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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敲門的聲音急促而沉悶!


    剛剛結束傍晚修煉的陰陽古河聞聲趕來,心中似有感應,漸覺不妙!


    咯吱,門開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盞禪師!此時此刻,他正用著威嚴鎮壓著心中的焦急,沒想到,這‘焦急’絕非等閑之輩,一觸即潰!反而是愈挫愈勇,戰而不退!兩種力量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將一盞大師那光潔圓潤的臉攪得七扭八歪!


    “一盞禪師!深夜到訪,所謂何事”!陰陽古河望著一盞禪師向來平靜的臉見天卻陰晴不定,心中不禁大驚,看來的確是大事不妙!


    “西疆九族,兵臨城下”!


    “什麽”?陰陽古河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然而,一盞禪師的話卻如同五雷轟頂,震得陰陽古河連聲音都蔫了:“前方哨探沒有報道,陰陽玄也沒有知會,是不是”!


    “午夜時分,前方哨探定然來報,可是,要等到前方哨探來報,為時晚矣”!


    “馬上去見陰陽玄”!


    “不!陰陽玄早已知曉此事,故意不報”!


    “故意不報”?怎麽可能,西疆來襲,這麽天大的事情,陰陽玄怎麽可能隱瞞不報!陰陽古河懵了,怎麽會出現這樣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躊躇莫展的幾秒鍾之間,突然,腦海閃過一道閃電,難道?陰陽古河頃刻色變,身體後劃,凝氣聚力,全身戒備!


    陰陽古河頃刻後劃,以防萬一!果然是內力雄厚,兩隻腿如同耕犁一般,破土而過,寬敞靜謐的庭院之中,多了兩條‘河床’!


    “陰陽古河你這是”?


    “聽說千麵一族惟妙惟肖、千變萬化,即便聖人,亦難辨真假!今天,老夫將你碎屍萬段”!陰陽古河掌力雄厚,衝著一盞禪師衝擊而來!


    一盞禪師見之大驚,頃刻之間匯聚真氣,朝著陰陽古河震懾而來!


    嘭!兩掌交加,威力驚人!陰陽古河的胡須被逼迫的緊貼下巴,難以舒展!


    頃刻之間,兩人紛紛收起掌力!


    “看樣子你的確是一盞禪師,事態緊急,我不得不防,我以為你是西疆奸細,故意前來擾亂中洲,所以”


    “古河大師果然心思縝密,事出突然,不得不防”!


    “可是,這是為什麽,陰陽玄天生機警,又雄才大略!這也是為什麽我支持他成為中洲盟主的原因!他絕對不會漠視西疆,絕對不會”!


    “陰陽玄當然不會漠視西疆,可是,假如他漠視你我呢”!


    “漠視你我”!陰陽古河陡然一驚,須臾,緩緩長舒一口氣!懸起的心頃刻之間下落一半,一盞禪師這是因為被忽視而鬧情緒呢!哈哈哈哈,都說‘老來少’‘老來少’!果然如此,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樣!一盞禪師英明一生,沒想到到了晚年,竟然這樣小家子氣!


    “你我都已經老朽了,不中用了”!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歲月不饒人呀,你我的確是老了,是該到了頤養晚年的時候了!可是,這小子也太忒猖狂了,目中無人!大師放心,我一定好好訓斥他,一定好好訓斥”!


    “古河大師眼中,一盞是小肚雞腸之人”!


    “這怎麽敢”不對,陰陽古河思想當即一轉!一盞禪師乃中洲大師,開朗豁達,超然物外,怎麽可能因為被陰陽玄那小子忽視而興師動眾!一定其中另有大師!“一盞禪師是信不過在下,有話但說無妨”!


    “陰陽玄私下招兵買馬,吸納九族之人!現在手中掌握精英不下九族一半!現如今,西疆來犯,陰陽玄知而不報,是想憑借一己之力,獨擋影澀一刀”!


    “獨擋影澀一刀,就憑借他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簡直是螳臂當車!誘敵深入和絞殺西幽知止,立了這兩個不世之功,就得意忘形!私下招兵買馬,吸納九族之人!這不是公然分裂九族嗎!如此說來,九族之中,陰陽玄依然成為孤家寡人”!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果真是這樣的話,中洲危矣!陰陽玄病危將寡難以抵擋影澀一刀,而中洲九族各族族長的心中此時此刻又對陰陽玄身懷怨恨,斷然不會心甘情願的救援!不行,我得去拿下陰陽玄的九族盟主之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中洲九族就這樣毀在陰陽玄的手中”!


    “不行,大師果然要那樣做的話,隻能是雪上加霜”!


    “是啊,陰陽玄能從九族之中吸納這些人,說明陰陽玄的身上有吸引這些人的東西!要是冒然奪取陰陽玄的盟主之位,勢必適得其反,令所有的人疑惑困頓!哎,戎馬一生,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棘手難纏的問題!一盞禪師,您睿智聰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您教教我”!


    “集合所有的老骨頭,說服所有九族族長,然後親赴前線,支援陰陽玄,希望你我的老臉能夠買到九族族長的麵子,希望我們這些老骨頭能夠挫敗影澀一刀”!


    “我聽您的,一盞禪師”!


    夜色漸深,帳圍之中燭光點點,浪漫溫馨!午夜夢迴,陰陽玄獨坐案幾,舉杯獨酌,愜意萬分!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落月無聲臉上的激動之情不知道是熱情,還是諷刺。


    “哦,一覺起來,溫存尚在,隻是妹妹卻無影無蹤!妹妹,何喜之有”!


    “哥哥一定睡糊塗了吧?影澀一刀馬上兵臨城下”!雖然落月無聲盡量讓語氣委婉柔情,可是,仍舊蓋不住委婉柔情之下的諷刺。


    “哦?馬上兵臨城下!啊,我連做夢都在盼影澀一刀驟然而至,沒想到,他真的如願以償的來了,是時候一決勝負了”!


    “哥哥一點都不擔心”?


    “甕已鑄成,待君自入,妹妹又何必杞人憂天呢!隻不過,看樣子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快許多”!陰陽玄繼續坐端身姿,饒有興致的繼續品嚐剩餘的茶!


    望著淡定自若的陰陽玄,落月無聲一時之間不知道何去何從!真沒想到,事到如今,陰陽玄竟然如此胸有成竹!這樣的對手,著實讓人害怕呀,落月無聲經不住的全身一陣顫栗!良久,才故作鎮定,道:“如果能夠請求一盞禪師等人鼎力相助,定然能夠事半功倍”!落月無聲當然知道陰陽玄根本無心打理這些老頑固,陰陽玄的計策是不動兵而屈人之兵!他要用中洲的形式逼迫著一盞禪師等人自動的供自己驅使!


    “哼哼哼,上兵伐謀!這些老東西一定會心甘情願的過來唯命是從,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為老不尊”!


    “其實,我們可以將事情做得更加禮貌點”!


    “哼哼哼,慈不領兵,禮貌隻能讓我們懦弱,不能讓我們取的勝利!你是在懷疑我”!


    “哥哥一向英明神武,對此,我一向堅定不移,怎麽可能懷疑哥哥呢”!


    “既然如此,那就陪哥哥一起甕中捉鱉”!陰陽玄輕呷一口,滿臉沉醉,仿佛勝利對於他來說,隻是囊中探物而已!


    大軍浩浩湯湯,奔赴前行!影澀一刀獨坐轎上,望著西疆大軍士氣激昂,心中情緒萬千,恨不能即刻踏平中洲,一統天下!


    “花葉大師死亡,陰陽玄繼位,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影澀一刀雖然是在心中默默地悼念著,但是,那種激昂和喜悅之情,卻早已經在臉上洇開了!


    “主人,前方有埋伏”!猝然撤迴的風族之人打斷了影澀一刀的思緒!


    “主人,前方有埋伏”!前方帶隊的赤夜一族也帶迴了同樣的消息。


    “黑暗之中,風族和赤夜一族果然是我的左膀右臂,居然這麽快就探查出了前方有埋伏!不過,被探查出的埋伏還能叫做埋伏,再探,探查出各個地方埋伏的陣型和破解之術”!


    “是”!


    “嗬,陰陽玄還真是梟雄本色,隻可惜生不逢時!哎,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難免看不見腳底下的井”!


    “主人,探查已清,隻是,陣法”?風族迴報。


    “主人,探查已清,隻是”?赤夜一族緊隨其後。


    “有話直說,休要吞吞吐吐!”


    “陣法太過複雜,時刻變化,捉摸不定”!


    “哦?此陣法是陰陽一族的陰陽陣法,當然世事變化,捉摸不定”!


    “主人,我們怎麽辦”?


    “既然陰陽玄的眼睛已經到了眉毛上麵,我們索性將陰陽玄的眼睛捧到頭頂”!


    “這”?眾人不解其意!


    “等,通曉三軍,原地休息”!


    這時,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主人這是驕兵之計!此時此刻的驕兵之計,對於陰陽玄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帳圍之側,案幾之上,茶香嫋嫋,香飄四溢!陰陽玄淡定的神情漸漸的變化成急不耐煩!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可是,一切井井有條的安排似乎總是慢了半拍!陰陽玄的精神開始不住的朝大門之外延伸!影澀一刀該到了,探子也該報了!


    落月無聲侍奉左右,為陰陽玄斟茶倒水!此時此刻,她比陰陽玄還著急!‘囊’已經將各方的情報送到自己手中,如今,各方形勢顯示,中洲已經處在危險的邊緣!這個陰陽玄,故意將所有的人逼迫到危險的邊緣,然後準備背水一戰!可是,背水一戰實在是太過危險,影澀一刀可是亡命之徒,他完全有可能將背水一戰的所有的人溺水!


    “主人”!黑衣探子打斷了兩個人各自的思緒!


    “說”!


    “影澀一刀兵臨城下”!


    “好”陰陽玄迫不及待的跳躍而起,衝著探子道:“快說,影澀一刀現在如何”!


    “影澀一刀無計可施,現在正在陣下彷徨無計”!


    “哈哈哈,我就知道影澀一刀膽小如鼠,絕對不敢貿然出擊”!陰陽玄興奮和激動是做作的,其實,在他的預料之中,影澀一刀應該是派兵強攻的,然後,銳氣被錯,士氣大減!沒想到,自己狠狠地一拳,卻撲了個空,自己精心安排的計劃就這樣在開場交手之中被打了水漂!不過,這都是小事情,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影澀一刀進攻與否,無關乎整個戰局!


    “哈切”!落月無聲一個噴嚏打斷了陰陽玄的思緒!


    “怎麽了”!


    “我想是受了些風寒”!落月無聲頃刻之間麵紅耳赤,鼻涕橫流,渾身無力,全身癱軟,一雙手都快要支不住彎下去的腰了!


    “那你就留下吧”,陰陽玄顯然已經看出了落月無聲此時此刻的懦弱!他甩了甩袖子,衝著黑衣探子道:“走”!


    望著陰陽玄遠去的身影,落月無聲恨恨的碾死噬咬自己,讓自己可以再短暫時間內渾身無力的蠱蟲,嘴角流露出一絲惋惜,道:“哼,真是可惜了,物不盡其用,沒想到你將要死的這麽早,那麽,接下來是應該棲龍海成為新任盟主,還是,我們巫蠱一族親自擔任九族盟主”?


    “一盞禪師、陰陽大師!夜半到訪,又這樣急匆匆,不知所謂何事”!子族獨明望著一盞禪師和陰陽古河兩人臉上的焦急和煩躁,心中納悶!這兩人修為高遠,遠在自己之上,理應豁達超脫,今天卻如此的匆忙焦急,真是失態!


    “事關重大,一言難盡!閣下的手下的獨明七子腳步天下第一,無人能敵!請即刻知曉中洲所有族長,趕赴西疆邊界,大戰在即,大戰在即!”!


    “假如各族族長拒絕,請務必言明,陰陽古河千裏遙拜,替我那不肖之孫謝罪”!


    獨明大師即刻從懷中取出一寸骨笛,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頃刻之間,房簷和樹梢之上已經站立著七個英姿瀟灑之人!


    “火速前往中洲各族,就說一盞禪師和陰陽古河央求各族族長趕赴西疆邊界,同時,說明陰陽古河為自己不肖子孫陰陽玄千裏遙拜各族族長,九族安危,係於一線,望各位仔細斟酌”!獨明右手一揮,房簷之上,樹梢之上,七道殘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獨明望著陰陽古河和一盞禪師道:“事情真的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


    “獨明大師還是深居簡出,不關心事事呀”!一盞禪師語氣之中略帶責備道。


    “此事豈能責怪獨明大師,是陰陽玄太過分,自負甚高,獨貪大功!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知會眾人,虧得這麽多人信任他,將他推上盟主之位”!


    “哎,陰陽玄帶走了中洲一半的精英,好在各族族長的手中握有中洲另外一般的精英!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仍舊處在戰略的下風!你想,陰陽玄這樣做,無意於將整個中洲自行切為兩半,完完整整的一個中洲的戰鬥力,就這樣被切為兩半,這可是兵家大忌”!


    “原來,事態已經這樣嚴重了”!


    “還是一花六葉大師有遠見,讓九族之人居住棲龍山!現在,所有的人各奔東西,如何集結起來”?


    “事情既然如此緊急,有如此的錯綜複雜!我看,光靠我的弟子前去知會中洲各族的話,有點玄,這件事情我們還得添油加醋,才能保證九族族長第一時間趕來”!


    “都什麽時間了,還想著添油加醋”!


    “九族族長未必各個都能理會其中的緊急!我想,我們應該先知會巫蠱一族!巫蠱一族的‘知信良鵲’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讓信息送給各族的人,就在各族族長遲疑的時候,獨明七子緊接著趕來,我想這樣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是啊,這樣做果然錦上添花!那就這樣吧”!


    獨明大師一聲骨哨,一個青衣男子偏偏而出!“即刻知會巫蠱一族,‘知信良雀’通知各族,集結西疆邊界!將這個交給巫蠱一族族長”!


    “是”!青衣男子接過獨明大師手中的信,步履如飛,頃刻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都說棲龍海、陰陽玄天資過人,我看,這個青衣男子的絕不在兩人之下”!陰陽古河不禁讚賞道。


    “大師嚴重了”!


    “現在,我們三個人需要商議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現在離所有的人集結還有一段時間,那麽,集結之後,誰來做援軍之主”!一盞禪師問道。


    “中洲盟主之選其實核心就是陰陽玄和棲龍海!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中洲團結,棲龍海擔任援軍之主有助於中洲團結!而且,此人雄略過人,定能”!


    “不,棲龍海不能參戰”!一盞禪師一口否決道。


    “棲龍海不能參戰”?陰陽古河和一盞禪師不約而同的吃驚道。


    “是!倘若你我全部陣亡,陰陽玄又有不測,誰來執掌中洲”!


    “啊!大師高瞻遠矚呀,事態瞬息萬變,我們的確難以確定,後果是什麽樣子的”!


    “我們得留下一絲火星以防萬一”!


    “陰陽玄畢竟是我的孫子,一盞禪師的話讓我很不舒服,!可是,將心比心,倘若現如今是棲龍海妄自尊大,不自量力獨擋影澀一刀,我也會留下陰陽玄,以防萬一!一盞禪師,我同意你的做法”!


    “中洲之中,現如今我們三人資質最高,我看,還是我們三人共同擔當援軍之主”!


    “好!我們三人生死與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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