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背巨鷹渾身羽毛淩亂,但身上並無傷口,顯然?並沒有受到?多少核舟爆炸波及。


    梟連城摸了摸它頭上羽毛,巨鷹也?親昵地用喙輕啄他的手心。


    梟連城忽地雙目大?睜,低喝一聲,瞳孔中暴起一道道金芒。


    無形的法力洶湧而來,向著巨鷹體內湧去?。


    那巨鷹陡然?發出一聲唳鳴,渾身雜亂的羽毛漸漸變得齊整,雙目也?變得有神?,整個身體增大?了幾乎一倍,甚至比之前更加神?駿。


    反觀梟連城,此刻已?是麵如金紙,身體枯瘦,仿佛渾身精血元氣被吸走?一般,幾乎連唿吸的力氣都?沒了。


    “梟郎!”朱娘子不忍,垂淚道,“你... ...你何故至此啊!”


    “連城為的... ...乃是我妖族未來的萬年道統!”


    眼睛奇大?的青年艱難一笑,他伸出手擦過朱娘子頰邊淚珠,低聲道:“好了,不哭,不哭了... ...”


    “早就聽?聞妖族鴞部有‘割肉喂鷹’一術,可使自家精血元氣,飼育麾下的妖獸。”


    段童繞著那神?鷹看了幾圈,嘖嘖稱奇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巨鷹經過精血飼育後,已?經足有金丹巔峰修為,隻差一步,就能邁入元嬰之列。


    梟連城沒有做聲,他輕柔地撫摸著坐騎的羽毛,道:“你與我一起入道,到?如今也?有五十載了。”


    巨鷹發出一聲啼叫,仿佛是在低低應和。


    “如今... ...”


    梟連城從袖中摸出一物,放在巨鷹脖頸,喃喃道:“你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一道血光,霎時?衝天而起!


    黑背巨鷹連一聲慘叫也?未發出,就當場斃命。


    鮮血從斷裂的脖頸汩汩流下,注入到?一方?小瓶當中。


    明明血流如瀑,注入到?那瓶中的,卻?隻有幾滴之數。


    直至黑背巨鷹血液流幹,卻?也?隻得了半瓶。


    梟連城疲憊地一閉眼,轉身對著段童道:“段真人,可以?了。”


    段童玩味一笑:“貴派的那位水帳妖王,當真是好胃口,也?隻有這等元嬰大?妖之血,才能驅使其一時?半刻。”


    說罷,他轉了轉手中竹笛,對準下方?的仙門修士,便吹奏起來!


    ... ...


    魔靈嘯叫,陰風怒號,溫青浩手持九龍真武鐧,向前方?揮出一道清光。


    清光在空中一閃,便擊退了一名纏在合歡宗弟子身上的魔靈。


    那魔靈被生生擊潰,可不到?一瞬,卻?又重新聚集起來,向著另一名弟子撲去?。


    “大?陣不破,魔靈不滅。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會力竭而死。”辛夷立於溫青浩身側,冷聲道。


    此時?兩人的身上血跡斑斑,衣衫破敗,早已?不複之前的模樣。


    “嗯。”溫青浩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苦笑。


    他自然?是知?道陣內魔靈無法被滅殺,隻能暫時?阻擋。


    玉虛、昆侖、合歡、天機四宗弟子會和到?一處後,便遇到?了元嬰修為的魔靈截殺。


    溫青浩與辛夷兩人應戰,以?真器之力,邊戰邊退,才打散了那元嬰魔靈。


    此時?四宗已?經連過杜、景、傷三門,可依舊沒有發現生門,就連驅使大?陣的魔宗修士,也?是沒有遇到?。


    現在各宗弟子已?經漸漸力竭,甚至已?經出現死傷。


    而且溫青浩發現,這些魔靈的攻擊並不是漫無目的,甚至還有意在攻勢中開了一個缺口。


    這個缺口,明顯是要將仙門四宗驅趕到?太液池的中央。


    他心裏也?是清楚,一但進到?正中,那麽魔宗就有方?式將自己等人一網打盡。


    ...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溫青浩握緊了手中九龍真武雙鐧,目光冷然?。


    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忽然?出現一道驚喜的聲音:“閣下... ...閣下可是玉虛溫真人?”


    溫青浩迴?身看去?,隻見從東方?也?飛來了二十餘名修士,各個身上帶傷,正在被魔靈追逐。


    領頭的那名修士似是看到?了希望,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溫真人,我們乃是碧雲軒與百獸門等宗門的修士,被魔靈驅至此處,請溫真人救命!”


    溫青浩看到?這些人,瞳孔當即一縮,暗道一聲不好。


    既然?已?經在此處遇到?其他宗門的修士... ...那就說明,魔宗已?經開始合圍了!


    他猛然?迴?頭道:“辛真人!”


    辛夷也?是俏臉含煞,她?點?了點?頭,揮手起了一道花瓣長河,把那些魔靈擊散。


    溫青浩看到?辛夷微微氣喘的樣子,也?知?道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就在此時?,天空上方?,忽然?出現了陣陣悅耳的竹笛之聲。


    那聲音從烏雲深處傳來,卻?像是迴?響在耳畔。


    層雲漸漸散去?,極天之上,忽然?出現一名黑衣小童的身影。


    他看著下方?的修士拚死搏殺的場景,嘴上嘻嘻一笑,對著溫、辛兩的方?向人打了個稽首,道:“諸位真人,段某有禮了。”


    辛夷冷聲道:“... ...屍毒教段童!”


    “正是段某。”段童嘿了一聲,“沒想當合歡宗辛真人還能記得在下名諱,真是三生有幸。”


    他轉向溫青浩,嬉笑道:“溫真人,不知?我魔宗的待客之道如何?”


    溫青浩強壓下胸中怒氣,手中九龍真武鐧向上一指:“段真人,你在方?外界內設陣截殺我仙門弟子,難道魔宗是想與神?州仙門開戰嗎!”


    “開戰?”段童奇道,“這戰,不是從萬年以?前便開始了嗎?溫真人為何如此動怒呢。”


    “罷了罷了,”隨即他搖頭歎道,“我在殺人前,是從來都?不多話的。”


    “諸位真人稍待,段某馬上就送你們上路。”


    段童把竹笛斜在唇邊,悠然?地吹奏曲子。


    天空又開始降下淅淅瀝瀝的濁雨,任何顯露在外的法寶隻要沾染上一滴,靈光便瞬間暗淡下來。


    魔靈的攻勢驟然?變得更加猛烈,四周傳來陣陣修士的慘叫與告急之聲。


    “大?師兄!”一名玉虛弟子急道,“我們快要支撐不住了!”


    時?間仿佛放慢了,各處的情景映入溫青浩的眼簾。


    玉虛結成的白色法陣在魔靈的撕咬下已?經岌岌可危,在法陣的中央,是十餘名受傷昏迷的修士。


    昆侖的六名弟子已?經折損了一人,他們使出的劍氣一道接著一道,力量卻?漸漸微弱。


    一名碧雲軒弟子不斷地搖晃著懷中的人,帶著哭腔道:“師兄!師兄!”


    而她?懷中的師兄胸口被魔靈咬開了一個大?洞,已?是死去?多時?。


    ... ...


    破陣之法... ...


    一定會有破陣之法!


    “濁雨汙穢,兩位真人,不知?我們可否讓弟子潛入水中,用來躲避濁雨?”一名百獸門弟子奔了過來,語氣焦急。


    “不可。”辛夷微微搖頭,一指太液池內,道,“這池中危險,要比天上更甚。”


    幾人把目光投下,見到?那池水中,似是投來巨大?的陰影。


    那陰影龐大?似小山,隻輕輕一擺尾,就潛入在深水之中,消失不見。


    百獸門弟子雙腿一軟,目含絕望之色,已?然?跪倒在地。


    他喃喃道:“四麵八方?,已?無任何生路可走?了嗎... ...”


    “還有一路。”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溫青浩目光堅定,站於辛夷身側,開口道:“還有一路。”


    他仰首望向天空方?向,沉聲言道:“辛真人,一會,就由我前去?破陣。”


    “什麽?”辛夷也?是心下一驚,“溫真人,那段童可能並非主陣之人... ...”


    “我知?道。”


    溫青浩打斷了她?的話,迴?首望向仙門的諸位弟子:“即使我二人能等,他們也?是等不了了。”


    “辛真人,待我走?後,還望你能照拂玉虛、昆侖弟子。”他眼中平靜,緩緩道,“這本來是我應允陸師弟之事,可惜今日食言了。”


    辛夷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過了半晌,她?才冷聲道:“好。”


    “隻要我尚在,那麽必定會護得兩宗弟子迴?轉山門!”


    “如此,溫某也?可放心了。”溫青浩含笑點?了點?頭。


    他最?後看了一眼玉虛的諸位弟子,心中慨然?。


    不知?陸師弟與明師妹如何了,他們未入陣內,也?是一件幸事。


    “青浩自幼入得山門,爾來二十又五年矣。雖不至一事無成,迴?首半生,真如隔世。”


    溫青浩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九龍真武雙鐧:“望今日,能不負師長所托,不墮玉虛之名。”


    “九龍真人,請助弟子一臂之力!”


    那雙鐧上忽然?顯然?出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那女子淡淡道:“以?你的修為,卻?是禦使不了此術的。”


    “若想使出,必要使金丹破碎,己身消減,才能激發全身精血,你可想好了?”


    溫青浩的麵容平靜:“弟子心意已?決。”


    “好!”器靈融入真器,九龍真武鐧頓時?散發出陣陣煊赫金光,“我就助你一次!”


    極天之上,段童也?是看到?此處,他瞳孔驟然?縮緊,麵色極為難看,當即停下竹笛,飛也?似地遁遠!


    然?而已?經是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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