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了?”黃衫女子說道。


    “迴來了。”黑袍人說道。


    “他出手了?”黃衫女子說道。


    “出手了。”黑袍人說道。


    “你們傷亡嚴重嗎?”黃衫女子問道。


    “很嚴重。”黑袍人說道。


    “如果你出手的話,可以打敗他們?”黃衫女子說道。


    黑袍人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很難。”


    黃衫女子微笑說道:“我可是第一迴聽你說很難啊,不可一世獨孤不敗也有難的時候?”


    獨孤不敗說道:“每個人都有難的時候。”


    黃衫女子說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黃衫女子剛說完,門就打開了。為首的劉白羽首先走了進來。其他人隨他走了進來。


    劉白羽雖然受了傷但是他依然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但是所有人都能從他手臂上,和大腿上那大片大片的紅色得知他絕對傷得不輕。


    劉白羽跪下來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黃姑娘降罪。”


    熊超群也跪下來朗聲道:“我辦事也不利,請黃姑娘降罪!”


    接著所有人跪下齊齊朗聲道:“我等辦事不利請黃姑娘降罪!”


    黃衫女子說道:“所有人都起來。”


    在龍佛省這位黃衫女子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能夠違抗的命令。就算現在這個黃衫女要讓他們去刺殺元龍帝國國王他們也隻能去。所以當黃衫女子的話音落下,他們也都站起來了。


    黃衫女子說道:“喬老給他們藥。”


    說著一個老頭手一伸,手掌之中閃出一道光,然後從那道光束裏射出了十幾個白色的瓶子,劉白羽他們接住瓶子,從瓶子裏倒出一顆丹藥然後吃了下去。


    吃下去之後他們就開始運轉自己體內的真氣,他們每一個人都盤腿坐著。一股暖流慢慢從腳底升到頭頂。然後他們感覺到他們身體裏的真氣在加速運轉,他們身上的傷也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此時他們每一個人的體內就像是有了一個太陽,黃昏是的太陽,溫暖但不會讓人感覺到灼熱。


    一個時辰後,所有人收起真氣微笑著對名叫喬柯的老人說道:“多謝喬老了。”


    喬柯微笑說道:“不客氣。”


    喬柯又說道:“你們這段時間好好養傷,如果丹藥不夠就問我來拿。”


    早晨,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大地上,照的所有人暖洋洋的。


    此時此刻的司空羽正漫無目的的走在一條街上,就像是這條街上的絕大都數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樣。


    司空羽在路邊被一個店鋪吸引住了,這棟建築上刻著五個字——四葉草咖啡。


    這棟建築門口擺著五顏六色的花朵,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美麗。


    司空羽輕輕的推開那沉重的門,走了進去。


    在走進去的一瞬間悠揚的鋼琴曲就鑽入了他的耳朵,這裏麵的人不多,也不少。第一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排高高的貨架,貨架上擺著咖啡豆,和各種各樣的酒。


    裏麵的裝修看起來並不算豪華,但是如果識貨的話,你就一定會知道這裏的裝修一定價值不菲。


    牆上掛著畫,桌子上有著或精美,或怪異小擺件。


    很難想象在現在的龍佛省,還有如此的一個地方。


    在他打開門走進來門關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喧囂就全部被關在門外了。仿佛這是一個遺世獨立的小世界。


    “你隨便坐吧。”一個身材苗條的穿著紫色裙子的女孩子微笑著說道。


    “好。”司空羽說著就坐在他手邊的一個位置上。


    然後紫色裙子的女孩子又拿來一個紅色的小冊子,說道:“這是菜單。”


    司空羽隨手翻了幾下便和上了,說道:“一杯香草拿鐵。一份草莓小蛋糕。”


    女孩說:“好。”


    接著她抓了一把生咖啡豆,司空羽感覺的到那個女孩也是修煉者,她把生咖啡豆抓在手裏,用真氣將咖啡豆烤熟。隻見她的另一隻手也發出了微微的真氣,在兩隻手,兩股真氣的共同作用下,咖啡豆碎成了粉末。


    然後她的手輕輕揮動,那些咖啡粉就到了桌子上的一個小小的罐子裏。


    然後她將虹吸式咖啡機的底部那個球形的地方倒入水,點上火,將上麵的那個圓柱體的容器斜插在裏麵,等到水沸騰的時候在把那個圓柱體的東西擺正。然後等到水全都到了上麵之後,在把剛才的咖啡粉倒入,然後攪拌,使得咖啡粉和水能夠充分融合在一起。


    二十幾分鍾過後,女人把底部的火焰滅掉,把咖啡機移開火源,之後咖啡就又一次漸漸下落,落入那個球形的壺。


    然後女孩拿出一個挺大的透明玻璃杯,把咖啡倒在杯子裏,然後在倒上牛奶,然後在倒一點香草糖漿,然後把它們充分攪拌。


    女孩走過來微笑道:“久等了。”


    司空羽說道:“謝謝。”


    咖啡的香氣,讓司空羽放鬆了一點。


    他從剛才一直都在看著那個給他調咖啡的那個穿著紫色裙子的女孩。看著她修長美麗的手指看的發愣,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但是看著她,他的心裏就會有片刻的平靜。


    就好像他走進這家咖啡館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進來,但是他進來了,在輕柔的鋼琴曲中和咖啡的香氣中獲得了一絲的寧靜,甚至在一瞬間忘了,他身上背負的複國的使命。


    那個彈鋼琴的是一個男士,他身著一襲藍色長袍,長袍上麵鑲著金色的絲邊。司空羽知道這件長袍一定價值不菲,但是這個長袍已經很舊了。那位男士也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一樣。


    男人的雙眼目視前方,雙目中閃著光芒,就如同那夜空中的星鬥,但是那個男人卻什麽都沒有看。他的思緒好像遊離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沒有戰爭,沒有饑餓,沒有妻離子散。


    陽光溫暖的照在大地上,地上有草,有花,花朵在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可以找一棵樹,在豔陽高照的天氣裏唿唿大睡,直到夕陽西下才醒來。


    就是這麽一個地方。


    那個男人的指尖在琴鍵上輕輕敲動著,他敲下的每一個音符都好像是從一個美麗的如同夢境一樣的地方帶過來的,也能將現在咖啡屋裏的所有人帶入那個無憂無慮的夢境。


    司空羽拿起咖啡杯,輕輕啜了一口咖啡。剛巧女孩也把草莓蛋糕給端了上來。她依舊微笑著說道:“請慢用。”


    司空羽想了想,開口說道:“等一下。”


    女孩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司空羽說道:“你知道剛才那首曲子的名字嗎。”


    女孩搖頭說道:“他都是即興演奏,很多曲子都沒有名字的。”


    司空羽說道:“你和他是戀人嗎?”


    女孩說道:“不,他是我弟。”


    司空羽看著她微笑道:“真看不出來,看上去你比較小。”


    女孩說道:“很多人都這麽說。”


    女孩又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這是什麽曲子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他。”


    司空羽點頭道:“好。”


    此時那個男人又開始彈奏新的鋼琴曲,曲子緩慢悠揚,司空羽喝了一小口咖啡,用勺子將粉紅色的草莓蛋糕切出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


    甜味和酸味都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多一分則顯得甜膩,而少一分當草莓的酸味在口中散發開來的時候,口中就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不舒服。


    那個女孩子在桌子前擦著杯子,她的身後是一個架子,架子上放滿了酒和咖啡豆。而她就站在桌子和架子的中間,不知什麽原因司空羽覺得這樣子的她特別美。


    司空羽看著女孩修長的手指,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後他就坐在睡著了。


    “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個穿著黃色長裙的女子說道。


    司空羽揉揉眼睛,旁邊就有空座位啊。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可以。”


    這個穿著黃色長裙女子不知有什麽魔力,她就坐在司空羽對麵,從剛才的那一句話過後就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但是司空羽的眼睛卻忍不住看她。


    原本司空羽還有些埋怨,因為這個坐在他對麵的女人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見女孩了。但是慢慢的司空羽的視線卻被這個穿黃色連衣裙的女子吸引。


    而坐在他對麵的她,慢悠悠的喝著一大杯卡布奇諾,就好像司空羽是不存在的,整個咖啡館裏的人也是不存在的,就好像整個天地之間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司空羽喝了口咖啡,又吃了口蛋糕,然後閉上雙目,全身放鬆,靠在沙發上,試圖把黃色連衣裙女孩的身影從他的腦海中抹去。


    而此時看著閉著雙目的司空羽黃色連衣裙的女子微笑著,就好像是看著自己愛人睡著時的臉龐。


    此時門又被打開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進來,而聽見那開門的聲音司空羽也睜開了眼睛。


    那個人雖然身材矮小,但卻長得異常強壯,他穿著暗藍色的衣服,袒露著一半胸膛,那袒露的胸膛上有一塊小小的傷疤,那傷疤就好像是一枚獎章一樣,袒露出來。背上還背著一把大砍刀。


    那個男人直接坐在吧台上說道:“來一杯威士忌。”


    他說完,女孩就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依舊微笑道:“請慢用。”


    男人喝了一口酒,然後就用他的手去摸女孩的臉,女孩頭輕輕一歪躲過了,那個男人又試了幾次但是卻又被躲過了,女孩實在有些沒法忍,但是即使憤怒她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即使那個微笑已經非常僵硬。她說道:“這位先生,您能把手放下嗎?”


    男人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大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低等的酒吧女,我不僅要摸你臉,我還要摸你胸!”


    說著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就在那一瞬間司空羽縱身而起,用一隻手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那個男人顯然很驚訝,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的速度可以這麽快。


    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被嚇到,他衝著司空羽說道:“年輕人,我勸你少管閑事。想英雄救美就怕你沒有這個能力!你知道我是誰嗎,聽好了爺爺我叫蔡然,你去打聽打聽,在這條街上誰不知道我蔡然!”


    司空羽說道:“你說完了嗎?”


    蔡然說道:“說完了,你怕了的話,就趕緊把手鬆開!”


    蔡然說著他的手腕就被擰碎了,骨頭完全脫離,隻有一層皮還連在上麵,蔡然的表情已因為痛苦而扭曲,他的雙目中充滿著怨毒,他沒有想到他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真的有膽量跟他動手,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個武尊中階居然一下子就被擰斷了手腕。


    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這裏的所有人雖然都討厭蔡然,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動手,一來是他武尊中階的實力,二來是因為他和龍佛省八大將之一的趙虎是好朋友,得罪了蔡然就等於得罪了趙虎。


    沒有人願意得罪趙虎,因為你得罪了趙虎可能明天你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司空羽說道:“我今天的心情本來很好,但是現在卻不好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蔡然聽到他的聲音感到恐懼,就好像有千千萬萬條毒蛇在他的身上爬,就好像千千萬萬條毒蛇已經在啃食他的肉體。


    蔡然說道:“不知道......”


    司空羽說道:“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你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說著司空羽,手一推,蔡然就摔在了地上。他能感受到剛才那一推的力量,蔡然知道這一迴是踢到鐵板了,說著他爬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一瞬間咖啡館裏一陣歡唿聲。


    紫色連衣裙的女孩說道:“多謝相救。”


    司空羽沒有迴話,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傳入了紫色連衣裙女孩的耳朵:“你可以打的過他是嗎?”


    然後一個聲音傳入了司空羽的耳朵:“是的。”


    司空羽傳音道:“那你為什麽要我救你?”


    紫色連衣裙女孩說道:“因為女孩子打打殺殺的不優雅,而且我看你順眼,所以想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呀。”


    司空羽傳音說道:“我謝謝你啊,你可把我害慘了。”


    紫色連衣裙女孩說道:“那你為什麽要救我呢?”


    司空羽傳音說道:“因為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


    紫色連衣裙女孩傳音說道:“什麽毛病?”


    司空羽傳音說道:“我無法拒絕女孩子的請求,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紫色連衣裙女孩傳音道:“為了感謝你我把你點的食物免單。”


    司空羽傳音道:“謝謝。”


    此時一直低著頭,喝著咖啡,沒有說話的黃色連衣裙女子說話了。她說道:“你為什麽要得罪蔡然?”


    司空羽說道:“看他不順眼啊。”


    黃色連衣裙女子說道:“你就不怕他報複你?”


    司空羽說道:“讓他來好了。”


    說著司空羽還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喝了一口咖啡。


    黃色連衣裙女子說道:“你對自己很自信啊?”


    司空羽說道:“那是當然。有自信的男士長得都比較帥,你有沒有愛上我呀?”


    黃色連衣裙女子笑道:“沒有。”


    司空羽離開了咖啡館,在一次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河邊風輕輕拂過他的身體。他看著流動的河水,看了很長時間。然後盤腿坐下開始運轉周天大法。


    河水輕輕拍打在他身上,他的身邊漸漸的形成了一個保護罩。


    此時他問體內的黑龍:“你覺得我可以複國嗎?”


    司空羽本以為那黑龍不會有迴複,但是他體內卻傳來了黑龍的聲音:“這我可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複國成功。”


    風輕輕吹動著,水慢慢的往下流,輕輕拍打著石頭,司空羽的對麵有一排柳樹,柳樹上有些鳥在鳴叫,這一切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比音樂還好聽的聲音。


    司空羽就這樣盤腿坐著,慢慢的運轉起周天大法。


    當司空羽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是黃昏。金黃色的陽光把白色的雲朵都染成了溫柔金黃色。司空羽看著天空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


    此時有腳步聲正在臨近,有個人說道:“你也是來看風景的嗎?”


    司空羽一轉頭,看見了一個人正向他走過來,那個人,正是咖啡廳裏彈奏鋼琴的鋼琴家。


    “嗨。”司空羽向他招招手說道。


    “咖啡聽營業結束了嗎?”司空羽問道。


    “還沒有,那邊交給我姐就行了。”鋼琴師說道。


    “你不用在哪裏彈鋼琴嗎?”司空羽說道。


    “我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鋼琴師說道。


    “你來這裏幹嘛?”司空羽問道。


    “看風景啊。”鋼琴師說道。


    “哦。”司空羽點點頭。


    “在這裏我總能找到作曲的靈感。”鋼琴師說道。


    然後是漫長的沉默,但是司空羽和鋼琴師都不覺得尷尬。不是沒話說,而是沒必要說什麽。他們聽著蟬鳴,流水,和風聲。這三種旋律好似組成了一種很好聽的音樂。


    此時無論什麽樣的聲音都是多餘的,都是對現在音樂的破壞。


    直到天漸漸黑下來,那個鋼琴師才又說道:“明天你還來咖啡廳嗎?”


    司空羽說道:“怎麽了?”


    鋼琴師說道:“為了感謝你幫了我姐,還有我剛才想到了新的曲子。”


    司空羽說道:“我去你給我免單嗎?”


    鋼琴師笑著說道:“我還想坑你一大筆錢呢。”


    司空羽笑了笑。


    鋼琴師說道:“你來不來?”


    司空羽說道:“來。”


    第二天,下午。


    暖暖的陽光照的人昏昏欲睡。此時司空羽在四葉草咖啡廳。


    身子靠著沙發,半眯著眼睛,懶洋洋的。


    緩慢的鋼琴曲在咖啡廳裏流淌,司空羽喝了一口名叫悅色的雞尾酒,就一直這樣半眯著眼睛,聽著音樂。讓音樂就像是緩慢流動的山泉水一樣流過他的全身。


    突然一群人推門走了進來,這本來空蕩蕩的咖啡廳一下子坐滿了人。


    一個人坐到了司空羽對麵說道:“你是司空羽?”


    司空羽慢慢睜開眼睛,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司空羽看得出這個人一定地位不低,因為他身上的衣服極為華麗。


    司空羽點頭道:“是。你是誰?”


    中年男人說道:“我叫蔡克。”


    司空羽的瞳孔在收縮,因為他在那個男人所說出的四個字裏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殺機。


    然後所有剛進來這家咖啡館的人都在一瞬間看著司空羽。


    他們的眼中都有著殺機。


    緩慢的鋼琴曲依舊在這家咖啡館了如同水一樣的流動著。那鋼琴師就好像沒有看見這些人一樣。


    司空羽也聽到出來他彈奏的音樂裏沒有一點緊張感。


    司空羽說道:“我想你不是來交朋友的吧。”


    蔡克說道:“你很聰明,我的確不是來交朋友的,我是來殺人的。”


    司空羽問道:“殺誰?”


    蔡克說道:“殺你。”


    音樂依舊在咖啡廳裏流淌著,但是在現在的司空羽聽起來就像是一艘小小的船,在巨大的暴風雨裏艱難的航行。


    司空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個意想。


    但是現在司空羽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個意想。


    在那個被海浪包裹的船的內部,有一位男士彈著鋼琴。鋼琴的滾輪隨著海浪的洶湧而不停轉動著。而那位鋼琴師鎮定自若的用手指撫弄琴鍵,就好像在和這洶湧澎湃的大海,共舞著一曲美妙的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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