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有梯田,自是有屋舍,這都是在和平時期有主的田地,隻這裏的房屋建造一般就圍繞在自己的地周圍,方便照顧的同時,似一座座鄉間獨立別墅,盡享這田園鄉間氣。


    這也是一個村,隻不過是占地有夠大的,旁挨著的鄰居也頂多是周邊相熟沾親帶故的兩三戶。


    一個山頭就兩三家,這邊一處,那邊一處。


    林嘉萱為了省時省力,索性就來個就地取材,也就省下來迴折騰的時間,況且,要是搜羅到好東西,同是搬迴去一樣不虧。


    這鄉間的房子要說是咋樣?那就是占地大,樓層想修幾層就修幾層,當然,這得在資產有所寬裕下才能做到。


    林嘉萱進的這一棟三層鄉間小別墅,從外麵瞧還挺闊氣,但進到裏麵,嘖嘖!那真是把麵子功夫做足了,裏麵的裝修采用簡裝,一樓用的是不加工,無任何花俏的水泥地板。


    一眼掃去,她就立馬發現所需物,竹篾加工的籮筐,這是再好不過的裝土神器,海下的近兩月浸泡,好幾個都變了形,幾相對比選了個還算牢靠的筐子。


    大目的完成,她也不想白來一趟,有用頂事的家夥事兒定是叫這家人給搬了去,但一個家那麽大,總是多多少少會有些顧及不上。


    不過怎麽說,她這人還是帶有一定氣運的,仔細搜羅下來,到是發現兩壇子鹹菜,也不知還能不能吃,但即便不能吃,這大壇子也是非常頂用,可以為她今後的“種田”大業,做後續加工。


    浸泡鼓漲的大棉被,已成廢品的家用電器,稍顯腐敗的木頭家具,封裝完好的高度白酒,還有碗呀,鞋子……以及蜂窩煤爐和小半間房的黑煤。


    等等,怎麽這黑乎乎的顏色中混進了一抹紅,不顧這房間混濁的海水,直接鑽了進去,在察覺到沒有危險後,刨開那些鬆散的黑煤,露出那抹紅的本來樣貌,竟是豔麗的紅蘑菇。


    這一刻她不得不感慨孢子生命的強悍,對於新植物的發現,在上交生長情況和標本後能得到一定的獎勵,至於多和少,就是根據新植物本身價值而定。


    異植是一個標準,普通植物又是另一個標準,這樣的收集可不止針對植物,動物異獸,新型寄生蟲,還有許許多多的礦石物質。


    這是人類在認識世界的過程。出於謹慎,她可沒膽肥到直接上手。使用自己的能力,在周邊都是水的情況下,迅速以冰的形式把它連帶著土囊包裹在其中。


    整個房間搜羅了一個遍,統共才發現八朵紅蘑菇,用被單兜住,繼續向著上方探索。


    她自個兒已做好打算,從正門進,由陽台出。本是放鬆的神經,卻在打開最後一個房間門後,被高度腐爛泡腫的屍體給結結實實嚇了好大一跳。


    不是她粗心大意,是由於這些死物沒有生命特征,才讓她沒有警戒,可饒是如此,這樣麵對麵與死人的貼近還是叫人心跳加快,腹部翻湧。


    和平時期就是一膽小人,恐怖片都沒看過幾部,別談是這樣的驚悚經曆了,殺人她不懼,殺死掉的人更不怕,但腐爛變形的屍體嚴重誘發了她從心裏到生理的反感。


    一個詞可以去形容——惡心。


    裏麵是整整齊齊一家子,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每一人身上多少帶有些致命傷,不似怪物的利爪,反倒類似兵刃利器。


    他們沒被吃掉的原因很簡單,這個房間的窗戶緊鎖,房門關閉,普通的魚類進不來,那些異獸們又不屑來此地,這幾具腫脹的屍身也就保存的相對完整。


    隻他們的寧靜,終止在林嘉萱手下,它們重新享有了自由權。


    滿臉晦氣的離開了那棟別墅,開始認認真真的幹起了挖土人的活,也是由於她力氣增大,這活幹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輕鬆,不過一會兒時間,籮筐就被裝了個滿載。


    除了土,還有草,以及零散,被壓彎脊梁的藍水稻。


    率先躍出水麵的不是頭,是一筐子土,掙脫了海水的環境,唿吸到自由的氧氣,入眼的就是已行駛有一段距離的避難所尾巴。


    此處的海麵並不平靜,零散也有船隻停靠,多數都是在捕魚,收割下方的水稻種。


    看到林嘉萱忙碌帶迴一筐子土後,陳教官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輕皺了一下,不待他開口,林嘉萱毫無顧忌的把那一筐子土直接搬上了船,突如其來的重量,差點致使整一艘船承受不住,有了翻船的預兆。


    也是多虧陳教官這掌船人夠靠譜,才沒釀成慘劇,也沒叫林嘉萱的辛苦勞動打水漂。


    “給你留著放風的時間,沒想搞迴來這麽一框子東西,難不成你想用它來種植物?”陳教官問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不種得出都還是個大問題,與其費力去搬土,還不如多撈點魚,上了山海號寄給你家人也是一份肉食補充,就單是賣也值錢啊!”


    對於陳教官的話,林嘉萱連忙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在下麵發現了好東西,我還得再下去一趟。”


    也不用陳教官迴應,林嘉萱身影重新消失在海麵,隻留下一圈圈漣漪。


    搖了搖頭,開始清理船上的空間,等會兒他還得趕超前麵的大部隊,可不能任由船上重量的偏差,影響他劃船的速度。


    這裏留下來的基本都是汽艇,那些有木船的人也想留下捕魚,但擔心趕不上大部隊,隻能是忍痛放棄。


    隻對於陳教官這名異能者而言他可沒這樣的煩惱,劃槳對他並不是多大的事兒,反倒要真正受苦的是水下遊泳的人。


    b市避難所這一大部隊的航行,是海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其間多多少少都會引來海上求生者。


    他們為尋找到組織而流淚不止,又為不能進避難所過安穩生活感到失望,但總的來說,這一批流浪的幸存者們兩月的經曆多少會有奇遇。


    有的是以穩妥而生存,有的又極具冒險精神。他們似一頭孤狼,在大海上生活猶如黑森林,即便是同類,也不敢全全相信,反倒是防備者居多。


    這樣的生活方式沒有錯,生活在避難所外圍的幸存者們基本都是這個調,隻他們可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大部隊竟都是感染源。


    直至察覺到身體上的不妥之處,才發現自己感染上了某種傳染性極高的疾病,b市的避難所都沒有直接說明這一點,但集市上的官方醫療站依舊有疫苗的售賣。


    隻要和生活久一些的幸存者們打聽上個一二,大抵的常識都會得到了解,況且避難所的大屏幕,每日都有知識的普及。


    雖然感到了自己受到無妄之災,但混居在這麽一個大部隊中,還是比海上的流浪來的更好,更為安心。


    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但當見到另一個比自己還要慘的家夥,這幸福感就蹭蹭的往上冒。


    果然,幸福是靠比較出來的。


    不過話說,那在海裏麵遊泳的人,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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