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有功德金光出現,吳彥一點都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憑什麽自己吸收了那麽多的功德金光,卻沒有半點提升?


    方方麵麵,沒有感覺到半點提升。


    就像是那些功德金光從未出現過一樣。


    “護駕!”


    有反應慢的侍衛驚唿出聲,衝向了吳彥身邊,卻被龜靈聖母出手阻攔。


    直到功德金光徹底消散之後,吳彥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提升,於是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龜靈聖母。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


    龜靈聖母感覺到了吳彥的疑惑,出聲解釋道:“有此功德金光,可延國運。”


    哦,原來如此。


    吳彥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人間帝王可以為人間之主,但在這樣的世界之中,帝王是不可能得到長生的。


    想要長生也行,你得退位。


    比如火雲洞的三皇。


    即便是能夠永生的昊天上帝,也不可能一直當天帝,時間到了就要把位置交出來。


    這是天命。


    所以吳彥身為紂王得到了這個世界的特產功德金光,並不能提升他的壽命,而實力往往也是和壽命相關的,所以也沒有半點的提升。


    國運……


    老子需要嗎?


    好像確實挺需要的啊。


    吳彥有些無奈,但也無可奈何,他吸收不了功德金光,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如果有金光、異香、金蓮作為特效,他都懷疑根本就不存在功德金光,也沒有入他的身。


    “那不知道,我商國運還有多少載?”


    吳彥好奇的問了出來。


    龜靈聖母搖頭說道:“貧道道行淺薄,無法掐算,不過王上不必擔心,此次王上創人族造紙術,並願意廣傳天下造福眾生,實為功德無量。”


    之前看不出來造紙術意義的龜靈聖母,在看到功德金光的量級之後,也已經明白這件事情真的是可以用功德無量來形容。


    原本隻剩下二十八年的國運,正常情況下,在前麵加個一都沒問題。


    但情況其實不正常,因為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都想要讓以周滅商。


    龜靈聖母沒有說實話。


    吳彥也能夠感覺出來,不過他也不好多問。


    又說了一些造紙術相關的事情,讓那些已經學會造紙術的人,開始教導別人造紙,同時製造更多的紙張,吳彥就帶著龜靈聖母繼續搞發明創造了。


    既然有功德金光這種好處,吳彥對於發明創造的興致就更高了。


    ……


    昆侖山,玉虛宮。


    在功德金光還沒有顯現人間的時候,元始天尊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其時,比幹正在詢問吳彥如何命名,而後勸說要用帝辛造紙術這個名字。


    元始天尊就已經感受到了天命的變化,以及像是被壓製了一樣的功德金光,隨時都要湧向朝歌城。


    “這個紂王……”


    元始天尊皺眉。


    掐指一算,他就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國運竟然增加了五十年?”


    五十年可太少了,相比於被龜靈聖母認為的功德無量,但元始天尊很清楚,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增加五十年的國運,簡直是在逆天而行啊。


    這就像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吃了一頓大補藥身體就會更好,但如果是一個重病將死的人,吃了一頓不合時宜的大補藥,說不定立馬就要挺屍。


    天命已經定了,商朝的國運還有二十八年的時間,換而言之,二十八年之後商朝必被滅亡,這就是垂死之國。


    隻能提前被滅亡,幾乎不可能延續國運了。


    可現在突然增加了五十年的國運,簡直就是天命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人族造紙術?”


    元始天尊看向了朝歌城,看到了吳彥也看到了龜靈聖母,但他還是看不清吳彥的底細。


    “紂王本不應該有此造紙術的,此術也當在一千一百三十六年之後才能出現。不對,這不是一千三百三十六年之後出現的造紙術,而是更遠之後的未來。”


    “所以,是我那師弟?”


    元始天尊看不透吳彥,也算不出來因果,所以隻能懷疑起了此刻就在吳彥身邊的龜靈聖母。


    但略作掐算之後,他又震驚的發現,這件事和龜靈聖母沒有任何關係,和他的師弟通天教主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怎麽可能?”


    聖人也發出了這樣的驚唿聲,足以可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對於他們來說,多五十年和晚五十年滅商,也不過是彈指即過的時間而已,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但實際上,天庭卻不可能願意等那麽久。


    而他的弟子們也都犯了殺劫,如果不盡快開啟封神事宜的話,後果其實很嚴重。


    再加上紂王常有,姬昌卻不常有。


    元始天尊略微沉吟之後,就直接傳念女蝸娘娘。


    他要讓蘇妲己提前入主朝歌城後宮。


    ……


    太上老君也看到了功德金光,但卻不見有任何動容的意思,通天教主也是如此,似乎完全不在乎商朝是否會按照原本的天命滅亡。


    但急於發展西方教的接引道人、準提道人,卻比元始天尊還要著急。


    封神之戰還是不開打的話,他們怎麽才能和人有緣呢?


    這兩個也開始暗中施展手段,想要用禍亂商朝的方式,來減少商朝的國運。


    國運雖然算是天命,而天命不可違,但那也隻是對於凡人們而言。


    對於聖人們來說,天命也是可以影響的。


    不然的話,女蝸娘娘在明知道商紂王還有二十八年國運的時候,為什麽還要派出妲己呢?


    除了想要早點結束商朝好報仇雪恨之外,也是怕紂王幡然醒悟,開始勵精圖治,以至於國運被延長。


    哪怕隻是多個三兩年,女蝸娘娘都覺得她等不了。


    而現在吳彥突然發明了造紙術,讓這些想要把商朝滅亡的聖人們,也有些措手不及。


    增加的太多了。


    ……


    “這就是王上想要打造的朝歌城?”


    龜靈聖母看到了吳彥親手所畫的數萬張草圖,隻是掃眼的時間,就已經把所有的圖紙內容看了個通透。


    “是的,這就是我要打造的朝歌城,我稱之為新朝歌,也稱之為人族聖城。”


    吳彥並不知道聖人們開始算計他了,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通過龜靈聖母,把多寶道人給勾引過來。


    “王上還真的是……”


    龜靈聖母不知道該如何評判,以她的眼光來看,這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兩千萬人類生存在一個城市之中,哪怕是這座城市足夠龐大,也能夠想象到其中亂糟糟的畫麵。


    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即便是用法術也不可能實現,因為人心難測。


    “天真?”


    吳彥替龜靈聖母說了出來,看著自己的數萬張草圖,說道:“聖母不覺得,要是真的能夠完成這樣的雄圖偉業,也算是人族昌盛的天命所歸嗎?”


    人族昌盛確實是天命所歸,但你紂王嘛……


    龜靈聖母感覺自己現在很為難,因為她知道一些事實真相,卻沒法跟吳彥說出來。


    就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這個紂王完全不像是傳聞中的暴虐無道,反而是一代明君。


    身負天命實則沒有天命。


    雄圖霸業在聖人彈指間灰飛煙滅。


    這件事情挺殘忍的啊。


    “人道昌盛確實是天命所歸。”


    龜靈聖母覺得,像是吳彥這樣的人,不應該承受那種殘忍,於是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應該是幾代人的事情,而不是王上一代人的事情,可以徐徐圖之。”


    吳彥聽出來了龜靈聖母的潛台詞:你老老實實的當個亡國之君,別折騰了,折騰來折騰去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再多一些意思,那就是:二十八年之內,我們能保你無事,二十八年之後,你老老實實的去死吧。


    憑什麽啊?


    吳彥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開始的。”


    看完了草圖,並沒有讓龜靈聖母直接唿喚多寶道人,吳彥也不著急,反正他的時間還有很多。


    他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聖母。”吳彥見龜靈聖母沉默了,就主動問道:“我創造了人族造紙術,就增加了讓你也驚奇不已的國運,也就是什麽功德金光,那如果我創造了其它東西,是不是也能夠增加功德金光?這其中,又有什麽標準呢?”


    說到這個話題,龜靈聖母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所謂功德,隻有天知道,其中並無具體的評判標準。不過王上說的也對,因為人族昌盛是天命所歸,任何有助於人族的事情,都可以獲得功德。”


    “比如我師伯太上老君,就創建了人教,雖然……但也從中獲得了不少功德。王上發明造紙術可以造福眾生,是我之前認知淺薄了,若是還有類似的發明,以王上人王的權柄推行天下,確實能夠獲得大量的功德。”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龜靈聖母並不認為吳彥還有什麽發明創造,這種能夠被天命認可的發明創造,必須要有革新之能力,也必須要有影響後世千年以上的能力。


    吳彥聽出了龜靈聖母沒能說出來的話。


    太上老君所創的雖然是人教,但其實並沒有教化人族。


    不過在之後,太上老君化身老子,傳道德經,也足以償還他創建人教時所獲得的功德了。


    教化人族,道德經的影響力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多來一些發明創造。”


    吳彥略微沉吟之後,就帶著龜靈聖母開始了。


    新朝歌城的數萬張草圖,被安放在一座偏殿之中,有侍衛守護。王宮和朝歌城都有人王之力庇護,其實也不需要擔心有什麽人會搗亂。


    蘇妲己那些妖魔鬼怪可以進入王宮,也是因為紂王允許她們進入,再加上有女蝸娘娘傳授的道法幫助。


    此時龜靈聖母就在王宮,就算是真的有不長眼的過來,吳彥也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


    “王上是認真的?”


    龜靈聖母覺得莫名其妙,就算是想要延續國運,也不至於這麽著急啊。


    剛剛發明了人族造紙術,得到了讓她都恨不能取而代之的功德金光,又要搞發明?


    “當然是認真的。”


    吳彥掂量著手中的磁石,笑了起來。


    磁石這東西是礦石,自古以來就有,但基於磁石而發明的司南,最早的記錄卻是在戰國時期。


    而司南的升級版指南針,那就是更久遠之後的事情了,在有些論證裏,認為最早也早不過宋朝。


    司南、羅盤、磁針,一項一項的發明從來都不是一朝就能夠成功的,而是經過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研究。


    吳彥身為一個穿越者,在這方麵就有非常大的優勢了。


    “聖母能夠飛天遁地,不知道天邊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吳彥想要發明指南針,其實並不容易,因為這個世界的大地並非球體,理論上來說,根本就沒有南極和北極的存在。


    而沒有了南極和北極的磁場,指南針在理論上來說,也是不可能出現的。


    “天邊啊。”龜靈聖母迴答道:“天圓地方,猶如雞子,人間大地於雞子中央,周邊有無窮罡風,天邊也是海邊。王上要是想去看一看的話……也不是不能。”


    這也是剛剛看到吳彥得到了功德之力,不然的話,就算是吳彥求著龜靈聖母帶他去天邊,龜靈聖母也不會答應。


    吳彥已經搞清楚了手中磁石,拔出隨身佩戴的七星劍,就將其一分為二。


    鬆手,被切開的磁石又吸附到了一起。


    龜靈聖母雙眼一亮,但並非磁石的變化,而是因為吳彥手中的七星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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