不是為了給你下台階,事實就是你去了她沒有拒絕你,人家就來了!你告白了,她就不會拒絕,懂嗎,軟腳蝦?”


    衛佳皇過不了心裏的坎:“可是演的始終是演的,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了你所謂的告別時刻這麽短暫時間就破碎的泡沫,我可不要!什麽既然曾經愛過又何必真正擁有你這種調調我不來的!”


    白築更開心了:“想不到你個小男人占有欲這麽強的啊!不過歸根到底還是小男人。”


    衛佳皇狠瞪他一眼:“我才不小呢!”


    白築無敵寂寞,自斟自飲後道:“你管她是不是演的,答應你了,你大庭廣眾拉她手,她會拒絕嗎?久而久之,你攬她,她也不會抗拒,懂嗎?真正有了更多接觸機會,你不會創造更多的機會——你踢球不是自詡創造性球員嘛,嫌我們粗糙,你創造啊,你創造個吻她的機會啊!人生從來怕的不是艱難險阻,而是根本沒法開始。比拿猛牙杯更難的是真正去參加猛牙杯,沒有岑富有,我們根本就沒法參加猛牙杯!再者說了,你連奡貟吅?都敢贏,追洪宇嵐憑什麽就一定會失敗!”


    聽到白築越說越慷慨激昂,衛佳皇再度杠精附身:“你說的那麽頭頭是道,說我軟,那你自己怎麽不上?”


    這下白築也真火了:“老子告白無數次了!她不給哥參賽資格怎麽破?都給你說了最難的是無法開始!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垃圾!”


    衛佳皇對他的好感頓時破滅:“我就知道!你個狼娃娃!”


    “比你好,你個無能鼠輩!”


    “無能鼠輩也比沒有參賽資格的強!”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那絲希望之光:女神打迴來的?所以人家剛才隻是沒電了?


    看了眼來電,兩人都好生失望:嚴洋個水貨!


    雖然掃興,白築還是接了:“幹嘛?”


    “你在哪?”居然是謝衲的聲音。


    白築隨口編了個地點。


    “那站著別動!我們來找你!”


    白築這下慌了:“別忙!先說什麽事!”


    謝衲被他一打岔似乎想起了什麽:“對嗬,你有沒有天竺鼠的聯係方式?”


    白築心想:邪門啊!有什麽問什麽。


    原來,那一夜所有人餘興未了,家裏呆著憋悶,喜悅的心情沒法和他人炫耀。這又不像高考,走家串戶不需要科普,說考了多少分,什麽大學,人家自然知道怎麽樣變著法的奉承。走別人那裏一說,我兒子拿了猛牙杯,牛逼不?人家隻會一臉懵逼。


    最知道這件事多了不起的人還是隻有彼此。


    所以有行動派就主張出來玩好的,好好狂歡一把,活動經費有現成的,獎金裏偷就是了,超豐厚。這個主意一傳播,大家都覺得好,各人偷各家的,那叫一個家賊難防。


    一傳十十傳二十,最後除了這兩個同情兄,19中代表隊的全部妖魔鬼怪都出來了。連傷殘的第一白蓮花賈府也一跳一跳地從家裏逃出來。


    看見他,大家不免擔憂:“誒,你到底要不要扶?”


    白蓮花把友善的幫扶一把推開:“走開啦!今天高興!”


    有個冷門知識點,白築的人緣一向是最好的,但是出來玩這件事大家一貫不帶他,和天煞孤星的天竺鼠處境無二。


    背後的緣由其實也不複雜。


    第一,白築他帥,號稱19中永不瞑目男神。但是光是帥,廖乾武也可以一戰。


    於是有了第二條,他有錢。嚴洋也有錢,但是他不帥。


    又帥又有錢的朋友,在玩這件事上除非是讚助商,19中的勞苦大眾是不歡迎這種朋友的。


    今天意義不同,是大家創造奇跡的一天,也許會成為一生最珍貴的記憶,所以想著一個都不能少,尋思著把衛佳皇也不落下。


    “大家一致通過去塞納河!”


    白築撇下一句:“我知道了,半個鍾頭,我帶上天竺鼠塞納河門口集合。”


    然後就掛了電話。


    那邊看著謝衲一副鬼上身的表情都問:“說什麽了?”


    “我就隨便說了一嘴,結果他說他和天竺鼠半小時後一起在塞納河門口等。”


    所有人麵麵相覷,有人反應過來:“他扯淡吧,聽他吹!”


    “半小時?那走了走了!這裏怕搞不贏!”


    另外那邊,白築挑釁地看著衛佳皇:“塞納河,你敢嗎?”


    “切!誰怕誰啊!”


    反正都被女神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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