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看向了吳彥,似乎是希望得到吳彥的確認。


    蝙蝠俠也是同樣的眼神。


    “是的,我有氪石,從佐德飛船之中墜落的殘骸裏發現的。”吳彥攤手說道:“而且我之前就知道了,氪石能夠削弱你們的力量,讓你們的特殊能力諸如熱視線、透視、超級聽力等等,全都消失,也能夠讓你們的身體素質,下降到隻比蝙蝠俠強個三五倍的水平。”


    “……”


    蝙蝠俠怎麽也沒想到,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吳彥還要打擊他一下。


    超人略微沉吟,但卻什麽沒有繼續追問吳彥,而是再一次看向了超女凱特。


    挑撥離間失敗,凱特卻沒有半點的失望,她覺得她已經種下了名為懷疑的種子。


    “我的故事很簡單。”


    凱特決定從頭說起,至於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那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不過吳彥、超人、蝙蝠俠三人,還是認真的聽了起來。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氪星要毀滅了,因為我的叔叔喬-艾爾,是氪星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但他隻是一個科學家而已,根本無法左右氪星議會那群腐朽白癡的決策。”


    “於是,喬隻能派出一艘飛船,帶著氪星基因科技的最強造物培育倉,以及我和四個氪星人來到地球。在我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我是氪星未來的希望,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把我當時還未出生的堂弟送過來,讓我幫忙照顧。”


    “我當時並沒有太多屬於自己的想法,能夠離開氪星前往一顆新的星球,對於我來說也有很大的吸引力,所以我答應了下來。”


    “但當我到達地球之後,我就發現了問題。”


    凱特盯著超人,表情平靜的說道:“我的叔叔,你的父親,不允許我離開這艘飛船。”


    超人想到了他剛剛找到這艘飛船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工智能程序,就是他父親的樣子,所以也能夠明白凱特的意思,但還是糾正道:“那隻是一個人工智能程序而已,不是我的父親。”


    凱特笑了笑,沒有和超人辯駁,而是繼續說道:“我當時還小,隻有12歲而已,所以我的叔叔認為我不會想太多,隻是以我們並非這顆星球上的人,不能影響這個世界的理由,拒絕我們離開這艘飛船。”


    “等等。”超人打斷了問道:“你們?”


    凱特嗬嗬了兩聲,說道:“是的,我們,我們沒有一個人在來到地球的路程中身死,至於他們四個是怎麽死的,聽我慢慢說。”


    吳彥在旁邊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還從乾坤環裏拿出了一袋瓜子。


    蝙蝠俠和超人有些無奈,也有些佩服吳彥的心態。


    “我隻有12歲啊,怎麽可能一直聽話的待在一艘飛船裏呢?這艘飛船其實並不小,但相比於地球而言,實在是太小了。於是,我找到機會偷偷跑出去了。”


    “因為我是偷偷跑出去的,所以,我並沒有從飛船的裝備區裏麵,拿到在理論上來說,能夠對我起到保護作用的防護服。事實上,我並不認為地球的環境會傷害到我們氪星人,因為我通過飛船的監測記錄,了解到了地球的各種環境參數,以及人類的身體素質。”


    “於是,我感受到了陽光。”


    凱特講故事的時候,眼神一直盯著超人,但之前出現在她臉上的笑容,此刻卻已經完全消失。


    無論是冷笑還是嘲諷的笑容,都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隻有冷漠以及憤怒。


    “他們來追我了,在我親叔叔的命令之下,穿著我親叔叔讓他們必須要穿上的防護服。就像是……之前佐德帶著他的手下來找你的麻煩,所有人都穿著防護服,所以沒法吸收陽光來提升自身的情況下,被你你碾壓著打最終全數消滅一樣。”


    “我一不小心,就打敗了他們,然後成功的逃走了。雖然我當時並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逃,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感受到了陽光之中的力量,我渴求那種力量,我希望獲得更強的力量。以及,我想要自由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但那四個和我一起來的氪星人,應該能夠通過我莫名其妙提升的身體素質,而產生一些符合真實情況的猜測。可是他們並沒有獲得和我一樣的能力,因為他們都死了,死在了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危險的地球,死在了這艘飛船的休眠倉裏。”


    凱特表情冰冷的盯著超人,問道:“你覺得,他們是怎麽死的?”


    超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看到的飛船航行日誌裏麵,說他們都是在穿越蟲洞的時候,遇到了時空亂流而死的。”


    凱特問道:“那麽,航行日誌裏麵為什麽沒有我?”


    超人迴道:“因為你更改了飛船的日誌文件。”


    “我確實更改了飛船的日誌文件,但在那之前,他們四個人就已經死了,而能夠殺死他們的人,隻有我的親叔叔,你的親生父親,氪星最偉大的科學家喬-艾爾。”


    凱特說道:“從那一天起,我就決定我再也不叫卡拉-佐-艾爾了,我的名字是凱特,我也不會再以光複氪星榮光為己任。如果不是確定氪星已經毀滅了,喬已經死了,那我說不定會迴到氪星去報仇,因為他不止殺了那四個艾爾家族的人,還想要殺我。”


    看到超人還想要辯駁,凱特怒道:“你是白癡嗎?那麽多疑點,你就一個都想不到嗎?”


    “你來告訴我,氪星有宇宙飛船,有星際航行的能力,你父親在至少65年前就已經知道了地球的存在,為什麽沒有讓更多的氪星人來地球?”


    “氪星議會可以阻止大規模的星際遷移,妄圖拯救氪星文明的誕生星球,但卻絕對沒辦法阻止小規模的移民。可你的父親隻派了五個氪星人,以及一個你來到地球。”


    “如果是擔心地球會因此而遭遇戰爭的話,那就太天真了,在自己的種族要毀滅的時候,還要保護一個陌生的種族,你的父親就是氪星的罪人。”


    “毀滅在氪星手裏的文明超過了十萬個,還差一個人類文明?”


    “我來告訴你事實。”


    凱特站到了超人身前,氪石對她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她的氣勢攀升至了巔峰。


    “你父親很清楚,氪星的製度已經腐朽不堪,在議會的統治下,氪星不可能有未來。哪怕是得到了地球,對於氪星文明來說也隻是延緩了滅亡的速度而已。”


    “想要真正的拯救氪星文明,就要讓氪星文明在毀滅之中獲得新生,他隱瞞的不止是地球的消息,還有氪星具體毀滅時間的消息,甚至是氪星的毀滅也有他的推動。”


    “讓我們帶著培育倉來到地球,隻是要給你鋪路,不讓我們離開飛船,就是擔心我們提前知道太陽能夠給我們帶來力量,以至於在你來到地球的時候,我們已經成為了地球上的神。”


    “你真的認為,送你來的小型飛船在來到地球之後,迫降到了一個農場裏麵,而不是來尋找這艘擁有人工智能程序,擁有機器人和大量科技知識的飛船,隻是一個意外?”


    “那都是他的計劃,他想要讓我們在飛船之中待至少五十年的時間,讓你先我們一步獲得超凡的力量,然後成為這顆星球上的新神,成為氪星文明的神。”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真相,並且掌控了這艘飛船,製止了飛船上的人工智能程序,向他發送消息。而我也是在看到你的飛船降落在一個農場裏的時候,才終於確定了我對他的所有懷疑。”


    凱特看著已經想明白了,但卻不願意接受真相的超人,又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超人的臉上。


    哢嚓哢嚓。


    不是凱特發動了攻擊,而是吳彥在一旁嗑瓜子,但此時完全沒有人在意他在幹什麽,那點聲音對於在場的其他人而言,也可以完全無視。


    “我想過在第一時間殺了你,但你那個時候隻是一個嬰兒,你也是我的堂弟,所以我不忍心。於是我更改了飛船的日誌文件,徹底的躲藏了起來。”


    “我一直在關注你,當我發現你和你的父親完全不一樣,在那一對夫婦的教育下,心懷正義更是傾向於人類的時候,就徹底放棄了殺你。”


    “不過,我也不會阻止佐德,因為他要做的事情,是我原本應該做的事情。可因為我對人類產生過感情,也喜歡這顆星球,更是知道氪星文明永遠都不可能在這顆星球上重建,所以我放棄了。”


    吳彥注意到了凱特最後一句話裏麵的信息,見凱特的故事已經講完了,超人也因為知道真相而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飛船內部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時。


    開口問道:“你的這個戒指是怎麽來的?地球上還有什麽超凡力量?天啟星的入侵即將開始,他們又是什麽樣的態度,準備什麽時候參戰?”


    凱特拿迴了自己的手,轉過頭看向了吳彥,目光冰冷的說道:“你能夠知道我的存在,也擁有星際級別的科技,還擁有的人類不可能擁有的超凡力量,為什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吳彥收起了瓜子,笑了起來說道:“我不知道很奇怪嗎?如果我什麽都知道的話,那母盒就不會被達克賽德搶迴去一個。”


    凱特盯著吳彥沉默了片刻,實在是沒法看出來吳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擁有透視能力和超級聽力的她,沒法從吳彥的心跳等因素測謊。


    “你的秘密不會告訴我,我的秘密也不會告訴你。”凱特說道:“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天啟星如果真的入侵地球的話,能夠對付他們的也隻有你們了。”


    吳彥起身,看著凱特問道:“那麽你呢?”


    凱特略微沉吟之後,說道:“我也不會幫助你們對付天啟星,雖然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我確實有我的理由,而且是為了人類。”


    吳彥笑了,問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要殺我這件事情,應該怎麽算?”


    凱特愣了一下,然後怒道:“是你先對我出手的,而且是毫無理由的對我出手。”


    這句話讓蝙蝠俠看向了吳彥,自我懷疑中的超人,也下意識的看向了吳彥。


    “誰先出手真的重要嗎?”吳彥攤手說道:“重要的是你想要殺我,那我就有權力報複迴來。”


    凱特被氣笑了,說道:“不要以為你有氪石,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之前隻是沒有防備而已。你想要報複的話,那就試試吧。”


    吳彥笑而不語,看向了超人。


    超人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他今天聽到的事情,讓他的世界觀有些顛覆。


    但他不能不發表意見。


    “為什麽你不能出手?”超人很清楚吳彥的真正目的,看著凱特說道:“如果我們擋不住天啟星的話,人類還是會滅亡,甚至是這顆星球也會滅亡,那你所謂的為了人類而不出手的理由,豈不是一個笑話?”


    凱特沉吟了好幾秒的時間,才說道:“地球比你們想象的更重要,人類文明也同樣如此,所以,即便是你們擋不住天啟星,地球和人類文明也不會滅絕。”


    蝙蝠俠突然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不和天啟星打了?反正地球和人類也不會被毀滅,哪怕死個幾十億人也沒有關係。”


    超人聽到這句話,盯著凱特默不作聲。


    凱特還是無動於衷,一副我就是有理由,就是不能幫你們的態度。


    吳彥也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存在也是沒必要的,無論有沒有你,地球和人類文明都不會被毀滅?”


    凱特繼續沉默。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是去死吧,因為沒有你的話,我的心情會更愉快。”


    吳彥的聲音落下時,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兩顆氪石。


    凱特和超人同時受到了影響,突然間有些全身無力的他們,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兩顆氪石飄浮在了他們眼前。


    但超人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是任由吳彥宰割一樣。


    凱特不想任由吳彥宰割,趁著自己的力量大幅度衰減之前,就想要握住氪石扔開,讓其在遠處砸成粉末。


    可當她的手觸碰到氪石的時候,卻感覺到了非常鋒銳的能量,那是之前根本無法破開她防禦的無形劍氣。


    但此時她隻是伸手觸碰,手掌上就已經多出了幾道傷痕,血液也隨之流出。


    巨力傳來,她被吳彥一腳踹在了飛船的艙壁上,而後跌落在地。


    吳彥的速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快如閃電的出現在了凱特的身旁,一腳踩在了她的胸口位置。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的這個戒指從哪來的,那些存在於地球上的超凡存在們,又都在哪。”


    看到吳彥手中的戒指時,凱特才突然想起來她失去了抵禦氪石的手段。


    如果戒指還在,而且是她已經有了準備的情況下,氪石也無法影響到她。


    但是現在……


    飛船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有物體正在高速移動而來。


    因為氪石影響的原因,超人並不能看到來的是什麽東西,但被吳彥踩在腳下的凱特,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看著吳彥的眼神裏,隻有一個意思: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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