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諸葛塵本來並沒有想大動幹戈到這等地步,隻是掌櫃不仁義,若是將實話說出,諸葛塵心中絕不會產生絲毫芥蒂。可換作是這般添油加醋,可得為此付出代價。


    果不其然,掌櫃看著眼前景象,緩緩癱倒在地上,嘴裏也隻剩下兩個字:“完了......一切都完了......”


    諸葛塵冷眼旁觀,劍氣隨之而出,將邪祟全部攔住,他那冷漠的聲音隨後傳來:“若真是僥幸不死,你們方才的胡言亂語就總會有算賬的時候!”


    “這時候就說這種話,會不會有些早了?”那天命巔峰邪祟站在原地,開口說道:“就算你是劍修又能如何?年紀太小,境界不高,也就數天資與悟性確實令我與不由得瞠目結舌。可年輕俊傑隻要還未成長起來,對長輩就得客氣一些。”


    諸葛塵諷刺一笑,旋即說道:“這也就是我還在天壘,隻要更進一步,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到時殺你,頂多三劍!”


    就在此時,因為酒館的崩塌,檸黎也踏空而來。她站在諸葛塵的身邊,貼在他的耳邊小聲問道:“怎麽了?遇到棘手的邪祟了?”


    諸葛塵搖著頭,傳音說道:“那倒沒有,若是僅僅是我與那天命邪祟持續戰鬥下去,九成以上都是我斬殺它。不過對方貌似還有一個幫手,就一直背對著站在遠處的那個山坡上。瞧著深不可測,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那就極有可能是一位竹籃打水的修行人。”


    檸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來了一句:“那我就更不能走了,真要是拋棄了你,我的心境自此之後絕不可能恢複潔白無瑕。修行路表麵不斷勝似崩斷,還不如咱倆一起死在這裏。”


    “聽聽,又開始說胡話了。”諸葛塵無奈的低下頭來,晃動著肩膀,準備繼續同那天命巔峰邪祟廝殺在一起。


    他望著那若隱若現的昆侖泰山,笑出聲來。這可真是他的意外之喜,沒想到這兩記風馬牛不相及的還能結合在一起。如此算來,他的劍道豈不是又拓寬了半分?隻等到他返迴天上天,再見到老東西,一定得趁機吹噓一番。省得他總是擺出一副哀己不幸,怒己不爭的樣子。


    檸黎翻著白眼,隨口說道:“傻笑什麽呢?”


    諸葛塵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將邪祟團團圍住的兩座雄奇山峰,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語氣說道:“你看那裏,這劍招我是不是在洞府之中用過,與之前相比也是不是有很大不同?”


    檸黎細細觀望過去,點著頭說道:“確實不同,不過劍修的劍招不應該本就是千變萬化的嗎?至於你這樣?”


    “身為劍修的門外漢,著你就不懂了吧?算了,同你說也說不清,還不如不說,浪費口舌。”諸葛塵剛想要踏出一步,猛然瞥見檸黎陰沉的臉色。若他真是這樣一走了之的話,九尾妖狐一族的小公主一定又得怒火中燒。到時候能幹出什麽事來報複他,誰都想不到。


    諸葛塵有時候也是非常奇怪,自己在天上天的時候,那可是梵天界的少主,響當當的年輕一輩魁首。為什麽脾性也算平易近人,尤其是出外遊山玩水,想要邂逅誌同道合的人之時,更是什麽話都談得來。可檸黎,雖然出身確實顯赫,可這小公主的傲嬌脾氣,真是讓他毫無辦法。最後也就隻有一句男女有別能夠自我安慰,聊勝於無啊!


    所以他就隻能繼續解釋下去:“你看上去這雖然僅僅是一記昆侖劍,其實也有一夢千古揉雜其中。可千萬不要把它當作是兩者疊加,沒什麽大不了的就小看了。劍修劍招,就好不條條小徑,雖然都能通往山頂,可其實互不相通。所以要是有誌向成為一位巔峰劍修,起碼得到一劍動天下的地步的話,就得將小徑連通,不斷拓寬,才是劍修正道!”


    檸黎聽後,果然如諸葛塵所料想的那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著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他話裏的意思隻能算得上是籠統的概括,不是劍修隻會被繞暈。


    不過她還是問道:“那照你這麽說,你在劍道上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


    “何止啊!”在劍道之上,諸葛塵隻會實事求是,從來不曾謙虛。這是一個劍修該有的傲氣,一味的說些客氣話,那是儒家門生。不過若是閑談的話,諸葛塵倒是會十分樂意:“小徑一事說實話我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拓寬。畢竟這一途,可是沒有終點的。”


    “說完了嗎?”一道聲音傳入諸葛塵的耳朵,下一刻,拳風便至。諸葛塵並未能夠率先察覺,因為邪祟一直在醞釀,並不是將威力壓到最低,而是做到悄無聲息。


    諸葛塵直接砸向荒漠,等到漫天黃沙散去時,才能發現他躺在深坑之中,周圍已經龜裂。由此就可以窺見邪祟那一拳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不過還不足以讓諸葛塵就此敗退,他僅僅是咳出一口鮮血,便自深坑之中站起,戰意不減,朗聲說道:“這才像樣嘛!”


    多虧遺留下來的神王體魄,不然這一拳的苦頭,可就夠他迴味一番了。


    邪祟也是心頭一驚,區區天壘扛下它這一拳並不奇怪。可過後仍舊如此。它還真沒見過。不過這也愈發堅定了它的殺心,這等妖孽,隻是未曾入世,不然連黔的哥哥恐怕也不是對手。真要是讓他成長起來,多說一個甲子。在他們修行人眼中,甲子就如同春去秋來的一年,過的極快。真要是不能斬草除根而留下後患,恐怕它們整個家族都或許因為這一契機而覆滅。中心那邊可是有不少更有勢力的家族盯上它們這塊肥肉了,要不是道袍邪祟出身的家族實在仗義,它的家族早就被瓜分的一幹二淨。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道理它懂。


    要真是發生了那等最壞的情形,它就隻能草草料理後事,然後準備一死了之吧!


    諸葛塵遞出一劍,好似能夠穿越光陰的束縛。那是一夢千古,可劍意已至可劍氣未來。就在邪祟思考如何應對之時,昆侖劍陡然而出,兩相疊加,那威勢難道就真不能開天辟地?!


    邪祟不敢托大,出拳不止的同時目光遊離的在自己的周身,不斷觀察著諸葛塵的動向。可讓它無從下手,或者說是不能一門心思出拳的問題就在於,在它的視野中就根本沒有白衣的蹤跡。


    這讓它的心如何能不一直懸著?


    若是此時在它預料不到的位置冒出白衣來遞上致命一擊,它就會直接潰敗。


    這就是拳師及其容易被抓住的一個弱點,顧慮太多。


    與人對敵時一身拳意就之流淌在雙手上,其餘的位置不設防,就很容易被人偷襲得手。


    就在此時,邪祟突然察覺到了有一道劍氣衝著它的左肋而來,它大笑一聲,自信說道:“終於沉不住氣了吧,可算讓我抓了一個正著!”


    旋即它便放下一直在正麵應對的昆侖劍意,轉去鬆開拳頭而變作掌法,對著那道劍氣的位置就是一拍。


    可等到它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隻是一把飛劍。而這正是諸葛塵的計謀,以三辰劍誘敵,真正的殺招,其實一直都藏在最為光明正大的地方。


    他以昆侖劍為掩護,一直委身其中,等到這時才一步踏出。心魔道火已經自膠柱劍鋒上緩緩升騰,感受那灼熱的溫度,直可以焚燒天地萬物!


    諸葛塵輕聲慢語:“起火觀長安!”


    下一刻,古樸宮殿降落,將那天命巔峰邪祟籠罩其中。而諸葛塵想要直接將其煉化:“焚......滅!”


    隻聽見一聲慘叫傳來,邪祟像是著了魔一般想要從中逃脫而出。可哪裏有那麽輕鬆,等宮殿消失之後,諸葛塵傲然站在雲端,盯著腳下已經被焚燒的體無完膚的邪祟開口說道:“讓你囂張!”


    他話音剛落,雙腿一軟,腳下虛浮,作勢便要跌落而下。好在檸黎及時出現在他的身邊,幫助他穩住身形。


    看來起火觀長安對他的消耗還是極大,也是,那可是在天命巔峰參悟而出的劍招。雖然其鼎盛的威勢諸葛塵也不敢使出,可即便弱化不少,仍舊差點抽空他的一身氣機。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夠先解決掉一名邪祟,就能減少一分後顧之憂。


    那天命邪祟咬牙切齒,可如今的它連自保都做不到。思前想後,它也隻能不要臉皮,高聲喊道:“城主,懇求您能救我一手,來日做牛做馬為報!”


    大風起兮,遠處那名邪祟聲音先至,是那樣的虛無縹緲:“怎麽,你一個天命巔峰難道還搞不定一個殺了你們族中小輩的人?”


    諸葛塵感受著氣機,心中大驚,他握緊拳頭,沉聲說道:“這是竹籃打水,而且極有可能沉浸此境界多年,有妙術傍身!”


    看接下來,他竟然笑了出來。


    檸黎傻眼了,莫非諸葛是被嚇傻了?不至於吧。


    “城主?”看清了來者麵容的諸葛塵喜出望外道:“您怎麽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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