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落地。


    一切迴歸沉寂。


    留下了滿地瘡痍。


    以及一具幹枯的屍體。


    許一言根據那白臉兒男子的言語和行為,是大致能夠猜測到,他肯定是和莊小羽說的邪教有關係。


    而且他也是用紙的。


    發現了莊小羽後,並沒第一時間殺人滅口,反而是關押起來。


    不是有舊情。


    那麽就是有利用的價值。


    戰鬥結束。


    許一言得閑,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不由得猜想道:“他說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難道......指的是‘通冥付魂術’?”


    如果真是這樣。


    那倒能夠解釋得通那白臉兒男的行為了。


    那麽他們這夥邪教的人。


    大隱於此地,買賣兒童囚困於室中,是在練某種邪教武功?


    可按常理來說。


    邪教子弟就是再怎麽膽大妄為,橫行無忌,他們也不會選在鬧市之中當做自己的巢穴窩點。


    隨便找個荒僻無人煙的,用不費盡心機的藏著掖著,就是光明正大的修煉,那也輕易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何苦呢?


    是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可明燈館為何也會涉及其中。


    還是說韋立是邪教的臥底。


    有太多的疑問。


    許一言將目光放在了水池中。


    在哪裏,或許能夠找到這一切問題的答案。


    那中年人必定是知曉的。


    許一言笑道:“看來你還是對‘通冥付魂術’所知甚少啊,以為人死了就能把秘密也一塊兒帶走了嗎,嗬嗬,真是太天真了。死人不僅會說話,而且比活人更加老實。”


    他跳入池水中。


    一沉到底,將中年人的屍體拖了出來。


    上了岸。


    看到屍體傻眼了。


    那白臉兒男子顯然對“通冥付魂術”所知甚多。


    他那一腳。


    不僅是踢斷了中年人的脖頸。


    更是將他半個腦袋給踢沒了。


    沒了眼睛,許一言該如何去點睛?


    許一言歎了口氣,道:“看來真相沒那麽容易獲取啊。到頭來還是得去找老板娘。遭了,該不會她也遭了毒手吧!”


    將中年人屍體踢入水中,也算讓他死得其所了。


    有人或許會說了。


    好好的一個高手屍體,怎麽不先吸他的死氣來練功啊,這不是白白浪費資源嗎。


    其實許一言現如今的境界已滿。


    桎梏未打破之前。


    他吸收再多的死氣,對提升境界也毫無意義,反而是會讓他再一次被死陰氣入侵體內。


    豈不是白費了丘老板的心血。


    所以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


    他是輕易不會再利用“通冥付魂術”來提升實力了。


    許一言擔心老板娘被殺人滅口,連忙迴到外堂。


    看到一個身穿青衣的陌生男人在場。


    所有人都暈倒在地,唯獨他清醒站立,顯然是從其他地方趕來的。


    許一言喊道:“喂,你是誰!”


    青衣男人並不答話。


    甚至連頭也沒有迴一個,旁若無人地走向了暈倒在地的老板娘。


    許一言怕他殺人滅口,急忙動身上前,喝阻道:“住手!”


    青衣男人似乎耳聾了一樣,毫無反響。


    他已走到老板娘的麵前。


    許一言速度不慢。


    眨眼之間已到了他的身後,迅疾出手,探手一抓。


    青衣男子本是在眼前尺寸之間。


    然而許一言卻抓了個空。


    青衣男子瞬間便從指縫中消失。


    許一言怔住了,左右張望。


    看到那青衣男子已抱著老板娘走向了一張空椅。


    許一言心中大驚:“好快的身手!隻怕與韋立相比也不遑多讓了。莊捕頭,你該不會真遭了那小白臉兒的暗算吧!”


    青衣男人輕輕將老板娘安放在椅內,替她撥好了散亂在臉上的亂發,一邊輕撫她的臉龐,一邊輕聲說道:“三娘是你打暈的?”


    話音一落。


    許一言雙眼一花,便看到一襲青衣來到麵前,下意識就舉臂擋在胸前。


    他及時擋住了青衣男人的攻擊。


    然而卻沒能完全承受住這一擊的力度。


    整個人飛了出去。


    撞破了門牆,在地上砸出了幾個坑窪,最後連翻帶滾好不容易才停下。


    狼狽至極。


    耳邊響起了數聲驚聲尖叫。


    許一言腦袋昏沉,搖搖晃晃站起來。


    周圍盡是衣不蔽體的貌美女子。


    花容失色地盯著他。


    “許一言?”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讓許一言懸著的心算了落了地,“你怎麽迴事,遇到強敵了?”


    說話的正是莊奉圭。


    許一言被一巴掌給打飛到了他這邊。


    在解除了危機之後。


    莊奉圭他們留在原地包紮傷口,修養調整。


    那些女子也因見到妖怪被捕快給殺死了,心下認為危險已經解除了,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了之後,全身就軟酸無力了,也留下來休息。


    畢竟如果還有危險的話。


    待在莊奉圭他們的身邊,比之自己到處亂跑,要更加的安全。


    許一言精神一振,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敗給那小白臉兒的,不過......你這樣子,看來也是一番苦戰啊。”


    他看到莊奉圭全身是血,比起狼狽的自己來,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而一眾捕快也是傷痕累累地攤坐在地上。


    不禁開始擔憂起來:“大敵當前,你還能繼續戰鬥嗎?不行的話,就隻有暫時......換另一個辦法了。”


    莊奉圭鄭重點了點頭,隨手一劍掀起一陣勁風掃地,道:“皮外傷罷了,不礙事的。你遇上的敵人,很強?“


    許一言長歎一聲,道:“恐怕也是到了臨空境。但比起韋立來,還是差了許多,我們二人若能夠默契配合,或許可以一戰。”


    但是說話的底氣並不足。


    一眾捕快聽聞來了一個臨空境的敵人,也是大驚失色。


    莊奉圭見敵人是一波接著一波的來,甚至臨空境的高手也甘願藏在此處,便知道這地方的秘密肯定是驚為天人。


    想到蛇皮中的白紙。


    開始懷疑有邪教中的人參與其中。


    而邪教中人,大多都是喪心病狂的瘋子。


    莊奉圭想道:“他們蟄伏在城中,密謀的事情定然會危及全城的百姓,我身為城中捕頭,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他們的陰謀!”


    不論麵臨什麽敵人。


    他都下定決心隻會不斷前進。


    現在最緊要的,是不能讓自己這邊的氣勢頹了。


    莊奉圭鼓舞眾人,道:“大家別擔心,我們把事情鬧得這麽大,明燈館和緝妖司的人肯定已經聽到風聲了,此時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對啊,有明燈館啊。”


    “有明燈館的人在,臨空境也是手到擒來!”


    “一開始跑出去那麽多人,人人都鬧著見了妖怪,明燈館的人一聽到,肯定立馬就會趕過來了。”


    “哈哈!”


    想到有救兵在後。


    眾捕快的膽子也就壯了起來。


    莊奉圭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指派他們,一部分人帶著這些女子去安全的地方,一部分人則繼續去尋找地道的入口。


    他這麽做,其實是在保護他們。


    與臨空境的高手為敵。


    這些捕快的身手,連炮灰的資格都充當不上。


    眾捕快聽令,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很遺憾,沒有一個人,可以自己離開這裏。”


    從月牙門洞中。


    施施然走出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


    他就這般靜靜站來門口。


    卻好像一個巨人在俯瞰著眾人。


    給在場的人製造了強大的威壓。


    眾捕快和女子的身形一頓,連大氣也喘不上一口。


    自青衣男子出現後。


    院子內忽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像是某種東西穿梭在草叢。


    有一女子跳腳驚唿:“啊!有蛇!”


    猶如多米洛骨牌效應。


    一個接著一個跳腳驚唿起來:“蛇!蛇!有蛇!”


    從院內的草叢和假山之中,爬出了許多的蛇。


    有些隻有小指粗細。


    有的卻是成人胳膊大小。


    三角圓頭,全部都有。


    這些大大小小的蛇,從四麵八方爬行而出,數量之多,就像是一灘黑色的水。


    它們圍繞連城了一個蛇形圓圈。


    將許一言等人困在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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