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胖子作勢去扶,朧兒盈盈一禮:“奴家可以的,不敢勞動徐總。”


    既然可以的,禮數不可缺。不消徐胖子介紹,對樊氣兆見禮:“見過市長大人。”


    到尤電見禮:“見過尤電大人。”


    樊氣兆來了興致:“他也是市長啊,怎麽到他這成了尤電大人?”


    馬茹朧不慌不忙應道:“尤電大人是先夫在世時候最敬仰的足球運動員。”


    樊氣兆心中不爽,一心要讓她圓不了:“怎麽個敬仰法?”


    “先夫言道,尤電大人大才,治理家國隻是權宜之計,有朝一日終還是會迴到綠茵場。待得國泰民安之時,無上的龍之隊必有尤大人一席之地。”


    樊氣兆無言以對。他雖然更加不爽,卻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為尤電確實是可以迴去的,而自己不能,因為自己畢竟老了。


    他不能反駁說,一個臭踢球的就比我們治理天下的了不起麽?因為在這裏一個臭踢球的,如果進了龍之隊,那確實就比治理天下的了不起。這邏輯完全沒毛病。


    他也不能反駁說,尤電和當年的自己比算個屌。一個或多或少靠了老板的關係才拿到個西甲中下遊球隊的offer,能比過老樊麽?老樊我當年完全靠自己本事拿了英超豪門的offer為了亞洲杯愛國不去而已。要這麽說,這裏的人就會問什麽是西甲?什麽又是英超?至於水晶宮的歎息,更是別指望有人答得上來,好不容易有一個能答上來的智者,偏偏又是個極品杠精,他會給你扯恩納濟的連擊。


    徐佳瑩卻在想:他會迴去麽?傻子才迴去呢!他現在這第一政治家的頭銜掛得不要太爽。再讓他自high下去,沒準他能把自己當做諸葛孔明。


    這時馬茹朧朝向蘭舵:“蘭先生別來無恙?”


    曼朱基齊見著瓜迪奧拉本來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現在眼倒是紅了,卻是無比心酸,又找迴了當年把她奉若天神的那個姑且算作青春的悸動,茫然間歎道:“我?我還好啦。”


    樊氣兆見這個曼朱基齊已經徹底腐敗,完全沒辦法指望,便說:“你也退下吧,門外侯著。”


    灰溜溜地出去,門外有阿姨一位。門關上,阿姨對他可不客氣了,一把拉扯著離套房有了段距離,粉拳雨點般地落下來:“你混蛋!我們都落魄到這步田地了,你還來落井下石!”


    門內,四人都坐下。


    馬茹朧本想奉茶,先夫最敬仰的足球運動員投桃報李,用神通服務迴應假借先夫之名來的彩虹屁,茶水空中作業完成,各人麵前落了一杯。


    相親這件事,樊氣兆是把上麵精神吃透了的,這個馬茹朧是犯了錯誤的。


    “小馬,先夫是誰?”


    馬茹朧紅臉道:“先夫是——”


    樊氣兆開始上綱上線了:“你雲英未嫁,哪來的先夫?”


    馬茹朧隻得點頭道:“市長大人教訓的是。”


    “還有呐,奴家是什麽鬼?”


    馬茹朧為之語塞。


    樊氣兆怒其不爭地說:“你是極有可能成為未來主宰蹴國足球男人妻室的女人,豈能妄自菲薄?”


    “您說的是。”


    樊氣兆決定考一下專業課:“你知道魏廿皋麽?”


    馬茹朧乖巧地點頭。


    “你且來說說,你所知的魏廿皋大人是什麽樣的存在?”


    馬茹朧趕緊應承下來,略一思索,說:“魏廿皋大人是我蹴國新生一代的超卓人物,放眼天下唯有鄭擲億大人可以和他分庭抗禮。然而他潛力無窮,天資更是百年難遇,假以時日恐怕鄭擲億都隻能望其項背。成為蹴帝以下,蹴國第一人是遲早的事。”


    樊氣兆冷笑一聲:“就背了這麽點麽?”


    馬茹朧沉著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今天下,魔神當道。我蹴國的大自由為他們牢牢把持,雖有偉大抱負卻不能向更廣闊的世界延伸,為了讓天下百姓早日揮別籠中鳥的被詛咒命運,我們偉大的龍之隊一直以擊敗魔神隊為一生的宿命奮鬥終身。魏廿皋大人雖然天縱奇才,可是蹴帝心憂蒼生,隻覺得他的成長速度還嫌不夠。挫折讓人成長。便有了粉蘋果競技之敗。然而還嫌不夠。”


    樊氣兆已經完全刮目相看,不自覺捧哏道:“怎樣才夠?”


    “不破不立。蹴帝不但要他敗,還要奪去他的一切,讓他從頭再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群英館某處密室,櫜頫卛恢複了和方瓷的聯係,不過因為有組織其他幾位頂級的智囊在場,改成了音頻。


    櫜頫卛猛然道:“大意了啊!原來是這樣的玩法。”


    方瓷奇道:“怎麽講?”


    有一個頂級智囊說:“照他這個立場講的話,賴賬這一說不一定有絕對勝算,而且同時形象工程的立意一下就升華了,並進來一體地看,就在兩條規則的安全區域內了。”


    方瓷不服:“你那魔神隊的段子忽悠閉環的民眾可以,拿去給規則製定者講不是搞笑麽?”


    頂級智囊說:“話不是這麽說的,重點不在於魔神隊這個幌子。而在於到底是下克上贏的,還是我讓你下克上的。他把這個攪了的話,你拿這個點攻擊,他就可以防禦下來。至少是爭議區域。直接觸動天罰是不可能的了。”


    方瓷登時火了:“他又不是規則製定者,他說是他故意輸的就是故意輸的?那朱學飛也可以說他故意輸的啊。”


    智囊感覺自己有理說不清,櫜頫卛發現方瓷走偏的點在哪,便插話進來:“我雖然是菜鳥,天都土全和葡萄的比賽也仔細研究過。這裏麵有幾個判罰我去查過,確實存在官方介入的實錘。就是說蹴帝方麵確實有給裁判下指示。”


    方瓷覺得這明明就是本方辯友亂入:“照啊,你這就恰恰說明搞小動作還輸了,那更沒有理由啊!”


    “不,恰恰相反!蹴帝方麵的叮囑是讓裁判控場不至於讓葡萄一開始輸得夠慘。”


    方瓷聲音弱了:“那實際操作呢?不是雙方都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麽?”


    “上半場而論,在很多不起眼的細節,確實是明顯偏幫了葡萄。明明犯規了,說沒犯規。土全明明沒犯規,卻吹罰了犯規。”


    方瓷的聲音已經完全不自信,但還不放棄:“你也說了,是不起眼的細節。”


    “雖然不起眼,卻是機會成本啊。而且積少成多,至少上半場土全的絕對機會會多出五六個來。還不算葡萄摸清裁判尺度大膽施展侵略性防守,客觀上也大幅增加了防守強度。一句話,公平地說,如果沒有這些小動作,葡萄大概率上半場就已經和朱學飛當時打龍之隊的造型差不離了。這種說法恰恰就像你說的,對百姓說不通,對規則製定者卻是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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