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村頭的路上,陳靜宜不斷遇見官兵驅趕村民,村民稍微走慢一點,便是棍棒加身。


    村民中不乏許多老人孩子,可這些官兵並未手下留情,反而推推搡搡的,令許多人都受了傷。


    有些人嫌棄用藥的女子味道太重,推搡間下手更重。


    陳靜宜見此,心中怒意升騰,恨不得衝上去暴揍這群人一頓。


    然而,就在她快忍無可忍之時,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陳靜宜抬眸,望向身旁的邵寧遠,見他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不是時候,陳靜宜眸子冷冷地掃過那群官兵,將怒氣壓了下來。


    到了村頭,白村長等人已經被抓了過來,不止如此,村西頭的所有人都在。


    見他們夫妻來,眾人心頭稍安,畢竟村裏麵屬邵寧遠夫婦本事大。


    村民們心懷忐忑恐懼,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大約一炷香後,帳篷的門簾才被打開。


    一群人擁簇著為首之人走了出來。


    陳靜宜見狀,眼睛瞬間睜大,眸子裏的笑意掩飾不住,不出意外,這個形象很像豬八戒的家夥就是阜守將了。


    滋滋滋,跟阜元一點都不像。


    不過油膩淫邪的眼神確是十分相近。


    前麵,阜守將坐在下屬搬來的椅子上,眾人隻是靜靜地看著,並未行禮。


    阜守將似乎忘記了,一雙充滿色欲的眸子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姑娘媳婦們。


    每每看到一個個身形玲瓏的姑娘頂著滿是大包的臉,阜守將便是十分可惜地搖頭。


    等到將所有姑娘打量完,阜守將看向縮在角落裏的楊翠花,問道:“她們臉上都是吃的藥?可能痊愈?”


    話音一落,村民們才發現角落裏的楊翠花,頓時怒目而視,原來,是楊翠花告的密。


    他們被抓被殺對楊翠花有什麽好處?


    村民們恨不得上去撕碎楊翠花,連帶著,看向楊家以及蒲刀子的眼神都充滿了鄙視與憤怒,令楊二狗與楊豔豔頗為不爽,蒲刀子害怕地低下頭。


    “這……這我,我也不知道。”楊翠花感受到村民們的怒意,心中真真切切地後悔了,連說話都發抖。


    阜守將倒也沒為難他,轉而看向眾人,環視一圈之後,將目光定格在邵寧遠與陳靜宜身上。


    旋即,指了指陳靜宜:“你就說邵家那個大兒媳婦?陳氏?”


    陳靜宜麵色淡然,點點頭道:“正是。”


    “真是鄉野村婦,一點禮數都不懂。”百夫長怒斥一聲,旋即恭敬地對阜守將說道:“大人,這些賤民不識禮數,冒犯大人,不如讓卑職懲治一番。”


    阜守將揮揮手,製止住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靜宜。


    陳靜宜衣飾簡淨,溫婉靜美,麵容娟秀非凡,透著令人沉浸的韻味。


    與他後宅那些女人相比,陳靜宜或許不是最美的,但是,是最靈動,最具吸引力的。


    “村裏的人吃的藥是你開的?”


    “大人說的什麽,民婦不知。”陳靜宜淡淡地迴道。


    阜守將摸了摸大肚子,怪笑道:“小美人兒不老實,何必否認呢,諾,這女人都說出來,你們逃避選妃才用的這種方法,本官理解,理解。”


    “大人,不知就是不知。”被阜守將調戲一句,陳靜宜麵色沉了下來,語氣生硬。


    “真是好沒趣,不過,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選妃之事已經過去了,隻要你答應本官一個條件,本官便放了屏山村的人,不追究你們欺君罔上的罪名。若是不答應,要麽屏山村的女子都被征用,要麽屏山村永不存在。”阜守將猖狂地奸笑道。


    陳靜宜卻是不吃她這一套,笑著反問:“大人若是想滿足私欲,直說便是,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委實惡心人。大人想要做什麽,直說吧。”


    “你!敢說本官惡心人!”阜守將刷的冷下臉,怒地一拍扶手,喝道:“好一個賤婦,竟敢辱罵朝廷命官!簡直不知死活,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諾!”周圍的士兵應道。


    幾個人衝了上來,屏山村百姓嚇得後退兩步,眾人受驚之時,兩道身影如同獵豹般掠出,最開始的那道身影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幾個士兵,令眾人無法起身。


    而後麵那道身影,隻鎖定了最後的一個士兵,似是拿著他練手般,和那個士兵打了起來。


    你一拳,我一腳的,打的不亦樂乎,很快,士兵便堅持不住了,被對麵之人一腳踢出去。


    前麵那道身影自然是邵寧遠,後麵的是陳靜宜。


    邵寧遠交了眾人幾個月功夫,在經曆了近三個月的紮馬步之後,才開始教導眾人拳腳功夫和內功。


    陳靜宜因前世有跆拳道的底子,學起來比較快,奈何學武至今,無人練手,這不,送上來的磨刀石,不用白不用。


    兩人這般利索的解決掉幾個士兵,阜守將斂起表情,緩緩坐直身子,陰沉地道:“看來,與我兒阜元起爭執的是你們,那我兒被廢恐怕也是你們的手筆了?真是新賬老賬一起算。”


    陳靜宜有些阜守將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不過麵上依舊鎮靜自若,笑道:“守將大人所圖不小啊,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屏山村,給我們夫婦扣帽子。”


    ”嗬嗬……你們欺君罔上,廢掉我兒子,不管哪一樣都難逃死罪,不如,你跟了我,我便不跟這些人計較……”


    話未說完,邵寧遠眼睛一眯,一到冷漠無情的眸光定格在阜守將身上,令他渾身一冷。


    尚未開口,不遠處一輛驢車停在村口,守門的官兵見狀,連忙過去詢問。


    片刻,向阜守將稟告道:“迴大人,是石鼓鎮上舊酒館的掌櫃,說是月前,邵家在鎮上訂了一批好酒,用來建宅上梁。掌櫃因為缺錢,釀出來後,就送了來,想要換點銀兩。”


    “酒?”阜守將眉毛一挑,頗有興趣地揮揮手:“都帶上來吧。”


    百夫長極有眼力價地跟過去,先抱來一壇子酒,送到阜守將眼前,打開以後,請阜守將聞聞。


    阜守將沒旁的愛好,美人美酒,缺一不可。


    連忙讓人給他倒酒,連之前的不愉快都忘記了。


    酒館掌櫃這次帶來了十壇子酒,阜守將十分大方,大手一揮,讓人分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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