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請支持晉/江/正版  “就是,三弟啊, 三弟妹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這生過孩子的女人啊,下崽可快了, 也就弟妹沒受過什麽罪,所以這叫的才大聲了點,換做我和二弟妹啊,哪還那麽費事。”一個微胖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眼瞟向簾子的方向,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頗有種不屑的姿態。


    那樣一個嬌嬌弱弱幹不了活的女人, 也就公公婆婆還有老三把她當做寶, 換到別的人家, 非嫌棄死不可。


    不過王梅也知道這裏頭正在生孩子的三弟妹在這個家的地位不一般, 她也就偶爾嘴上打打機鋒, 不敢說的太過分, 不然, 不用愛妻如命的老三懟他, 光是公公婆婆的怒火,就夠她吃一壺了。


    現在是1957年, 這裏是g省漣洋縣小豐村的一戶人家,裏頭正在生孩子的,是顧家的三媳婦顧雅琴。


    說起來, 這顧家在小豐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顧家的老爺子是當年的抗日戰士,參加過許多著名的戰役,抗日戰爭結束後,老爺子還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爭,立過兩個二等功,四個三等功,現在因為當年在戰場上受過的暗傷退下來了,可是每個月的工資絲毫不比那些工人來的差,而且老爺子雖然提早退休了,當年在部隊的人脈還留著,老爺子是個精明的,輕易不會動那些關係。


    顧寶田和媳婦苗翠花生了三個兒子,老大顧建軍娶了鄰村的姑娘王梅,也就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女人,兩人現在生有一兒一女,顧向國和顧紅,老二顧建黨也早早娶了妻,他的妻子田芳和王梅是同一個村的,這些年生了三個女兒,顧秀,顧春,顧麗,可能是因為沒有兒子的緣故,幾個媳婦裏麵,田芳最不討苗翠花喜歡,而且這兩夫妻都是鋸嘴的葫蘆,不會說話,隻會埋頭幹活,在顧家,地位是最低的。


    老三顧建業,也就是那個在產房外焦急等待的男人,他是顧家三個兒子裏最討顧寶田和苗翠花喜歡的,嘴甜會說話,人又精明,顧寶田唯一一次動用那些人脈,就是給這個兒子在縣城的運輸隊找了個工作。


    顧建業和媳婦顧雅琴已經有了兩個兒子,顧向文和顧向武,是對雙胞胎,模樣隻挑父母好的地方長,玉雪可愛,性子又和顧建業一般,機靈活潑,是孫子輩裏最討兩個老人喜歡的,現在,他們即將再次迎來第三個孩子。


    說到這顧家三房,就不得不提一下這老三媳婦顧雅琴。


    當年,顧寶田撇下剛剛懷孕的妻子和兩個還未長成的兒子,毅然決然加入了□□,奔向前方更危險的戰場,在那裏,結識了許許多多日後肝膽相照,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其中,有一個,就是顧雅琴的父親,在一次被日寇埋伏的戰鬥裏,顧雅琴的父親為了挽救大多數兄弟的性命,將□□全都纏在身上,衝進了日軍的陣營裏,並且引爆了□□,消除了大半的埋伏兵力。


    所有活下來的人都很感激顧雅琴的父親,在戰事稍緩,一群人迴了他的家鄉,想找到他的媳婦和遺腹子,並替他好好照顧他們,可惜,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隻聽到了他媳婦跳河自殺,徒留下一個出生沒多久的女嬰的噩耗。


    那個女嬰,也就是現在的顧雅琴,她被顧寶田帶迴了小豐村,將前因後果告訴了自己的媳婦,還沒有斷奶的女娃娃,幾乎就是苗翠花一手帶大的,因為感念對方父親的恩德,兩個知恩圖報的老人把她當做親生骨肉看待,甚至,幾個兒子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


    不過兩個老人從來就沒想過隱瞞這件事,從小,幾個孩子就知道,這個妹妹不是親妹妹,而是爸爸的好兄弟的女兒,因此,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顧建業和顧雅琴互相愛慕,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對於苗翠花來說,自己視若親女的孩子成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媳婦,是一件親上加親的事,而且有自己護著,也不用擔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顧雅琴會受什麽委屈,要知道,做人家媳婦,從來就不是件簡單的事。


    對於顧雅琴來說,結婚之後的日子和結婚前依舊沒什麽區別,叔叔嬸嬸變成了公公婆婆,可是感情依舊親密,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變成了丈夫,更加疼愛她,現在還多了幾個孩子,日子越來越幸福。


    不過,顧雅琴越幸福,看在顧家的另外兩個媳婦的眼裏肯定是越來越刺眼的,誰家媳婦能像她一樣,不用怎麽幹活,婆婆哄著,丈夫寵著,沒出嫁的姑娘也沒她那樣滋潤的日子可過啊,顧雅琴看得出來幾個妯娌對她的不滿,不過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日子是自己過的,她為什麽要為了別人的不滿,去委屈自己呢。


    “媽,時間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動靜呢。”顧建業聽著媳婦在裏頭一聲一聲的哀嚎,心就像刀割一樣,隻恨自己不能生孩子,不然,也就能替媳婦受了這個苦了。


    “你別急,這生孩子就是這樣的,我看雅琴的胎像挺好的,不會有事的。”苗翠花心裏也嘀咕著呢,這產婆都進去兩多小時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心裏也急,不過看著兒子這副模樣,也不好表現出來。


    “我進去瞅瞅,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地方。”苗翠花終究也按耐不住,在外頭仔細洗了洗手,把簾子掀開一個小縫鑽了進去,防止外頭的風吹到產房裏。


    這苗翠花剛進去沒多久,坐在堂屋裏的人就聽到了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顧建業,都快把臉貼門簾上了。


    顧安安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手腳酸軟無力,眼睛仿佛粘了膠水,怎麽都睜不開,不知是誰,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顧安安還沒來得及抗議,下意識地卻發出一聲哭號。


    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還沒等她迴過神,就覺得自己似乎被另外一人抱到了懷裏。


    “是個閨女,我有閨女啦。”顧建業不知在外頭等了多久,才見著他媽抱著孩子出來,粉嘟嘟皺巴巴的小嬰兒閉著眼,頭發有些稀疏,看上去和怪老頭似得,可是放在顧建業眼裏,卻比誰家的孩子都可人憐愛。


    苗翠花看兒子抱到孩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掀開繈褓瞅瞅孩子的性別,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知道你愛姑娘,也不能就這樣大大咧咧掀衣服啊,把孩子凍著我看你怎麽辦。”說完,苗翠花就笑了笑,看著被兒子抱在懷裏的小孫女,心裏軟軟的。


    她一進產房,一直都沒生下來的孩子就乖乖地出來了,苗翠花覺得,這個孫女就是和她有緣,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作為一個本身有點重男輕女的老太太,苗翠花一見到這孩子就覺得惹人疼,這樣的感情,被老太太歸結為因為孫女像媳婦兒,一看就有親切感覺的原因上。


    總之,這個剛出生的小孩子一下子就俘獲了這個家當家做主的老太太的心,奠定了她以後能在家裏橫著走的堅實基礎。


    顧建業此時隻知道傻笑,抱著孩子不鬆手,哪還有以往精明穩重的模樣。


    他已經有兩個臭小子啦,正是需要一件小棉襖保暖的時候。


    一旁的王梅都快咬碎一口白牙,看著被三弟抱在懷裏,公公婆婆圍著哄的小丫頭片子,憑什麽都是賠錢貨,老三家的丫頭,就能得到兩個老不死的另眼相待,這讓剛剛一聽三弟妹生了個丫頭,好不容易鬆口氣的王梅又冒出一股邪火來,狠狠剜了眼被顧建業抱在懷裏的小嬰孩。


    一旁的田芳倒是沒什麽想法,她一連生了三個閨女,自覺低兩個妯娌一頭,性子就和老鼠似的,見到誰都像見到貓,壓根不敢有反抗的意思,大嫂生了長孫,她可一點儀仗都沒有,生怕顧家把她休了,替顧建黨重新娶個媳婦好生兒子。


    為此,對於公婆對三房的看重,她隻有羨慕的份,卻絲毫不敢嫉妒。


    顧建業可一點都不在乎兩個嫂子的看法,滿心歡喜地想著給自家的親親閨女取一個什麽樣的好名字。


    “隊長,開完會咋樣啊?”


    “就是,上頭是不是表揚你了。”


    苗鐵牛駕著驢車從田埂邊上路過,正在地裏埋頭苦幹的村民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黑黝黝的臉上一口大黃牙,還有常年抽旱煙留下的煙漬,笑容淳樸,臉上帶著舒心。


    今年的麥子收獲不錯,給這一年的帶了個豐收的好頭,大夥兒的日子有奔頭,心裏也高興,這些天幹活都賣力了不少。


    “表揚啥,晚上在食堂吃完飯,全來大隊部前的曬穀場開會。”


    看著這些熟悉的鄉親們,苗鐵牛這心裏的鬱氣散了不少,就像自己做完想的,就是那個預言錯了又怎麽樣,他留夠了糧食,讓村裏人能飽飽地吃上半年,不用像隔壁那個傻子一樣讓鄉親們餓著肚子下地,那就是給自己,給家人積福了。


    就是這大隊長的位置最後保不住,他也沒錯。


    “幹活賣力些,今晚咱們吃餃子,吃饃饃,就用新磨的麵粉。”那麽多糧食呢,這些日子,為了搶收大夥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也該好好補補了,接下去還有硬仗要打呢,身體是最大的本錢,可不能給糟蹋壞了。


    “吃餃子!”


    “苗隊長真漢子!”


    這田地裏一陣騷動,不年不節的,往日裏拿有那福氣吃餃子啊,那可都是白麵擀的,一般也就在過年的時候,能有這口福,摻點分到的豬肉,剁得細細的,摻上韭菜或是白菜,再滴上幾滴香油,這滋味,神仙都不換。


    就是沒有肉餡,光是那白麵的皮就足夠人狂咽口水了。


    “隊長,餃子餡摻肉不?”那些個得寸進尺的杵著個鋤頭,站在田地上,褲腳上沾著泥,對著苗鐵牛腆著臉說到。


    “加,過年的時候不是還留了幾塊臘肉嗎,全加上。”


    苗鐵牛是豁出去了,反正事都這樣了,上頭愛咋地咋地吧。


    隊上的人不知道隊長到底怎麽了,但是實惠是實打實的,一個個在地裏歡唿了起來,幹活更賣力了,就等著晚上吃頓好的。


    苗鐵牛駕著驢車都走遠了,依舊能聽到村裏人的歡唿。


    當天晚上的夥食果然很豐盛,餃子有兩種餡,一種是韭菜臘肉的,一種是白菜雞蛋的,麵皮用的都是新麥磨得精白麵,又香又軟,除了餃子,還有饃饃,這可不是以往吃的那種卡嗓子的粗糧饃饃,是用白麵和玉米麵混著做的,一個個香軟蓬鬆,指頭輕輕一按,一個小凹坑,再緩緩彈起來,恢複成原來的形狀,相較於以往比石頭還硬的饃饃,這個黃黃胖胖的饃饃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敞開了肚子,連那些牙口不好的老人孩子都吃的眉眼彎彎,嘴角流油。一個個,比過年還開心。


    為啥啊,過年本就該吃好的,這不稀罕,現在可不是年節的時候,還能吃這樣好,那就說明大家的日子好過了啊,這怎麽能不讓人開心呢。


    連心事重重的顧安安也忍不住開懷了些,她已經能吃輔食了,隻是吃的量不多,顧雅琴借著在食堂工作的便利,幫她把餃子餡做成了一碗小肉湯,她也能喝點湯甜甜嘴,清透鮮甜的肉湯下肚,加上泡的軟軟的白麵饃饃,總算是吃上了重生以來最正常的一餐晚飯。


    這飯吃完了,重頭戲也該上了。


    這小豐村的男女老少,除了躺床上走不動道的,都自覺的到曬穀場集合,連村裏看地的兩條大黃狗都吃飽了肚子,吐著舌頭老老實實地蹲在圍場邊上,仿佛就是村子的一份子。


    “今天我去縣裏匯報咱們一年的工作表現,受了上頭領導的批評。”


    鄉親們都自備小木椅,坐在圍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苗鐵牛和村裏的幾個幹部坐在塗了綠漆的桌子前,桌子就擺在圍場的高台上,看著下頭的鄉親。


    苗鐵牛手裏拿著一個擴音器,他這一說話,全場的鄉親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認認真真聽他講話,由這點,也能看出往日裏苗鐵牛在大夥心目中的威信。


    “幹啥批評啊,咱們今年的收成不是挺好的嗎?”


    底下有村民不理解了,他們這一年勞動挺賣力啊,怎麽還被批評了呢,底下一陣交頭接耳,鬧哄哄的,苗鐵牛不得不再用那擴音喇叭,讓大夥安靜下來。


    “咱們村的麥子,畝產四百多斤,比往年好了不少,可是這人外有人,今年各處都增收啊,像咱們隔壁的第一大隊,今年畝產五千多斤,足足是咱們的十倍有餘,這麽一比較,咱們不就得受批評了嗎?”


    “今天領導批評我了,說是我這個大隊長的工作沒做好,才導致咱們隊今年的糧食產量,遠遠拉下別的生產隊一大截,在此,我也要自我批評。”


    苗鐵牛臉上露出一抹愁苦,底下的鄉親看著立馬就急了。


    “吹他牛犢子的,就隔壁村那麥子,一個個焉噠噠像那沒出嫁的小媳婦似得,還能有五千多斤的畝產,這牛皮吹破天去了吧,他要是真有那產量,老子把頭割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小豐村和三石村就隔著條河,河麵不寬,對麵村地裏的狀況,隔著河麵看的一清二楚,都是前後腳搶收的,誰不知道誰啊,村裏那些脾氣爆的,紛紛嚷嚷著要去縣裏把事情說清楚,不能讓苗鐵牛這樣的好領導被上頭誤會了。


    因為剛剛那一頓餃子和白麵饃饃,村裏人的情緒異常高漲,一個個漲紅了臉,要去縣裏替苗鐵牛伸冤。


    “就是,苗隊長你的為人誰不知道啊,這個村,做隊長咱們就服你,其他人咱們誰都不認。”一個粗嘎的嗓子在人群中響起,得到了大家夥的激烈響應。


    躲在人群堆裏,照著他媽的吩咐說完話的顧建軍摸了摸額頭的汗,看沒人注意他,趕緊地往後溜了。


    趙青山就坐在苗鐵牛邊上,剛剛一聽苗鐵牛被上頭領導批評的時候,他的臉上隱秘地有了些喜色,不過,這些喜色在聽到剛剛那個起哄的話後就淡了些。


    這是什麽意思,他趙青山就這麽比不上苗鐵牛那個粗人嗎,可惜天色有些暗,這底下的人又黑壓壓的一片,趙青山往人堆裏看了又看,就是找不出說話的人來。


    “隊長,你這事辦的也太不機靈了。”


    有幫苗鐵牛說話的,自然也有扯後腿的,畢竟趙青山也不是白當他的副隊長的,這村裏,自然也有支持他的人,底下的王麻子就是一個。


    王麻子這名字來源自他那滿臉密密麻麻的麻子,最早也不知是誰先叫開頭的,久而久之大夥都這麽叫了,至於他原名叫什麽,恐怕連他自己也忘了。


    他是趙青山的忠實擁躉,看到趙青山對他使得眼色後,立馬就站了出來。


    苗鐵牛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氣定神閑地站在高台上,等著他說話。


    “你看隔壁村的大隊長,顯然就是摸透了領導的意思啊,特地報大了糧食的產量,好得到上頭領導的褒獎,你說咱們村哪點差他們了,就因為隊長你腦子不夠活,年末的時候,他們沒準能得到小紅旗,咱們還得在那麽多村子麵前被通報批評,這叫什麽事啊。”


    王麻子拿著蘆葦杆,剃了剃牙縫中的肉沫,舌頭一勾,嚼了嚼吞下肚,接著迴味那餃子的鮮美。


    “哼,照你說,我這個做隊長的該往上報多少斤啊?”苗鐵牛臉色不變,睨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趙青山,開口說道。


    “這隔壁村報五千多斤,咱們至少得報個六千多家,反正怎麽都不能讓隔壁村壓咱們一頭。”王麻子想也不想地說到,吹牛皮誰不會啊,你吹我吹大家吹。


    你說糧食畝產不可能六千多斤,那你家的糧食畝產五千多斤是怎麽來的?王麻子覺得自己這想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村裏人有些迷糊,似乎是這樣也沒錯,人家吹牛,咱們也吹牛啊,反正這吹牛又不犯法,還能得到領導的褒獎,隻是怎麽還是覺得怪怪的呢,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林伯思索了一番說到,以往也有糧食收成不好的時候,沒有達到最低的交糧標準,這種情況下糧食局也是允許拖欠的,隻是量不能太大,而且下次收糧要立馬補上,通常這樣的情況下,連喝稀得都是件幸福的事。


    “林會計講的大家也都聽清楚了,這弄巧的事,隔壁那龜蛋都知道,我苗鐵牛會不知道嗎,我今天被領導批評了一整天,我為的難道是自己,我苗鐵牛今天要是自私點,為了在領導前掛個名聲,我照樣可以學人家報一個漂亮的數字。”


    苗鐵牛說的吐沫橫飛,臉都漲紅了,拿著那擴音喇叭,聲音大的圍場外都聽得見。


    “可是我苗鐵牛始終記得,我是咱們第二生產的的大隊長,是鄉親們推選出來的大隊長,我要對咱們第二生產大隊的每一個隊員負責人,我寧可被領導批評,也不願咱們村任何一個人餓肚子,即便因為這件事,領導不滿意,把我苗鐵牛給撤了,我苗鐵牛,也絕不後悔。”


    這一番激情飛揚的話說的全社成員熱血沸騰,有些感性的,甚至開始偷偷摸摸抹起眼淚來。


    多好的隊長啊,多麽淳樸善良的隊長啊,底下的社員一個個眼淚汪汪的看著站在講台上頭,正義凜然的苗鐵牛,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信服過上頭那個男人。


    你說有這樣一個為了社員的幸福,寧可被領導批評的隊長,他們還要求別的做什麽呢,就像是隔壁那個傻缺,報了五千多的畝產,接下去全社的人估計連糊塗粥都喝不上呢。


    這一晚,這村裏大多數人都認定了,以後苗鐵牛就是他們的大隊長,其他任何人上位他們都不認,連趙青山那派係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動搖,他們這心裏想啊,真要是趙青山當上大隊長了,能像苗鐵牛那樣正義凜然,那樣一心為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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