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佳皇和大姐頭冷眼旁觀這兩人就跟在拍鬧著玩的反轉劇似的,完全失去了營救的熱情。上一秒打得鮮血橫流,下一秒熱吻愛撫,一說話除了撂狠話和求饒,兩口子就像段子手似的,十句有八句都是翻車對白,各種無節操毀三觀的猛料層出不窮。


    以衛佳皇在這個世界積累的經驗來看,這些猛料應該都是真的。第二名媛曾在那個“他”備戰清朝聯賽的前身企業甲級足球聯賽訓練之後,在更衣室外和一群上流貴婦排著隊取號等待臨幸,雖然排的號有點靠後,他卻非常尊重李薹薹,沒有把她賞給自己的隊友,關在訓練基地的禁閉室作為禁臠保鮮,這一關就是兩天兩夜。釋放的時候,水米未進的她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去“服侍”那個“他”。“他”十分的感動,毫不猶豫當著工作人員和繆滇滿的麵寵幸了她。


    這件事大約就是兩口子翻車對白裏最震撼衛佳皇和方瓷的,當時繆滇滿接了句:“我不否認,以前是有不少逢場作戲的時候,你也都有包容。可我是一直保留著底線,從來沒濕鞋,哪像你這個賤人動了真情意!”


    李薹薹哀嚎:“冤枉啊!那不是感情......”


    衛佳皇聽不下去,哭了,又想吐。想到了自盡的洪宇嵐:她是何等睿智!早看到了這一天,若是貪生苟活,她和謝衲遲早也是這個下場吧?


    方瓷一句話不說,直把衛佳皇抱在了胸前,沒有一絲扭捏,有的隻是憐惜,雖然並不知道他在心傷些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繆滇滿也到了極限,他搖搖晃晃,有氣無力地歎道:“小怪,你可知我最恨的是哪一件麽?”


    李薹薹血滴答滴答在流,更是無力作答。衛佳皇和方瓷已經無限靠近,看得分明,可以確定生死未知還不至於,不過下輪甜蜜的暴擊,無論如何得現身了。


    “那一天你瞞著我偷偷去買了合鐵的票。你這輩子第一次坐合鐵吧,什麽感想?好玩嗎?”


    李薹薹說不上來,繼續滴血。


    “想必是不好玩的。你什麽時候受過這等罪呢?你就是為了去見他,你不怕吃苦。柴據琅那首歌叫什麽來著?對了,月不來。你謊稱的是月未來。然後就被他發現了,打得那個慘啊,居然都沒把你打死?我當時來接你的時候,就想,他還是很懂得迴收再利用嘛,臉麵留得好好的,還是那麽美,那我今天就讓他迴收不了吧?”


    話音剛落,明顯能感到好老公的殺意,倆伏兵不再躲藏,跳將出來。


    繆滇滿居然還很鎮定,隻是一愣:“你似乎有點眼熟。”


    似乎忘記了未完的任務,朝著衛佳皇湊近幾步,拍掌道:“呀!晚上機場有見過的那位島外的朋友。”


    看了看金毛少女方瓷,樂了:“哎喲,人不可貌相,年紀輕輕,熟門熟路喔?這才多久的功夫,這辣妹哪找的?”


    方瓷舊世界就對名媛們沒什麽好感,隻是不願見死不救,隔著李薹薹遠遠站立,看著慘不忍睹也不出手照料,不鹹不淡地應了句:“西小閘夜市,怎麽,繆董有興趣注資東山再起麽,把它改造成露天型的暴雨廣場如何?”


    繆滇滿幹脆坐在石頭上,自嘲一笑:“東山再起?現在看清楚了,不得不承認,小辣妹你是美得厲害,我卻哪敢想太美啊?朋友,說你呢,帶著這麽一個漂亮小姑娘到這幹嘛?”


    衛佳皇沒有說話,他既然不忙著殺人,自己倒也不必針對他,也沒有針對他的心情。


    李薹薹掙紮著也要坐起,方瓷心想這真是天生一對呢。


    衛佳皇不禁想要看清此刻這個女人作何表現,她正心不在焉地看過來,衛佳皇透過一臉血汙隻看到滿滿的欲望,還在喘氣,不是那種傷病的喘氣,是帶著渴望的喘息呻吟。


    衛佳皇舊世界算是老實本分,稍微風騷的女子都很少見過,眼下的李薹薹不禁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門徒裏在他看來演戲過於用力的張靜初。所以,這像是毒癮?


    繆滇滿說話了:“也不藏著掖著了,你是叫衛佳皇?”


    衛佳皇吃驚地看著他。


    更讓衛佳皇吃驚的來了:“所以你本來是想到這裏來自殺的麽?”


    衛佳皇登時語塞。


    繆滇滿轉頭問方瓷:“你呢?”


    方瓷反問他:“你是怎麽找到這條路的?”


    “你說八星街之後麽?我是真想殉情來著。所以我無所畏懼,眼前就是路,沒有什麽找到不找到。”


    說來也巧,小黃是屁股對著小杜,繆滇滿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手電,想來是剛才準備一擊致命的利器,晃了晃,然後發現了小杜:“機車來的啊?你是準備載著小辣妹填海麽?”


    方瓷隻是冷笑,並沒有分辯其實是小辣妹帶島外朋友看海——如果這也能叫海。


    繆滇滿望著方瓷認真地說:“那麽切磋一下,我的經驗,穿越黑暗過來的要訣隻有一個。速度!什麽唯快不破什麽兵貴神速果然是至理。”


    方瓷很自信地糾正他:“還得有一個,必須是直線。”


    繆滇滿憨厚一笑:“這樣麽?我好像也確實沒動過方向盤。”


    傳來李薹薹微弱動聽的聲音:“救命!”


    救星來了,雖然是個矮冬瓜和桀驁不馴的金毛,該試得試。


    繆滇滿愛憐橫溢看著愛妻:“終於說迴正題,你們救她麽?”


    大姐頭問:“如果要救,你會怎麽樣?”


    “那我就先走一步,不等她了。”


    李薹薹又反轉了:“老公你不要我了?”


    繆滇滿又恢複了那滿滿的情聖調調:“寶貝,我說點過分的話啊。我今天是沒打算活著出去了,但是呢舍不得不帶著你走。”


    李薹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痛哭流涕道:“誰讓你不帶我走呢?”


    繆滇滿搖搖頭:“哎!這就是問題所在。現在的你,太髒了。真的太髒了,我以前雖然也不是東西,但還沒成你這樣——”


    大姐頭怒道:“不是你沒保護好她麽?”


    繆滇滿一愕:“你知道多少?”


    在剛才聽不懂兩口子翻車對白的時候,衛佳皇有找大姐頭補課。


    那個“他”,根據合淔主流輿論可知,應該是曾經的合淔足球第一人,單槍匹馬讓筍合幫覆滅的孤膽英雄,樂楊優。


    如果說師新紋是促成天下亂局的催化劑,樂楊優就是這個封閉小天地的關鍵人物。和師新紋這種棋子本質上的不同,某種意義上,他甚至就像是這裏的蹴帝,有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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