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 等我給上頭發完電報迴去了,看我不讓人來拔光你的毛。”


    顧建業複述了一遍翠花鳥傳來的話,眼底閃過一絲驚疑,“你確定你沒有聽岔,那孫明說的是發電報給上頭?”


    晚上顧建業從縣城迴來,幾個大人窩在顧家老兩口的屋子裏, 聽著翠花鳥訴說自己的委屈。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不該是那個禽獸想要拔光鳥的毛嗎?”翠花氣的直蹦躂,覺得這群人做個閱讀理解咋那麽難呢,一點都不會抓重點,這要是考試鳥就給他們一個零蛋蛋。


    “鳥差點就被一個禽獸給意淫□□了,你們難道就不在乎嗎?”翠花鳥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憐了,捂著自己的嬌軀瑟瑟發抖。


    翠花鳥日常發神經,已經沒人在意了,大夥都沉浸在它剛剛的話裏。


    “那個孫明似乎是帶著目的來的, 並不是單純的被下放。”顧建業若有所思地對著苗老太和顧老頭說到,“隻是如果是別人安排他下來的, 為的又是什麽呢?”


    顧建業不明白, 除了蕭老爺子, 其他人的身份似乎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這個孫明帶著目的下來,難道是為了監視蕭老爺子,隻是如果真的是這樣,會是誰派他下來的呢, 難道是蕭敬宗?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早點告訴蕭老哥這件事才行,讓他防著那個孫明些,別被他看出什麽不對來。”


    顧保田歎了口氣,自己這老首長真是家門不幸,要不是有蕭敬宗那麽一個兒子,怕是根本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場磨難。


    “以後要和老爺子接觸怕是要更加小心了。”苗翠花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我就說呐,那孫明看上去似乎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幾次還和隊上的領導大小聲,原來是後頭有人啊,也不知道他要留到什麽時候。”


    同樣是下放來下的,其他人顯然都是受過罪的,因此對於隊上的領導布置的任務,沒有其他的異議,隻是這孫明就不同了,這兒不滿意,哪兒有意見,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妖了,隻是最後都沒成功罷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把這樣的人派下來,讓他查事,別拖後腿就不錯了。


    “大鳥啊,我也知道委屈你了。”


    顧建業的腦子轉了轉,和藹溫柔地對翠花鳥說到,翠花正沉浸在沒人搭理自己的痛苦之中,聽到顧建業的輕聲的勸慰,鳥的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嗯嗯嗯,鳥老委屈了。”翠花鳥的腦袋點的和小雞啄米似得,都快把自己給晃暈了。


    “可誰讓你討人喜歡呢,那個孫明覬覦你純潔的肉體那也是當然的事。”顧建業忍著惡心,對著翠花鳥討好地說到。


    “討厭——”


    翠花鳥吊起了嗓子,差點沒把屋裏的幾人給嚇一大跳,蹦起來拍了怕顧建業的胳膊,又害羞的捂住臉,“你這孩子怎麽淨說大實話呢!”


    扭扭捏捏的,害羞死鳥的了。


    顧建業拍了拍自己的胸,忍住那股反胃的感覺,笑臉有些僵:“所以啊,大鳥你要警醒些,讓你的鳥兄鳥弟多多監視著孫明一點,他要是有什麽異動,就趕緊來告訴我,沒準我還能替你出謀劃策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的清白,咱們自然要一塊守護。”


    翠花鳥眼淚汪汪地看著顧建業,以前覺得這人還挺不是東西的,趁鳥睡覺給鳥剃了個禿頭,現在看來,似乎是鳥誤會了,這簡直就是個大好人啊。


    “還有啊,你蕭爺爺怕是不知道那個孫明是個這樣惡心的人,等會我寫封信你給你蕭爺爺拿過去,讓他也警醒點。”


    顧建業哄著鳥,順道又給鳥安排了一個差事。


    翠花鳥似乎沒發現顧建業的小心思,還十分讚同地點了點腦袋:“沒錯,那個姓孫的老不是東西了,雖然蕭老哥兒美貌不及鳥的萬分之一,可保不準那孫明因為得不到鳥,就覬覦上蕭老哥兒了,那可就麻煩了。”


    翠花覺得這麻煩是自己給蕭老哥兒招去的,自覺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趕緊催促著顧建業寫信,好趁天黑給蕭老哥送去。


    這估計是鳥做事最心甘情願的一次了。


    ******


    晚上睡覺的時候,沙坤長了個心眼,將窗戶開了個小縫,正巧能容納一個鳥飛進來。


    白天累了一天,或許是累過了頭,屋裏的三個人一時間都有些睡不著,開始聊起了自己的事,翠花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這次又送什麽東西過來了?”


    蕭文忠點燃矮桌櫃上的煤油燈,看著停在炕上扭扭捏捏的翠花好奇地問道。


    顧建業寫的紙條不大,卷成了一個小紙棍,讓翠花抓在爪子上,翠花飛到炕上,將爪子一鬆,推著那紙棍,放到蕭文忠的前麵。


    “鳥,鳥對不起你啊——”


    翠花捂著臉,自覺罪孽深重,嚶嚶嚶地扭頭飛出了窗,不敢看蕭文忠指責的眼神。


    如果美貌是一種罪,鳥已經罪不可恕了,啊,老天為什麽要給鳥如此的美貌,讓鳥承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負擔。


    翠花心裏老激動了,隻是麵上還是要謙虛一點,隻可惜現在安安他們都睡了,明天一早,自己一定要和他們好好說說這事。


    “那隻鳥?”


    溫伯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腦袋有問題,還是那隻鳥的腦袋有問題,沒頭沒尾來句對不起,它到底是幹啥事了。


    “習慣就好。”


    蕭文忠想著翠花以前在平南的時候間歇性發病的模樣,一邊打開手上的卷紙,一邊對著溫伯偃說到,臉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是對翠花這德性習慣了的。


    “不過這顧家人也真厲害,能養出這麽一個鸚鵡來。”溫伯偃也就感歎一句,沒把鳥剛剛說的那句話放在心上,他和孫明一般,因為沒有和翠花長時間相處過,並不知道它的本事,以為它隻是稍稍機靈些的鸚鵡,能夠幫忙送東西,偶爾學舌說話,並不知道,其實翠花已經快成精了,不能拿普通的鳥來衡量它。


    當然,接下去的日子,鳥會讓他了解的。


    “蕭叔,怎麽了?”沙坤看老爺子的臉色看完紙條就不對了,緊張地問道。


    “你自己看吧。”蕭文忠將紙條遞到沙坤的手上,猛的拍了拍桌子:“逆子,逆子。”他顯然是將孫明當成蕭敬宗派來監視他的人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蕭文忠緊緊閉上眼,但是同時又開始擔心起了孫子蕭從衍,如果孫明是兒子派來的,那估計也知道了孫子就在這兒,他會不會做些什麽,傷害到從衍那孩子。


    蕭文忠是當局者迷,沙坤作為知道事情始末的人,馬上就猜到了這孫明估計是那邊派來的,為的就是試探蕭敬宗,是否真的大義滅親,對那邊絕對忠誠。


    現在老爺子下來了,黔西就少了一塊定心石,恐怕軍政兩方都開始混亂,如果那邊得到了確信的迴複,恐怕就會開始漸漸重用蕭敬宗。


    沙坤低垂了眼皮,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希望蕭敬宗能成功吧。


    “也不知道那孫明會留多久,隻求他吃不了苦,早些日子迴去吧。”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溫伯偃早就覺得孫明這人有些怪,一點都不像他們,對下放之事既恐慌又忐忑,仿佛是來遊山玩水來的,挑吃還挑住,現在看來,人家還真是帶著任務準備立功來的。


    溫伯偃知道自己和那對老夫妻肯定是沒有讓人有覬覦的地方的,他過來的目的,除了眼前這位老首長,也沒其他人了,聽剛剛老首長的意思,這人似乎很有可能是他的兒子派來的,也不知道,蕭首長的兒子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其實,讓孫明迴去也不難,我有辦法。”


    都是一條賊船上的人了,老首長好,他才能好,這點溫伯偃看的很明白,他沉思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對著蕭文忠和沙坤說到。


    “什麽辦法?”


    三個人湊在一塊,不知道溫伯偃說了什麽,蕭文忠和沙坤臉上皺起的眉頭頓時就舒緩了下來,心中越發慶幸當初把溫伯偃拉上船的舉措。


    ******


    “你說那趙晶到底是不是瞎眼了,連王三那樣的人都看得上。”


    這些天,村裏人議論的話題從下放的那幾個勞改分子轉向了王三和趙晶的婚事,無他,隻因為這消息太勁爆了。


    這趙晶還是知青的時候,就看不上他們這些村裏的大老粗,以前別人給她介紹對象的時候也不是沒介紹過好的,可都被趙晶拒絕了,現在她已經不是普通的知青了,在紅旗農場裏頭有了正式工作,每個月工資有三十多塊錢呢,按理眼界應該更高才對啊,怎麽反倒看上萬三了。


    合著以前趙青看不上村裏人是因為給她介紹的對象太好,她這個人就是腦子有病,喜歡在爛泥堆裏找男人啊,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們也該去勾搭勾搭趙晶,沒準就勾搭上了呢。


    這是村裏那些懶漢的想法,一個個看著王三誌得意滿的模樣,簡直看紅了眼。


    不過也有那些個聰明的覺得這裏頭肯定有貓膩,趙晶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嫁給王三那種貨色,怕是被抓到了什麽把柄,不得不嫁,或是王三那懶人做了什麽醃漬事,逼迫了趙晶。


    不過還是持後者看法的比較多,漣洋縣還好一些,民風比較淳樸,離這兒不遠的笸籮縣,良田少,幾乎都是沙地,人民生活水平比較差,幹活再賣力,也隻是勉強糊口,漸漸的,懶漢越來越多,反正上頭還有政府呢,餓死的人多了,總得撥救濟糧下來吧。


    法不責眾,作為反麵典型,笸籮村年年都交不上任務糧,還得市糧局撥糧下來,才能勉強度日,外頭的年輕姑娘都不願意嫁到笸籮村去,那些個窮鄉僻壤的因為條件差,糧食都緊著家裏的男人吃,生下的閨女幾乎沒多少養成的,反倒是男孩子越拉越多,惡性循環,男娃娃都娶不到媳婦,就把算盤打到了那些下放的知青身上。


    一開始的生活,那些人還沒那麽大膽,畢竟知青都是城裏來的知識分子,他們也擔心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後來眼見著知青似乎還是沒有迴城的希望了,要在當地紮根,這猙獰的麵目就露出來了。


    最先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小混混把一個十八歲的知青姑娘給□□了,這種事,發生在這個年代,都是捂得緊緊的,一個小姑娘遠離家鄉遠離親人,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壓根就沒有膽子生長,被小混混恐嚇幾句,就稀裏糊塗的嫁人了。


    同一個村子的,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看著那個混混這麽簡單就得了一個漂亮的小媳婦,不少人這心思,就活泛了起來了。


    要是這時候所有知青都能聯合起來,到或許還有挽救的辦法,可誰讓那些男知青都是不頂事的,就想著自保,看著那些女知青受欺負,每個村子又排外,將那些知青看的牢牢的,連想要出去告狀都做不到。


    漸漸的,那些女知青都遭了毒手,最後還是有兩個烈性的女知青自殺了,這禍闖大了,上頭才知道這些女知青受了多大的罪,笸籮縣那些個鄉村的肮髒行為才得到製止。


    可是,現在發現又有什麽用,女知青受到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了,上頭也發現了這事不好處理,一個處理不對,就容易造成知青整個群體的強烈抗議,本來知青上山下鄉這個政策施行就保守爭議,要是這件事傳出去鬧大了,就更不好控製了。


    上頭抓了典型,將那幾個最開始暴力脅迫女知青的男人抓起來以流氓罪的名義槍斃了,至於那些受到傷害的女知青則是被特許迴城,還給她們安排了工作。


    這件事瞞的好,可是附近的幾個縣城還是有所耳聞的,小豐村的這些知青一邊同情那些去了笸籮縣的知青,一邊有慶幸自己被送來了小豐村。


    這苗鐵牛雖然刻板了一些,但是不得不說,在其他大隊長的比較下,他算是公平公正的了,他們來到小豐村後也沒受過什麽罪,更別提向笸籮縣那些女知青一樣的經曆了。


    不過趙晶的事還是挑動了他們敏感的神經,他們怕趙晶也像那些女知青一樣是被脅迫的,特地組織了幾個代表去紅旗農場找趙晶談談。


    “你們這麽過來了?”


    趙晶現在可是鳥槍換大炮了,穿著一件最流行的女式軍綠裝,左側的胳膊上帶著一個紅袖章,衣領口出還別有一個主席徽章,利落的短發神采奕奕,一點都沒有大夥想象中憂愁的模樣,趾高氣昂又有些不屑地看著站在她眼前的蔣勝男,徐娟以及於蔣青青三人。


    難道是她們想岔了,趙晶是心甘情願嫁給王三的?


    “趙晶,你是真的打算和王三結婚嗎,是不是他......如果是,我們大家會一起站出來幫你做主的。”


    蔣勝男看不慣趙晶的做派,可同樣的,她更看不慣的是那些欺負女人的男人。


    “我的事可不需要你們管,別一副假惺惺的模樣,還不是看不慣我好,想要來看我的笑話嗎,我呸。”


    趙晶往徐娟的腳邊吐了口唾沫,這麽些知青裏頭,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徐娟這個人了,表麵上對所有人都好,實際上最肮髒的就是她,不就是享受大家都捧著她的感覺嗎,她以為她徐娟是誰啊。


    大家夥都想著迴城的時候,她還在那裏演清高,說喜歡這鄉下破地方,合著就她覺悟高,他們都是沒擔當的。


    她趙晶就不慣著她,慣著這個裝模作樣的小賤人。


    “沒事你們就走吧,我的工作可忙著呢。”趙晶不耐煩地衝徐娟等人揮了揮手,扭頭迴了農場辦公室,走起路來扭臀擺胯的,一點都不正經。


    “好心當做驢肝肺,看樣子人家壓根就不稀罕咱們來,那咱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蔣勝男的脾氣不好,被趙晶這麽劈頭蓋臉一頓罵,頓時就沒了管她的心思。


    她們都不是爛好人的性子,既然趙晶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她們也懶得多做什麽。


    “嘭——”


    “啊——”


    或許是走的有些急,在轉交口的地方,三人和迎麵駛來的自行車撞上了,蔣勝男和蔣青青還好一些,徐娟似乎是扭到了腳,一下子就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稍稍挽起一點褲腳,腳踝處肉眼可見的紅腫,看樣子傷的不輕。


    “同誌,你沒事吧。”


    餘坤城趕緊從自行車上下來,蹲下身看著受傷不輕的徐娟連聲道歉。


    其實這件事雙方都有錯,可誰讓人家是小姑娘,還受了傷,餘坤城自然把錯都背自己身上了。


    “疼——”


    徐娟眼淚汪汪的,鑽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鼻頭一酸開始飆淚。


    “你這人怎麽騎自行車的。”或許是受傷了,或許是在趙晶那吃了個閉門羹,徐娟難得發了脾氣,朝餘坤城撒了火。


    不過說是責罵,實際上這罵聲軟軟糯糯的,一點威力就沒有。


    餘坤城也不生氣,畢竟在他眼裏,眼前這姑娘嬌嬌小小一團,就和晚輩似得,他這個年紀都能當人家小姑娘叔叔的,自然應該包容一些。


    “同誌,你是哪裏人,你這腿怕是傷的不輕,我帶你趕緊去縣城醫院看看吧。”雖然他有急事找顧建業,但是顯然還是得先把這小姑娘給安排好了。


    “不用。”去縣城得花不少錢呢,徐娟也沒訛人的意思,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腳踝,很疼,但是應該沒傷著骨肉,隻是扭傷了筋肉,迴去擦點藥油,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我自己就是護士,我這骨頭沒事,你隻要把我送到咱們村的衛生站就成了。”徐娟看了看邊上的蔣勝男和蔣青青,這紅旗農場離小豐村還有一段距離呢,她這腳暫時是沒法走了,要是讓兩人攙著過去肯定是不行的了,正好這人有自行車,還是讓他帶過去比較穩當。


    “你確定不用去縣城的醫院?”


    餘坤城有點不放心,看著那小姑娘的腳踝都腫成小饅頭了,即便沒傷了骨頭,那也不是個小事。


    “你要是不放心,留個聯係地址,等到時候實在不行得去醫院了,我再去找你。”徐娟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似乎三十出頭的年紀,小麥色的肌膚,五官明朗大氣,看上去是個很可靠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其實徐娟這話也就是為了讓這個男人安心罷了,她這些年自己也攢了些錢,真要去醫院了,她也不會讓對方付錢,再說了,對方現在要是給她一個假地址,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看對方擔心的目光,徐娟覺得,他不是那種為了省錢會給假地址的人。


    “那也行,你們是小豐村的,應該認識顧建業吧,他是我好兄弟,要是有事,讓他通知我就成,我今天正好是要去找他呢。”


    餘坤城鬆了口氣,正要將那小姑娘抱到車後座上,忽然又覺得自己這舉動不好,不好意思地讓那小姑娘的兩個朋友將她攙扶到了車後座,也不敢騎車,推著自行車,跟著蔣勝男他們朝小豐村走去。


    到了小豐村,衛生站正好是在進村不遠處的位置,可是這會兒屋裏頭卻沒有人,蔣勝男正要出去找王大夫呢,王柏鬆就進來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


    王柏鬆搖了搖頭,歎著氣進來,正巧看到屋裏擠著的幾個人,和躺在病床上的徐娟。


    “娟兒,你這是怎麽了?”他也來不及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對著徐娟緊張地說到。


    “沒什麽大事,就是崴了腳了,王叔,你給我抹點藥油我休息幾天就行了。”徐娟不好意思地朝著王大夫說到。


    “胡鬧,傷腳那是小事嗎,你看看都腫成什麽樣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還是那個不長眼的撞的。”王柏鬆一邊氣唿唿地問道,一邊很聽話的去拿藥油。


    那個王柏鬆口中不長眼的餘坤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


    “王叔,你剛剛在感歎啥事啊?”徐娟看著不好意思的餘坤城,幫著轉移了話題,果然,王柏鬆的關注點被帶偏了過去。


    “還能是啥事,還不是王三那狗東西呢,我說之前他怎麽到處嚷嚷要和趙知青結婚了呢,原來他——”


    王柏鬆看著盯著自己的幾個姑娘,不好意思往下說:“趙晶告王三耍流氓,現在王三依舊被公安帶走了,就是可惜那小姑娘了,王三是不用嫁了,不過估計以後要找好的對象,也不容易了。”


    王柏鬆歎了口氣,這種事總歸是對女方的傷害比較大,三姑六婆嘴那麽碎,誰知道傳著傳著會變成什麽樣。


    “趙晶把王三給告了?”


    蔣勝男驚唿了一聲,想著她們今天早上過去趙青的模樣和反應,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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